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狂级对狂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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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幻所说的真相听上去可信度颇高，但黑魔王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不愿去相信。
若是接受了这个真相，虽然能让自己的身份变得不那么令人厌恶，却也算是背叛了自己的过去。
他曾经怀着高傲的信念，以为人类至上，屠杀蓝血人就能造福人类，因此手上沾染了许多血债。如果蓝血人仅仅是被抛弃后又被压迫的人类，那杀了许多无罪蓝血人的他，岂不是成了上位者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再看卡罗尔，她刚才也听到了幻所讲述的真相，但她似乎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叫嚣着蓝血猴的话都是谎话，都是为了蛊惑人心、想要将人类灭绝而说出的话。所以，她撒起泼来，叫骂着要逃离这间办公室，结果被生气的马奥斯一掌拍在背上，趴到了地上半天没能起来，在那委屈地哭着。
跟黑魔王的聊天结束后，幻看向了办公室的一面墙壁，说道：“天命来了。”
幻伸出右手一抹，那面墙壁上就显现出了一个直径三米的漩涡。紧跟着，天命从漩涡的另一面钻了过来，但刚钻过来半个身子，就被幻飞起一脚踢在了下巴上，又退了回去。
“我出去活动一下身子。”幻说道，走过漩涡消失了。
幻离开之后，漩涡还留在墙上，漩涡另一端的景象呈现在漩涡上，让办公室里的这几人能看到战况。
幻走过漩涡，来到了废弃工厂这边。
地上躺着四具已化为白骨的尸体，天命正站在这四具尸体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幻。
天命说：“准备好忏悔的台词了吗？我会将你缉拿归案，让你认罪伏法。”
“理念不同，不需多言。”幻说道，身形未动，却有十数道无形的漩涡甩出，极速旋转着飞向了天命。
天命飞到空中，一一躲过了袭去的漩涡。漩涡一击不中便纷纷消失了，但仅仅是旋转时散发的余波，就将附近的厂房摧毁了七七八八，变为了一片废墟。
幻也飞起，化作空中的一团虚影，与天命相撞后分开，紧接着又撞到一起，每次撞击都会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一对强悍的肉体相互抗衡传出的轰隆爆炸声不绝于耳，宛如回到了飞机轰炸城市的战争年代。
天命的能力可以强化他的身体，幻要拿出两成的实力才能跟天命在近身搏斗时打成平手。
在近身战斗的间隙，天命还会抽空去用他的能力。他的手一招，就会有红色的光芒在手心亮起。那是名为“生命”的能力，当天命抽取自身的部分生命力附于手心时，那部分富含高浓度能量的生命力就会自动吸取周围生物的生命力壮大己身，最后全部汇集到天命的身上。
不过，这一招用在幻的身上就不管用了。幻体内的能量浓度要高得多，天命一从自己身上抽取出能量，就会被幻吸走，反而成了幻的粮食。
跟天命近身打了会儿，幻尽了兴，便要用异能来结束战斗。他飞到一片大湖的上空，手隔空往上一提，湖面上就出现了数十只漩涡，这些漩涡的吸取方向与重力相反，旋转之下，卷携着一条条粗大的水柱冲向了天空。
在这些水柱的上空再套上漩涡，就可控制着水柱改变方向，朝想要攻击的位置袭去。
两名狂级能力者悬于空中，一人全身冒着红光，另一人的身后喷涌着数十条极速旋转的水柱。
因为之前两人近身搏斗时产生的巨响，有不少民众出了家门，朝天上望去，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都兴奋地挥手大叫。
幻耳朵灵敏，分出一丝心神去听民众的叫声，便将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对天命说：“你听到了吗？那些人在喊你的名字，要你把我杀掉呢。”
天命不语，只是增强了身上的红光。那红光变得刺眼而炙热，宛若一只小型的太阳。
幻说：“你可能觉得这些湖水浇不灭你身上的生命之光，但我要是把整片大湖的湖水倒灌进这个城市里，会造成多少损失呢？你立下誓言吧，发誓以后再也不管我和幻军的事，我就会让这个城市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想得美。”天命身上的红光更盛，“我绝不会让图瓦县民众的性命落到你的手里。”
地面上开始升起了红色的光点，远远近近足有上万个，都被包裹在红色光团中的天命吸收了。天命身上的红色光团迅速变得凝实，如同水波般环绕在身周。
那些红色光点是从地面上的人类体内飞出的，是他们的生命之光，失去了生命之光后，他们纷纷化作一堆包裹在衣物中的枯骨，散落在了刚刚为天命呐喊助威的地方。
天命被笼罩在滔天的红色光焰之中，大笑着问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比我强吗？”
“你这个疯子。”幻骂道，双手一抄，数十道水柱攻向了天命。
混着细沙的湖水在极速旋转之下比刀刃还要锋利，轻易地将天命的身体横竖切成了一百来块。但是，天命有着磅礴的生命之光作为补充，非但没死，反而只用了不到一秒时间就复原了身体。
“你是杀不死我的。”天命笑道，“吸收了上万人生命的我，已经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了。”
说罢，天命就控制着赤色的光焰向幻袭来，数十条水柱被光焰焚煮得一片蒸腾，几近断流。
随着光焰的接近，幻感觉体内的生命力开始松动，似乎再过不久就会被天命吸取一空了。
幻不愿去跟强化了不知多少倍的天命硬抗，便撤了运送湖水的漩涡，让巨量的湖水如海啸的大浪般落了下去。接着，他又开了个漩涡传送门，瞬间远离了玫瑰郡。
天命依靠着牺牲了万人为代价获得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会持久，那滔天的红色光焰便是他的身体无法吸收的生命之力。只要再等上一段时间，那些多出来的生命之力就会消散在空中，重新化为空气中的能量和土地里的养分。
幻回到了马奥斯的办公室，见到这里略有变化。
黑魔王本来是站在房间角落的，现在却蹲在了那儿，双手抱头，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马奥斯满脸怒意地站在办公桌后面，珍妮丝抓着马奥斯的胳膊站在一旁，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想阻止马奥斯出手。
与马奥斯对峙的，是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卡罗尔。卡罗尔气喘如牛，皮衣的拉链敞开着，贴身衬衫的下半段裂为两半，露出了肚脐眼。
见到幻传送回了房间，卡罗尔把对峙的矛头又指向了幻。她猛一转身，朝着幻踏步而来。她那肚脐眼横向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张大，从一片鲜红中伸出了一只灰色的大手，抓住了幻。
灰色大手要把幻拖进敞开的肚子里吞掉，但幻站在那纹丝不动，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放出锋利的漩涡将灰色大手从根部切断了。
灰色大手在地上像虫子般扭动着，卡罗尔肚子上的裂口吃痛赶忙闭合，她捂着肚子一脸便秘的神情。
幻说：“以强级的实力就想向我挑战，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这个恶魔。”卡罗尔嘶吼道，“如果你不去跟天命大人战斗，他也用不着使出那招，县里的人也就不会死掉了。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我终有一天会为他们报仇的。”
“卡罗尔，不得对总司令无礼！”马奥斯呵斥道。
卡罗尔看都不看马奥斯一眼，指着幻叫道：“你给我把传送门打开，我要去天命大人身边，现在我有了超能力，一定能帮到他的忙的。”
幻说：“你现在的心情太过激动，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希望你今后不会因为现在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用不着你管！”卡罗尔歇斯底里地吼道。
幻为卡罗尔开了传送门，但不是在天命的附近，而是在稍远的地方。
卡罗尔正要从传送门离开，马奥斯就喊道：“你要是敢走，我从此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卡罗尔的脚步顿了下，冷哼一声，说道：“下次我们再遇到时，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穿过传送门，离开了。
传送门关闭，马奥斯叹息一声，说道：“亲眼看到那一幕，她却还心甘情愿地去为天命效力，看来她是彻底没救了。”
“也许是我们操之过急了。”珍妮丝也叹气说道，“从你强行把蓝血赐给她之后，她看你那眼神，摆明了就是要跟你决裂了。”
“也许是吧。”马奥斯说，“我只是想让她尽快被主人认可，没想到她的脾气这么倔，赐血竟然起了反作用。”
听着马奥斯夫妇的悲叹，幻的心情也被影响，变得有些糟糕。不过，这次行动站在幻军的角度上，劝降两人将要成功一人，效果还是不错的。
幻拍了拍黑魔王的肩膀，说道：“我们出去聊聊。”
黑魔王抬头看了一眼幻，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他暂时不想离开这块安全舒适的墙角，但他不敢违抗幻的命令，只好跟在幻后面走出了办公室。
两人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俯瞰保护区中壮观的风景。
幻问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黑魔王说：“我在想，假如天命发动能力时我还留在附近，那我应该也会变成那些尸骨中的其中一具了。”
幻说：“哈哈，果然如此。不久前我跟你讲过，红血和蓝血都是人类的分支，只不过阵营不同。既然红血那边不在乎你的死活，何不来我蓝血这边，我可以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我就对你既往不咎，让你能享受到跟幻军中其他蓝血人一样的待遇。”
“什么任务？”黑魔王问道，“只要不让我去送死，我一定会尽力完成。”
幻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回到天命那边当卧底的，但现在看来你是肯定不想回去了。不如你就去闪光的流浪者公会那边吧，我看他们似乎挺欣赏你的。”
黑魔王问：“我被你抓走后又逃走，加入了他们的公会，这样的剧情好像不足以取信于他们呀。”
幻说：“这就是需要你去努力的地方了。我给你的任务目标是：获得流浪者公会的掌控权，把整个公会并入幻军的旗下。”
黑魔王面露难色，说道：“这就是让我去送死啊，流浪者公会至少有两名凶级能力者，比我厉害的强级能力者也有一些，我就算能成功加入进去，也不会有太大话语权的。”
幻说：“如果是很容易的任务，那我也不用派你去了。我会给你一年的时间去收服流浪者公会，如果一年时间到了，你还不能搞定，那我就会亲自出马，铲平流浪者公会。”
“一年时间……那好吧。”黑魔王说，“我会尽力的。就算失败了，我也算是多出了一年的寿命，值得了。”
……
卡罗尔穿过传送门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城市的郊外。
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到传送门在她走出后很快关上了。
她松了口气，刚才实在是惊险。她仗着马奥斯不会杀她，而幻碍于属下的情面不会动手，才敢说些胡话，让那些人放她离开。一番铤而走险之下，她才终于获得了自由。
其实，在听了幻的所谓真相后，她也有点相信了，在办公室里从头至尾的那番胡搅蛮缠都是她的演技，她不愿意卷入蓝血人和人类的战争中，受命于人，整日打打杀杀的，她只想去找个安宁的地方，过她那简单却快活的小日子。
所以，她不可能去投靠那个疯狂的天命，而是准备寻个机会逃往别的郡县，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在远行之前，她需要回家一趟，带上身份证和现金之类的，趁着自己蓝血的身份未被识破，抓紧时间在外郡安顿下来。
卡罗尔认得自己传送到的地方，这里是图瓦县的郊外。
她掏出手机，准备叫个出租飞梭，但发现手机被她用了一天也没充电后，已经是电量用尽自动关机了。
尽管幻所说的真相听上去可信度颇高，但黑魔王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不愿去相信。
若是接受了这个真相，虽然能让自己的身份变得不那么令人厌恶，却也算是背叛了自己的过去。
他曾经怀着高傲的信念，以为人类至上，屠杀蓝血人就能造福人类，因此手上沾染了许多血债。如果蓝血人仅仅是被抛弃后又被压迫的人类，那杀了许多无罪蓝血人的他，岂不是成了上位者滥杀无辜的刽子手？
再看卡罗尔，她刚才也听到了幻所讲述的真相，但她似乎并不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叫嚣着蓝血猴的话都是谎话，都是为了蛊惑人心、想要将人类灭绝而说出的话。所以，她撒起泼来，叫骂着要逃离这间办公室，结果被生气的马奥斯一掌拍在背上，趴到了地上半天没能起来，在那委屈地哭着。
跟黑魔王的聊天结束后，幻看向了办公室的一面墙壁，说道：“天命来了。”
幻伸出右手一抹，那面墙壁上就显现出了一个直径三米的漩涡。紧跟着，天命从漩涡的另一面钻了过来，但刚钻过来半个身子，就被幻飞起一脚踢在了下巴上，又退了回去。
“我出去活动一下身子。”幻说道，走过漩涡消失了。
幻离开之后，漩涡还留在墙上，漩涡另一端的景象呈现在漩涡上，让办公室里的这几人能看到战况。
幻走过漩涡，来到了废弃工厂这边。
地上躺着四具已化为白骨的尸体，天命正站在这四具尸体的旁边，目光灼灼地盯着幻。
天命说：“准备好忏悔的台词了吗？我会将你缉拿归案，让你认罪伏法。”
“理念不同，不需多言。”幻说道，身形未动，却有十数道无形的漩涡甩出，极速旋转着飞向了天命。
天命飞到空中，一一躲过了袭去的漩涡。漩涡一击不中便纷纷消失了，但仅仅是旋转时散发的余波，就将附近的厂房摧毁了七七八八，变为了一片废墟。
幻也飞起，化作空中的一团虚影，与天命相撞后分开，紧接着又撞到一起，每次撞击都会传出巨大的爆炸声。一对强悍的肉体相互抗衡传出的轰隆爆炸声不绝于耳，宛如回到了飞机轰炸城市的战争年代。
天命的能力可以强化他的身体，幻要拿出两成的实力才能跟天命在近身搏斗时打成平手。
在近身战斗的间隙，天命还会抽空去用他的能力。他的手一招，就会有红色的光芒在手心亮起。那是名为“生命”的能力，当天命抽取自身的部分生命力附于手心时，那部分富含高浓度能量的生命力就会自动吸取周围生物的生命力壮大己身，最后全部汇集到天命的身上。
不过，这一招用在幻的身上就不管用了。幻体内的能量浓度要高得多，天命一从自己身上抽取出能量，就会被幻吸走，反而成了幻的粮食。
跟天命近身打了会儿，幻尽了兴，便要用异能来结束战斗。他飞到一片大湖的上空，手隔空往上一提，湖面上就出现了数十只漩涡，这些漩涡的吸取方向与重力相反，旋转之下，卷携着一条条粗大的水柱冲向了天空。
在这些水柱的上空再套上漩涡，就可控制着水柱改变方向，朝想要攻击的位置袭去。
两名狂级能力者悬于空中，一人全身冒着红光，另一人的身后喷涌着数十条极速旋转的水柱。
因为之前两人近身搏斗时产生的巨响，有不少民众出了家门，朝天上望去，见到如此壮观的景象，都兴奋地挥手大叫。
幻耳朵灵敏，分出一丝心神去听民众的叫声，便将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
他对天命说：“你听到了吗？那些人在喊你的名字，要你把我杀掉呢。”
天命不语，只是增强了身上的红光。那红光变得刺眼而炙热，宛若一只小型的太阳。
幻说：“你可能觉得这些湖水浇不灭你身上的生命之光，但我要是把整片大湖的湖水倒灌进这个城市里，会造成多少损失呢？你立下誓言吧，发誓以后再也不管我和幻军的事，我就会让这个城市免去一场无妄之灾。”
“想得美。”天命身上的红光更盛，“我绝不会让图瓦县民众的性命落到你的手里。”
地面上开始升起了红色的光点，远远近近足有上万个，都被包裹在红色光团中的天命吸收了。天命身上的红色光团迅速变得凝实，如同水波般环绕在身周。
那些红色光点是从地面上的人类体内飞出的，是他们的生命之光，失去了生命之光后，他们纷纷化作一堆包裹在衣物中的枯骨，散落在了刚刚为天命呐喊助威的地方。
天命被笼罩在滔天的红色光焰之中，大笑着问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比我强吗？”
“你这个疯子。”幻骂道，双手一抄，数十道水柱攻向了天命。
混着细沙的湖水在极速旋转之下比刀刃还要锋利，轻易地将天命的身体横竖切成了一百来块。但是，天命有着磅礴的生命之光作为补充，非但没死，反而只用了不到一秒时间就复原了身体。
“你是杀不死我的。”天命笑道，“吸收了上万人生命的我，已经几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了。”
说罢，天命就控制着赤色的光焰向幻袭来，数十条水柱被光焰焚煮得一片蒸腾，几近断流。
随着光焰的接近，幻感觉体内的生命力开始松动，似乎再过不久就会被天命吸取一空了。
幻不愿去跟强化了不知多少倍的天命硬抗，便撤了运送湖水的漩涡，让巨量的湖水如海啸的大浪般落了下去。接着，他又开了个漩涡传送门，瞬间远离了玫瑰郡。
天命依靠着牺牲了万人为代价获得的力量虽然强大，却不会持久，那滔天的红色光焰便是他的身体无法吸收的生命之力。只要再等上一段时间，那些多出来的生命之力就会消散在空中，重新化为空气中的能量和土地里的养分。
幻回到了马奥斯的办公室，见到这里略有变化。
黑魔王本来是站在房间角落的，现在却蹲在了那儿，双手抱头，一副精神崩溃的样子。马奥斯满脸怒意地站在办公桌后面，珍妮丝抓着马奥斯的胳膊站在一旁，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想阻止马奥斯出手。
与马奥斯对峙的，是站在办公桌另一边的卡罗尔。卡罗尔气喘如牛，皮衣的拉链敞开着，贴身衬衫的下半段裂为两半，露出了肚脐眼。
见到幻传送回了房间，卡罗尔把对峙的矛头又指向了幻。她猛一转身，朝着幻踏步而来。她那肚脐眼横向裂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张大，从一片鲜红中伸出了一只灰色的大手，抓住了幻。
灰色大手要把幻拖进敞开的肚子里吞掉，但幻站在那纹丝不动，只用了一个眼神，就放出锋利的漩涡将灰色大手从根部切断了。
灰色大手在地上像虫子般扭动着，卡罗尔肚子上的裂口吃痛赶忙闭合，她捂着肚子一脸便秘的神情。
幻说：“以强级的实力就想向我挑战，也太不自量力了。”
“你这个恶魔。”卡罗尔嘶吼道，“如果你不去跟天命大人战斗，他也用不着使出那招，县里的人也就不会死掉了。那些人都是你害死的，我终有一天会为他们报仇的。”
“卡罗尔，不得对总司令无礼！”马奥斯呵斥道。
卡罗尔看都不看马奥斯一眼，指着幻叫道：“你给我把传送门打开，我要去天命大人身边，现在我有了超能力，一定能帮到他的忙的。”
幻说：“你现在的心情太过激动，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希望你今后不会因为现在做出的决定而后悔。”
“用不着你管！”卡罗尔歇斯底里地吼道。
幻为卡罗尔开了传送门，但不是在天命的附近，而是在稍远的地方。
卡罗尔正要从传送门离开，马奥斯就喊道：“你要是敢走，我从此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女儿了。”
卡罗尔的脚步顿了下，冷哼一声，说道：“下次我们再遇到时，我会亲手杀了你。”
说罢，她就头也不回地穿过传送门，离开了。
传送门关闭，马奥斯叹息一声，说道：“亲眼看到那一幕，她却还心甘情愿地去为天命效力，看来她是彻底没救了。”
“也许是我们操之过急了。”珍妮丝也叹气说道，“从你强行把蓝血赐给她之后，她看你那眼神，摆明了就是要跟你决裂了。”
“也许是吧。”马奥斯说，“我只是想让她尽快被主人认可，没想到她的脾气这么倔，赐血竟然起了反作用。”
听着马奥斯夫妇的悲叹，幻的心情也被影响，变得有些糟糕。不过，这次行动站在幻军的角度上，劝降两人将要成功一人，效果还是不错的。
幻拍了拍黑魔王的肩膀，说道：“我们出去聊聊。”
黑魔王抬头看了一眼幻，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他暂时不想离开这块安全舒适的墙角，但他不敢违抗幻的命令，只好跟在幻后面走出了办公室。
两人站在走廊上，倚着栏杆俯瞰保护区中壮观的风景。
幻问道：“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黑魔王说：“我在想，假如天命发动能力时我还留在附近，那我应该也会变成那些尸骨中的其中一具了。”
幻说：“哈哈，果然如此。不久前我跟你讲过，红血和蓝血都是人类的分支，只不过阵营不同。既然红血那边不在乎你的死活，何不来我蓝血这边，我可以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只要你能完成，我就对你既往不咎，让你能享受到跟幻军中其他蓝血人一样的待遇。”
“什么任务？”黑魔王问道，“只要不让我去送死，我一定会尽力完成。”
幻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回到天命那边当卧底的，但现在看来你是肯定不想回去了。不如你就去闪光的流浪者公会那边吧，我看他们似乎挺欣赏你的。”
黑魔王问：“我被你抓走后又逃走，加入了他们的公会，这样的剧情好像不足以取信于他们呀。”
幻说：“这就是需要你去努力的地方了。我给你的任务目标是：获得流浪者公会的掌控权，把整个公会并入幻军的旗下。”
黑魔王面露难色，说道：“这就是让我去送死啊，流浪者公会至少有两名凶级能力者，比我厉害的强级能力者也有一些，我就算能成功加入进去，也不会有太大话语权的。”
幻说：“如果是很容易的任务，那我也不用派你去了。我会给你一年的时间去收服流浪者公会，如果一年时间到了，你还不能搞定，那我就会亲自出马，铲平流浪者公会。”
“一年时间……那好吧。”黑魔王说，“我会尽力的。就算失败了，我也算是多出了一年的寿命，值得了。”
……
卡罗尔穿过传送门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城市的郊外。
她回头望了一眼，见到传送门在她走出后很快关上了。
她松了口气，刚才实在是惊险。她仗着马奥斯不会杀她，而幻碍于属下的情面不会动手，才敢说些胡话，让那些人放她离开。一番铤而走险之下，她才终于获得了自由。
其实，在听了幻的所谓真相后，她也有点相信了，在办公室里从头至尾的那番胡搅蛮缠都是她的演技，她不愿意卷入蓝血人和人类的战争中，受命于人，整日打打杀杀的，她只想去找个安宁的地方，过她那简单却快活的小日子。
所以，她不可能去投靠那个疯狂的天命，而是准备寻个机会逃往别的郡县，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在远行之前，她需要回家一趟，带上身份证和现金之类的，趁着自己蓝血的身份未被识破，抓紧时间在外郡安顿下来。
卡罗尔认得自己传送到的地方，这里是图瓦县的郊外。
她掏出手机，准备叫个出租飞梭，但发现手机被她用了一天也没充电后，已经是电量用尽自动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