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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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镯手上用力，全身也跟着一起使劲。
他的脚下，大理石地板龟裂，裂缝迅速扩散，爬到了采光房的玻璃上。
玻璃上裂纹散布，终于支撑不住，大块小块落了下来。
幻撑起能量罩，护住了自己和紫莹。
玻璃碎片落到能量罩上，弹着飞到了别处。
金镯也开了能量罩，玻璃碎片没能碰到他。不过他没给黑魔王分享能量罩。
黑魔王的头顶有块一米见方的大块玻璃落了下来，他见势不妙，往旁边一躲，算是惊险地躲了过去，只有头顶淋了几小块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碎片。
“你的力气挺大。”金镯说，“女皇先留在这吧，我只带黑魔王走。”
幻放开了金镯的手腕，那手腕上有个通红的握印，像是烙上去似的。
“我想留的人是你。”幻说，“我们的天还没聊完。”
“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吗？”金镯皱眉问道，轻轻按揉着手腕上的握痕。
“关于我为何会对狂级的事这么明白，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幻召唤出了一只小漩涡，撸起袖子，把手探了进去。
见到幻的右手消失了半截，金镯的表情变了。
漩涡卡着幻的手臂。随着手臂的摆动，会有水喷泄出来，洒在龟裂的大理石地板上。
最后，漩涡放大，幻的手抽了出来。水喷涌了片刻，漩涡便关上了。
再看幻的手里，正握着一尾蝰鱼。
这鱼鱼体细长，但长了只大头，大头上有只大嘴，大嘴里獠牙密布，一张一合的甚是骇人。
“接着。”幻甩出了手里的鱼。
金镯接住，正待细瞧时，那鱼返身咬住了他的手腕。他苦笑，手往后一甩，把鱼扔进了采光房边的灌木丛里。
“我大概明白你的身份了。”金镯说道。
幻朝裤子里抹着手上的水渍，笑道：“那你还挺镇定的。”
金镯说：“事到如今，我再想不镇定也晚了。”
“那你可以继续镇定下去。”幻说，“我表露身份，只是想方便跟你谈点事。”
金镯说：“像你这种大人物，似乎不应该找我谈话。”
“你是玫瑰郡最高武力，我找的正是你。”幻说，“在我眼中，所谓的内阁或是皇帝，都不过是一时得势，没法长久。只有能力者的绝对武力和长久寿命，才是足以信任的。”
金镯转头去看紫莹，见到紫莹仍是在发呆。
“女皇已被黑魔王催眠了吧？”金镯问道，“不然听到你刚才的话，她不可能毫无反应。”
幻说：“她现在睡着了，但看起来像是醒着。我们之间的对话，她一个字都不会记得。”
“好吧。”金镯无奈地笑了笑，“在被迫跟你谈点事前，我想问你一个最后问题。你什么不破坏高墙，让幻军攻打进来？”
幻笑道：“我承认，如你所说，幻军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个体实力不弱，但纪律性比匪徒好不了多少。在他们被解放前，是饱受了人类欺压的。你觉得，上了战场之后，他们会怎样对待人类？
“先前在局部战场时，参战的人少，还能勉强控制，而且那时城市里许多人都逃离了，抵抗力量不强。
“玫瑰郡的难民们都逃进高墙内躲了起来。要是我破了高墙，大决战就开始了。你觉得到时会有多少人类死在战火之中呢？”
金镯问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吗？”
幻点点头，说道：“比起你，钻研家其实是更好的人选，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会愿意跟我坐下来谈谈。”
金镯转身吹了口气，裹挟着能量的一口气化作强风，把另一边座椅上的碎玻璃都给吹跑了。
他坐了上去，说道：“我只是一介粗人，不会搞什么谈判。所以，我就直说了。我有两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做到，你的其他行动，我也会尽力配合。”
“请讲。”
“第一，杀死钻研家；第二，解除对鸿亲王的催眠并让他登上皇位。”
“这两件事，”幻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
这一天，本来是庆祝钻研家回归、高墙重新升起的日子，但高墙没能升起，钻研家还没走出实验室，就被连同房子一起摧毁了。
就在蒙特市的民众还未消化这个坏消息时，另一条噩耗又传遍了蒙特市的网络。
幻军即将攻打蒙特市，玫瑰郡高层不打算反抗，而是要带着社会上少数的精英人士逃到有着广袤土地的甘菊郡，在那里买下一块地，建立新玫瑰郡。至于剩下的平民，就抛弃到蒙特市，不再去管他们的生死了。
民众哗然。有不少人携家带口地离开了蒙特市，去了幻军占领区。这些大多是从各地逃难来的人，当蒙特市也不安全时，他们宁愿死在自己的故乡。而且，根据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幻军占领区的城市统治者似乎对人类并不严苛，留在那的人生活得甚至比原来更好。虽然听上去不太可信，跟他们印象中残暴的蓝血猴大不相同，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强迫自己去相信了。
留在蒙特市的人抱着各种心态的人都有。有的誓要以肉身与幻军抗争到底的。还有的坚信网上传播的只是谣言，认为统治者不可能放弃他们。更有比较偏激的，完全是一种末日将至的心态，他们放纵自己，败坏秩序，做起了打砸抢的疯狂行为，已经陷入了疯魔之中。
事态的进展要让坚信统治者的那部分人失望了。因为民众注意到内阁和各个办事处都关闭了，名人精英和一些富豪等都陆续失去了踪迹和联系。在某些人失踪之前，还曾用带有暗示性的语言提示过那个计划，数万名精英人士将乘坐一艘巨大的飞船，连夜飞往甘菊郡，去那边继续过上优渥的生活。
果然，到了钻研家回归失败的第二天，那些精英人士彻底在民众的视线中消失了。
面对这种变化，有的人仍然选择坚持上班，更多的人则是躲在家中，防备着可能会有的疯狂者的袭击。
本来，大家都罢工了，电视台也都该没节目可播了。可是，不知为何，蒙特市地方电视台播起了上午九点的天空。镜头之外，隐隐约约地传来啜泣声。
镜头缓缓拉低，天空之下，是一幢高楼的楼顶。楼顶上有个哭泣的少女，她是刚刚登基不久的紫莹女皇。
画面外有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在哭，是被谁欺负了吗？”
“他们本来要带我一起走的，但有人说我被黑魔王催眠了，是一个叛徒，所以就把我抛下了。”紫莹边抹着眼泪边说道。
画外音问道：“你被催眠了吗？”
紫莹摇头道：“没有，黑魔王没动过我。我觉得他们是不喜欢我，才随便讲了个理由，把我丢在了这儿。”
画外音问道：“你说的‘他们’是指哪些人？”
紫莹抬起头，看着镜头说道：“首相，内阁的那些人，宫里的人，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我提议应该让飞船多飞几趟，把蒙特市的居民都带到新的土地上，然后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变得不喜欢我了。”
画外音问道：“现在幻军整装待发，要来攻打蒙特市。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顺利地通关三段关卡，幻军就会撤兵，你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吗？当然，有一点我要提前告诉我，这三段关卡很危险，你随时有可能在里面丧命。你需要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我愿意。”紫莹在画外音说完后立刻回答道。
画外音笑道：“你回答得很快嘛，有好好考虑过吗？”
紫莹问道：“你刚才的话，不是骗我的吧？”
画外音说：“当然不是。”
紫莹说：“我考虑的只有这个。既然这是真的，那我作为玫瑰郡的女皇，为了保护我的子民，即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虽然在管理城市上，年轻的我做不出高明的决策。但这个，是我能做到的，我会把它拼命做到最好。”
画外音大笑，镜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照出了刚才画外音的主人——幻军的总司令幻。
幻笑道：“见识到你的决心，我也深受感动。我很欣赏你作为女皇的担当，所以决定给你一个帮助。”
幻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只带木塞的试管，试管里是淡蓝色的液体。
他把试管递到紫莹的身前，笑道：“这是你们所说的恶魔之血。喝了这管血，你会变成强级能力者，通关考验的概率获得极大的提升。但是，喝下它的代价，我想你也明白。
“蓝血人在玫瑰郡一向是不受待见的，即使你是他们的女皇，即使你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他们，在事过之后，他们依然会唾弃你，将你列为玫瑰郡的耻辱，人类最大的叛徒等等。
“这又是一个选择，你愿意承担千古骂名，拯救区区一座城市里的平民吗？他们可都是些被挑剩下的平庸小人物，似乎不值得你这个尊贵的女皇花这么大代价去拯救他们。
“如果你选择放弃接受恶魔之血，放弃考验，我会把你带到鸢尾郡，过上新的富贵生活，不必再为这些琐事烦忧。如果你选择接受，那就拿走这瓶恶魔之血吧。”
紫莹的目光坚定，二话不说，就抢过了恶魔之血，拔开木塞，把试管送进小嘴里，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紫莹蹙起秀眉，一脸痛苦的表情。她抱着肚子蹲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了一团，脊背发抖，仿佛刚才喝的那管液体其实是浓硫酸。
负责拍摄的幻给了紫莹一个脸部特写，那张秀气的脸现在拧成了一团，看起来倒有几分狰狞的感觉。
“很痛吗？”幻笑问道，“痛就对了，说明蓝血生效了。你还真能忍啊，居然一声不吭的，比我当初强多了。现在蓝血已渗透到了你的五脏六腑，你想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不再是个人类了。”
“我不后悔。”紫莹忍着痛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了强级能力者的气息。
“不错不错。”幻赞叹道，“你觉醒了什么能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
幻指导道：“你催动体内的那股气，运转到全身，自然就会有异象发生。”
紫莹闭上了眼，开始照着幻所说的去做。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飘来了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天上的太阳。过了半分钟，有雨滴落了下来，一开始很小，接着渐渐变大，达到了大雨的程度。
幻伸手接了几滴雨，又竖起手掌让雨滴流了下来。
他看着睁眼望天的紫莹，说道：“你这能力，若是放在古代，肯定很受欢迎。但对于现在要闯关的你来说，恐怕是弊大于利。总之，祝你好运。你准备好要闯关了吗？”
“准备好了。”紫莹郑重地点点头。
幻的手一挥，一只直径两米的漩涡出现在了紫莹的身子右侧。从这边可以看到漩涡另一侧的景象，那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上翻涌着白色的波涛，视线范围内看不到陆地。
幻指着漩涡说道：“穿过这道传送门，考验就开始了。”
紫莹站在漩涡旁边，说道：“这是要跳进海里吗？可我不会游泳啊。”
“你要放弃吗？”
“不，我不放弃。跳下去之后，怎么才能算我通关了？”
“这是第一关。你通过传送门后，这道传送门就会关闭，你必须在24小时内找到附近的另一道传送门，并穿过传送门。否则的话，就算是通关失败。”
“我可以使用能力的吧？”
“当然可以，理论上你能使用任何方法，只要你能在时限内通关就行了。”
“关于传送门的位置，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第一关很简单，用不着提示，等你过去后，自然会明白传送门所在的大致方位。对了，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我拿着的这台摄影机会通过卫星信号，把你闯关的影像实时传送到蒙特市的电视台那儿，估计你的人民会有不少坐在电视机前收看你的表演。你要时刻注意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在观众面前做出有损女皇威严的举动。”
“明白了。”
金镯手上用力，全身也跟着一起使劲。
他的脚下，大理石地板龟裂，裂缝迅速扩散，爬到了采光房的玻璃上。
玻璃上裂纹散布，终于支撑不住，大块小块落了下来。
幻撑起能量罩，护住了自己和紫莹。
玻璃碎片落到能量罩上，弹着飞到了别处。
金镯也开了能量罩，玻璃碎片没能碰到他。不过他没给黑魔王分享能量罩。
黑魔王的头顶有块一米见方的大块玻璃落了下来，他见势不妙，往旁边一躲，算是惊险地躲了过去，只有头顶淋了几小块指甲盖大小的玻璃碎片。
“你的力气挺大。”金镯说，“女皇先留在这吧，我只带黑魔王走。”
幻放开了金镯的手腕，那手腕上有个通红的握印，像是烙上去似的。
“我想留的人是你。”幻说，“我们的天还没聊完。”
“我们还有什么好聊的吗？”金镯皱眉问道，轻轻按揉着手腕上的握痕。
“关于我为何会对狂级的事这么明白，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说着，幻召唤出了一只小漩涡，撸起袖子，把手探了进去。
见到幻的右手消失了半截，金镯的表情变了。
漩涡卡着幻的手臂。随着手臂的摆动，会有水喷泄出来，洒在龟裂的大理石地板上。
最后，漩涡放大，幻的手抽了出来。水喷涌了片刻，漩涡便关上了。
再看幻的手里，正握着一尾蝰鱼。
这鱼鱼体细长，但长了只大头，大头上有只大嘴，大嘴里獠牙密布，一张一合的甚是骇人。
“接着。”幻甩出了手里的鱼。
金镯接住，正待细瞧时，那鱼返身咬住了他的手腕。他苦笑，手往后一甩，把鱼扔进了采光房边的灌木丛里。
“我大概明白你的身份了。”金镯说道。
幻朝裤子里抹着手上的水渍，笑道：“那你还挺镇定的。”
金镯说：“事到如今，我再想不镇定也晚了。”
“那你可以继续镇定下去。”幻说，“我表露身份，只是想方便跟你谈点事。”
金镯说：“像你这种大人物，似乎不应该找我谈话。”
“你是玫瑰郡最高武力，我找的正是你。”幻说，“在我眼中，所谓的内阁或是皇帝，都不过是一时得势，没法长久。只有能力者的绝对武力和长久寿命，才是足以信任的。”
金镯转头去看紫莹，见到紫莹仍是在发呆。
“女皇已被黑魔王催眠了吧？”金镯问道，“不然听到你刚才的话，她不可能毫无反应。”
幻说：“她现在睡着了，但看起来像是醒着。我们之间的对话，她一个字都不会记得。”
“好吧。”金镯无奈地笑了笑，“在被迫跟你谈点事前，我想问你一个最后问题。你什么不破坏高墙，让幻军攻打进来？”
幻笑道：“我承认，如你所说，幻军是乌合之众。他们虽然个体实力不弱，但纪律性比匪徒好不了多少。在他们被解放前，是饱受了人类欺压的。你觉得，上了战场之后，他们会怎样对待人类？
“先前在局部战场时，参战的人少，还能勉强控制，而且那时城市里许多人都逃离了，抵抗力量不强。
“玫瑰郡的难民们都逃进高墙内躲了起来。要是我破了高墙，大决战就开始了。你觉得到时会有多少人类死在战火之中呢？”
金镯问道：“所以你就找上了我吗？”
幻点点头，说道：“比起你，钻研家其实是更好的人选，不过我觉得他大概不会愿意跟我坐下来谈谈。”
金镯转身吹了口气，裹挟着能量的一口气化作强风，把另一边座椅上的碎玻璃都给吹跑了。
他坐了上去，说道：“我只是一介粗人，不会搞什么谈判。所以，我就直说了。我有两个条件，如果你能答应做到，你的其他行动，我也会尽力配合。”
“请讲。”
“第一，杀死钻研家；第二，解除对鸿亲王的催眠并让他登上皇位。”
“这两件事，”幻笑道，“当然没有问题。”
……
这一天，本来是庆祝钻研家回归、高墙重新升起的日子，但高墙没能升起，钻研家还没走出实验室，就被连同房子一起摧毁了。
就在蒙特市的民众还未消化这个坏消息时，另一条噩耗又传遍了蒙特市的网络。
幻军即将攻打蒙特市，玫瑰郡高层不打算反抗，而是要带着社会上少数的精英人士逃到有着广袤土地的甘菊郡，在那里买下一块地，建立新玫瑰郡。至于剩下的平民，就抛弃到蒙特市，不再去管他们的生死了。
民众哗然。有不少人携家带口地离开了蒙特市，去了幻军占领区。这些大多是从各地逃难来的人，当蒙特市也不安全时，他们宁愿死在自己的故乡。而且，根据道听途说来的消息，幻军占领区的城市统治者似乎对人类并不严苛，留在那的人生活得甚至比原来更好。虽然听上去不太可信，跟他们印象中残暴的蓝血猴大不相同，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强迫自己去相信了。
留在蒙特市的人抱着各种心态的人都有。有的誓要以肉身与幻军抗争到底的。还有的坚信网上传播的只是谣言，认为统治者不可能放弃他们。更有比较偏激的，完全是一种末日将至的心态，他们放纵自己，败坏秩序，做起了打砸抢的疯狂行为，已经陷入了疯魔之中。
事态的进展要让坚信统治者的那部分人失望了。因为民众注意到内阁和各个办事处都关闭了，名人精英和一些富豪等都陆续失去了踪迹和联系。在某些人失踪之前，还曾用带有暗示性的语言提示过那个计划，数万名精英人士将乘坐一艘巨大的飞船，连夜飞往甘菊郡，去那边继续过上优渥的生活。
果然，到了钻研家回归失败的第二天，那些精英人士彻底在民众的视线中消失了。
面对这种变化，有的人仍然选择坚持上班，更多的人则是躲在家中，防备着可能会有的疯狂者的袭击。
本来，大家都罢工了，电视台也都该没节目可播了。可是，不知为何，蒙特市地方电视台播起了上午九点的天空。镜头之外，隐隐约约地传来啜泣声。
镜头缓缓拉低，天空之下，是一幢高楼的楼顶。楼顶上有个哭泣的少女，她是刚刚登基不久的紫莹女皇。
画面外有个男人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在哭，是被谁欺负了吗？”
“他们本来要带我一起走的，但有人说我被黑魔王催眠了，是一个叛徒，所以就把我抛下了。”紫莹边抹着眼泪边说道。
画外音问道：“你被催眠了吗？”
紫莹摇头道：“没有，黑魔王没动过我。我觉得他们是不喜欢我，才随便讲了个理由，把我丢在了这儿。”
画外音问道：“你说的‘他们’是指哪些人？”
紫莹抬起头，看着镜头说道：“首相，内阁的那些人，宫里的人，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人。我提议应该让飞船多飞几趟，把蒙特市的居民都带到新的土地上，然后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变得不喜欢我了。”
画外音问道：“现在幻军整装待发，要来攻打蒙特市。如果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顺利地通关三段关卡，幻军就会撤兵，你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吗？当然，有一点我要提前告诉我，这三段关卡很危险，你随时有可能在里面丧命。你需要慎重考虑后再做决定。”
“我愿意。”紫莹在画外音说完后立刻回答道。
画外音笑道：“你回答得很快嘛，有好好考虑过吗？”
紫莹问道：“你刚才的话，不是骗我的吧？”
画外音说：“当然不是。”
紫莹说：“我考虑的只有这个。既然这是真的，那我作为玫瑰郡的女皇，为了保护我的子民，即便要付出自己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的。虽然在管理城市上，年轻的我做不出高明的决策。但这个，是我能做到的，我会把它拼命做到最好。”
画外音大笑，镜头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照出了刚才画外音的主人——幻军的总司令幻。
幻笑道：“见识到你的决心，我也深受感动。我很欣赏你作为女皇的担当，所以决定给你一个帮助。”
幻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只带木塞的试管，试管里是淡蓝色的液体。
他把试管递到紫莹的身前，笑道：“这是你们所说的恶魔之血。喝了这管血，你会变成强级能力者，通关考验的概率获得极大的提升。但是，喝下它的代价，我想你也明白。
“蓝血人在玫瑰郡一向是不受待见的，即使你是他们的女皇，即使你冒着生命危险拯救了他们，在事过之后，他们依然会唾弃你，将你列为玫瑰郡的耻辱，人类最大的叛徒等等。
“这又是一个选择，你愿意承担千古骂名，拯救区区一座城市里的平民吗？他们可都是些被挑剩下的平庸小人物，似乎不值得你这个尊贵的女皇花这么大代价去拯救他们。
“如果你选择放弃接受恶魔之血，放弃考验，我会把你带到鸢尾郡，过上新的富贵生活，不必再为这些琐事烦忧。如果你选择接受，那就拿走这瓶恶魔之血吧。”
紫莹的目光坚定，二话不说，就抢过了恶魔之血，拔开木塞，把试管送进小嘴里，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个精光。
喝完之后，紫莹蹙起秀眉，一脸痛苦的表情。她抱着肚子蹲了下来，整个人蜷成了一团，脊背发抖，仿佛刚才喝的那管液体其实是浓硫酸。
负责拍摄的幻给了紫莹一个脸部特写，那张秀气的脸现在拧成了一团，看起来倒有几分狰狞的感觉。
“很痛吗？”幻笑问道，“痛就对了，说明蓝血生效了。你还真能忍啊，居然一声不吭的，比我当初强多了。现在蓝血已渗透到了你的五脏六腑，你想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不再是个人类了。”
“我不后悔。”紫莹忍着痛站了起来，身上散发出了强级能力者的气息。
“不错不错。”幻赞叹道，“你觉醒了什么能力？”
“我不知道，该怎么看？”
幻指导道：“你催动体内的那股气，运转到全身，自然就会有异象发生。”
紫莹闭上了眼，开始照着幻所说的去做。
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不知从哪飘来了大片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天上的太阳。过了半分钟，有雨滴落了下来，一开始很小，接着渐渐变大，达到了大雨的程度。
幻伸手接了几滴雨，又竖起手掌让雨滴流了下来。
他看着睁眼望天的紫莹，说道：“你这能力，若是放在古代，肯定很受欢迎。但对于现在要闯关的你来说，恐怕是弊大于利。总之，祝你好运。你准备好要闯关了吗？”
“准备好了。”紫莹郑重地点点头。
幻的手一挥，一只直径两米的漩涡出现在了紫莹的身子右侧。从这边可以看到漩涡另一侧的景象，那是一片蔚蓝的大海，海上翻涌着白色的波涛，视线范围内看不到陆地。
幻指着漩涡说道：“穿过这道传送门，考验就开始了。”
紫莹站在漩涡旁边，说道：“这是要跳进海里吗？可我不会游泳啊。”
“你要放弃吗？”
“不，我不放弃。跳下去之后，怎么才能算我通关了？”
“这是第一关。你通过传送门后，这道传送门就会关闭，你必须在24小时内找到附近的另一道传送门，并穿过传送门。否则的话，就算是通关失败。”
“我可以使用能力的吧？”
“当然可以，理论上你能使用任何方法，只要你能在时限内通关就行了。”
“关于传送门的位置，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第一关很简单，用不着提示，等你过去后，自然会明白传送门所在的大致方位。对了，有一点我需要告诉你。我拿着的这台摄影机会通过卫星信号，把你闯关的影像实时传送到蒙特市的电视台那儿，估计你的人民会有不少坐在电视机前收看你的表演。你要时刻注意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要在观众面前做出有损女皇威严的举动。”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