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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八章 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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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章 鸩羽

    等云华回屋时,就一盏台灯微亮,司藤坐于梳妆台前,若不知这人是司藤,夜半对镜梳妆倒是有点瘆人。

    司藤对于性格、表情、言语尤为敏感,或许是自身经历的原因,她总会留意身边人的一言一行;她见云华进来,便说:“我觉得我近来戾气减了不少,可你刚刚的戾气为何那么重,这戾气还能转移不成?”

    云华干咳一声,想了想道:“应该是晚上和丘山打了一架的关系,又见颜福瑞一脸怒容的斥责,有点没忍住。”

    司藤微一笑:“颜福瑞他不了解事实,丘山于他有养育之恩,自然会如此,你与他有什么可计较的,似个小孩一般,三言两语不合就随意动怒。”

    云华:“我这不也是一时冲动么,而且丘山阴招那么多,谁知他哪天会使些非常手段呢。”

    “嗯!也对!”司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想当初,她亦是被如此对待。又道:“我还以为是你对我放了丘山有意见呢!”

    云华走上前去,双手搭在司藤两肩处,弯身后,在其耳旁说:“你都求我了,我还能有意见?”

    司藤察觉耳畔一阵热流袭来,脑门一震,心头一丝悸动,似乎验证了她说的那话:让云华控制着慢慢的带入深渊。

    但司藤却是很快镇定下来,没丝毫异状流露于表,只淡淡说:“戾气过重容易失去理智,你自己把握好,尤其是对于新手而言,应该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一念成魔吧!”

    云华却是换作环住司藤,紧紧贴于司藤身后,盯着镜中的司藤,也不曾说话;良久过后,云华故作深沉:“三更坟茔鬼贴身,夜半梳妆妖临床;司藤,你这习惯得改改。”

    司藤闻言却是乐的笑出声来,盯住镜中的云华双眼,戏谑道:“鬼是有,却道色中恶鬼环身后。”

    又伸手挽了一缕长发,发梢不禁钻出一朵花蕾,幽幽道:“妖亦有,白藤成精花自开。”

    说完又是转身对着云华嫣然一笑,而后起身走至床边,绰约多姿。

    见云华还傻站在那,又带笑意说:“藤妖的床不敢睡么?”

    云华面带喜色,笑着钻进了被窝。

    ……

    丘山于颜福瑞处离开后,怕被深究,他不敢用‘单志刚’名下的任何事物,转身徘徊到了一处桥洞底下。

    好在桥洞角落能三向阻风,不至于被冻死,他紧紧裹着衣物靠在一旁微眯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被一股怪力托起,惊醒后,发现自己凌空被缚,急忙挣扎,可自身周围却是被一道黑气环绕,手触之如泥潭,心中大骇。

    这时,一道妖邪之声传来,黑气消去一些,露出一方空域,眼前出现一黑衣紫袍人影。

    “丘山道长,别挣扎了,我这鸩毒不是你能碰的,只需我心神微动,你便化作脓水!”

    丘山凝眸,眼前人影甚为熟悉,一头紫发披肩,眉毛睫毛皆为紫黑色,只是年代久远,记忆斑驳,已不曾认出。

    那人见丘山沉思,便笑着提醒道:“看来丘山道长贵人多忘事,已然不记得本王了!”

    丘山听到“本王”两字,再次大骇,哆嗦着嘴:“你是狜王鸩羽?”

    那人见被丘山认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如视猎物般对向丘山:“看来丘山道长还记得本王,我还以为没人认得出我了呢!”

    丘山见承认,顿时如丧考妣,本就沧桑老迈的神情更是苍老了一分;反倒这时丘山却是没了多少震惊,或许是认命,只道:“我丘山如今孑然一身,能死在阁下手中,亦是荣幸。”

    说完便闭眼,颇具引颈待戮,壮志赴死之风。

    鸩羽却是哈哈一笑:“想不到当年威名遐迩的丘山如今成了这幅模样,真是令人感慨唏嘘啊!”

    话音一转:“不过丘山道长放心,我并非寻你麻烦,也不会在意当年恩怨,我是来与你合作的。”

    说完便撤去了丘山周围的鸩毒黑气,丘山落地时一踉跄,撑起身子后沉着脸盯着鸩羽。

    回想当年与鸩羽相对,那时司藤已经脱离他的控制,他与十几名悬门中人追踪司藤时,在岭南地界意外与鸩羽相遇,本着对苅族痛恨,狜族亦如一般,当即指挥悬门中人下杀手。

    可没曾想到,面前的鸩羽是首屈一指的毒鸟鸩鸟所异变,竟有两千多年的妖力在身,一身鸩毒飞羽杀的悬门众人片甲不留,若不是当时长鸣山李正元领着黄家黄玉前来,他也已是脓水一塘。

    丘山一生痛恨妖类,于司藤事后,哪还能有合作之说,便言辞回驳:“我与狜王不足道,无合作可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况且我也已经活腻了。”

    鸩羽却是哈哈一笑,不屑的看了丘山一眼。

    “丘山,本王给你面子与你合作,你不得不从,要不是因你了解司藤,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开口说话?”

    丘山眼神一凛,心下有丝微动,便问:“你要对付司藤?”

    鸩羽点头:“我本与司藤从未有过仇怨,可是有好友以重礼邀我出山,我卖个人情罢了。”

    又道:“哦!对了,我还得谢谢你,不然还没那么快找到司藤,不过有一说一,你们打架太招人耳目了,半个天都是电闪雷鸣的,有眼的人都能瞧出不对劲,太招摇了,不似我,只需一滴,便杀人于无形。”

    丘山听着同时却是在找寻脱身之计,要他丘山与妖邪合作那是必然不能的,自司藤之后,他就已经不对妖类抱一丝好感。

    “狜王好意,在下心领了,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鸩羽挑眉却道:“虽道不同,但目的相同,你只需提供我司藤的所有弱点信息,我便放了你,不然我的鸩毒可不是一个发光雷电所能比拟的!”

    说罢,手中一尾黑羽出现,其上鸩毒缓缓流溢而现,威胁之意不由言表。

    丘山心下一颤,但无可奈何,他无任何胜算,哪怕当年也是以卵击石,更何况如今他无卵可击。

    当即闭眼,沧桑失落:“还请狜王给个痛快!”

    鸩羽哈哈大笑:“好好好!丘山一身傲骨,早年养妖杀戮,为世人所不齿,如今却是铁骨铮铮,我对这样的人喜欢的紧!”言语之中尽是鄙夷。

    言罢,一股黑烟气浪冲天而起,一只有成人高度的紫羽巨鸟出现,尾羽与双翅尖具覆绿斑,双眼炯炯如利剑。

    丘山只见鸩羽所化巨鸟双翅翼展,扑飞两下,利爪伸来勾住他,裹挟着气浪冲天而起,一转眼便化作黑夜天边的一抹紫光流溢而去。

    寒风刺骨,于脸上如刀伐剑割,也不知被带着飞了多久,丘山只觉身上已没有一丝热气,凭着微弱的元力维持着最后的一线生机。

    天微放暖,丘山于冻结中清醒过来,远处一抹朝霞落于脸上,逐渐身体缓和过来,等恢复时已发现自己在一处茅屋前的铁质囚笼里,十八根手臂大小的铁柱直扎入土。

    他手脚被一指粗的铁索相扣,想极力挣扎,却不见丝毫动静,便环顾四周,见茅屋内的鸩羽出现。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故如此羞辱于我?”

    鸩羽端着杯茶,戏笑道:“不不不,我早与你言明,只需你告诉我司藤的弱点,我便放你离开,不然就回味一下当年你自己的妙招吧,这可是我打听很久才知道的哦,跟你学的,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笑了一声又道:“我知你有几分本事,所以就在笼子的铁柱上布了鸩毒,别乱摸哦,会出事的!”

    丘山听后沉着脸,盯着铁笼的柱子看了许久,也确如鸩羽所说,铁柱上皆具毒液,他是不敢贸然伸手尝试的。

    鸩羽见丘山冷静下来,他也不急,稳坐一旁,悠悠然的喝着茶,又见丘山在审视周围环境。

    “不用看了,这里是岭南深处,与当年你和我交战之地有个百里地吧,不算远,你也不用担心冻死,这里很温暖,只是夜间雨水颇多,夜里记得自己耐住了,我没功夫给你盖草棚!”

    丘山表情平平,心却是怒火中烧,谁可曾知,这般羞辱待遇会落到自己身上,而且还是一年两次,可叹人生多艰。

    自嘲道:“还是狜王懂的多,若没提醒,想来一身枯骨熬不过今夜了!”

    鸩羽笑说:“不必妄自菲薄,丘山道长的名头我听之是如雷灌耳,你本事我很清楚,也听多人提起过,几滴细雨不足以要你命。当然你若是与我合作,那自然是皆大欢喜,我会以礼相待,邀你为座上宾,不知可否?”

    见丘山不为所动,想了想又说:“你与司藤有仇,我呢又受人所托,你我合作,剿了司藤,于你于我皆有所得,何乐不为?”

    丘山露出一抹冷嘲:“哼!我丘山自起誓言,永不与妖邪为伍,我虽与司藤有深仇大恨,我自会往之,不需邪物插手,你算错对象了。”

    鸩羽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好骨气,那我便如你所愿,好好待在这吧,我平身喜爱毒虫毒草,平时食物亦是此些,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安心住下吧,丘山……道长!”

    说完便走回了茅屋。

    丘山深呼一口浊气,目光顿时消散无神,老迈萎靡,不曾见一丝光芒,或是任人宰割,还是被弃誓言与妖类为伍,自当何寻。

    只是要他丘山再次背上与妖邪为伍的骂名,他亦有难言,不忍观之,而今只能引时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