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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结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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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找不到名为糖糖的同伴(末流说那是一朵贪吃的鬼云),于是她名正言顺地赖上了独自来到主世界的那勒奇。

    “我之前有来过这个世界,姑且算是见过很多事物吧,”末流开心地坐在那勒奇背上,“我见过一种和你现在长得很像的生物哦,所以我刚开始以为你是这里的原住民呢。”

    “和我现在长得很像的……生物?在这个世界里?”那勒奇狐疑地甩甩尾巴,“诶?我以为每个世界的人都会很不一样呢。”

    “是啊,最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末流感慨道,“后来去的世界多了,发现其实大家或多或少都有相似之处。”

    在末流的指导下,那勒奇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她现在知道,她们在一条废弃的小巷内。

    “看来是时空混乱导致的呢,”末流好像懂得很多,“你也是被紫门卷进来的吧?这种情况不多见呢。原本,通过自然生成的紫门,我们在抵达异世界时会暂时变成那个世界的优势原住民的模样——然而在混乱的时候,我们则会保持原来的模样。比如现在,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是看不见我的哦,因为在这里,我们故亡族被称为‘鬼’。而那勒奇你的话,是‘狗’,或者是‘狼’吧?哎呀,我常常分不清它们有什么区别。”

    那勒奇安静地听着末流发表言论,直到她听见了其他一些声音。只是隔了很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一般:她们所在的此处人迹罕至,空气中都弥漫着寂静的寒冷;而她们所看向的那处,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声音,看上去热闹极了。

    不过,当那勒奇真正地走入人群时……她立刻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原因无他,虽然平时的那勒奇战斗力很高,但至少看上去是小小一只很纯良无害的。然而,兽形的她,体积不是一般的大,倒给人一种这才是她真正样貌的错觉。

    毕竟,比起不到一米六的少女形象,这巨大的黑色野兽和那战斗力更相称些。

    小小一只的模样会让人心生怜爱,可是看上去就很具有威慑力的外表……会让人惧怕,进而排斥。

    于是刚刚想借助这和某种原生生物相似的外表混入人潮中的那勒奇,一脸茫然地看着那些人争相奔逃,还有人冲她丢各种各样的杂物试图驱赶她。

    “他们在做什么?这么慌乱。”那勒奇小声地询问末流。在这方面末流是老师,而且现在能听懂她语言的也只有末流了。

    末流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是因为这个样子的那勒奇看上去很凶吧?他们是怕你呢。”

    “原来如此。”那勒奇恍然大悟,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狂化”后的模样是很可怕的,于是对那些人不友好的行为表示理解,“那,只要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活动,就好了吧?我不去打扰他们,他们也应该不会来打扰我才对。”

    那勒奇旁若无人,背着毫无重量的末流,轻巧地跑开。接下来的几天内,她跟着末流的指挥跑遍了整座城市,无数次被全副武装的打狗队围剿——假如隔着一段距离的喊叫和示威算是围剿的话。

    “他们很怕你呢,那勒奇。”每当那勒奇一阵龇牙咧嘴吓跑一批人后,末流都会这样打趣,她们已经是好朋友了,“一群虚张声势的人,真有意思。”说着,她不知从哪里掏出笔来,把本子垫在那勒奇背上就开始作记录。

    “我会完成一篇宏伟巨作!”她曾洋洋得意地扬起自己的小小笔记本,“这是早晚的事!我写的故事,早晚会传遍我到过的每个世界!”

    而“缺根筋”的那勒奇,无比真诚地说:“祝你梦想成真喔,末流~到时候我会帮你在……至少在我们部落里,帮你做宣传的。”

    末流“嘿嘿”地笑笑,蹭了蹭那勒奇黑的发亮的毛发。

    根据太阳和月亮的升起落下,她们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三天了。那勒奇都快跑得脚痛了,可连紫门的影儿都没看见。

    “按理来说,另一扇紫门应该是在这城市附近才对……”末流颇有些苦恼地咬着笔尾,“这是我的经验之谈,不会出错呀。难道……”她看向那勒奇。

    “什么?”那勒奇突然觉得心虚,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难道你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儿?”末流的话出乎那勒奇的意料,“上次我到这个世界后,是收集了十九个故事才找到紫门的——而那也是我出走流浪的目的。你是不是也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真要我说的话,”那勒奇在巷子深处的阴影下蹲坐着,“我希望能尽早回去。而且,虽然我已经习惯这副模样了,但我还是觉得以前的身体更方便点。”

    末流敲了敲她的脑袋:“喂喂喂,想点正经的事儿啊!你不努力,我也是回不去的啊!现在我们可是‘命运共同体’。”

    或许是出于直觉吧,没来由地,那勒奇想到了那篇《假想》。

    “……见见我妹妹?”她试探着,提出了一个假设,然后又立刻否决掉了,“不可能的。她已经……已经死去很久了,怎么可能会……会复活,又出现在另一个世界里?”

    末流插话道:“人类通常管这种事情叫‘转世投胎’哦~说不准呢,但我们也没找到你妹妹的头绪呢。”

    那勒奇只是摇头:“不,这种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吧。”

    “那么,我能知道你妹妹长什么样儿吗?只是单纯地问问。”末流离开那勒奇的背部,认真地直视着那双澄澈的金眸。

    “她和妈妈一样,都是白色的毛发。”那勒奇最终抵不住末流的死缠烂打,如实说道,“她的眼睛……我觉得会是蓝色的,或许还是茶色也说不定,金色也很有可能……”

    “白毛吗?”末流瞅着纯黑色的那勒奇,稍微想象了一下,“还真是漂亮呢。”她自动忽略了那勒奇关于眼睛颜色的混乱描述。

    我真的有可能,在这里,见到玛图奇吗……

    入睡前,那勒奇迷迷糊糊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