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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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芝英想起一件事,她笑笑说:“嘿,二糖兄弟,都说你假扮瞎子给女人按摩,专按不应该按的地方……”

    金二糖故意用白眼翻一下赵芝英说:“你胡说什么呢?”

    赵芝英做了做怪脸说:“我又没有说你的坏话。”

    金二糖低头说:“你什么意思呀,也想让我按你那种地方么?”

    赵芝英笑盈盈地说:“嗯,嘻嘻,你要想,你就按呗。反正我不在乎的,你想怎么按就怎么按,你想按哪儿就按哪儿,只要能治病就行。”

    赵芝英自己想,说着就跟金二糖想似的。看着赵芝英的样子,金二糖皱起眉头身子往后躲了躲……

    看赵芝英壮得像一头牯牛,他说:“你有什么病呀?”

    赵芝英一下身子说:“你是医生,你看不出来么?”

    金二糖脱口而出说:“我看你有相思病。”

    赵芝英一听,乐了。

    她笑嘻嘻地说:“嘻嘻,你不亏是跟王瞎子混过几天的,看病看得真准。”

    金二糖看赵芝英妖里妖气的,皱起眉头摇着头说:“按摩可治不了你那种病,需要到大医院里挖心去。”

    赵芝英假生气地说:“滚,你的意思是说我的心坏了,是不?”

    金二糖看了看赵芝英,他想到了县实验中学的那个袁老师。她现在应该是四十多岁了,那模样漂亮不说,心眼儿也好,还想让自己做她的干儿子。

    金二糖再看看眼前的赵芝英,岁数还没有人家袁老师大,可看起来比人家老多了。

    现在不能再跟赵芝英耽误时间了,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儿。

    金二糖掰开赵芝英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跑到大门背后听了听家里的动静。

    没想到金二糖家里这时还热闹得很,不仅有吵闹声,还有挪动东西的声音。

    邹春丽的一家人在金二糖家里翻箱倒柜的上下寻了一个遍,结果没把金二糖寻到,个个心里充满了怨气。

    邹富贵对康金玲说:“金二糖那小子肯定是跑了,我跟你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把那小东西叫回来。我告诉你,我们见不着他,我们是不会离开你们家的。”

    邹富贵说着就要寻凳子坐下来,有长期作战的意味。

    康金玲也感到奇怪,儿子金二糖一会儿还躺在家里睡觉的,怎么一下子都不见了呢?

    幸亏他不在这屋里,不然就要挨他们的拳头了!

    他们要我去寻二糖,我现在不如去把这事告诉老头子。

    康金玲气愤地说:“好,你们不走,我也没办法赶你们。好,我去找我们家二糖,我好好问问他。好汉做事好汉当,不过,你们也别往他的脑壳上扣屎盆子。哼,你们现在的做法太欺负人了!”

    康金玲气冲冲地跑到了村卫生室,把这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金二糖的老爸金德厚。

    金德厚是村医,在村里除了村干部,他就算是最德高望重的人了。

    他一听说有人跑到自己家闹事情,欺负上门了,暴跳如雷。

    正好这时村卫生室里没病人,他关上门就和老婆子往家里赶。

    这金德厚比老婆子有主见,他见了邹春丽一家人,本来怒发冲冠的,但没敢发。

    他只是问邹春丽的老爸道:“喂,你们这么到我家里来又吵又闹的,也不怕坏了你们女儿的名声?她才多大呀,以后还找婆家的不?”

    金德厚的话点着他们的穴位了,他们都埋着头,没有吭声。

    金德厚又问:“喂,你们这么闹,究竟想做什么?你们说出来让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办到。”

    邹春成早有心理准备,他看了看金德厚说:“我是当村干部的,你放心,我们是不会胡闹的。”

    金德厚四处看了看,皱起眉头说:“你说你们不会胡闹,可我怎么感到你们已经胡闹了哩!喂,你们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邹春丽的哥哥邹春成歪着头看着金德厚,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们今天到你们家只有三个目的:一是你们出钱让我妹妹到医院做人工流产手术,住院的时候得由你们家里人照顾,费用由你们出。”

    金德厚皱着眉头听着,没有插言。

    邹春成以为金德厚不吭声是默认了,他开始说第二个目的:“二是让我妹妹跟金二糖订婚,等岁数到结婚年龄了就正式结婚,说明他们是在正当谈恋爱,怀孩子不是我妹妹和金二糖搞不正当关系。”

    金德厚还是默不作声。

    邹春成提高嗓门说:“三呢,我妹妹是一个二十岁的黄花大闺女,就这样和金二糖不明不白的这样了,你们金家得赔偿我妹妹的精神损失费。”

    金德厚是一个吝啬鬼,听邹春成说来说去都离不开一个钱字,他心里就难受了,就像用刀在绞心窝子似的,心里说:照他说话的口气,我要拿多少钱才能把这事儿摆平啊?

    他眨了眨眼睛,锁紧眉头说:“第一条嘛,我们可以考虑考虑,不过,没有弄清楚之前,那费用由你们自己出;第二条呢,得问我们二糖愿意不愿意,我们当爹妈的做不了主,他的要求高得很,恐怕邹春丽入不了他的法眼,我们得做他的工作,向他施加压力;第三条嘛,我们不同意,也根本不可能!”

    邹富贵头一歪说:“为……为什么?你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拨哩!”

    金德厚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的邹春丽,只见苦着脸,像苦大仇深的,一言不发。再看她的身子,看凸现的情形,估计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他眨着眼睛说:“我是医生,我瞟了一眼,邹春丽现在的样子,现在还很难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就跑到我家里闹,太不成体统,太欺负人了。”

    项成花正抱着邹春丽的胳膊,她生气地说:“切,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是不是你儿子的,你让你儿子出来说一句话不就晓得了?那小秃崽子做贼心虚地躲起来了,连面都不敢见,你说不是他的会是谁的?你要是再这么不讲理,小心老子煽你的耳光!”

    项成花说着站起来伸了伸手掌。

    金德厚看见项成花扬过来的手掌,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