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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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视大楼，第一次春节联欢晚会的首次彩排，正式开始。
南来北往的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尖与大牛，但每一个人却都无比的珍惜此次来到春晚彩排的机会，当然，能站在这里彩排，这就已经说明超越了绝大多数的竞争者，可这并非代表春晚节目名单的最终结果。
敖燕最近可谓在业内的名声可谓是风生水起，先是获得春晚执导权，后又有名下作品《大宋法医》在央视黄金档播出，而且收视率大爆，成为了央视综合频道无数不多的经典爆款，一时风头无两。
以至于敖燕如今走到哪里，都备受追捧，周围全是甜言蜜语。
每一天敖燕都活的无比舒坦。
当然，随着春晚的临近，敖燕的心态也在慢慢转变，情绪也是越发的急迫。
每日里睁眼闭眼间，都是春晚。
年纪已经五六十岁的敖燕，在最近这段时间，都是熬到凌晨才看看入睡。
毕竟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备受瞩目的春节联欢晚会，其举办的意义非同凡响，事关每一个华夏子民，敖燕身上可谓亚历山大。
今日正式彩排，能登台演出的节目，基本上都是有很大机会进入到春晚现场的，当然，也有大概20%的节目，都属于备选，将会在春晚临近，正式确定节目单之前，给最终筛选掉。
作为导演，敖燕当然要坐镇彩排现场，不过，等她抵达演播厅的时候，就听到周围一些工作人员和各个节目的演出人员正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她故意走过去，想着听几句，但她的到来却是让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纷纷笑着向敖燕打招呼：
“敖导来了！”
“导演好，导演辛苦了！”
“敖导今天穿的这身正装显得人真精神，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敖导，昨晚《大宋法医》的剧情达到高潮了，收视率又爆了，高达17%，恭喜恭喜！”
现场马屁声一片，所有人都在上赶着巴结敖燕。
敖燕环视一周，含笑点头：“看来大家伙都准备的不错，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这很好，心态放稳，所有人都有机会。”
现场掌声一片。
等节目开始后，副导演周卫国走了过来，跟敖燕说道：“敖导，所有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敖燕坐在导演椅上，戴上了耳塞，嗯了一声，询问道：“韩森来了吗？”
“来了。”
周卫国笑着说：“虽然提前打招呼会晚来一会儿，但是韩森还是准点来到现场，不过因为最近关于他的非议较多，所以并没有来演播厅，现在正在后台等着，什么时候轮到他，我就去喊他一声。”
敖燕眼皮子动了动，奇怪道：“非议？什么非议？”
“韩森的粉丝网暴了演员刘翰林。”
周卫国见导演有兴趣听，便解释道：“事情发生在竖店影视城，因为韩森的粉丝挡住了通道，刘翰林气不过便骂了几句，后来引发了冲突，刘翰林没忍住，就率先动手，打了韩森的粉丝，之后这件事就被闹上新闻，韩森的粉丝群体知道后，就开始深扒刘翰林昔日里做过的丑闻，这使得刘翰林成为了众失之的，很多商业合作都被取消了，逼的刘翰林主动出面，全网道歉。”
顿了顿，周卫国又说道：“这件事在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在行业内也是如此，现在整个影坛不少人都对韩森表现出了敌视，很多人认为韩森南青气盛，锋芒太露，不懂得收敛，也不尊重前辈等等。”
敖燕听完，更奇怪了：“从始至终韩森都没有在事件中出现过，这关韩森什么事？”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周卫国说道：“毕竟是韩森的粉丝，闹出这样的事情，韩森当然也躲不过非议的。”
敖燕嗤笑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随意的问道：“韩森本人有大碍吗？”
周卫国立即道：“没有，没有，从始至终韩森好像都没有表态过。”
敖燕点点头，看了看时间，便是拿起对讲机，开始按照节目彩排名单顺序，开始一一进行彩排。
周卫国见状，心底也是松了口气，原本他对韩森的观感如行业内许多人一样，也是不太好的。
不过在刚刚的交谈中，他敏锐的感觉到敖导似乎对韩森更加垂青和在意，又想到之前敖燕多次夸赞韩森的画面，于是原本想吐槽的话语瞬间咽了回去。
特别是在说出韩森无碍后，敖燕神色放缓的模样，周卫国心中就更加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又过了一会，周卫国看了会节目彩排，便是拿着彩排节目单，前往后台。
此时演播厅后台，人潮涌动。
虽然还没有到春晚正式开播的时候，但走廊里却是密密麻麻都站满了人。
他们几乎都是一些大牌歌手、演员和艺术家的助理团队。
比如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演员侯德浪先生。
虽然在这次彩排中，侯德浪只是饰演一档小品节目的配角，但出行的气势却并不弱。
周围单单是各种助理就有四五位，其他的陪护、经纪人、安保人员等等加在一起，都已经超过了十个人。
以往，侯德浪所到之处，碍于对方的辈分与在行业内的地位，即便是非常大牌的歌手、演员，在看到侯德浪的时候，也会非常恭敬打声招呼。
虽然侯德浪此生所获奖项并不多，但却因为出演了一部大爆的电视剧集，而成为许多人童年的美好回忆，仅仅凭借这一点，许多观众都在高呼让侯德浪参加一回春晚。
碍于广大观众的呼声，春晚节目组特地考虑了侯德浪的作品。
但可惜看点和亮点并不足，再加上侯德浪最近这两年在其它节目的曝光频率极高，并不算太新鲜的面孔，所以到了最后，侯德浪的个人节目也并没有通告春晚的审核。
反而是另外一个小品项目，为了拜师对侯德浪的尊敬，继而在节目中给了侯德浪一个配角，这才让侯德浪有机会进入春晚节目组彩排。
但毕竟只是彩排。
最终能否进入春晚节目名单，还是未知之数。
此时，后台走廊里，许多人正站在一间休息室前探头探脑。
休息室内，似乎有人在争吵，因而引起了周围许多人的围观，直接就把周围的走廊给堵的是水泄不通。
周卫国粗了蹙眉，向前走了几句，从摩肩擦踵的缝隙中，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侯德浪。
在休息室内，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着名演员侯德浪先生，此刻正手持一支拐杖，坐在一张椅子上，怒目圆睁的呵斥着休息室里的人：
“我说你这个小同志，年轻气盛并不为过，但要记得收敛锋芒！我侯德浪在艺术圈摸爬滚打了三十年，看惯了昙花一现的艺人，见识多了，感悟自然就多了，你出道至今，还不满一年，犹如雏鸟一般，小心站得越高，跌得越惨！”
这话说得，很艺术。
周卫国啧啧称奇，同时也很好奇，是哪位小年轻顶撞了这位老艺术家同志。
秉着看戏的心态，周卫国抬眼看了一下休息室的门楣，上面显示的是12号休息室。
“12号……”
周卫国喃喃自语，莫名觉得这休息室的号码很熟悉。
忽然他低头看了一下手里的台本，发现第十六个上台彩排的节目，是歌曲《青花瓷》，演唱者：韩森。
“卧槽！”
周卫国浑身一震，面露吃惊，勐地上前走了几步，扒拉开前方挡道的人群，然后侧头一看休息室门中央贴着的名牌，赫然便是“韩森”二字。
确认无误。
他心底咯噔一下，再次挤上前。
一些人看戏正看得津津有味，莫名被挤了一下，顿时不爽了，回过头就想训斥，结果一看对方的面容，登时那训斥的姿态就变成了谄媚：
“嚯，是周导啊，周导您怎么来了？”
“周导别担心，没出啥事，就是侯先生在训斥一下小辈，真没出啥大事儿！”
“周导您慢点，小心挤着您。”
“周导对不起，踩了一下您的皮鞋，我给您拿纸巾擦擦？”
周卫国心说你们他妈的给我滚开行不行？但碍于形象，真的沉着脸，一语不发的继续向前方走去。
等走到了近前，他就看到侯德浪仍然在喋喋不休的坐在那里，拄着拐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指着在休息室里间正默然而立的年轻人。
侯德浪看到那年轻人的面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说实话，在出了翰林这件事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你，也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代表作品吗？”
“你是演过什么？你是很有名的演员吗？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刘翰林，他是黄金配角，是金龙奖的常客，塑造了许多影视经典任务。”
“最近，我听说你的粉丝把他给网暴了，这个年代，网络暴力怎么可取？竟然还逼的翰林公开道歉，他丢了一部戏是小事，但在这件事里，我没有看到长幼尊卑，没有看到敬老爱幼，只看到一群人在对一个无辜的人，一个为影坛付出过许许多多贡献的人，进行言语与精神上的侮辱！”
“我来之前，听说你在歌坛很红，这我不知道，我对歌坛不了解，但是在影坛，你要知道你是个新人，翰林以及现场许许多多的演员，都是你要虚心学习的前辈……”
“年轻人，要懂得谦虚，不然，你走不长远！”
侯德浪说的振聋发聩，正义凛然，听的现场不少演员都纷纷叫好，很有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周卫国却是听到寒毛都倒竖起来。
这老家伙在说什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
此时，不少人突然发觉春晚副导演周卫国竟然也在现场，一时都有些惊讶与激动，纷纷打起了招呼。
侯德浪显然也发觉了，原本稳坐泰山般坐在凳子上的双腿，顿时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跟周卫国说道：“卫国导演好啊！”
周卫国沉着脸点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了在休息室内，被众人围堵却澹定喝茶不接话的韩森。
此时的韩森，似乎浑然不受外界的干扰，自顾自的喝茶、看剧本，面对侯德浪倚老卖老似的训斥，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
稍作迟疑，周卫国便走上前，嘘寒问暖道：“阿森，等久了吗？等会我让人给你送杯咖啡来提提神，现在节目彩排的很快，马上就轮到你了，稍安勿躁。”
韩森注意到了周卫国，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却从旁人口中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便笑着点头：“谢谢周导。”
周卫国笑呵呵的点头，顿了顿，不顾旁人惊异的眼神，便又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比如帮你换个休息室？”
韩森看了看周围人吃惊的目光，便是合上剧本，点头道：“也好。”
周卫国见状，如释重负，连忙殷勤的拿起对讲机，开始联系工作人员帮韩森更换大一点的休息室，同时他看向周围的围观人群，大声道：“散了散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央视，不是让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这一句话，说的原本还笑容满面的侯德浪，脸色都僵硬了起来。
所有人也都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侯德浪张了张嘴，想继续说什么，结果看到周卫国在韩森旁边那股熟络的模样，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内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这个韩森，在央视还有这么硬的关系？竟然跟周卫国都能如此熟悉？难不成家里有更加德艺双馨的长辈？
他想不通，因为他所汲取到的信息实在太少。
来之前，也就只知道韩森是个歌手，出道半年，在歌坛很有人气。
出道半年，正常老说，在歌坛能有多大的人气？
以至于听到业内故人被对方的粉丝网暴，一时气不过，路过韩森休息室的时候，直接就走进来，仗着辈分高，倚老卖老的便呵斥了一通。
原本只是想教训几句，但周围看客越聚越多，侯德浪越说越起劲。
而这韩森竟然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姿态。
虽然似乎有点不甚尊重自己，但似乎也挺尊重？
总之，侯德浪说的口干舌燥，一时却也感觉心里舒坦极了。
于是便是继续在现场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听得周围人也是纷纷叫好。
正训的自信感爆棚，忽然就看到春晚副导演周卫国来了，还跟韩森有说有笑，这可不让侯德浪惊疑不定？
而更让侯德浪心底一沉的，则是刚刚离开的周卫国，去而复返，不疾不徐的来到侯德浪参与的小品项目休息室。
很是寻常的看了一圈，然后便是一脸平静的把小品的总负责人叫了出去。
侯德浪见状，心情顿时忐忑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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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敖燕如今走到哪里，都备受追捧，周围全是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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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随着春晚的临近，敖燕的心态也在慢慢转变，情绪也是越发的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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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燕坐在导演椅上，戴上了耳塞，嗯了一声，询问道：“韩森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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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笑着说：“虽然提前打招呼会晚来一会儿，但是韩森还是准点来到现场，不过因为最近关于他的非议较多，所以并没有来演播厅，现在正在后台等着，什么时候轮到他，我就去喊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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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燕听完，更奇怪了：“从始至终韩森都没有在事件中出现过，这关韩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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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卫国说道：“毕竟是韩森的粉丝，闹出这样的事情，韩森当然也躲不过非议的。”
敖燕嗤笑一声，似乎对此并不是很在意，随意的问道：“韩森本人有大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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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
周卫国喃喃自语，莫名觉得这休息室的号码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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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导您慢点，小心挤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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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浪看到那年轻人的面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
“说实话，在出了翰林这件事之前，我根本没听说过你，也不认识你，你有什么代表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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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听说你的粉丝把他给网暴了，这个年代，网络暴力怎么可取？竟然还逼的翰林公开道歉，他丢了一部戏是小事，但在这件事里，我没有看到长幼尊卑，没有看到敬老爱幼，只看到一群人在对一个无辜的人，一个为影坛付出过许许多多贡献的人，进行言语与精神上的侮辱！”
“我来之前，听说你在歌坛很红，这我不知道，我对歌坛不了解，但是在影坛，你要知道你是个新人，翰林以及现场许许多多的演员，都是你要虚心学习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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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浪说的振聋发聩，正义凛然，听的现场不少演员都纷纷叫好，很有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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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德浪显然也发觉了，原本稳坐泰山般坐在凳子上的双腿，顿时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跟周卫国说道：“卫国导演好啊！”
周卫国沉着脸点点头，目光却是看向了在休息室内，被众人围堵却澹定喝茶不接话的韩森。
此时的韩森，似乎浑然不受外界的干扰，自顾自的喝茶、看剧本，面对侯德浪倚老卖老似的训斥，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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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森注意到了周卫国，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却从旁人口中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于是便笑着点头：“谢谢周导。”
周卫国笑呵呵的点头，顿了顿，不顾旁人惊异的眼神，便又问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比如帮你换个休息室？”
韩森看了看周围人吃惊的目光，便是合上剧本，点头道：“也好。”
周卫国见状，如释重负，连忙殷勤的拿起对讲机，开始联系工作人员帮韩森更换大一点的休息室，同时他看向周围的围观人群，大声道：“散了散了，都聚在这里干什么？这里是央视，不是让你们撒泼打滚的地方。”
这一句话，说的原本还笑容满面的侯德浪，脸色都僵硬了起来。
所有人也都是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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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里更是惊疑不定。
这个韩森，在央视还有这么硬的关系？竟然跟周卫国都能如此熟悉？难不成家里有更加德艺双馨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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