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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晨起寻师拒不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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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内,钟离湲反手将门上了闩,在软席上盘腿坐下后便开始闭目运功。她精力专注,不久后,额上渗出丝丝汗液,而随着汗液越积越多,她这一练便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待到结束放松身子,她缓缓睁开双目,不经意向窗外瞧了一眼,地上已投下了一大片景物的阴影,三两只鸟雀正在阴影里蹦蹦跳跳捡拾花籽吃。

    此时显然已到午后,钟离湲转身面朝案几而坐,顺手从茶瓯中舀了一盏冷茶饮下,轻轻一叹。今日再试,还是无多少进展,虽然确实是提升了一些内力,但与之前只能算是微乎其微,看来还是不能太过心急。

    她感觉离突破第五层还远,不过以她的整体速度来估测,大约到年关前后,她便能将《寒魄心经》全部练成。

    届时,钟离湲想她也许还能再去修习一部简单些的功法,用于平常交手使用。毕竟如今使用《寒魄心经》受局势限制,只能算是握在自己手中的一张保命底牌,无法随意拿来用。这样一来,若真与人交手,就显得相当不便。

    她记得当时陆景行拿出了两部功法让她选择,她便选择了这一部难学但能短时间练成的《寒魄心经》,另一部则是被她忽视了。待练成《寒魄心经》,她便打算向陆景行要来那另一部功法。

    想来,另一部功法也应该不是出自陆府的,否则当初陆景行也不会拿出来供她选。而陆景行当初便知她不喜欢被束缚,因此并没提议让她加入陆府,只是单纯教了她一些入门的基本东西,她自然也就没办法习陆府的武功绝学。

    自窗口徐徐吹进的凉风,没多久便扫尽了钟离湲额头面颊上的汗液。虽然云陌丰只给了她半日时间,但她还不急着上山。刚刚出了一身汗,令她感到有些难受,她需去浴池沐个浴。想来这个时辰,浴池应该无人,她还适应不了与其他众女子共同沐浴,此时倒是刚刚好。

    至于午膳,既然时辰错过了,少吃一顿也无关紧要。原本桃枝也吩咐过婢女,每日将膳食单独送来钟离湲的住处,但自从答应桃枝加入易月宫后,钟离湲便主动推拒了这一特例,每日自己按时去膳堂随其他弟子一起用膳。

    在钟离湲看来,易月宫内部组织结构倒是清晰严明,职务层次分工精确。弟子门人也应当算是众多的,除却婢女杂役等,整个宫中差不多有七八百人。宫主之下设有四个职务,分别是左右长老、祭司、宗律、大管事。

    祭司掌管宫中祭祀活动、观天象、占卜、择日等事宜。宗律则是掌管宫规判决等事。

    左右长老分管宫中师丞,一般左长老分管十人,右长老分管十三人,并且长老可以直接单独收徒,就如云陌丰收钟离湲那般。

    而师丞的责任便是向宫中弟子传授武学,宫中弟子又分为嫡传弟子、重要弟子与普通弟子。一位师丞最多收三名嫡传弟子,二十名重要弟子,至于其他则全是普通弟子,皆以个人天资而定。

    除此之外,大管事的职责便是管理宫中其他事宜,如财政支出等。手里掌管四位师丞,以及数位分管事。分管事管理杂役及婢女,杂役婢女皆分五等,分干不同的活计。

    沐完浴,钟离湲才回房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也就几件衣物以及几部书卷,连水粉首饰之类的都没有。来易月宫时,她曾途经一家书斋,顺便在里面买了几部书,皆是江源澈的新作。

    将行囊布缎在榻上铺好,钟离湲转身打开了墙角的黑漆木柜,目光落在隔层那叠放整齐的衣物上,她伸进去的手却是微顿,两道目光逐渐汇聚一点,落在了最下层的那件衣物上,神色一凝。

    不对,这衣物的袖子与之前的位置不同,之前露出一小段,而此时却是与衣物边缘齐平。是有人动过自己衣物?钟离湲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很快便被自己确定了。

    并且钟离湲联想到了更多,看来不只是动过她的衣物,这整个屋子应当都被人翻找过一遍。至于那些人究竟找什么东西,这个不用想便已了然。看来自己之前的顾虑是正确的,确实应该将镜子随身携带。

    由于钟离湲打算待鲲骨镜的事解决之后便立刻离开,因此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所为,她倒是没兴趣知道。不过她却意识到一点,自己如今的处境已有些堪忧,必须更加谨慎了。

    钟离湲心下略略一叹,今日利用这半日时间,她应该下山去街市的,如今算是白白错过了机会。明日若想要下山去,应当是不太现实。云陌丰说过要为她讲学,她可不能再损这老人家面子,否则倒真成她不知礼数了。

    当做无事发生一般,钟离湲将几件衣物包裹好,挎上肩头,提着夕降剑出门而去。

    天空湛蓝深远,日头偏西,明媚的阳光撒在身上,令钟离湲感到头皮微微灼热。这次她一人独自上山,脚步比早上快了许多,进入竹林顿感一片清凉。

    栈道在脚下吱吱作响,当钟离湲来到屋舍前时,云陌丰正俯身在竹篱旁摘葵菜,地上被投下一道曲折的影。

    听到脚步声,云陌丰在抖落葵菜根须的泥土时,抬头瞧了钟离湲一眼,板着一张脸道:“说了只给你半日时间,怎如此拖拖拉拉。如此这般散漫,日后怎能成事?还有,你就这点行囊?”

    “就这些。前辈教训得是,弟子谨记,这就去浇水。”钟离湲握着长剑向云陌丰略略拱手,话语相当平淡,作势便欲提步向西面屋舍而去。对于云陌丰的吩咐,只要不损尊严,她照办就是。

    然而,在钟离湲拱手时,云陌丰的目光顺势落在了夕降剑上,眸光一凝,不禁起身叫住了钟离湲:“这剑倒是不错,老夫若看得不错,此乃夕降剑吧?出自陆府,与陆府那位府主手里的陆离剑乃是一对,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两剑并列第七。”

    听云陌丰这样说,钟离湲脚步一顿,不经意在剑上瞧了两眼,应道:“此剑确实是夕降剑,不过弟子之前倒是不曾听说它与陆离剑是一对。”

    竟是一对,钟离湲心中倒是有些意外,真不知那人对她的情是何时开始的。她记得他将剑赠于她时,她也刚到陆府不久,而且当时赠她时,他只说是女子使用的佩剑,一直闲置在府中。而她当时虽觉得两柄剑的名字有一定联系,但并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

    “看来,你并不了解此剑来历。此乃陆府上上任府主所铸,十年铸两剑,出世便名震天下。老夫年少时曾有幸随师祖在陆府见过一次。

    原本作为曾给他爱子及冠时的礼物,可哪知陆府上一任府主无心武学,倒是对医学药理极为热衷,后来两柄剑便顺理成章继承在了现任府主手里。”云陌丰微微仰头,望向竹林上空的一角天空,目光有些缥缈,似是陷入了某种悠远的回忆,那是一去不复返的年岁时光。

    听到云陌丰这样一番陈述,钟离湲礼仪性的回应道:“原来如此。”

    此刻,钟离湲竟突感有些无奈,看来日后不能再随意收陆景行送的东西了,每一件都是贵重到她还不起的地步,不是物件本身,而是它们所蕴含的意义情感太过贵重。

    “他这般待你,你愿为他逃避易月宫的一切,倒也值了。剑拿来,我瞧瞧。”云陌丰此刻似乎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看钟离湲这沉静淡定的样子,似乎也并非一个任性无知的丫头,与早晨做出的那些荒唐事倒有些冲突。于是他很容易便联想到,钟离湲早上之所以那般忤逆,定是为了能够回到陆府去。

    见钟离湲大大方方将剑递到自己身前,云陌丰将手里的葵菜放入地上的小竹筐中,接过剑后顺势一跃而起,飞进了竹林。剑花翻转,惊落无数竹叶,在他那复杂多变的虚影四周纷纷飞舞。

    见云陌丰突然即兴舞剑,钟离湲也随之转身,站在原地静静观看,直到对方结束。

    云陌丰走出竹林,收剑入鞘后还给钟离湲,赞道:“果真好剑,只不过更适合女子使用。”

    “若无其他事,弟子便去浇水了。”钟离湲说完便走向了西屋。

    云陌丰继续俯身摘菜,而钟离湲放下行囊便出了屋子,随意找来一木桶舀入了一半的水。

    由于钟离湲之前从未做过此类事,更没有接触过药材,因此在盯着脚前那株不知名的绿苗时,她却犯了难,手中的水瓢迟迟倾斜不下去。她也不做犹豫,回头便向云陌丰询问道:“前辈,这该浇多少合适?”

    “你之前未做过?天气转凉倒是无碍,但浇水尽量不要选在这个时辰,早晚两时段皆可。”云陌丰摇摇头,虽有些无奈,但还是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一一告知钟离湲每一种草药的浇水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