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心之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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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天命的直白发言，黑魔王感觉找回了一些天命该有的感觉。
黑魔王说：“你冒险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也一样。如果我同意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天命反问：“帮了我，你能多活一段时间，这还不够吗？”
“何必用这种死亡威胁来逼迫我干活呢？”黑魔王笑道，“让我心甘情愿地干，把十分的活干出十二分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天命考虑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黑魔王说：“等我帮你拉拢到足够的人，你就放我走，我这次一定滚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了。”
“这不可能。”天命立刻否决了提案，“你是个危险的人，我不会放你走的。”
“只是提提，我想也不大可能，升到凶级上位果然是有代价的。”黑魔王苦笑道，“那么你把莉莉接进来陪我，她还留在流浪者公会那边。”
“不行。”天命摇了摇头，“我短期内是不会出城墙了。不过，我之后会跟闪光谈谈，让他好生招待莉莉。”
“这也不行吗？”黑魔王叹了口气，“那把我从这铁牢里放出来总行了吧，我一直在床铺上干坐着，感觉好无聊。”
“这倒是可以。”天命说，“假如你愿意时刻戴着恶魔之环，我就允许你在我的城堡之内走动，还会把地下娱乐室开放给你。”
“如果我戴上恶魔之环能让你安心的话，那我就戴吧。”黑魔王说道。
天命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这就放你出来。”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圈，却没找到铁牢的钥匙。
他吩咐道：“卡罗尔，你去刚才我待过的地下娱乐室瞅瞅，看那边沙发上是不是有一串钥匙。”
“不劳你费心了，我自行出来吧。”黑魔王抓住铁栏杆往两边一扳，侧着身子从扳出的豁口里钻了出来。
……
半个小时后，准备停当，天命三人出了城堡。
可是，刚走出几步，就有两只警备机器人拦了过来。
警备机器人发出红光，扫描着戴恶魔之环和墨镜的黑魔王。
“首席，这位黑魔王先生被钻研家先生标记为危险人物，是不被允许踏出您的城堡的。”警备机器人说道。
天命说：“你们去转告钻研家，就说我会严加看管黑魔王的，不需要他来操心。看到黑魔王脖子上的恶魔之环了吗？他现在是没有危险的，跟普通人一样。”
听过这话，警备机器人仍是堵在天命一行人身前，没有要挪开的迹象。
天命呵斥道：“没听懂我说的话吗？赶紧滚开！”
警备机器人说：“您没有修改目标人物危险等级的权限，所以我们还是遵照原来的行动条例，对黑魔王先生的活动范围进行限制。”
“要不我们直接绕开吧。”黑魔王小声提议道。
“不行。”天命说，“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们要是绕开这两只机器人，钻研家会使出多大的阵仗来拦住我。”
闻言，黑魔王觉得无奈又好笑。
升到凶级后，他还没测试过能力的上限。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也许多了些新花样，就异想天开地要对机器人催眠，来试试效果。
他不摘墨镜，直接对一只警备机器人发动了灵魂污染。
警备机器人发出了警报：“侦测到精神冲击，请立刻停止，否则将……”
这只警备机器人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就突然冒起了烟，接着没了动静。
剩下的工作转移到了另外那只警备机器人身上。
警备机器人抬起双臂，双掌变成了枪口，对着黑魔王放出了镭射光线。
黑魔王正要用护身能量去挡，天命忽然伸出左臂，挡在了镭射光线的前面。手臂上的能量激发而出，将镭射光线挡了下来。然后，天命一个旋踢，就把警备机器人的脑袋踢了下来。
解决了监视的机器人，天命却拽着黑魔王回到了城堡里。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天命责问道，“不是跟你说过要假装被恶魔之环限制，用不了能力吗？这下子钻研家肯定看得更紧了，我想带你出去就更难了。”
“抱歉，我没想到我的能力会产生物理上的破坏力。”黑魔王说，“不过经过刚才的试验，我发现自己升到凶级后，能力确实提升了许多。我还有个想做的试验，如果那个试验成功了，那么就算我不出城堡，也能够帮到你的。”
……
张星明是蒙特市中一名普通的原住民。
下午三点半，他推着婴儿车到离家四百米的大型超市去采购生活用品。
可能是因为超市里有士兵值守巡逻，张星明进去购物时，没有遇到哄抢的场面，大家都有序地购物结账。
张星明推着的婴儿车里没有婴儿，而是用来装买来的商品的。如今蒙特市这边人满为患，特别是张星明还住在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小区，这几百米开车过去恐怕能堵半个小时以上，而且停车位也难找。所以，张星明索性从家中的仓库里找出了婴儿车，推着婴儿车步行去购物。
婴儿车里的空间不大，但也够用了。因为玫瑰郡的官方定下了限购令，每个家庭会根据人口，限制每周内每个种类商品的购买数量。即使张星明把自家的限制数量买够数，他推的这只婴儿车也能装得下。
买好老婆交代的东西，张星明排队付了账，推着婴儿车出了超市。
虽然步行可免去堵车的烦恼，但也许会有被抢劫的风险。这风险正来自于最近逃来蒙特市的部分难民，他们在蒙特市找不到工作，又付不起宾馆和出租屋那贵得离谱的住宿费，只好买来帐篷和睡袋睡在大街上。
没有工作的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意志消沉，有的就开始依靠酒精和特殊药物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混乱便会滋生犯罪。
在这种混乱的生活环境中，犯罪率自然是居高不下，即使加重处罚措施也没什么效果。与其躺在大街上挨饿受冻，监狱里的生活反而会更好一些呢。在这些犯罪者中，尤其以酒鬼和瘾君子最为猖獗，他们在畅嗨时，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凭着本能行动，甚至能做出为了抢一袋面包而杀人的行为。
不过，这里是蒙特市接近市中心的大型住宅区，与那些最混乱的地区还是有所不同的。
在这里，即便是在街头露宿，也是要交钱的。
当然，付费也有付费的好处。
这边的街头道路，除了最低限度的通行宽度，其余空地都被划分成了一个个明确的小格子。难民交了钱，就能取得其中一格土地的临时使用权。放在这格土地上的东西，也属于私人物品，而非遗弃物。若是有人私自踏进这片土地，甚至可以当作私闯民宅来施行正当自卫的权利。
这些权利是合法的，所以受到法律的保护。而他们付的钱也足够请来士兵轮流站岗，每五十米就有一名穿着战斗装甲的士兵，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周围有什么恶劣事件发生，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过去制止，并通知执法队来把罪犯带走。
张星明推着婴儿车走在并不宽阔的行人通道上，吸引了部分街边住民的目光。幸好因为不远处就有装甲士兵在站岗，所以他并不很担心自己被抢。
有些街边住民正在烧饭，他们条件有限，只能用野炊的小煤气灶配上小锅，把买到的食材切成小块通通倒进里面，一起调味。
闻到饭菜的香气，张星明也回忆起了老婆给的购物清单上的内容，确认自己是不是买全了。
植物油，盐，白糖，味精，鸡精，老抽，生抽，蚝油，料酒，胡椒粉……
正在回忆着，他突然发现前面路上站了个穿皮风衣的美丽少女，正含笑望着他，似乎是有事要找他的样子。
这名少女正是奉天命之令来执行任务的卡罗尔。
张星明有自知之明，自己长得普普通通，也没什么气质，眼下却有陌生女孩找上了他，大概是看上了他的钱。
张星明见卡罗尔没背着包，不像是搞行销的。
他心想，难道是靠着美色搞仙人跳的？
转念之间，他就想了许多心思。虽然这个美丽少女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但张星明仗着自己头脑冷静，倒不介意跟美女说上几句。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就会向不远处站岗的装甲士兵求救。
张星明停了婴儿车，看着卡罗尔问道：“你有事吗？”
卡罗尔掏出手机，走近张星明，含笑道：“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张星明感到迷惑，但也没多想，就移过视线去看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了。
视频上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部特写，这个男人没有眼白，两只眼睛是全黑的，看起来格外瘆人。
尽管那双眼睛引起了张星明生理上的厌恶，但不知为何，张星明只是瞄了一眼那双黑瞳，他的视线就无法挪开了。
卡罗尔手机上播放的视频其实是跟黑魔王的视频电话，为的就是试验灵魂污染能否通过载体对被施术者远程生效。
因为黑魔王觉得自己的能力没法当面发动的话，威力应该会大减。所以，天命就派卡罗尔去街上随机挑选些路人，用这些普通人类当作黑魔王的试验对象。
在这次之前，黑魔王跟卡罗尔配合，已经成功试验了三次。这一次，黑魔王索性单刀直入，刚一捕捉到张星明的目光，就下达了命令。
“把你车里那瓶酱油喝光。”
张星明看了眼婴儿车里，提起两瓶酱油，面色呆滞地问：“哪一瓶？”
黑魔王说：“你左手那瓶500ml的生抽酱油。”
“明白了。”
张星明把右手里那瓶老抽酱油轻轻放回婴儿车，接着拧开剩下那瓶生抽酱油的瓶盖，一仰脖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去。
这奇异的一幕当即就吸引了附近街边住民的目光，让他们看了个稀奇。
因为限购令而只能买到的小容量500ml生抽酱油不多，跟一瓶饮料差不多，在张星明的豪饮下，五六秒钟就喝光了。
看热闹的街边住民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摄像，张星明就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酱油，将生抽酱油的空瓶子拧上瓶盖，又放回到了婴儿车中。
天命还算有良心，不会让路人白白做一回试验对象。只见卡罗尔从兜里掏出了一沓五百玫瑰币面值的大钞，扔进了张星明的婴儿车里。
而张星明对此的反应是，把头转到一旁吐了起来，吐到地上的大多是黑色的酱油。
这次试验做完，卡罗尔马上就要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刚才有眼尖的街边住民看到卡罗尔给了张星明一沓大钞，此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谄笑道：“美女，你还想玩刚才那种小游戏吗？只要你给我钱，我非常愿意配合，你让我吃什么都行，就算让我吃你的屎，我都不在话下。”
卡罗尔不喜欢这个家伙，她冷冷地瞥了这个街边住民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征询黑魔王的意见。
黑魔王在跟卡罗尔视频通话，自然也能听到这个街边住民的要求。
他说道：“别管那个人，你去别的地方，不要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会引起围观的。”
“知道了。”卡罗尔揣回手机，转头就跑。
过来讨屎吃的街边住民愣住了，那个美女刚刚还在眼前的，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
街边住民用手在张星明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把失了魂的张星明叫回到了世间。
街边住民问：“你认识刚才那个美女吗？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呗。”
回过神来的张星明看向这个街边住民，见到这人的衣服脏兮兮的，身上也散发出十天半个月没洗澡的酸臭味。
应对起这个臭烘烘的街边住民，张星明就不像对美女时那么客气了。
“什么美女，莫名其妙。让开让开，别挡我的道。”
张星明确实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刚才被脑控的那段记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只是觉得嘴里咸咸的，胃里也不太恢复。至于他之后发现空酱油瓶和一沓大钞会是怎样的惊讶，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听了天命的直白发言，黑魔王感觉找回了一些天命该有的感觉。
黑魔王说：“你冒险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也一样。如果我同意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天命反问：“帮了我，你能多活一段时间，这还不够吗？”
“何必用这种死亡威胁来逼迫我干活呢？”黑魔王笑道，“让我心甘情愿地干，把十分的活干出十二分的效果，不是更好吗？”
天命考虑了一下，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
黑魔王说：“等我帮你拉拢到足够的人，你就放我走，我这次一定滚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了。”
“这不可能。”天命立刻否决了提案，“你是个危险的人，我不会放你走的。”
“只是提提，我想也不大可能，升到凶级上位果然是有代价的。”黑魔王苦笑道，“那么你把莉莉接进来陪我，她还留在流浪者公会那边。”
“不行。”天命摇了摇头，“我短期内是不会出城墙了。不过，我之后会跟闪光谈谈，让他好生招待莉莉。”
“这也不行吗？”黑魔王叹了口气，“那把我从这铁牢里放出来总行了吧，我一直在床铺上干坐着，感觉好无聊。”
“这倒是可以。”天命说，“假如你愿意时刻戴着恶魔之环，我就允许你在我的城堡之内走动，还会把地下娱乐室开放给你。”
“如果我戴上恶魔之环能让你安心的话，那我就戴吧。”黑魔王说道。
天命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我这就放你出来。”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圈，却没找到铁牢的钥匙。
他吩咐道：“卡罗尔，你去刚才我待过的地下娱乐室瞅瞅，看那边沙发上是不是有一串钥匙。”
“不劳你费心了，我自行出来吧。”黑魔王抓住铁栏杆往两边一扳，侧着身子从扳出的豁口里钻了出来。
……
半个小时后，准备停当，天命三人出了城堡。
可是，刚走出几步，就有两只警备机器人拦了过来。
警备机器人发出红光，扫描着戴恶魔之环和墨镜的黑魔王。
“首席，这位黑魔王先生被钻研家先生标记为危险人物，是不被允许踏出您的城堡的。”警备机器人说道。
天命说：“你们去转告钻研家，就说我会严加看管黑魔王的，不需要他来操心。看到黑魔王脖子上的恶魔之环了吗？他现在是没有危险的，跟普通人一样。”
听过这话，警备机器人仍是堵在天命一行人身前，没有要挪开的迹象。
天命呵斥道：“没听懂我说的话吗？赶紧滚开！”
警备机器人说：“您没有修改目标人物危险等级的权限，所以我们还是遵照原来的行动条例，对黑魔王先生的活动范围进行限制。”
“要不我们直接绕开吧。”黑魔王小声提议道。
“不行。”天命说，“你绝对想象不到，我们要是绕开这两只机器人，钻研家会使出多大的阵仗来拦住我。”
闻言，黑魔王觉得无奈又好笑。
升到凶级后，他还没测试过能力的上限。他觉得自己的能力也许多了些新花样，就异想天开地要对机器人催眠，来试试效果。
他不摘墨镜，直接对一只警备机器人发动了灵魂污染。
警备机器人发出了警报：“侦测到精神冲击，请立刻停止，否则将……”
这只警备机器人的话还没说完，头顶就突然冒起了烟，接着没了动静。
剩下的工作转移到了另外那只警备机器人身上。
警备机器人抬起双臂，双掌变成了枪口，对着黑魔王放出了镭射光线。
黑魔王正要用护身能量去挡，天命忽然伸出左臂，挡在了镭射光线的前面。手臂上的能量激发而出，将镭射光线挡了下来。然后，天命一个旋踢，就把警备机器人的脑袋踢了下来。
解决了监视的机器人，天命却拽着黑魔王回到了城堡里。
“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天命责问道，“不是跟你说过要假装被恶魔之环限制，用不了能力吗？这下子钻研家肯定看得更紧了，我想带你出去就更难了。”
“抱歉，我没想到我的能力会产生物理上的破坏力。”黑魔王说，“不过经过刚才的试验，我发现自己升到凶级后，能力确实提升了许多。我还有个想做的试验，如果那个试验成功了，那么就算我不出城堡，也能够帮到你的。”
……
张星明是蒙特市中一名普通的原住民。
下午三点半，他推着婴儿车到离家四百米的大型超市去采购生活用品。
可能是因为超市里有士兵值守巡逻，张星明进去购物时，没有遇到哄抢的场面，大家都有序地购物结账。
张星明推着的婴儿车里没有婴儿，而是用来装买来的商品的。如今蒙特市这边人满为患，特别是张星明还住在比较靠近市中心的小区，这几百米开车过去恐怕能堵半个小时以上，而且停车位也难找。所以，张星明索性从家中的仓库里找出了婴儿车，推着婴儿车步行去购物。
婴儿车里的空间不大，但也够用了。因为玫瑰郡的官方定下了限购令，每个家庭会根据人口，限制每周内每个种类商品的购买数量。即使张星明把自家的限制数量买够数，他推的这只婴儿车也能装得下。
买好老婆交代的东西，张星明排队付了账，推着婴儿车出了超市。
虽然步行可免去堵车的烦恼，但也许会有被抢劫的风险。这风险正来自于最近逃来蒙特市的部分难民，他们在蒙特市找不到工作，又付不起宾馆和出租屋那贵得离谱的住宿费，只好买来帐篷和睡袋睡在大街上。
没有工作的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意志消沉，有的就开始依靠酒精和特殊药物来麻醉自己，让自己一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
混乱便会滋生犯罪。
在这种混乱的生活环境中，犯罪率自然是居高不下，即使加重处罚措施也没什么效果。与其躺在大街上挨饿受冻，监狱里的生活反而会更好一些呢。在这些犯罪者中，尤其以酒鬼和瘾君子最为猖獗，他们在畅嗨时，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完全凭着本能行动，甚至能做出为了抢一袋面包而杀人的行为。
不过，这里是蒙特市接近市中心的大型住宅区，与那些最混乱的地区还是有所不同的。
在这里，即便是在街头露宿，也是要交钱的。
当然，付费也有付费的好处。
这边的街头道路，除了最低限度的通行宽度，其余空地都被划分成了一个个明确的小格子。难民交了钱，就能取得其中一格土地的临时使用权。放在这格土地上的东西，也属于私人物品，而非遗弃物。若是有人私自踏进这片土地，甚至可以当作私闯民宅来施行正当自卫的权利。
这些权利是合法的，所以受到法律的保护。而他们付的钱也足够请来士兵轮流站岗，每五十米就有一名穿着战斗装甲的士兵，二十四小时三班倒，周围有什么恶劣事件发生，他们就会第一时间过去制止，并通知执法队来把罪犯带走。
张星明推着婴儿车走在并不宽阔的行人通道上，吸引了部分街边住民的目光。幸好因为不远处就有装甲士兵在站岗，所以他并不很担心自己被抢。
有些街边住民正在烧饭，他们条件有限，只能用野炊的小煤气灶配上小锅，把买到的食材切成小块通通倒进里面，一起调味。
闻到饭菜的香气，张星明也回忆起了老婆给的购物清单上的内容，确认自己是不是买全了。
植物油，盐，白糖，味精，鸡精，老抽，生抽，蚝油，料酒，胡椒粉……
正在回忆着，他突然发现前面路上站了个穿皮风衣的美丽少女，正含笑望着他，似乎是有事要找他的样子。
这名少女正是奉天命之令来执行任务的卡罗尔。
张星明有自知之明，自己长得普普通通，也没什么气质，眼下却有陌生女孩找上了他，大概是看上了他的钱。
张星明见卡罗尔没背着包，不像是搞行销的。
他心想，难道是靠着美色搞仙人跳的？
转念之间，他就想了许多心思。虽然这个美丽少女可能是个危险人物，但张星明仗着自己头脑冷静，倒不介意跟美女说上几句。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他立刻就会向不远处站岗的装甲士兵求救。
张星明停了婴儿车，看着卡罗尔问道：“你有事吗？”
卡罗尔掏出手机，走近张星明，含笑道：“我想让你看看这个。”
张星明感到迷惑，但也没多想，就移过视线去看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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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那双眼睛引起了张星明生理上的厌恶，但不知为何，张星明只是瞄了一眼那双黑瞳，他的视线就无法挪开了。
卡罗尔手机上播放的视频其实是跟黑魔王的视频电话，为的就是试验灵魂污染能否通过载体对被施术者远程生效。
因为黑魔王觉得自己的能力没法当面发动的话，威力应该会大减。所以，天命就派卡罗尔去街上随机挑选些路人，用这些普通人类当作黑魔王的试验对象。
在这次之前，黑魔王跟卡罗尔配合，已经成功试验了三次。这一次，黑魔王索性单刀直入，刚一捕捉到张星明的目光，就下达了命令。
“把你车里那瓶酱油喝光。”
张星明看了眼婴儿车里，提起两瓶酱油，面色呆滞地问：“哪一瓶？”
黑魔王说：“你左手那瓶500ml的生抽酱油。”
“明白了。”
张星明把右手里那瓶老抽酱油轻轻放回婴儿车，接着拧开剩下那瓶生抽酱油的瓶盖，一仰脖咕咚咕咚往肚子里灌去。
这奇异的一幕当即就吸引了附近街边住民的目光，让他们看了个稀奇。
因为限购令而只能买到的小容量500ml生抽酱油不多，跟一瓶饮料差不多，在张星明的豪饮下，五六秒钟就喝光了。
看热闹的街边住民还没来得及掏出手机摄像，张星明就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酱油，将生抽酱油的空瓶子拧上瓶盖，又放回到了婴儿车中。
天命还算有良心，不会让路人白白做一回试验对象。只见卡罗尔从兜里掏出了一沓五百玫瑰币面值的大钞，扔进了张星明的婴儿车里。
而张星明对此的反应是，把头转到一旁吐了起来，吐到地上的大多是黑色的酱油。
这次试验做完，卡罗尔马上就要离开，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刚才有眼尖的街边住民看到卡罗尔给了张星明一沓大钞，此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谄笑道：“美女，你还想玩刚才那种小游戏吗？只要你给我钱，我非常愿意配合，你让我吃什么都行，就算让我吃你的屎，我都不在话下。”
卡罗尔不喜欢这个家伙，她冷冷地瞥了这个街边住民一眼，最后还是决定征询黑魔王的意见。
黑魔王在跟卡罗尔视频通话，自然也能听到这个街边住民的要求。
他说道：“别管那个人，你去别的地方，不要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会引起围观的。”
“知道了。”卡罗尔揣回手机，转头就跑。
过来讨屎吃的街边住民愣住了，那个美女刚刚还在眼前的，怎么一转眼就没影了。
街边住民用手在张星明呆滞的双眼前晃了晃，把失了魂的张星明叫回到了世间。
街边住民问：“你认识刚才那个美女吗？告诉我她的联系方式呗。”
回过神来的张星明看向这个街边住民，见到这人的衣服脏兮兮的，身上也散发出十天半个月没洗澡的酸臭味。
应对起这个臭烘烘的街边住民，张星明就不像对美女时那么客气了。
“什么美女，莫名其妙。让开让开，别挡我的道。”
张星明确实觉得莫名其妙，因为刚才被脑控的那段记忆，他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现在只是觉得嘴里咸咸的，胃里也不太恢复。至于他之后发现空酱油瓶和一沓大钞会是怎样的惊讶，那就是另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