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选课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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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中心学院的第二年。
“……选课？”那勒奇盯着告示栏上的通告，迷惑地念了一遍。
而达贝卡，极其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嗯，是选课呢。”
在中心学院——倒不如说在大部分能力者学院里，年一的学生通常都不会上文化课。还没能掌握自身能力的他们，必须先学会控制，然后才谈及其他。
“唔……除了实用科学和云纪元通史这两门课是必选的，我们还要至少再选择一门课程进行学习。”现在太早，于是她们拥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和交流。
那勒奇晃了晃尾巴：“啊……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学‘科学’？”她颇有些郁闷，“这些不是那种有天赋的人才要学的吗？”
“那是你们那里的规矩。”达贝卡研究着可供选择的课程，随口答道，“不光是云城，其他地方大多也是这样子的。不学，怎么知道谁有天赋呢？而且这是大部分人都该掌握的。”
“然而，不怎么用得到呢……”那勒奇低声地抱怨了一句，也打起精神细细察看选课表。
惨了，是各种看上去就很深奥的课程呢……
那·根本不喜欢学习·勒·但意外的聪明·奇陷入了沉思。
自己上一次接触教科书，是什么时候来着？
达·勉强算是热爱学习的类型·贝·本人也是相当聪慧·卡默默地记下了想选的课程，计划着回去再进行筛选——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选三门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勒奇？”达贝卡回过头，看着逐渐石化的友人，“怎么了吗？马上人就会变多了，在那之前先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课程吧？”
那勒奇扶着布告栏，一脸悲壮：“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呢，达贝卡。我们走吧。”
达贝卡……达贝卡被吓到了。
“不……其实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一下的，不用这么着急……”她试图劝说怎么看都是副破釜沉舟模样的挚友，“嗯，果然这种东西是不能草率的呢。”
那勒奇带着她特有的迷糊表情看向了达贝卡，手指敲在通知的其中一行上：“我可没有草率啊？语言学……怎么想都很棒诶？”
那勒奇——喜欢并擅长学习各种语言。
再怎么讨厌学习的人都会有一个特别感兴趣的领域，对那勒奇来说，那就是“语言”。学习通用语，她只用了两个多月，比起同时学习的库依奇和莫乌奇快了不少，也掌握的更好。
“语言学……吗……”达贝卡长长地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很适合那勒奇你呢……只是太冷门了点。”
语言学很冷门，冷门到成百上千个人里都未必有一个人愿意学习。种族间的语言文字有很大差别，甚至会完全相反，如果只是要沟通的话大可以使用几乎所有人都会的通用语，再高级点还有实时翻译器，根本没有一个个费劲去学的必要。
太麻烦了，也太难了。要记住那么多的语法和词汇谈何容易？
“不过，只选一门好像太尴尬了……”那勒奇嘀咕着，直起身子，“那就再加个战略课吧。刚刚你是说要回去吗，达贝卡？”
“是……”达贝卡此时的表情僵硬极了，麻木地跟在那勒奇后面上了宿舍楼。
她本想着如果那勒奇实在没主意，就把自己要选的课程推荐给她的……达贝卡对语言学毫无兴趣，但巧的是，战略课本就在她即将选择的范围内。
“那么……第一个就定战略课吧。”她提笔，在第一栏写下了战略课。那勒奇已经填完了，极感兴趣地凑过来看她写的草稿。
“唔……古文明研究学——原来达贝卡你是个念旧的人吗？心理分析课——听上去好了不起啊。社会学——这是什么？战略课——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呀～”
达贝卡划掉了心理分析课，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古文明研究学和社会学：“不是念旧，只是对过去的生活……怎么说呢，有点想了解？至于社会学，我很早就想学学看了。战略……”她忽然哽住，摇了摇头。
在那勒奇不解地注视下，达贝卡扯过来一张纸盖住了表格：“没什么，我不想花心思去分析别人的心理活动了。”主要是她还有个秘密的读心能力。
“为什么要去分析呢？”那勒奇没追问下去，貌似只是自言自语，“那我们去提交吧，等人多了就不好了。”
“嗯，走吧。”
她们关上门，风通过窗户，吹动了那勒奇桌上遮掩住什么的薄纸。那是一本略显厚重的书，上面印着并不复杂的艺术字体。尽管达贝卡不认得塞加语，但她若是看到就一定会想起，曾在那勒奇房间的书架上摆着的这本书——塞加族诗人淇的代表作，诗集《假想》。
统计下来，一百多个人里最终选择了语言学的只有那勒奇一个。接到排课表的艾普森诺起初是惊讶的，作为中心学院唯一的语言学教授，往年她很少能够上一两节课。没人选择的那些年份自是不必多说，就是刚开始选择了，听上几节还算有意思的课之后，就会被吓退。所以她这个教授一直以来都活像个挂名的，偶尔会去帮熟人准备上课要用的材料。
据某报纸统计，整个云纪元帝国内，学或曾经学过语言学的，十几亿的人口中只有十万多，少得可怜。
尤其是看到学生姓名后，她更加惊讶了。那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那勒奇”，她老友奥塞尔的学生的名字。
没有姓，艾普森诺没觉得哪里奇怪。总有那么几个种族，人数不少，但拥有姓氏的人却少的可怜——姓氏是上层阶级的象征。
可是，种族那一栏明确地写着“尤里族”。她记得尤里族没这个传统啊？
真奇怪。艾普森诺收好自己学生的信息表，传了封简讯给三天后抵达云城的奥塞尔。
“奥塞尔：你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了。那个叫那勒奇的女孩，选择了语言学和战略课。艾普森诺。”
进入中心学院的第二年。
“……选课？”那勒奇盯着告示栏上的通告，迷惑地念了一遍。
而达贝卡，极其肯定地重复了一遍：“嗯，是选课呢。”
在中心学院——倒不如说在大部分能力者学院里，年一的学生通常都不会上文化课。还没能掌握自身能力的他们，必须先学会控制，然后才谈及其他。
“唔……除了实用科学和云纪元通史这两门课是必选的，我们还要至少再选择一门课程进行学习。”现在太早，于是她们拥有足够的时间思考和交流。
那勒奇晃了晃尾巴：“啊……所以我们为什么要学‘科学’？”她颇有些郁闷，“这些不是那种有天赋的人才要学的吗？”
“那是你们那里的规矩。”达贝卡研究着可供选择的课程，随口答道，“不光是云城，其他地方大多也是这样子的。不学，怎么知道谁有天赋呢？而且这是大部分人都该掌握的。”
“然而，不怎么用得到呢……”那勒奇低声地抱怨了一句，也打起精神细细察看选课表。
惨了，是各种看上去就很深奥的课程呢……
那·根本不喜欢学习·勒·但意外的聪明·奇陷入了沉思。
自己上一次接触教科书，是什么时候来着？
达·勉强算是热爱学习的类型·贝·本人也是相当聪慧·卡默默地记下了想选的课程，计划着回去再进行筛选——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选三门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勒奇？”达贝卡回过头，看着逐渐石化的友人，“怎么了吗？马上人就会变多了，在那之前先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课程吧？”
那勒奇扶着布告栏，一脸悲壮：“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呢，达贝卡。我们走吧。”
达贝卡……达贝卡被吓到了。
“不……其实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一下的，不用这么着急……”她试图劝说怎么看都是副破釜沉舟模样的挚友，“嗯，果然这种东西是不能草率的呢。”
那勒奇带着她特有的迷糊表情看向了达贝卡，手指敲在通知的其中一行上：“我可没有草率啊？语言学……怎么想都很棒诶？”
那勒奇——喜欢并擅长学习各种语言。
再怎么讨厌学习的人都会有一个特别感兴趣的领域，对那勒奇来说，那就是“语言”。学习通用语，她只用了两个多月，比起同时学习的库依奇和莫乌奇快了不少，也掌握的更好。
“语言学……吗……”达贝卡长长地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确实很适合那勒奇你呢……只是太冷门了点。”
语言学很冷门，冷门到成百上千个人里都未必有一个人愿意学习。种族间的语言文字有很大差别，甚至会完全相反，如果只是要沟通的话大可以使用几乎所有人都会的通用语，再高级点还有实时翻译器，根本没有一个个费劲去学的必要。
太麻烦了，也太难了。要记住那么多的语法和词汇谈何容易？
“不过，只选一门好像太尴尬了……”那勒奇嘀咕着，直起身子，“那就再加个战略课吧。刚刚你是说要回去吗，达贝卡？”
“是……”达贝卡此时的表情僵硬极了，麻木地跟在那勒奇后面上了宿舍楼。
她本想着如果那勒奇实在没主意，就把自己要选的课程推荐给她的……达贝卡对语言学毫无兴趣，但巧的是，战略课本就在她即将选择的范围内。
“那么……第一个就定战略课吧。”她提笔，在第一栏写下了战略课。那勒奇已经填完了，极感兴趣地凑过来看她写的草稿。
“唔……古文明研究学——原来达贝卡你是个念旧的人吗？心理分析课——听上去好了不起啊。社会学——这是什么？战略课——你也对这个感兴趣呀～”
达贝卡划掉了心理分析课，端端正正地写下了古文明研究学和社会学：“不是念旧，只是对过去的生活……怎么说呢，有点想了解？至于社会学，我很早就想学学看了。战略……”她忽然哽住，摇了摇头。
在那勒奇不解地注视下，达贝卡扯过来一张纸盖住了表格：“没什么，我不想花心思去分析别人的心理活动了。”主要是她还有个秘密的读心能力。
“为什么要去分析呢？”那勒奇没追问下去，貌似只是自言自语，“那我们去提交吧，等人多了就不好了。”
“嗯，走吧。”
她们关上门，风通过窗户，吹动了那勒奇桌上遮掩住什么的薄纸。那是一本略显厚重的书，上面印着并不复杂的艺术字体。尽管达贝卡不认得塞加语，但她若是看到就一定会想起，曾在那勒奇房间的书架上摆着的这本书——塞加族诗人淇的代表作，诗集《假想》。
统计下来，一百多个人里最终选择了语言学的只有那勒奇一个。接到排课表的艾普森诺起初是惊讶的，作为中心学院唯一的语言学教授，往年她很少能够上一两节课。没人选择的那些年份自是不必多说，就是刚开始选择了，听上几节还算有意思的课之后，就会被吓退。所以她这个教授一直以来都活像个挂名的，偶尔会去帮熟人准备上课要用的材料。
据某报纸统计，整个云纪元帝国内，学或曾经学过语言学的，十几亿的人口中只有十万多，少得可怜。
尤其是看到学生姓名后，她更加惊讶了。那里清清楚楚地写着“那勒奇”，她老友奥塞尔的学生的名字。
没有姓，艾普森诺没觉得哪里奇怪。总有那么几个种族，人数不少，但拥有姓氏的人却少的可怜——姓氏是上层阶级的象征。
可是，种族那一栏明确地写着“尤里族”。她记得尤里族没这个传统啊？
真奇怪。艾普森诺收好自己学生的信息表，传了封简讯给三天后抵达云城的奥塞尔。
“奥塞尔：你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了。那个叫那勒奇的女孩，选择了语言学和战略课。艾普森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