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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发人送白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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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瑶气急,“哼,现在谁在这个位置上,才有资格说话。”

    “不仅你的女儿,还有你,未出世的外孙,我都不会让她们好过的。”

    尉迟瑶凑到尉迟凤耳边,目露凶光,恶狠狠说着。说完,轻笑一声,径直离开。

    “你敢!”

    尉迟凤一时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出来。

    “母亲!”

    展红莲一惊,看到尉迟凤吐出的那口血,竟然是乌黑的。

    “你这是中毒了!小月,快请郎中来,快!”

    小月听见展红莲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跑了出去。

    “没……没用了。发现时就晚了。娘本来……本来打算撑到你生下澄儿,只可惜……娘看……看不到那一天了。”

    尉迟凤说着,又吐了一口血。

    “不!不会的……小月去找郎中了,郎中一定会救你的。母亲……你不能有事。”

    展红莲拿出手帕,颤巍巍地擦着尉迟凤的血迹。

    “小姐……先把老夫人扶进去吧。”

    侍奉尉迟凤的老嬷嬷,一边抹着泪,一边掺起尉迟凤。她是尉迟凤的心腹,而此时也不忍心说破,让展红莲的希望破灭。

    展红莲和嬷嬷把尉迟凤扶回房里。

    “母亲,你一定要撑住,郎中马上就来了。”

    展红莲眼泪止不住地流。尉迟凤缓慢地抬起手,指向对面的一个小盒子。

    老嬷嬷连忙拿过来。

    “红……莲,打……开它。”

    展红莲含着泪打开那个小盒子,看见里面放着一块金灿灿的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

    展红莲噙着泪,她知道尉迟凤此举的意思,没到生死关头,尉迟凤是不会把这个交给她的。

    尉迟凤艰难地点了点头,“好好……照……照顾自……”

    尉迟凤还没说完便咽了气。

    “母亲!”

    展红莲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小姐节哀。这些都在老夫人的预想之内。”

    老嬷嬷一边抽泣,一边告诉展红莲,尉迟凤的打算。

    尉迟凤早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将免死金牌交给展红莲,还有她自己财产也通通交给展红莲。还给展红莲留下了一封信。

    老嬷嬷把那封信,给了展红莲。展红莲一边哭泣,边打开信。

    “吾儿,见字如晤。娘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因此写下这封信。好好护住肚子里的孩子,等着王爷回来,总有云开见日出的那一天。娘没本事,保护不了你,今后要靠自己了。娘的所有身家都在这里了,特别是那块免死金牌,好好利用,保护好自己。”

    展红莲泣不成声,抱着尉迟凤的尸体痛哭了一场。

    小月带着百草堂的李稳婆来了。

    “小姐……夫人她……”

    小月嚎啕大哭起来,眼泪停都停不下来。

    李稳婆见展红莲如此伤心,只好先稳定住她的情绪。

    “节哀顺变。你还怀着孩子,不宜如此大悲大恸,小心孩子。”

    展红莲一看到李稳婆,心中就有了定数。

    “我母亲是中了毒,你可能查出来是什么毒吗?”

    “容我看看。”

    李稳婆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种毒实在少见,我还得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劳烦你了。小月,送李稳婆出府吧。”小月收了声,应声退下。

    展红莲此刻的的内心充满了仇恨,会这么处心积虑害她们母女的,除了尉迟瑶没有其它人了。

    可恨的是,尉迟瑶刚刚故意逼得尉迟凤急火攻心,更快地送了性命。

    展红莲暗暗发誓,尉迟瑶,这笔账,我展红莲迟早要和你清算。

    展红莲吩咐着几个奴婢布置灵堂,择日就替尉迟凤出殡。

    展红莲亲自擦拭着尉迟凤的身体,为她重新梳妆,亲手为尉迟凤穿上寿衣。

    展红莲也十分懊悔,自己对尉迟凤的关心太少。看到尉迟凤满头银发,心中如刀割一般,这都是为了她,操碎了心。

    夜已深,尉迟凤的灵堂就设在后院。宫里得到消息,特派来总管太监慰问,并且接手了一切厚葬尉迟凤的事务。

    展红莲跪在灵前,双眼空洞,就那么麻木地跪着。

    “小姐,别跪着了,这样下去身子可受不了。就算您不疼惜自己,也疼惜疼惜肚子里的孩子啊。”

    小月端来煎好的安胎药,劝展红莲下去休息。展红莲听到孩子几个字,眼中有了亮光,看向小月,端起药直接喝了。

    “小姐……”

    “好了,你下去吧,我想再陪陪母亲。”

    展红莲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展红莲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着,“澄儿,这是你的外婆。你的外婆是为英姿飒爽的女英雄,只可惜,你没有机会见到了。”

    突然,展红莲感受到,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下,展红莲又惊有喜,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孩子是相通的。

    “澄儿,你也感受到娘失去母亲的悲伤了吗……”

    展红莲哭到昏厥,靠在小月的身上睡着了。小月招呼着丫鬟们,将展红莲扶回房里休息。

    翌日,格外的寒冷,夜里下了一场雨,之后竟下起了大雪。

    展红莲早早地起来,穿上了孝衣到灵堂守着。今日会有宫中的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前来吊唁。

    皇上特准的厚葬尉迟凤,以皇家丧葬之礼待之,安葬在皇陵。以慰尉迟凤在天之灵,也是为了褒奖她忠君爱国,弘扬她巾帼不让须眉的英雄气概。

    展红莲跪在灵堂,不知道莫庄儿有没有收到尉迟凤逝世的消息。

    就在尉迟鸣被皇上调往边境之后,莫庄儿也被皇上调离京城,驻守在滨海之地。这样一来莫家在京城算是没有根基,其它的族亲都远在他乡。

    虽然皇上吩咐了厚葬,但这大雪天的,前来吊唁的屈指可数,冷清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