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渣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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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血搁下筷子，起身来到门前，心想：“又有谁来了，是那个服务生去而复返了吗？”
他开了门，见到站在门外的是红娇娘。红娇娘捧着食盘，身上已换了套白色的运动装，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只裹了条浴巾的龙血。
龙血问道：“有事吗？”
“有事。”红娇娘笑道，“快请我进去吧，咱俩去里边说。”
龙血请红娇娘进房后，关上了门。红娇娘把食盘放到小桌上，跟龙血的食盘拼在一起，两张食盘恰好占满了小桌的桌面。
龙血坐在床边，红娇娘搬来椅子，坐在小桌的对面。
坐定后，红娇娘问道：“对于佩恩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以前没听说过。”龙血说道。
想起佩恩，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起跑时挡在前面的那个背影。
红娇娘讲解道：“无敌的佩恩，在米管有七十多万的关注，空间里的视频投稿多以恶搞整蛊为主，时常用整蛊其他大人气主播的方式来吸引人气，所以被冠以‘人渣佩恩’的称号。”
“原来他是那样的人，我也在他手上吃过亏。”龙血说道，继续吃起了饭，“你突然提起他，是想说明什么？”
红娇娘也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说道：“据我猜测，乔治的垃圾之所以不见了，可能是佩恩搞的鬼。”
龙血咽下嘴里的食物，想了想，说道：“可是，我记得规则里有一条，是不能侵占别人的垃圾，他这么做就算是犯规了吧。”
“佩恩不必亲自去做。”红娇娘说道，“你忘记货箱里的黑衣人了吗？如果佩恩进了乔治的货箱，对黑衣人说了乔治的坏话。那么，为了节目效果，黑衣人会主动把乔治的垃圾搬进佩恩的货箱里。”
龙血说道：“这样的话，大概算是间接侵占了别人的垃圾，是不是呢，我不大清楚。”
“你把规则看得太重要了。”红娇娘说道，“这场比赛本质上就是直播的内容，按不按照规则来，全凭狩猎者的喜恶。节目效果是首要的，为了节目效果，狩猎者亲自下场去参加比赛都有可能。”
龙血说道：“既然佩恩会搞小动作，那就不得不防着他了。尤其是明天的规则有利于他，他甚至都不用说服黑衣人，直接可以明抢了。”
红娇娘说道：“所以，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要跟你谈合作。我会留在货箱那边，看守你运过来的垃圾。到比赛时间快结束时，我会拦住佩恩，你帮我搬空他的货箱，把垃圾运到我的货箱里。”
龙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得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红娇娘安慰道：“我们没看到乔治的尸体，也许他其实没死，这场比赛只是一个大型的恶作剧。”
龙血说道：“关于这场比赛的真相，你知道多少？说给我听听好吗？”
“抱歉，我不能说。”红娇娘说道，“真相其实就在眼前，只要你多观察多思考，就会明白了。”
……
第二天，四名选手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在摄影师的带领下，重回到了地面的比赛场地上。
四人都穿着一身运动装，四套运动装的款式相同，主色调不同。龙血是红，红娇娘是白，佩恩是灰，光梭是橙。
他们走到昨天划的起跑线前，见狩猎者已在那儿候着了。
狩猎者说：“直播还有十分钟开始，各位可以先热热身，防止待会儿跑得急，扭伤了脚。”
红娇娘说：“你的态度比昨天温和了好多，居然还会关心我们了。怎么，是被我们的粉丝骂怕了吗？”
“没有的事，我才不关心那些人说了什么。”狩猎者说，“只是，总那样装腔作势地说话，是很累的。”
红娇娘笑着说：“你戴上那个头套，该不会是为了不去演表情吧？”
“被你猜中了。”狩猎者说着扶了扶野猪头套。
这时，龙血突然问：“你能不能拿下头套，让我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狩猎者说，“要是你拿到了冠军，我会摘下来给你看的。”
“好，一言为定。”
选手们做了会儿热身，直播就开始了。四个人排在起跑线前，狩猎者站在他们旁边，用一阵嚣张的大笑作为开局。
“哈哈哈，欢迎观众朋友们收看今天的《森之妖精的诅咒》，今天的这场垃圾争夺战，最终被淘汰处死的会是谁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选手们各就各位，预备，3，2，1……”
狩猎者没在预定的时间喊开始，但想要抢跑的佩恩跳了出去，落到了龙血的前面，又跑了两三步才停下。
“我突然想换个发令的方式。”狩猎者说着，从皮围裙里掏出了那把银色的手枪，“佩恩，你回到原来的位置。因为你抢跑了，所以我要罚你晚起跑一秒钟。”
“我知道了。”佩恩回到了起跑线后面，“我会自己在心中默数一秒钟的。”
“用不着你来数。”狩猎者走到佩恩的身后，左手按在了佩恩的肩膀上，“等到一秒钟过后，我会放开你的。”
狩猎者举高了右手，把手枪的枪口指向天空，说：“各就各位，预备——”
“砰！”
他开了枪。
选手们一齐跑了出去，龙血反应慢了半拍，看到别人开跑了才跟着跑起来。最后是佩恩，狩猎者默数的一秒能有标准计时的三倍长，等到佩恩被放开时，连红娇娘都跑到了长桌前。佩恩干脆不跑了，走到长桌前，抄走了最后剩下的一只麻袋。
其他三人拿走工具的情况分别是：光梭拿走了铁钎，龙血拿走了铁垃圾桶，红娇娘拿走了纸篓。
红娇娘拿走纸篓后也不用，径直走到龙血的货箱前，把纸篓朝地上一搁，就抱胸站着守在了那儿。
跟昨晚商量好的一样，龙血背着铁垃圾桶，放心地去树林里捡垃圾。
这件事，龙血从昨晚，一直考虑到了直播开始前，犹豫不定，直到佩恩抢跑，再次故意挡在了他的前面。
树林里的垃圾经过第一场比赛的洗劫，已少了大半，只能零散地几只几只去捡了。
龙血深切地感觉到，铁垃圾桶远没有上一场比赛时那么好用了，他需要用多十倍的时间才能装满这只死沉死沉的铁垃圾桶。于是，他送回一桶垃圾后，干脆跟红娇娘换来了纸篓。
这一场比赛，龙血捡垃圾捡得很认真。在送完不知道是第几回时，红娇娘喊住了倒完垃圾转身要走的龙血，说：“比赛还有15分钟就结束了，是时候行动了。”
此时，佩恩还在树林深处捡垃圾，趁这时机动手，可以避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
于是，由红娇娘在外面望风，龙血掀开布帘，进了佩恩的货箱。
一进去，两个黑衣人就看了过来。
龙血笑着说：“我想拿走这儿的垃圾，规则里是允许的，请你们行个方便。”
两个黑衣人让开了，后背贴着两侧的货箱铁壁，为龙血留出了中间的道路。
“多谢多谢。”龙血笑着点点头，走到堆了三四排的垃圾袋前，一手抓两个，两手抓四个，像是只摇摇摆摆的企鹅，走出了货箱。
他提着四只垃圾袋，拱进了另一面布帘，这是红娇娘的货箱。他对着这只货箱里的两个黑衣人点点头，打过招呼，放下四只垃圾袋就走。
他又一次进了佩恩的货箱，提了四只垃圾袋正要出来，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佩恩的声音：“你守在我的货箱前干嘛？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垃圾了？”
做贼的难免心虚，龙血听到佩恩的声音就感到慌张，想找个地儿藏起来。可环顾整只货箱，也就垃圾袋底下能藏人。
他快速地吸气吐气几次，给大脑充分供氧，强迫大脑清醒过来。
这事不能躲。红娇娘还在外面挡着佩恩，而他龙血要做的就是继续搬运垃圾，先把他分内的事做好再说。
龙血硬着头皮走出了布帘，刚出去，就被佩恩盯着，调侃了一通：“我说她怎么不许我回家，原来是有情夫藏在里面。”
这一句话就把龙血和红娇娘两个人编排了进去。
龙血怒声说：“你别胡说！”
“哎哟，被我说中，开始气急败坏了。”佩恩笑道，“我要是再说，你会怎么样，你敢打我吗？”
龙血涉世未深，经受不住这般激将，便是粗气直喘，双拳紧攥，就要出手打人。
红娇娘斥道：“佩恩，你别太过分了，粉丝在直播里看到你这样，可是会取关你的。”
“不，恰恰相反。”佩恩笑道，“我的粉丝就是喜欢这样的我，我规规矩矩的，他们反而觉得无趣。龙血，你怎么了，还站在那儿发抖吗？看到女人被欺负，你却吓得不敢动，还算是个男人吗？”
红娇娘马上劝道：“龙血，你别冲动，继续干你的活，他欺负不了我。”
龙血见红娇娘目光坚毅，便信了她的话，提着四只垃圾袋赶向红娇娘的货箱。
佩恩怎肯放任这两人搬空他的货箱，他转移了目标，走向龙血的货箱，说道：“既然你让龙血搬空我的货箱，那我就把他的货箱搬空好了。”
红娇娘快走几步，又拦到了龙血的货箱前。
佩恩皱眉道：“他拿走我的垃圾，我也拿走他的垃圾，这样不是很公平吗？你这样处处向着他，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红娇娘说：“我跟他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你这么说我也不信。”佩恩摇头道，“只是合作关系的话，你刚才看他时那副情意绵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你其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这样的话，对象是我也没关系吧。”
说罢，佩恩上前一步，猛然抓住了红娇娘的双肩，歪过头要朝红娇娘的唇上吻去。
红娇娘一急，像是条件反射般，右手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佩恩松开双手，摸了摸被扇的左脸，反而放声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高声说道：“狩猎者，你看见了吧，刚才红娇娘攻击了我，多狠的一巴掌呐，打在我脸上，疼在我粉丝的心里。”
红娇娘揉着发痛的右手，讥笑道：“有什么样的主播，就有什么样的观众。你是人渣，你的粉丝怎么会是好人。他们见你被打，恐怕只会拍手称快吧。”
佩恩脸上的怒气一现，又立刻消失了。他笑道：“我就宽容一些，留给败者逞口舌之快的机会吧。狩猎者呢？你在附近吗？”
“我在。”狩猎者从龙血的货箱上轻轻跃下，仿佛一片落叶，“红娇娘，很遗憾地通知你，因为违反规则，你被判为今天的淘汰者。”
“好吧。”红娇娘释然一笑，“我知足了，能晋级到第二阶段，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狩猎者，带我去处死吧。”
狩猎者点了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娇娘主动走在前头，狩猎者跟在后头，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龙血旁边时，红娇娘回头请示道：“狩猎者，我想跟龙血说句悄悄话。”
“请便。”
红娇娘面朝着龙血，右手搭在龙血的右肩上，附在龙血的右耳边低声说道：“虽然这场比赛是个恶作剧，但你要为我报仇喔。”
龙血目光炯炯，脸上神色决然，点了点头。
红娇娘和狩猎者走了，两道身影在镜头里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了木屋的侧面。
随后，是一声枪响。
狩猎者独自回来，对着镜头说了结束语。
说的内容，龙血没听进去，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为红娇娘报仇的事。
待狩猎者走后，摄影师要监督剩下的三人回到住处。
龙血瞅准佩恩分神之际，冲了过去，攥紧的右拳朝佩恩的脸上打去。
不料，佩恩反应敏捷，左肘一抬挡住拳头，别过的左手恰好拽住龙血的衣领，又以右脚去别龙血的小腿，合力之下顺势将龙血掀倒，迅速骑在龙血的胸上，举起右拳就要朝龙血的脸上招呼过去。
（最近在纠结用词。“说道”太啰嗦，“说”和“道”又不顺口，都不完美。所以我决定看心情来用。）
龙血搁下筷子，起身来到门前，心想：“又有谁来了，是那个服务生去而复返了吗？”
他开了门，见到站在门外的是红娇娘。红娇娘捧着食盘，身上已换了套白色的运动装，正眉眼含笑地看着只裹了条浴巾的龙血。
龙血问道：“有事吗？”
“有事。”红娇娘笑道，“快请我进去吧，咱俩去里边说。”
龙血请红娇娘进房后，关上了门。红娇娘把食盘放到小桌上，跟龙血的食盘拼在一起，两张食盘恰好占满了小桌的桌面。
龙血坐在床边，红娇娘搬来椅子，坐在小桌的对面。
坐定后，红娇娘问道：“对于佩恩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以前没听说过。”龙血说道。
想起佩恩，他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幅画面，便是起跑时挡在前面的那个背影。
红娇娘讲解道：“无敌的佩恩，在米管有七十多万的关注，空间里的视频投稿多以恶搞整蛊为主，时常用整蛊其他大人气主播的方式来吸引人气，所以被冠以‘人渣佩恩’的称号。”
“原来他是那样的人，我也在他手上吃过亏。”龙血说道，继续吃起了饭，“你突然提起他，是想说明什么？”
红娇娘也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饭，说道：“据我猜测，乔治的垃圾之所以不见了，可能是佩恩搞的鬼。”
龙血咽下嘴里的食物，想了想，说道：“可是，我记得规则里有一条，是不能侵占别人的垃圾，他这么做就算是犯规了吧。”
“佩恩不必亲自去做。”红娇娘说道，“你忘记货箱里的黑衣人了吗？如果佩恩进了乔治的货箱，对黑衣人说了乔治的坏话。那么，为了节目效果，黑衣人会主动把乔治的垃圾搬进佩恩的货箱里。”
龙血说道：“这样的话，大概算是间接侵占了别人的垃圾，是不是呢，我不大清楚。”
“你把规则看得太重要了。”红娇娘说道，“这场比赛本质上就是直播的内容，按不按照规则来，全凭狩猎者的喜恶。节目效果是首要的，为了节目效果，狩猎者亲自下场去参加比赛都有可能。”
龙血说道：“既然佩恩会搞小动作，那就不得不防着他了。尤其是明天的规则有利于他，他甚至都不用说服黑衣人，直接可以明抢了。”
红娇娘说道：“所以，我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要跟你谈合作。我会留在货箱那边，看守你运过来的垃圾。到比赛时间快结束时，我会拦住佩恩，你帮我搬空他的货箱，把垃圾运到我的货箱里。”
龙血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我得再考虑一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
红娇娘安慰道：“我们没看到乔治的尸体，也许他其实没死，这场比赛只是一个大型的恶作剧。”
龙血说道：“关于这场比赛的真相，你知道多少？说给我听听好吗？”
“抱歉，我不能说。”红娇娘说道，“真相其实就在眼前，只要你多观察多思考，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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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四名选手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就在摄影师的带领下，重回到了地面的比赛场地上。
四人都穿着一身运动装，四套运动装的款式相同，主色调不同。龙血是红，红娇娘是白，佩恩是灰，光梭是橙。
他们走到昨天划的起跑线前，见狩猎者已在那儿候着了。
狩猎者说：“直播还有十分钟开始，各位可以先热热身，防止待会儿跑得急，扭伤了脚。”
红娇娘说：“你的态度比昨天温和了好多，居然还会关心我们了。怎么，是被我们的粉丝骂怕了吗？”
“没有的事，我才不关心那些人说了什么。”狩猎者说，“只是，总那样装腔作势地说话，是很累的。”
红娇娘笑着说：“你戴上那个头套，该不会是为了不去演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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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龙血突然问：“你能不能拿下头套，让我看看你长得什么样子？”
“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狩猎者说，“要是你拿到了冠军，我会摘下来给你看的。”
“好，一言为定。”
选手们做了会儿热身，直播就开始了。四个人排在起跑线前，狩猎者站在他们旁边，用一阵嚣张的大笑作为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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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手们各就各位，预备，3，2，1……”
狩猎者没在预定的时间喊开始，但想要抢跑的佩恩跳了出去，落到了龙血的前面，又跑了两三步才停下。
“我突然想换个发令的方式。”狩猎者说着，从皮围裙里掏出了那把银色的手枪，“佩恩，你回到原来的位置。因为你抢跑了，所以我要罚你晚起跑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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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者举高了右手，把手枪的枪口指向天空，说：“各就各位，预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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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手们一齐跑了出去，龙血反应慢了半拍，看到别人开跑了才跟着跑起来。最后是佩恩，狩猎者默数的一秒能有标准计时的三倍长，等到佩恩被放开时，连红娇娘都跑到了长桌前。佩恩干脆不跑了，走到长桌前，抄走了最后剩下的一只麻袋。
其他三人拿走工具的情况分别是：光梭拿走了铁钎，龙血拿走了铁垃圾桶，红娇娘拿走了纸篓。
红娇娘拿走纸篓后也不用，径直走到龙血的货箱前，把纸篓朝地上一搁，就抱胸站着守在了那儿。
跟昨晚商量好的一样，龙血背着铁垃圾桶，放心地去树林里捡垃圾。
这件事，龙血从昨晚，一直考虑到了直播开始前，犹豫不定，直到佩恩抢跑，再次故意挡在了他的前面。
树林里的垃圾经过第一场比赛的洗劫，已少了大半，只能零散地几只几只去捡了。
龙血深切地感觉到，铁垃圾桶远没有上一场比赛时那么好用了，他需要用多十倍的时间才能装满这只死沉死沉的铁垃圾桶。于是，他送回一桶垃圾后，干脆跟红娇娘换来了纸篓。
这一场比赛，龙血捡垃圾捡得很认真。在送完不知道是第几回时，红娇娘喊住了倒完垃圾转身要走的龙血，说：“比赛还有15分钟就结束了，是时候行动了。”
此时，佩恩还在树林深处捡垃圾，趁这时机动手，可以避免跟他发生正面冲突。
于是，由红娇娘在外面望风，龙血掀开布帘，进了佩恩的货箱。
一进去，两个黑衣人就看了过来。
龙血笑着说：“我想拿走这儿的垃圾，规则里是允许的，请你们行个方便。”
两个黑衣人让开了，后背贴着两侧的货箱铁壁，为龙血留出了中间的道路。
“多谢多谢。”龙血笑着点点头，走到堆了三四排的垃圾袋前，一手抓两个，两手抓四个，像是只摇摇摆摆的企鹅，走出了货箱。
他提着四只垃圾袋，拱进了另一面布帘，这是红娇娘的货箱。他对着这只货箱里的两个黑衣人点点头，打过招呼，放下四只垃圾袋就走。
他又一次进了佩恩的货箱，提了四只垃圾袋正要出来，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佩恩的声音：“你守在我的货箱前干嘛？是看上我了，还是看上我的垃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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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娇娘斥道：“佩恩，你别太过分了，粉丝在直播里看到你这样，可是会取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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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娇娘马上劝道：“龙血，你别冲动，继续干你的活，他欺负不了我。”
龙血见红娇娘目光坚毅，便信了她的话，提着四只垃圾袋赶向红娇娘的货箱。
佩恩怎肯放任这两人搬空他的货箱，他转移了目标，走向龙血的货箱，说道：“既然你让龙血搬空我的货箱，那我就把他的货箱搬空好了。”
红娇娘快走几步，又拦到了龙血的货箱前。
佩恩皱眉道：“他拿走我的垃圾，我也拿走他的垃圾，这样不是很公平吗？你这样处处向着他，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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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我也不信。”佩恩摇头道，“只是合作关系的话，你刚才看他时那副情意绵绵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哦，我知道了，你其实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这样的话，对象是我也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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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娇娘一急，像是条件反射般，右手一个巴掌就甩了出去。
佩恩松开双手，摸了摸被扇的左脸，反而放声大笑起来。笑了一阵，他高声说道：“狩猎者，你看见了吧，刚才红娇娘攻击了我，多狠的一巴掌呐，打在我脸上，疼在我粉丝的心里。”
红娇娘揉着发痛的右手，讥笑道：“有什么样的主播，就有什么样的观众。你是人渣，你的粉丝怎么会是好人。他们见你被打，恐怕只会拍手称快吧。”
佩恩脸上的怒气一现，又立刻消失了。他笑道：“我就宽容一些，留给败者逞口舌之快的机会吧。狩猎者呢？你在附近吗？”
“我在。”狩猎者从龙血的货箱上轻轻跃下，仿佛一片落叶，“红娇娘，很遗憾地通知你，因为违反规则，你被判为今天的淘汰者。”
“好吧。”红娇娘释然一笑，“我知足了，能晋级到第二阶段，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狩猎者，带我去处死吧。”
狩猎者点了下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红娇娘主动走在前头，狩猎者跟在后头，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走到龙血旁边时，红娇娘回头请示道：“狩猎者，我想跟龙血说句悄悄话。”
“请便。”
红娇娘面朝着龙血，右手搭在龙血的右肩上，附在龙血的右耳边低声说道：“虽然这场比赛是个恶作剧，但你要为我报仇喔。”
龙血目光炯炯，脸上神色决然，点了点头。
红娇娘和狩猎者走了，两道身影在镜头里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了木屋的侧面。
随后，是一声枪响。
狩猎者独自回来，对着镜头说了结束语。
说的内容，龙血没听进去，他的脑子里想的，全是为红娇娘报仇的事。
待狩猎者走后，摄影师要监督剩下的三人回到住处。
龙血瞅准佩恩分神之际，冲了过去，攥紧的右拳朝佩恩的脸上打去。
不料，佩恩反应敏捷，左肘一抬挡住拳头，别过的左手恰好拽住龙血的衣领，又以右脚去别龙血的小腿，合力之下顺势将龙血掀倒，迅速骑在龙血的胸上，举起右拳就要朝龙血的脸上招呼过去。
（最近在纠结用词。“说道”太啰嗦，“说”和“道”又不顺口，都不完美。所以我决定看心情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