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三国之西凉鄙夫 > 第零八二章、吾道不孤

第零八二章、吾道不孤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几骑弄出的声音不小,尤其在静谧的山谷中。

    等华雄一行离茅庐约摸二三十步的时候,便看到从茅庐内走出位约摸十五六的少年郎来,正依着篱笆用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

    华雄见状,便跳下战马,将缰绳扔给身后的部曲。

    独身一人步行到篱笆前,拱手说道,“在下乃华雄,特送盖太守书信与夏司马叮嘱来拜访阎先生。不知此处是阎先生清修之处否?”

    也许是觉得华雄独自向前,看着不像是贼寇,少年郎也拱手回礼。

    就是嘴上却是答非所问,“华雄?是冀县的华狩元吗?”

    “对,正是在下。”

    华雄笑着点了点头,又再次发问,“请问这是阎先生清修之处吗?”

    “啊......”

    少年惊讶了声,用眼神瞄了华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正是。不过,我族叔不喜喧哗,平时很少见客。你先暂等片刻,待我去告知一番,失礼了。”

    这老小子有点装啊!

    华雄心里有些腹诽,脸上却依然笑容灿烂,“那就有劳了,我先在这里等候便是。”

    “嗯。”

    少年颔首,转身便趋步进了中间那个茅庐内。

    也让腰侧的玉玦相互碰撞,发出了玉石独有的清脆声。

    应该是西县阎家的嫡系血脉。

    华雄心中隐隐有所悟。放眼入篱笆小院里,却见些菽苗稀稀落落耷拉在地上,眼看就活不成了。

    不由心中莞尔。

    连菽都没心情搭理,那又会有隐居的那份淡泊明志呢?

    不一会儿,那名少年又走出来了,脸上还带着一丝歉意,“狩元兄,能否将盖太守的手书和夏司马的传话,转告与我吗?族叔方才在小憩,边幅不整,现在不便见客。”

    额......

    连盖太守和夏先生的名头,都不管用的?

    就算你是名士,架子也不能这么大啊!

    华雄心中愤愤,却不得不将盖勋书信和夏育的邀请转给少年。

    又是片刻的等待。

    回来传话的少年再度走出来,将一片布帛交给华雄,“狩元兄,我族叔请你带话会给夏司马,说他有空定会去落门聚坐坐。另外,《潜夫论》整书收集在西县家中,狩元兄若是要抄录,可拿着此信去。”

    好嘛,这是委婉的下逐客令了。

    还想将别人给弄去武山呢,结果别人连见一见的机会都没有给。

    “多谢阎先生慷慨。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华雄接过布帛,动作很慢的放入怀中。借着问少年话语的时候,心中也思考着怎么让阎忠有兴趣见一见自己,

    “不敢当阁下之称。在下西县人,阎温,字伯俭。”

    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含蓄的笑容,说完又冲着华雄点了点头,便转身打算走入茅庐里。

    大爷的,别走啊!

    华雄心中大急,连忙出声唤,“伯俭留步。”

    “嗯?何事?”

    阎温闻言便侧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那个,咳咳。”

    华雄借着干咳来掩饰脸上的尴尬,心中就是一横,“嗯,是年中在右扶风美阳,皇甫将军被朝廷调离平叛大军时,其几个亲兵在私下嚼舌头。说皇甫将军若是去年在冀州,就应该听从阎先生的建议。对此,我觉得此事将对阎先生不利。”

    “嗯?”

    阎温的眉毛往中间靠拢着,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让他更加疑惑了,“兵卒私下嚼舌头,能对我族叔不利?”

    “对。不过,阎先生既然没有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伯俭,我也不敢擅专。”

    华雄笑吟吟的,拱手致歉。

    也让阎温不再询问,径直转头小跑进了茅庐中。

    不一会儿,他就再度小跑出来,做了个请的手势,“狩元兄,我族叔有请进来叙话。”

    呼......

    终于可以进屋了,真不容易!

    华雄心中松了口气,伸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冠才步入。

    才刚踏入茅庐的门槛,就闻到一股墨香。

    再放眼,便看到一位年纪约摸过了五旬的士人,正跪坐在桌几前,捏着一只毛笔,正用目不斜视的书写着什么。

    大爷的!

    这叫方才在小憩,边幅不整不便见客?

    华雄愤愤然,却不得不强压下怒火,恭敬的拱手作礼。

    “在下华雄,见过阎先生。”

    阎忠微微抬头,撇了一眼华雄后,又继续下笔不停,“老夫与皇甫将军私下相谈,并无亲兵在侧,你何来的捕风捉影?”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在两千年后知道的吧!

    华雄抬起头,轻轻说道,“阎先生,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也没有永远的秘密。”

    “哼,好个没有永远的秘密!”

    阎忠鼻子哼了声,也停笔抬起头来,“说说,你知道的是什么?”

    华雄暗自莞尔。

    对方这幅模样,用死鸭子嘴硬来形容最是恰当了。

    “南面,称......”

    一个长长的尾音,代替了未说出口的、犯忌讳的词。

    也让不大的茅庐里,陷入了死寂;让阎忠沟壑纵横的脸冷若冷霜,两只眼睛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的盯着华雄。

    后者一脸从容,眼眸半点波动都没有。

    一老一少,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空气都变得粘稠无比。

    也许是就过了一会儿,或者是过了许久,阎忠才缓和了表情,淡淡的开了口,“你是来威胁我的?”

    “不敢。”

    华雄垂下脑袋先拱手行了一礼,再度仰头时,已经是眼眸洋溢着别样的色彩,“雄才疏学浅,人轻言微,却觉得阎先生的做法很对!”

    嗯?

    阎忠的眼中猛然有一道精光隐晦的闪过。

    他捏着胡须,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位已经有了些名声的年轻人,“坐吧!说说,为什么觉得我的做法很对?你不是夏司马的徒儿吗?”

    也对。

    夏育对朝廷的忠心无人质疑,教出的徒儿却觉得谋逆之举很对,这也太新奇了。

    “谢阎先生。”

    华雄顺势坐下,声音不急不缓,“我的确是夏先生的弟子。先生在教导排兵布阵的本事时,还给我起了狩元的表字,冀望我以后能为朝廷分忧。不过,很惭愧。我是微末黔首出身,从小就吃了太多的苦,也见过太多民间的凄凉,所以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嗯......”

    阎忠点了点头,看向华雄的眼神也多了一丝赞赏之色,“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