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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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王在各个楼顶间跑着、跳着，动作跟升级版的跑酷差不多。金镯化作的数十把鸳鸯钺在后面紧紧追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留下了许多深深的沟壑。
眼看就要追上了，黑魔王逃跑的方向却突然一转，扭向了左侧。金镯不敢放松，也调转方向紧追了上去。
黑魔王扒在了白色的铁护栏上，铁护栏所架设的地方似乎是两条挨着的露天轨道。因为这是次急拐弯，数十把鸳鸯钺没能控制好速度，马上就要撞到轨道上去了。但是，现在还剩五米的距离，如果立刻尽力刹车的话，应该还有的救。
金镯全神贯注，紧盯着前方轨道的位置，正要紧急制动。这时，猝不及防地，扒在铁护栏上的黑魔王转过头瞪向了身后的金镯，两只眼睛全是黑的。
倘若按照表面上的情况来说，金镯变身成了鸳鸯钺，是没有眼睛这种器官的。但其实变身后的金镯也能看到东西，也就是说变身后的金镯全身都是眼睛。又或许变身成本命武器是一种将能量本源暴露在外的危险举动，所以并不能如真正的死物般对精神系能力免疫。
总之，不管理由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金镯这次中了黑魔王的灵魂污染。到了准狂级这个层次，金镯的精神力已足够强大，不至于完全陷进催眠之中。他短暂地失神了半秒，半秒后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变作的数十把鸳鸯钺已切断了那两条露天轨道，而列车行驶的呼啸声由远及近，马上就要开过来了。
金镯变回人形落到了断裂的轨道上，他朝行驶声传来的方向一瞧，开过来的原来是一辆米白色的地铁，这两条挨着的轨道大概是地铁的部分地上轨道。
他又朝轨道的铁护栏边看了看，发现之前扒在上面的黑魔王已不知去向了。
两个选项，继续追击黑魔王和阻止地铁列车失事，金镯选择了后者。
列车离这边的塌方处还有不到五十米，金镯站在轨道中间，高举双手挥动着，示意这边有情况，让列车的驾驶员赶紧刹住车子。
列车的驾驶员似乎是看到了挥动着双臂的金镯，让列车开启了紧急制动。这时列车离塌方处已不足十米了，高速行驶的列车锁死车轮，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了惊人的声响，使得列车的速度骤降。
不过，制动的距离实在太短了，即便是紧急制动了，按目前的速度，前面几节车厢还是会开到豁口的下面。
在列车即将出事的关键时刻，金镯没有从轨道上逃走，而是运足能量张开双臂，用身体去承受列车撞过来的冲击力。
列车那圆润突出的车头撞到了金镯的胸膛上，略微瘪了下去。金镯的两只手朝车头抱了过去，十根手指深深地扣进了车头的铁皮之中。他的两只脚也紧紧地踩在铁轨的枕木上，用来给列车那巨大的冲击力做缓冲。
临近塌方处的轨道上，枕木根根断裂，轨道也向下弯斜着。
但是，列车终于停了下来。
金镯松了口气，撤下双手站到了一旁。他扫了眼车头上的掌印，还有驾驶座上一脸惊愕的司机，心里清楚还有后事要处理。
他掏出手机，给首相打去了电话，报告此处的情况。
地铁列车五分钟就有一辆，如果不尽快暂停这条线路的地铁运营，几分钟后势必会发生另一场交通事故。
打过电话后，金镯才得知地铁运营总部已经先一步获知了这边的线路异常，原来每辆列车的位置和速度总部都是能监测到的。总部发现异常后，列车司机又第一时间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倒是用不着金镯来操心。
金镯自嘲地笑笑，挂了电话，化作鸳鸯钺飞到了附近一幢高楼的楼顶上，向着四方的街道上望去。同时，他也把感知全开，搜索着周边的能量反应。
这番举动没能让金镯查找到黑魔王的行踪，却是找到了另外三个凶级高位的能量反应。
“什么时候凶级巅峰的能力者这么不值钱了，居然在附近随便一找就能找到三个。”金镯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特战队那边派来的增援？”
金镯一边持续感知着那三名能力者的动向，一边通过塞到胸前口袋里的对讲机跟幻通话。
“抱歉，我这边发生了点事故，我把黑魔王给跟丢了。你那边怎么样？”
“金剑的反应告诉我，黑魔王现在藏到了稍远的地方。我会过去抓住他的，你要跟我会合吗？”
“好的，你在哪？”
“我在天瑞百货大楼的楼顶等你。”
金镯正要答应下来，突然意识到感知中的三名凶级巅峰能力者正朝他包围过来。他们的能量暴烈且攻击性十足，很明显来意不善。
若是放着这三人不管，说不定他们会闯出多大的祸。金镯只好暂且推迟与幻会合的时间。
“我这边又有点突发状况需要解决，你先自己过去吧。在保证女皇安全的前提下，你要等我一起去或是自己先动手都行，我这边解决掉麻烦后会再通知你的。”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幻没问详细，只是简单地答了一句。
通话结束时，那三名来袭的能力者已经很近了，差不多就在楼下。
金镯走到楼顶边，朝下望了望，而后变作鸳鸯钺飞了下去。
他刚一落地变回人形，就有三人围了上来。
这三人从相貌和打扮上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却散发着实实在在的高等能量气息。他们一个像是业绩不错的楼盘销售员，另一个像是刚学会打扮的女大学生，最后一个则像是难得出门一趟的阿宅。
金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住我？”
“我们是被黑魔王操控的路人。”楼盘销售员说，“黑魔王让我们代他向你问好，装出一副正义英雄的模样真是为难你了。”
“杀了我们吧。”女大学生说，“我们是黑魔王准备的祭品，只有杀了我们，用我们的血染红你的全身，你才能获得见到黑魔王的机会。”
“来杀呀，你下得了手吗？”阿宅吐着肥厚的舌头戏谑道。
金镯的眼中闪过寒芒，不动声色地出了手。
半分钟后，金镯仍站在原地，地上则多了三具残破的尸体。
血，从那三具尸体的伤口里流了出来。那血是鲜红的。
金镯低头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衬衫，上面沾到的血也是红的。
这是为什么？
现在正好是红灯，有些等红灯的车主透过车窗在往这边看，尤其是一辆隔得比较近的双层巴士上，各式各样的人排成两个横排，隔着巴士的车窗把他们恐慌的异样目光送了过来。至于那些行人，他们早就都跑得远远的了，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最为害怕的是一些街边住民，他们想跑又不敢跑，因为他们的全部家当都在地上画出的这个方格子里，要是他们跑了，可能帐篷里的东西就会被洗劫一空。那样的话，他们一样是活不下去。
金镯看到在街边站岗的两名士兵走了过来，他不想跟士兵扯上关系，就连忙变成一只鸳鸯钺飞走了。
他随便选了个方向飞了三四百米远，就遇上了一帮拦路的。
那是坐在一张飞毯上的三个人，跟之前的三个人一样看起来像是普通人。
果然，那三个人开始自我介绍，说他们是黑魔王派来的第二波祭品。
金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三个人给解决掉。只要不被别人看到，他不介意杀几个人，但现在的问题似乎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杀掉了这一波祭品，肯定会有更多的祭品源源不断地找上来。
正烦恼着，胸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从里面传出了幻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找到黑魔王了，他正躲在角落里运功施法，应该还没发现我。我现在要过去偷袭他，把他给抓起来。”
金镯担心那是黑魔王的陷阱，想劝幻不要冲动。但他又不能贸然给幻回话，因为幻的对讲机声音万一调得比较大，他一回话就会暴露幻的位置，会让幻的偷袭计划泡汤的。
金镯想了一下，决定静观其变，并期待着幻的偷袭能成功。
五秒后，金镯看到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做自我介绍的飞毯三人组摇晃起来，他们坐着的飞毯晃晃悠悠的，似乎要失去浮力落到地上了。
这时，对讲机里又传出了幻的声音，这次幻说话的声音很大。
“庆贺吧，金镯，我们可以收工了，我抓到黑魔王了。”
在听幻说话的时候，飞毯三人组的飞毯也彻底故障了，三人眼看就要从飞毯上滑下来，然后从几十米高摔到地上，摔得不成人形。
金镯马上变成六把鸳鸯钺飞了过去，交叠着撑在了飞毯底下，以巨大化的鸳鸯钺构成飞毯的底座，载着飞毯上的三人缓缓落到了地上。他变回人形站到地上，冷冷地盯着仍坐在飞毯上的三名眼神迷茫的普通人，这三人身上的能量已是荡然无存。
希望救了这三人，能让这次营救行动的风评稍微提升吧。
……
金镯和幻约在中央广场附近的一座公园里会合，他们面对面坐在采光房的长凳上，金镯那边只坐了他一个人，幻那边坐了三个人。幻的左边坐着紫莹，右边坐着黑魔王，黑魔王的双肩各被一柄剑穿透，脊梁上插着一柄金剑。
“你过去。”幻推了一把黑魔王的后腰，黑魔王踉跄地扑到另一边，坐到了金镯的左手边。
金镯瞄了眼黑魔王的肩膀，向幻问道：“他这是什么情况？我在他身上感知不到能量。”
幻笑道：“我用剑气封印了他的能量，假如他强行运转能量，就会爆体而亡。”
“这样最好，省去了很多麻烦。”金镯又瞄了眼那把金色的剑，“要是钻研家看到了你这手法，绝对很想仔细研究一番。毕竟抑制剂对我们这种级别的能力者几乎是无效的。”
幻笑了两声，停顿了两三秒，提出了另一个话题：“你这身上脸上都是血，看起来怪吓人的。不如我等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再一块儿回去吧。”
“我脸上也有吗？”金镯说着抬起手，用袖子往脸上蹭了蹭，果然蹭下来些许血泥。
“去洗个澡吧。”幻劝道，“等会咱们回到广场那边是要上镜的。”
金镯的眼珠一转，说道：“木已成舟，我当街杀人被人看到了，与其隐瞒，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承认，将错推到黑魔王的身上。”
一旁的黑魔王窃笑道：“你可真卑鄙啊。”
金镯反手一拍黑魔王的胸侧，黑魔王肩膀上的伤口裂开，流出了蓝血。
金镯用手蘸了些蓝血，抹到自己的衬衫上和脸上。这些蓝血夹杂在红血之间，起到了点缀的视觉效果，看起来格外显眼。
“这样看着如何？”金镯笑问道，“我确实中了黑魔王的诡计，错杀了普通人，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最后还是生擒了黑魔王，为钻研家的回归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说完，金镯观察着幻的反应。
“我不懂这些，你觉得好便好。”幻笑道，“你跟黑魔王控制的傀儡战斗拖了不短的时间，给我制造了机会，我能偷袭成功少不了你的帮助，有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你在执行任务时因为意外而犯了点错误，应该也没人会揪着不放吧。”
“哈哈，有王兄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像王兄这样实力高见识广的人，将来不管是投身贵族，还是归于议会，一定都能被重用的。”
幻笑道：“我想求的并非这个。先前介绍出身时我已说过，我当了许多年隐士。若是我对功名利禄感兴趣，岂会在市井之间隐了这么多年？”
“你是想说……”金镯迟疑了一下，“你只是为了挽救危机中的玫瑰郡才出山的？”
“非也非也。”幻大笑，“你把我想得太崇高了，我可担当不起。你仔细想想，我在内阁会议时说了些什么。”
“你……”金镯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
幻笑着点点头：“是的，你猜得对，我是为了钻研家，跟你一样。”
黑魔王在各个楼顶间跑着、跳着，动作跟升级版的跑酷差不多。金镯化作的数十把鸳鸯钺在后面紧紧追着，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留下了许多深深的沟壑。
眼看就要追上了，黑魔王逃跑的方向却突然一转，扭向了左侧。金镯不敢放松，也调转方向紧追了上去。
黑魔王扒在了白色的铁护栏上，铁护栏所架设的地方似乎是两条挨着的露天轨道。因为这是次急拐弯，数十把鸳鸯钺没能控制好速度，马上就要撞到轨道上去了。但是，现在还剩五米的距离，如果立刻尽力刹车的话，应该还有的救。
金镯全神贯注，紧盯着前方轨道的位置，正要紧急制动。这时，猝不及防地，扒在铁护栏上的黑魔王转过头瞪向了身后的金镯，两只眼睛全是黑的。
倘若按照表面上的情况来说，金镯变身成了鸳鸯钺，是没有眼睛这种器官的。但其实变身后的金镯也能看到东西，也就是说变身后的金镯全身都是眼睛。又或许变身成本命武器是一种将能量本源暴露在外的危险举动，所以并不能如真正的死物般对精神系能力免疫。
总之，不管理由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金镯这次中了黑魔王的灵魂污染。到了准狂级这个层次，金镯的精神力已足够强大，不至于完全陷进催眠之中。他短暂地失神了半秒，半秒后他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变作的数十把鸳鸯钺已切断了那两条露天轨道，而列车行驶的呼啸声由远及近，马上就要开过来了。
金镯变回人形落到了断裂的轨道上，他朝行驶声传来的方向一瞧，开过来的原来是一辆米白色的地铁，这两条挨着的轨道大概是地铁的部分地上轨道。
他又朝轨道的铁护栏边看了看，发现之前扒在上面的黑魔王已不知去向了。
两个选项，继续追击黑魔王和阻止地铁列车失事，金镯选择了后者。
列车离这边的塌方处还有不到五十米，金镯站在轨道中间，高举双手挥动着，示意这边有情况，让列车的驾驶员赶紧刹住车子。
列车的驾驶员似乎是看到了挥动着双臂的金镯，让列车开启了紧急制动。这时列车离塌方处已不足十米了，高速行驶的列车锁死车轮，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了惊人的声响，使得列车的速度骤降。
不过，制动的距离实在太短了，即便是紧急制动了，按目前的速度，前面几节车厢还是会开到豁口的下面。
在列车即将出事的关键时刻，金镯没有从轨道上逃走，而是运足能量张开双臂，用身体去承受列车撞过来的冲击力。
列车那圆润突出的车头撞到了金镯的胸膛上，略微瘪了下去。金镯的两只手朝车头抱了过去，十根手指深深地扣进了车头的铁皮之中。他的两只脚也紧紧地踩在铁轨的枕木上，用来给列车那巨大的冲击力做缓冲。
临近塌方处的轨道上，枕木根根断裂，轨道也向下弯斜着。
但是，列车终于停了下来。
金镯松了口气，撤下双手站到了一旁。他扫了眼车头上的掌印，还有驾驶座上一脸惊愕的司机，心里清楚还有后事要处理。
他掏出手机，给首相打去了电话，报告此处的情况。
地铁列车五分钟就有一辆，如果不尽快暂停这条线路的地铁运营，几分钟后势必会发生另一场交通事故。
打过电话后，金镯才得知地铁运营总部已经先一步获知了这边的线路异常，原来每辆列车的位置和速度总部都是能监测到的。总部发现异常后，列车司机又第一时间汇报了这边的情况，倒是用不着金镯来操心。
金镯自嘲地笑笑，挂了电话，化作鸳鸯钺飞到了附近一幢高楼的楼顶上，向着四方的街道上望去。同时，他也把感知全开，搜索着周边的能量反应。
这番举动没能让金镯查找到黑魔王的行踪，却是找到了另外三个凶级高位的能量反应。
“什么时候凶级巅峰的能力者这么不值钱了，居然在附近随便一找就能找到三个。”金镯在心里嘀咕着，“是不是特战队那边派来的增援？”
金镯一边持续感知着那三名能力者的动向，一边通过塞到胸前口袋里的对讲机跟幻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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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剑的反应告诉我，黑魔王现在藏到了稍远的地方。我会过去抓住他的，你要跟我会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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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镯正要答应下来，突然意识到感知中的三名凶级巅峰能力者正朝他包围过来。他们的能量暴烈且攻击性十足，很明显来意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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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又有点突发状况需要解决，你先自己过去吧。在保证女皇安全的前提下，你要等我一起去或是自己先动手都行，我这边解决掉麻烦后会再通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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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结束时，那三名来袭的能力者已经很近了，差不多就在楼下。
金镯走到楼顶边，朝下望了望，而后变作鸳鸯钺飞了下去。
他刚一落地变回人形，就有三人围了上来。
这三人从相貌和打扮上看起来只是普通人，却散发着实实在在的高等能量气息。他们一个像是业绩不错的楼盘销售员，另一个像是刚学会打扮的女大学生，最后一个则像是难得出门一趟的阿宅。
金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围住我？”
“我们是被黑魔王操控的路人。”楼盘销售员说，“黑魔王让我们代他向你问好，装出一副正义英雄的模样真是为难你了。”
“杀了我们吧。”女大学生说，“我们是黑魔王准备的祭品，只有杀了我们，用我们的血染红你的全身，你才能获得见到黑魔王的机会。”
“来杀呀，你下得了手吗？”阿宅吐着肥厚的舌头戏谑道。
金镯的眼中闪过寒芒，不动声色地出了手。
半分钟后，金镯仍站在原地，地上则多了三具残破的尸体。
血，从那三具尸体的伤口里流了出来。那血是鲜红的。
金镯低头看自己的手，自己的衬衫，上面沾到的血也是红的。
这是为什么？
现在正好是红灯，有些等红灯的车主透过车窗在往这边看，尤其是一辆隔得比较近的双层巴士上，各式各样的人排成两个横排，隔着巴士的车窗把他们恐慌的异样目光送了过来。至于那些行人，他们早就都跑得远远的了，没有一个敢靠近的。
最为害怕的是一些街边住民，他们想跑又不敢跑，因为他们的全部家当都在地上画出的这个方格子里，要是他们跑了，可能帐篷里的东西就会被洗劫一空。那样的话，他们一样是活不下去。
金镯看到在街边站岗的两名士兵走了过来，他不想跟士兵扯上关系，就连忙变成一只鸳鸯钺飞走了。
他随便选了个方向飞了三四百米远，就遇上了一帮拦路的。
那是坐在一张飞毯上的三个人，跟之前的三个人一样看起来像是普通人。
果然，那三个人开始自我介绍，说他们是黑魔王派来的第二波祭品。
金镯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三个人给解决掉。只要不被别人看到，他不介意杀几个人，但现在的问题似乎不是杀几个人就能解决得了的。杀掉了这一波祭品，肯定会有更多的祭品源源不断地找上来。
正烦恼着，胸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从里面传出了幻刻意压低的声音。
“我找到黑魔王了，他正躲在角落里运功施法，应该还没发现我。我现在要过去偷袭他，把他给抓起来。”
金镯担心那是黑魔王的陷阱，想劝幻不要冲动。但他又不能贸然给幻回话，因为幻的对讲机声音万一调得比较大，他一回话就会暴露幻的位置，会让幻的偷袭计划泡汤的。
金镯想了一下，决定静观其变，并期待着幻的偷袭能成功。
五秒后，金镯看到一直在那喋喋不休做自我介绍的飞毯三人组摇晃起来，他们坐着的飞毯晃晃悠悠的，似乎要失去浮力落到地上了。
这时，对讲机里又传出了幻的声音，这次幻说话的声音很大。
“庆贺吧，金镯，我们可以收工了，我抓到黑魔王了。”
在听幻说话的时候，飞毯三人组的飞毯也彻底故障了，三人眼看就要从飞毯上滑下来，然后从几十米高摔到地上，摔得不成人形。
金镯马上变成六把鸳鸯钺飞了过去，交叠着撑在了飞毯底下，以巨大化的鸳鸯钺构成飞毯的底座，载着飞毯上的三人缓缓落到了地上。他变回人形站到地上，冷冷地盯着仍坐在飞毯上的三名眼神迷茫的普通人，这三人身上的能量已是荡然无存。
希望救了这三人，能让这次营救行动的风评稍微提升吧。
……
金镯和幻约在中央广场附近的一座公园里会合，他们面对面坐在采光房的长凳上，金镯那边只坐了他一个人，幻那边坐了三个人。幻的左边坐着紫莹，右边坐着黑魔王，黑魔王的双肩各被一柄剑穿透，脊梁上插着一柄金剑。
“你过去。”幻推了一把黑魔王的后腰，黑魔王踉跄地扑到另一边，坐到了金镯的左手边。
金镯瞄了眼黑魔王的肩膀，向幻问道：“他这是什么情况？我在他身上感知不到能量。”
幻笑道：“我用剑气封印了他的能量，假如他强行运转能量，就会爆体而亡。”
“这样最好，省去了很多麻烦。”金镯又瞄了眼那把金色的剑，“要是钻研家看到了你这手法，绝对很想仔细研究一番。毕竟抑制剂对我们这种级别的能力者几乎是无效的。”
幻笑了两声，停顿了两三秒，提出了另一个话题：“你这身上脸上都是血，看起来怪吓人的。不如我等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咱们再一块儿回去吧。”
“我脸上也有吗？”金镯说着抬起手，用袖子往脸上蹭了蹭，果然蹭下来些许血泥。
“去洗个澡吧。”幻劝道，“等会咱们回到广场那边是要上镜的。”
金镯的眼珠一转，说道：“木已成舟，我当街杀人被人看到了，与其隐瞒，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承认，将错推到黑魔王的身上。”
一旁的黑魔王窃笑道：“你可真卑鄙啊。”
金镯反手一拍黑魔王的胸侧，黑魔王肩膀上的伤口裂开，流出了蓝血。
金镯用手蘸了些蓝血，抹到自己的衬衫上和脸上。这些蓝血夹杂在红血之间，起到了点缀的视觉效果，看起来格外显眼。
“这样看着如何？”金镯笑问道，“我确实中了黑魔王的诡计，错杀了普通人，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最后还是生擒了黑魔王，为钻研家的回归走出了最重要的一步。”
说完，金镯观察着幻的反应。
“我不懂这些，你觉得好便好。”幻笑道，“你跟黑魔王控制的傀儡战斗拖了不短的时间，给我制造了机会，我能偷袭成功少不了你的帮助，有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你在执行任务时因为意外而犯了点错误，应该也没人会揪着不放吧。”
“哈哈，有王兄这句话，我可就放心了。像王兄这样实力高见识广的人，将来不管是投身贵族，还是归于议会，一定都能被重用的。”
幻笑道：“我想求的并非这个。先前介绍出身时我已说过，我当了许多年隐士。若是我对功名利禄感兴趣，岂会在市井之间隐了这么多年？”
“你是想说……”金镯迟疑了一下，“你只是为了挽救危机中的玫瑰郡才出山的？”
“非也非也。”幻大笑，“你把我想得太崇高了，我可担当不起。你仔细想想，我在内阁会议时说了些什么。”
“你……”金镯瞪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
幻笑着点点头：“是的，你猜得对，我是为了钻研家，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