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高墙内的纷争（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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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女孩叫道，“你把我撞倒了，都不说声对不起吗？”
黑魔王回头，黑瞳一闪，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女孩连忙爬起，裙子上的灰都顾不得擦，却痴痴看着黑魔王，赞叹道：“你的眼睛好美。”
说完，女孩就跑开了。
黑魔王暗忖，这也许是他的妆容放大了黑瞳的影响，使其在不发动能力时，也具有一定的诱惑效果。
他觉得有趣，打算试试化妆是否能增强他的能力效果。如果可以，那他以后出战前化个妆会是个不错的做法。
不过，现在他还有正事，就不去细想了。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皇宫的城墙边。有巡逻士兵见他这副惊人容貌，又东张西望的，便过来质询：“干什么的？”
黑魔王瞥了士兵一眼，能力瞬间发动。
士兵当即转过身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朝反方向巡逻了。
见无人阻拦，黑魔王胆子大了起来，围着城墙小跑，如同在公园里做晨跑训练。
几分钟后，他顺利地感应到了鸿亲王。
超远程的能量传输需要全神贯注，黑魔王环顾四周，见附近并无可供躲藏之处。他展开地图一瞧，发现墙内不远处正有一厕所。于是，他一跃五米高，跳过城墙，轻巧地落到了城墙之内的砖石地面上。
四周无人，他潜入附近的厕所，寻了个空的隔间，开始了远控。
数百米外，一座隐秘的别院中，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鸿亲王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双眼冒光。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上锁的木门，开始了战斗。
……
此时，数千里外的鸢尾郡，幻军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高层们正围坐一桌开着会。
在环形会议桌中间的空当里正架着数支烧烤架，烧烤架上是高层们喜欢的各式肉菜，会议桌上每人面前都摆着酒或各式饮料。
幻抿了一口稚妪为他斟上的红酒，说道：“这段休战的期间内，大家变了很多啊。”
马奥斯啃了一大口外焦里嫩的烤羊腿，答道：“整支幻军都变了，大家被鸢尾郡的娱乐至上理念影响，变成了反战人士。甚至部分人连对人类的仇恨都忘却了，不在乎了。”
“我这边也是。”利德左手鸡翅右手大杯啤酒，“有些人在传些不实谣言，说总司令您是要借着解放蓝血人的由头，达成征服整个世界的目的。”
幻轻叹了一口气，晃着杯中的红酒，说道：“我也想靠其他办法去解放蓝血人，但人家怎么会轻易放过手里的利益，我只能逼着他们去做，结果最后还是要诉诸战争。”
坐在幻旁边的稚妪说：“您最初的计划是解放世界上的25座保护区，现在玫瑰郡的五座保护区已解放了四座，还有一座在蒙特市中。不如您集结精兵去解放了蒙特市中的那座解放区，至于玫瑰郡整个郡人民的风气，对蓝血人的态度，可以靠后续的计划慢慢去改变。民族人种间的仇恨到现在都不能完美解决，更别提是蓝血人跟人类的矛盾了。”
“你说得对。”幻点点头，“正好不久前高墙消失了，是时候进去瞧瞧了。以防这是钻研家在耍诈，我先独自进去，确认没有埋伏后，再通知你们去接应我。”
……
幻有空间能力在身，赶路很是方便，慢悠悠溜达着，就来到了蒙特市。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幻准备了墨镜口罩，把自己捯饬得像是个大明星。
到了这边，他才突然想起来，说是最后一个保护区在蒙特市，可蒙特市这么大，到底在哪块地方他却是不知道了。
幻要给鸢尾郡那边打个长途电话的，可蒙特市这边的信号是与世隔绝的，这个电话还真就打不通了。
幻寻思着，要不要再溜达一会儿，回到鸢尾郡，问个清楚再过来呢。
不过他想了想又放弃了。
他贵为幻军的总司令，还是有点思想包袱的。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哼哧哼哧地跑了过来，这种蠢事还是不要被那些属下们知道比较好。
反正解放保护区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干脆就在这边继续溜达，边溜达边开着感知找吧。
第一站当然要去老对手钻研家那边看看。
钻研家大概是在他的实验室里。
幻不知道那实验室在哪。
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搜索引擎之类的都不能用了，一直转圈，即使偷偷蹭了这边小饭馆的无线网也是一样。
蒙特市如今是一座网络孤岛，与世隔绝。这边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同样外界也不了解这边最新的动态。不然的话，幻现在只要连上网看看新闻，就知道钻研家已经乘着飞屋上天了。
幻溜达到一所大学的校门外，见到不远处有个卖烤地瓜的老大爷。可能是过了晚上的饭点，那移动的烤炉摊位旁并没人光顾。
幻以普通人类的速度走过去，对老大爷说：“给我来一个。”
“外地人？”老大爷问道。
“嗯？嗯。”幻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你说话时口音很重，像是牡丹郡那边的。”老大爷说道。
幻笑道：“厉害，我的故乡确实是牡丹郡。您还真是见多识广。”
老大爷笑道：“没什么。别看我这样，我年轻时也曾周游过世界。那时候是穷游，我走路全靠两条腿，吃饭要等到菜市场散场时捡点菜叶子，用我的破锅煮着吃，睡觉则是在桥洞里跟当地的流浪汉挤一张席子。不过，后来我跟一位好心的老师傅学会了烤地瓜的技巧，这才让我在周游世界时有了谋生的手段。”
说着，老大爷掀开烤炉的小铁盖子，用铁夹子从里面夹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烤地瓜，包进了塑料袋里。
幻问道：“您知不知道钻研家这个人？”
“知道啊。”老大爷说，“你也是要去示威的吧，他的实验室就在宝瓶高新科技园区106号。”
“谢谢啊。”幻接过装着烤地瓜的塑料袋，“多少钱？”
“二十八。”
幻想到自己手机的网络不大好用，便说道：“我用现金支付，给你五十，不用找了。”
幻往老大爷手里塞了一张纸币，便直接走开了。
老大爷借着摊位上的灯光展开了钱，发现这竟是一张五十面值的鸢尾币。鸢尾币跟玫瑰币的汇率差不多是1:1，但这是没法直接花出去的。而若是到银行去换，在这个特殊时期，是会受到一系列麻烦的调查，直到查清去换钱的人不是鸢尾郡派来的间谍为止。
老大爷望了望四周，人已经走没影了。他只好气愤地把钱揣进围裙前面的兜里，对着天咒骂道：“吃罢，吃死你，吃饱了好上路。”
此时的幻，已经溜达到了数公里开外。
他揭开烤地瓜上那一层焦皮，看到了黄里泛白的地瓜肉。他觉得这颜色不对劲，送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果然，这地瓜几乎是凉的，还有些发硬，吃到嘴里口感极差，像是在吃一把干草，一点烤地瓜的香甜味道都没有。
幻叹了口气，人生地不熟的，刚来蒙特市就吃亏了，被小贩坑了一回。
他把塑料袋取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至于吃了一口的地瓜，则是被他随意地往身后丢去，落进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之中。
另一个与之相通的漩涡被设置在了烤地瓜的烤炉里。
老大爷正在那生着气，突然听到烤炉里“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惊奇地掀开了烤炉的盖子，借着灯光看到了烤炉内的变化，里面的地瓜好像多了一个，还是个破了皮的。
老大爷把铁夹子从开着的圆洞里探进烤炉，取出了那只破皮的地瓜。
他还记得这只地瓜，这是他刚刚为那个外地小伙子精心挑选的，烤炉里最小的地瓜。现在这只地瓜却不知怎么地回到了烤炉上，上面还多了道牙印。
老大爷东张西望了一阵，附近哪里有那个小伙子的身影，连可疑的人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他惹上硬点子了，对方极有可能是一名神通广大的能力者。
猜测到这一点，老大爷哪还敢继续卖烤地瓜，连忙拉着移动烤炉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没有路灯的黑暗之处。
另一边，幻很快就忘掉了这次不愉快的吃亏消费体验，一路溜达到了宝瓶高新科技园区。
这边有许多跟幻一样过来溜达的人，比幻想象中要热闹了许多。
幻照着门牌号一栋栋楼找过去，在找到106号时却只看到了一片空地。再往深处找去，就是107号了。
“找个人问问吧。”幻心里想着，就走到了两米外的另一人身前。
幻问道：“请问……”
他刚开口就被面前这个男人给打断了，男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朝幻递过来一张传单，并宣传道：“鸿来福超市明日开业，届时我们会举行开业大酬宾，全场商品八点五折……”
幻没接传单，瞅了眼男人身上的红衬衫，发现上面印着“鸿来福超市”五个大字。
幻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对话，就走到了别处，找寻别的目标。
他看到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低着头，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看地上的蚂蚁。长椅可供两人坐下，此时只坐了那女人一人。
幻走过去，坐到了长椅的空处。
女人觉察到，转过头来，两只眼睛是肿的，眼角仍有余泪。
幻看到女人的眼泪愣神了一瞬，而后指指本为106号建筑的空地，问道：“你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女人抹了下眼角的余泪，答道：“那儿不久前还是钻研家的实验室，后来示威群众把实验室围了起来，钻研家就让实验室升天，不知飞到哪去了。”
幻问道：“你为什么要坐在这儿哭泣？钻研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是的。”女人摇摇头说，“钻研家绑架了我的丈夫，本来我以为靠着示威群众的压力，可以让钻研家把我的丈夫交出来，但钻研家竟然让整个实验室飞走了。我的丈夫就被关在实验室里，现在看来是没有活着逃出来的希望了。因此我就坐在长椅上伤心，不知不觉间连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幻说，“其实我也在找钻研家，看来我是来晚了一步。”
女人问道：“你的亲人也被钻研家抓去了吗？”
幻想到了失踪的黑魔王，便说道：“大约是的。钻研家是我的仇人，对我家族的人做了很多的事，我是一定要向他复仇的。”
听到这番话，女人重新打量了一次幻的打扮。
女人说：“你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应该是不想被别人认出你的身份吧。不过，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不想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想拜托你，要是你真的有能耐找到那座实验室，跟钻研家对决，那么我恳求你能顺便把我的丈夫救出来。”
幻扶了扶墨镜，轻咳一声，笑了下说道：“力所能及的话，我会帮你救人的。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星明。”
幻起身，抬头望了望蒙上了一层模糊白色城市灯光的夜空，说道：“张星明，我记住了这个名字了。说来也巧，我刚刚突然发现了一点线索，要去查看一下。你在此稍作等待，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幻就在女人的眼前消失了。
女人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哭花了眼。可揉过眼之后，周围还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个幻觉，是我太过想要有人来帮我，所以产生了幻觉？”女人呢喃着，心中嗤笑着自己的异想天开。
不过，她还是望向了天空，对那个答应帮她的人怀着憧憬。
万一那个人不是假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呢？
钻研家能让整栋房子升上天空，那么敢于向钻研家复仇的人，也许是个能力者吧。能力者都是些神通广大的人，突然在别人眼前消失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其实还有个简单的办法来证明幻是否存在过，那就是问问周围聚集的人。
但是，女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管是真是假，都抱着这份美好的憧憬多等一会儿，让这安心而愉悦的心情尽量延长下去吧。
“等等！”女孩叫道，“你把我撞倒了，都不说声对不起吗？”
黑魔王回头，黑瞳一闪，只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女孩连忙爬起，裙子上的灰都顾不得擦，却痴痴看着黑魔王，赞叹道：“你的眼睛好美。”
说完，女孩就跑开了。
黑魔王暗忖，这也许是他的妆容放大了黑瞳的影响，使其在不发动能力时，也具有一定的诱惑效果。
他觉得有趣，打算试试化妆是否能增强他的能力效果。如果可以，那他以后出战前化个妆会是个不错的做法。
不过，现在他还有正事，就不去细想了。
他加快脚步，来到了皇宫的城墙边。有巡逻士兵见他这副惊人容貌，又东张西望的，便过来质询：“干什么的？”
黑魔王瞥了士兵一眼，能力瞬间发动。
士兵当即转过身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朝反方向巡逻了。
见无人阻拦，黑魔王胆子大了起来，围着城墙小跑，如同在公园里做晨跑训练。
几分钟后，他顺利地感应到了鸿亲王。
超远程的能量传输需要全神贯注，黑魔王环顾四周，见附近并无可供躲藏之处。他展开地图一瞧，发现墙内不远处正有一厕所。于是，他一跃五米高，跳过城墙，轻巧地落到了城墙之内的砖石地面上。
四周无人，他潜入附近的厕所，寻了个空的隔间，开始了远控。
数百米外，一座隐秘的别院中，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鸿亲王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双眼冒光。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下了床，走到门边一脚踹开了上锁的木门，开始了战斗。
……
此时，数千里外的鸢尾郡，幻军总部的一间会议室里，高层们正围坐一桌开着会。
在环形会议桌中间的空当里正架着数支烧烤架，烧烤架上是高层们喜欢的各式肉菜，会议桌上每人面前都摆着酒或各式饮料。
幻抿了一口稚妪为他斟上的红酒，说道：“这段休战的期间内，大家变了很多啊。”
马奥斯啃了一大口外焦里嫩的烤羊腿，答道：“整支幻军都变了，大家被鸢尾郡的娱乐至上理念影响，变成了反战人士。甚至部分人连对人类的仇恨都忘却了，不在乎了。”
“我这边也是。”利德左手鸡翅右手大杯啤酒，“有些人在传些不实谣言，说总司令您是要借着解放蓝血人的由头，达成征服整个世界的目的。”
幻轻叹了一口气，晃着杯中的红酒，说道：“我也想靠其他办法去解放蓝血人，但人家怎么会轻易放过手里的利益，我只能逼着他们去做，结果最后还是要诉诸战争。”
坐在幻旁边的稚妪说：“您最初的计划是解放世界上的25座保护区，现在玫瑰郡的五座保护区已解放了四座，还有一座在蒙特市中。不如您集结精兵去解放了蒙特市中的那座解放区，至于玫瑰郡整个郡人民的风气，对蓝血人的态度，可以靠后续的计划慢慢去改变。民族人种间的仇恨到现在都不能完美解决，更别提是蓝血人跟人类的矛盾了。”
“你说得对。”幻点点头，“正好不久前高墙消失了，是时候进去瞧瞧了。以防这是钻研家在耍诈，我先独自进去，确认没有埋伏后，再通知你们去接应我。”
……
幻有空间能力在身，赶路很是方便，慢悠悠溜达着，就来到了蒙特市。
为了防止被认出来，幻准备了墨镜口罩，把自己捯饬得像是个大明星。
到了这边，他才突然想起来，说是最后一个保护区在蒙特市，可蒙特市这么大，到底在哪块地方他却是不知道了。
幻要给鸢尾郡那边打个长途电话的，可蒙特市这边的信号是与世隔绝的，这个电话还真就打不通了。
幻寻思着，要不要再溜达一会儿，回到鸢尾郡，问个清楚再过来呢。
不过他想了想又放弃了。
他贵为幻军的总司令，还是有点思想包袱的。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哼哧哼哧地跑了过来，这种蠢事还是不要被那些属下们知道比较好。
反正解放保护区也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干脆就在这边继续溜达，边溜达边开着感知找吧。
第一站当然要去老对手钻研家那边看看。
钻研家大概是在他的实验室里。
幻不知道那实验室在哪。
手机上的地图软件、搜索引擎之类的都不能用了，一直转圈，即使偷偷蹭了这边小饭馆的无线网也是一样。
蒙特市如今是一座网络孤岛，与世隔绝。这边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同样外界也不了解这边最新的动态。不然的话，幻现在只要连上网看看新闻，就知道钻研家已经乘着飞屋上天了。
幻溜达到一所大学的校门外，见到不远处有个卖烤地瓜的老大爷。可能是过了晚上的饭点，那移动的烤炉摊位旁并没人光顾。
幻以普通人类的速度走过去，对老大爷说：“给我来一个。”
“外地人？”老大爷问道。
“嗯？嗯。”幻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外地人？”
“你说话时口音很重，像是牡丹郡那边的。”老大爷说道。
幻笑道：“厉害，我的故乡确实是牡丹郡。您还真是见多识广。”
老大爷笑道：“没什么。别看我这样，我年轻时也曾周游过世界。那时候是穷游，我走路全靠两条腿，吃饭要等到菜市场散场时捡点菜叶子，用我的破锅煮着吃，睡觉则是在桥洞里跟当地的流浪汉挤一张席子。不过，后来我跟一位好心的老师傅学会了烤地瓜的技巧，这才让我在周游世界时有了谋生的手段。”
说着，老大爷掀开烤炉的小铁盖子，用铁夹子从里面夹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烤地瓜，包进了塑料袋里。
幻问道：“您知不知道钻研家这个人？”
“知道啊。”老大爷说，“你也是要去示威的吧，他的实验室就在宝瓶高新科技园区106号。”
“谢谢啊。”幻接过装着烤地瓜的塑料袋，“多少钱？”
“二十八。”
幻想到自己手机的网络不大好用，便说道：“我用现金支付，给你五十，不用找了。”
幻往老大爷手里塞了一张纸币，便直接走开了。
老大爷借着摊位上的灯光展开了钱，发现这竟是一张五十面值的鸢尾币。鸢尾币跟玫瑰币的汇率差不多是1:1，但这是没法直接花出去的。而若是到银行去换，在这个特殊时期，是会受到一系列麻烦的调查，直到查清去换钱的人不是鸢尾郡派来的间谍为止。
老大爷望了望四周，人已经走没影了。他只好气愤地把钱揣进围裙前面的兜里，对着天咒骂道：“吃罢，吃死你，吃饱了好上路。”
此时的幻，已经溜达到了数公里开外。
他揭开烤地瓜上那一层焦皮，看到了黄里泛白的地瓜肉。他觉得这颜色不对劲，送进嘴里咬了一小口。果然，这地瓜几乎是凉的，还有些发硬，吃到嘴里口感极差，像是在吃一把干草，一点烤地瓜的香甜味道都没有。
幻叹了口气，人生地不熟的，刚来蒙特市就吃亏了，被小贩坑了一回。
他把塑料袋取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至于吃了一口的地瓜，则是被他随意地往身后丢去，落进了一个小型的漩涡之中。
另一个与之相通的漩涡被设置在了烤地瓜的烤炉里。
老大爷正在那生着气，突然听到烤炉里“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他惊奇地掀开了烤炉的盖子，借着灯光看到了烤炉内的变化，里面的地瓜好像多了一个，还是个破了皮的。
老大爷把铁夹子从开着的圆洞里探进烤炉，取出了那只破皮的地瓜。
他还记得这只地瓜，这是他刚刚为那个外地小伙子精心挑选的，烤炉里最小的地瓜。现在这只地瓜却不知怎么地回到了烤炉上，上面还多了道牙印。
老大爷东张西望了一阵，附近哪里有那个小伙子的身影，连可疑的人都没有。
他知道，这是他惹上硬点子了，对方极有可能是一名神通广大的能力者。
猜测到这一点，老大爷哪还敢继续卖烤地瓜，连忙拉着移动烤炉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没有路灯的黑暗之处。
另一边，幻很快就忘掉了这次不愉快的吃亏消费体验，一路溜达到了宝瓶高新科技园区。
这边有许多跟幻一样过来溜达的人，比幻想象中要热闹了许多。
幻照着门牌号一栋栋楼找过去，在找到106号时却只看到了一片空地。再往深处找去，就是107号了。
“找个人问问吧。”幻心里想着，就走到了两米外的另一人身前。
幻问道：“请问……”
他刚开口就被面前这个男人给打断了，男人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朝幻递过来一张传单，并宣传道：“鸿来福超市明日开业，届时我们会举行开业大酬宾，全场商品八点五折……”
幻没接传单，瞅了眼男人身上的红衬衫，发现上面印着“鸿来福超市”五个大字。
幻不想再跟这个男人对话，就走到了别处，找寻别的目标。
他看到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这女人低着头，不知是在打盹还是在看地上的蚂蚁。长椅可供两人坐下，此时只坐了那女人一人。
幻走过去，坐到了长椅的空处。
女人觉察到，转过头来，两只眼睛是肿的，眼角仍有余泪。
幻看到女人的眼泪愣神了一瞬，而后指指本为106号建筑的空地，问道：“你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女人抹了下眼角的余泪，答道：“那儿不久前还是钻研家的实验室，后来示威群众把实验室围了起来，钻研家就让实验室升天，不知飞到哪去了。”
幻问道：“你为什么要坐在这儿哭泣？钻研家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不是的。”女人摇摇头说，“钻研家绑架了我的丈夫，本来我以为靠着示威群众的压力，可以让钻研家把我的丈夫交出来，但钻研家竟然让整个实验室飞走了。我的丈夫就被关在实验室里，现在看来是没有活着逃出来的希望了。因此我就坐在长椅上伤心，不知不觉间连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幻说，“其实我也在找钻研家，看来我是来晚了一步。”
女人问道：“你的亲人也被钻研家抓去了吗？”
幻想到了失踪的黑魔王，便说道：“大约是的。钻研家是我的仇人，对我家族的人做了很多的事，我是一定要向他复仇的。”
听到这番话，女人重新打量了一次幻的打扮。
女人说：“你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应该是不想被别人认出你的身份吧。不过，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不想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只想拜托你，要是你真的有能耐找到那座实验室，跟钻研家对决，那么我恳求你能顺便把我的丈夫救出来。”
幻扶了扶墨镜，轻咳一声，笑了下说道：“力所能及的话，我会帮你救人的。你的丈夫叫什么名字？”
“他叫张星明。”
幻起身，抬头望了望蒙上了一层模糊白色城市灯光的夜空，说道：“张星明，我记住了这个名字了。说来也巧，我刚刚突然发现了一点线索，要去查看一下。你在此稍作等待，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幻就在女人的眼前消失了。
女人揉了揉眼，还以为是自己哭花了眼。可揉过眼之后，周围还是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是个幻觉，是我太过想要有人来帮我，所以产生了幻觉？”女人呢喃着，心中嗤笑着自己的异想天开。
不过，她还是望向了天空，对那个答应帮她的人怀着憧憬。
万一那个人不是假的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呢？
钻研家能让整栋房子升上天空，那么敢于向钻研家复仇的人，也许是个能力者吧。能力者都是些神通广大的人，突然在别人眼前消失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其实还有个简单的办法来证明幻是否存在过，那就是问问周围聚集的人。
但是，女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管是真是假，都抱着这份美好的憧憬多等一会儿，让这安心而愉悦的心情尽量延长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