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们，为何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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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州战大校门前，徐东等几个大三学生先上了车。
不知为何，这时天突然阴了下来。
何沐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天边。
远处天空乌云盖顶，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轰！
一声闷雷骤然炸响！
何沐内心刹那之间变得压抑无比，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是普通打雷，并没有怪物。”
莫初心在身后小声安慰道。
何沐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点了点头。
就在他准备上车之际，队伍末尾凌寒星的手机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滴滴声！
凌寒星听此皱着眉头拿出了手机。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紧接着脸色开始发白，身体开始摇晃，差点站立不稳。
旁边的安保国反应快，及时伸出手扶住了他，他才没有倒下。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仿佛在刚刚一瞬间精神遭受了重创一般。
“怎么了？”
安保国开口问道。
凌寒星没有言语，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何沐，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何沐放下行李箱，正准备询问两句，没等他开口，他的手机也传来了急促的滴滴声。
那种不祥预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何沐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飞速变化。
啪嗒……
一声轻响，手机掉落在地。
何沐猛地咬紧了牙关，双拳骤然握紧，在这一刻，他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心脏，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之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身心。
旁边王小腾见此捡起了手机，看向了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红雾联盟发来的紧急信息，是一段长长的话。
“动员令：陨星历八十六年五月二十日凌晨四点，南城百里之外巢穴爆发兽潮，军事基地防护被破，兽潮冲击南城，南城亦被攻破，
我吴安，现以南城守护者之名发布动员令，泣血跪求……南城在外游子，尽快回归南城……保卫家乡！”
……
看完这段话，王小腾瞳孔一阵收缩，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何沐。
此时的何沐脸色苍白，双手颤抖，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莫初心小声问道。
“何沐的家乡……南城，被怪物攻破了，现在南城守护者已经发布了动员令！”
王小腾喃喃道。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何沐响应动员令，很可能无法参加名校争夺战，那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可若何沐不响应动员令，选择去参加名校争夺战，万一南城被毁，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
一片沉默之中。
何沐突然走到了路边的山下，一拳轰在了山璧上！
轰！
一声轰隆巨响！
山璧剧烈震颤，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而下，狠狠地砸在了何沐身上！
何沐未曾动弹，巨石应声碎裂。
……
“把事情和校长说一下……”
王燕秋表情严肃，拿出了手机，这种时候，她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沈振平。
……
碎石之间，何沐抬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心中如同被堵了一块巨石一般，极度痛苦。
南城……
竟然被攻破了。
我该何去何从？
一边是学校的十年执念和引出哥哥凶手的唯一希望！
另一边……是王奶奶……李叔等等熟悉的面孔，以及养育了父母，养育了自己和哥哥的家乡……
我若响应动员令，返回家乡，如何对得起将资源倾尽在自己身上，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学校？
如何对得起学姐和和拼命把学校送到名校争夺战上的校长，老师和学长们？
如何对得起死的不明不白的哥哥？
可我若去参加名校争夺战，又如何对得起家乡，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何沐仰头望天，两行泪水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
他能一拳开山，可终究敌不过这命运。
命运只是随手一拨弄，便能让他生不如死。
明天和意外，谁会先到来？
无人能知。
“哥……如果是你，会如何选择？”
何沐一声长啸，可终究是无法发泄出自己内心的苦闷。
不远处……
王燕秋眼中含泪，快步走到了何沐面前，将手机送到了何沐手中。
“何沐，校长……校长联系上了，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何沐讷讷地接过手机，手机那头传来了沈振平语重心长的声音。
“何沐……在听吗？”
“校长……我……我在……我在听。”
何沐声音颤抖着回道。
手机那头沈振平声音温和，似乎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何沐，你来学校，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靠得是你自己的努力。
学校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些外部条件……
身为校长，我很遗憾，并没有能教给你多少东西。
但在这人生的重要的关口……为了避免你以后抱憾终生……学校有必要替你作出抉择。
何沐，响应动员令，去南城吧。
记住校长一句话。
只有承载了生命的荣耀，才能超越生命。
你要明白……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我们学校亦或是你的哥哥……
我们最终到底……在为谁而战？”
何沐听此眼中泪水滚滚落下，一时间不知所言。
我们到底为谁而战？为谁牺牲？
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
不远处，凌寒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何沐面前，声泪俱下道：“何沐，走！跟我回南城！”
话音落下，一阵轰鸣声响起，学校内竟然飞出来了一架老旧的直升机。
紧接着直升机落在了中巴车附近，倪家强坐在驾驶室里道：
“何沐，这直升机勉强还能用，只要路上不遇到飞行怪物，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将你送到南城！”
何沐见此心中愈发难受。
安保国这时却是抢先上了直升机，嘀咕道：“和小凌这么些年同事，我有些放心不下他，我也去南城好了。”
王燕秋看着这一幕，快速地走到了何沐面前，将何沐拉到了一群学生中间。
众人围在一起，王燕秋表情严肃，语速极快。
“现在大家都听我说！
初心，你身份特殊，没人会允许你上战场！
所以你现在带王小腾他们前往京都，参加名校争夺战！
何沐，我和其他老师一起随你回南城，解决南城之危！
名校争夺战还有三天时间才开始，之后会持续十五天！
我们尽早解决了南城之危，之后未必没有机会一同赶往京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兼顾到两边的办法！”
王燕秋说话间，石为天和凌寒星已经上了直升机。
何沐看着王燕秋，心中酸涩无比。
王燕秋给何沐投去一个坚定眼神，然后满怀歉意地看向了莫初心。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也上了直升机。
原地只剩下了七个学生。
何沐愧疚难当，在这关键时刻，他不仅要离开，甚至还要带走所有老师，让一群队友孤军奋战。
更重要的是，他无法拒绝老师们的好意。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背负了巨大压力的莫初心，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几个放下了尊严，只想为学校争光的学长。
莫初心看着一脸痛苦的何沐，柔声道：“何沐，你相信我吗？”
“我……我相信！”
何沐声音沙哑地回道。
“相信我的话……就赶紧回南城，名校争夺战的事，交给我。
无论如何，我都会撑到你归来。”
说到这里，莫初心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变得十分郑重。
“何沐，当初我没有力量保卫学校，所有才留下了遗憾，
但你不一样，你现在有力量。
回去吧，我不想你以后和我有一样的遗憾。”
说罢莫初心转身上了中巴车。
王小腾见此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远远地丢了出去。
那里面装的是面对不同学校制订出来的不同团体作战方案。
这些作战方案无一例外，全部以何沐为核心，如今几乎都成了废纸。
丢下这包之后，王小腾也看向了何沐。
“何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我承认你实力最强，但并不是没了你天就塌了。
好好做好你该做的事……
剩下的，交给我们！”
抛下这句话，他也上了中巴车。
其他几名大三学生也跟着道：“队长，去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家长陪同！”
“队长！好好保重！”
“保重！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
……
几人一一和何沐道别，然后接连上了中巴车。
何沐伸出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上了直升机。
凌寒星紧随其后。
两道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同时响起，
中巴车沿着校门口的路前往了北方。
直升机颤颤巍巍地升起，飞向了天空。
没过多久……
凌州战大周边彻底空无一人。
大风吹过这所孤零零的学校，响起了一阵呜咽之声，
……
与此同时。
东方道一座军事基地，一名高级军官正和几名麾下开着作战研讨会，外面时不时地还传出几声炮弹的轰鸣之声。
军官表情平静，沉声道：“再过一个小时，一团就要撤下来，到时候就轮到我们二团上了。
还和以前一样，王行，你带领装甲部队在前，刘冲，你带领红雾战士编队居中……”
他这话还没说完，旁边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就想关闭手机，可是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之后，他却是突然僵住了。
下一秒，他突然拉了拉军帽的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军营里陷入了寂静。
几秒钟之后，他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摘下了自己的军衔，放到了旁边一名军官面前。
“刘冲！从现在开始！你是二团团长！接过所有指挥权！
我家乡南城有难！
我必须要赶回去！
诸位战友！原谅我临阵脱逃！”
说完，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对着众人敬了个军礼。
然后脱下了军帽，放在了桌面上。
众人见此先是一怔，随后齐齐地站起了身，大声道：“团长！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们！”
军官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军营。
背后炮火轰鸣，怪物嘶吼声不断。
而他……
第一次，逆向而行。
……
北方道。
一栋高楼大厦之中，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正端着一杯红酒，靠在沙发上。
旁边秘书柔声细语地汇报着最近公司的财报。
“董事长，这中旬我们的盈利又多了百分之十！”
西装男淡淡一笑，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西装男瞥了一眼手机的屏幕，眉头猛地皱起。
与此同时。
砰！
一声轻响，酒杯直接被他捏成了碎片。
旁边秘书吓了一大跳，赶忙问道：“怎么……怎么了？董事长……”
西装男一言不发，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离开家乡……好像有十三年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个地方，没想到……
自嘲一笑，他豁然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董事长！”
背后传来秘书的惊呼。
他不管不问，脱下了衣服，摘下了领带，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雄壮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显现了出来。
只是刹那之间，他就从一个大公司的掌权者转变成了一名战士。
……
开着自己的豪车，到达城市边境。
一群人看到他后，严阵以待。
其中一人高呼道：“邓总！我们临海市周边告急！守护者有令！为了我们临海市的安全！不允许任何一个五百战斗力以上的红雾战士擅自出城！”
他不管不问，猛踩油门，直接冲破了关卡，绝尘而去。
……
东北道……京都，军营里，学校里，公司里……
不少人突然异动了起来。
这一刻，无论他们原本是什么身份，无论他们手边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全都被他们放下了。
人有远近亲疏，事分轻重缓急。
此时，他们只剩下同一个身份……
南城人。
家乡有难，怎能坐视不管？
所以，无论他们身处天南海北，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汇聚。
他们要做的也是同一件事。
那就是……返回南城……
保卫家乡。
凌州战大校门前，徐东等几个大三学生先上了车。
不知为何，这时天突然阴了下来。
何沐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天边。
远处天空乌云盖顶，大有黑云压城之势。
轰！
一声闷雷骤然炸响！
何沐内心刹那之间变得压抑无比，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是普通打雷，并没有怪物。”
莫初心在身后小声安慰道。
何沐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点了点头。
就在他准备上车之际，队伍末尾凌寒星的手机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滴滴声！
凌寒星听此皱着眉头拿出了手机。
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瞬间僵住，紧接着脸色开始发白，身体开始摇晃，差点站立不稳。
旁边的安保国反应快，及时伸出手扶住了他，他才没有倒下。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仿佛在刚刚一瞬间精神遭受了重创一般。
“怎么了？”
安保国开口问道。
凌寒星没有言语，而是下意识地看向了何沐，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何沐放下行李箱，正准备询问两句，没等他开口，他的手机也传来了急促的滴滴声。
那种不祥预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何沐没有犹豫，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
他的脸色飞速变化。
啪嗒……
一声轻响，手机掉落在地。
何沐猛地咬紧了牙关，双拳骤然握紧，在这一刻，他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地砸了一下心脏，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之感瞬间充斥了他的整个身心。
旁边王小腾见此捡起了手机，看向了屏幕。
屏幕上显示的是红雾联盟发来的紧急信息，是一段长长的话。
“动员令：陨星历八十六年五月二十日凌晨四点，南城百里之外巢穴爆发兽潮，军事基地防护被破，兽潮冲击南城，南城亦被攻破，
我吴安，现以南城守护者之名发布动员令，泣血跪求……南城在外游子，尽快回归南城……保卫家乡！”
……
看完这段话，王小腾瞳孔一阵收缩，然后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何沐。
此时的何沐脸色苍白，双手颤抖，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怎么回事？”
莫初心小声问道。
“何沐的家乡……南城，被怪物攻破了，现在南城守护者已经发布了动员令！”
王小腾喃喃道。
众人闻言一阵沉默。
大家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若何沐响应动员令，很可能无法参加名校争夺战，那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可若何沐不响应动员令，选择去参加名校争夺战，万一南城被毁，又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
一片沉默之中。
何沐突然走到了路边的山下，一拳轰在了山璧上！
轰！
一声轰隆巨响！
山璧剧烈震颤，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而下，狠狠地砸在了何沐身上！
何沐未曾动弹，巨石应声碎裂。
……
“把事情和校长说一下……”
王燕秋表情严肃，拿出了手机，这种时候，她第一时间能想到的也只有沈振平。
……
碎石之间，何沐抬头看着布满乌云的天空，心中如同被堵了一块巨石一般，极度痛苦。
南城……
竟然被攻破了。
我该何去何从？
一边是学校的十年执念和引出哥哥凶手的唯一希望！
另一边……是王奶奶……李叔等等熟悉的面孔，以及养育了父母，养育了自己和哥哥的家乡……
我若响应动员令，返回家乡，如何对得起将资源倾尽在自己身上，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学校？
如何对得起学姐和和拼命把学校送到名校争夺战上的校长，老师和学长们？
如何对得起死的不明不白的哥哥？
可我若去参加名校争夺战，又如何对得起家乡，对得起死去的父母？
何沐仰头望天，两行泪水不知不觉顺着他的脸颊滑落而下。
他能一拳开山，可终究敌不过这命运。
命运只是随手一拨弄，便能让他生不如死。
明天和意外，谁会先到来？
无人能知。
“哥……如果是你，会如何选择？”
何沐一声长啸，可终究是无法发泄出自己内心的苦闷。
不远处……
王燕秋眼中含泪，快步走到了何沐面前，将手机送到了何沐手中。
“何沐，校长……校长联系上了，他想和你说几句话。”
何沐讷讷地接过手机，手机那头传来了沈振平语重心长的声音。
“何沐……在听吗？”
“校长……我……我在……我在听。”
何沐声音颤抖着回道。
手机那头沈振平声音温和，似乎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
“何沐，你来学校，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主要靠得是你自己的努力。
学校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些外部条件……
身为校长，我很遗憾，并没有能教给你多少东西。
但在这人生的重要的关口……为了避免你以后抱憾终生……学校有必要替你作出抉择。
何沐，响应动员令，去南城吧。
记住校长一句话。
只有承载了生命的荣耀，才能超越生命。
你要明白……无论是你，还是我，还是我们学校亦或是你的哥哥……
我们最终到底……在为谁而战？”
何沐听此眼中泪水滚滚落下，一时间不知所言。
我们到底为谁而战？为谁牺牲？
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
不远处，凌寒星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何沐面前，声泪俱下道：“何沐，走！跟我回南城！”
话音落下，一阵轰鸣声响起，学校内竟然飞出来了一架老旧的直升机。
紧接着直升机落在了中巴车附近，倪家强坐在驾驶室里道：
“何沐，这直升机勉强还能用，只要路上不遇到飞行怪物，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将你送到南城！”
何沐见此心中愈发难受。
安保国这时却是抢先上了直升机，嘀咕道：“和小凌这么些年同事，我有些放心不下他，我也去南城好了。”
王燕秋看着这一幕，快速地走到了何沐面前，将何沐拉到了一群学生中间。
众人围在一起，王燕秋表情严肃，语速极快。
“现在大家都听我说！
初心，你身份特殊，没人会允许你上战场！
所以你现在带王小腾他们前往京都，参加名校争夺战！
何沐，我和其他老师一起随你回南城，解决南城之危！
名校争夺战还有三天时间才开始，之后会持续十五天！
我们尽早解决了南城之危，之后未必没有机会一同赶往京都，参加接下来的战斗！
这是目前唯一有可能兼顾到两边的办法！”
王燕秋说话间，石为天和凌寒星已经上了直升机。
何沐看着王燕秋，心中酸涩无比。
王燕秋给何沐投去一个坚定眼神，然后满怀歉意地看向了莫初心。
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也上了直升机。
原地只剩下了七个学生。
何沐愧疚难当，在这关键时刻，他不仅要离开，甚至还要带走所有老师，让一群队友孤军奋战。
更重要的是，他无法拒绝老师们的好意。
此时此刻，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背负了巨大压力的莫初心，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几个放下了尊严，只想为学校争光的学长。
莫初心看着一脸痛苦的何沐，柔声道：“何沐，你相信我吗？”
“我……我相信！”
何沐声音沙哑地回道。
“相信我的话……就赶紧回南城，名校争夺战的事，交给我。
无论如何，我都会撑到你归来。”
说到这里，莫初心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语气变得十分郑重。
“何沐，当初我没有力量保卫学校，所有才留下了遗憾，
但你不一样，你现在有力量。
回去吧，我不想你以后和我有一样的遗憾。”
说罢莫初心转身上了中巴车。
王小腾见此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远远地丢了出去。
那里面装的是面对不同学校制订出来的不同团体作战方案。
这些作战方案无一例外，全部以何沐为核心，如今几乎都成了废纸。
丢下这包之后，王小腾也看向了何沐。
“何沐，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们，我承认你实力最强，但并不是没了你天就塌了。
好好做好你该做的事……
剩下的，交给我们！”
抛下这句话，他也上了中巴车。
其他几名大三学生也跟着道：“队长，去吧，我们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家长陪同！”
“队长！好好保重！”
“保重！照顾好自己！我们等你！”
……
几人一一和何沐道别，然后接连上了中巴车。
何沐伸出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转身上了直升机。
凌寒星紧随其后。
两道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同时响起，
中巴车沿着校门口的路前往了北方。
直升机颤颤巍巍地升起，飞向了天空。
没过多久……
凌州战大周边彻底空无一人。
大风吹过这所孤零零的学校，响起了一阵呜咽之声，
……
与此同时。
东方道一座军事基地，一名高级军官正和几名麾下开着作战研讨会，外面时不时地还传出几声炮弹的轰鸣之声。
军官表情平静，沉声道：“再过一个小时，一团就要撤下来，到时候就轮到我们二团上了。
还和以前一样，王行，你带领装甲部队在前，刘冲，你带领红雾战士编队居中……”
他这话还没说完，旁边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就想关闭手机，可是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之后，他却是突然僵住了。
下一秒，他突然拉了拉军帽的帽檐，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军营里陷入了寂静。
几秒钟之后，他腾的一下站起了身，摘下了自己的军衔，放到了旁边一名军官面前。
“刘冲！从现在开始！你是二团团长！接过所有指挥权！
我家乡南城有难！
我必须要赶回去！
诸位战友！原谅我临阵脱逃！”
说完，他猛地站直了身体，对着众人敬了个军礼。
然后脱下了军帽，放在了桌面上。
众人见此先是一怔，随后齐齐地站起了身，大声道：“团长！你放心去！这里交给我们！”
军官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快步走出了军营。
背后炮火轰鸣，怪物嘶吼声不断。
而他……
第一次，逆向而行。
……
北方道。
一栋高楼大厦之中，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正端着一杯红酒，靠在沙发上。
旁边秘书柔声细语地汇报着最近公司的财报。
“董事长，这中旬我们的盈利又多了百分之十！”
西装男淡淡一笑，轻轻地抿了一口红酒，脸上露出了享受的神色。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西装男瞥了一眼手机的屏幕，眉头猛地皱起。
与此同时。
砰！
一声轻响，酒杯直接被他捏成了碎片。
旁边秘书吓了一大跳，赶忙问道：“怎么……怎么了？董事长……”
西装男一言不发，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
离开家乡……好像有十三年了吧？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忘掉了那个地方，没想到……
自嘲一笑，他豁然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董事长！”
背后传来秘书的惊呼。
他不管不问，脱下了衣服，摘下了领带，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雄壮的身体在这一刻完全显现了出来。
只是刹那之间，他就从一个大公司的掌权者转变成了一名战士。
……
开着自己的豪车，到达城市边境。
一群人看到他后，严阵以待。
其中一人高呼道：“邓总！我们临海市周边告急！守护者有令！为了我们临海市的安全！不允许任何一个五百战斗力以上的红雾战士擅自出城！”
他不管不问，猛踩油门，直接冲破了关卡，绝尘而去。
……
东北道……京都，军营里，学校里，公司里……
不少人突然异动了起来。
这一刻，无论他们原本是什么身份，无论他们手边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全都被他们放下了。
人有远近亲疏，事分轻重缓急。
此时，他们只剩下同一个身份……
南城人。
家乡有难，怎能坐视不管？
所以，无论他们身处天南海北，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汇聚。
他们要做的也是同一件事。
那就是……返回南城……
保卫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