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毛火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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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德被这话吓了一跳，说道：“我那场直播的效果应该不错啊。赵铁柱的父母对抚恤金的数额很满意，答应配合我们演这场戏。那三名觊觎抚恤金的人也是请来的群演，用来转移民众的攻击目标。而且，我还特意嘱咐过摄影大哥，不要拍到群演的正脸。”
“道理是有的，但你做得太假，浮夸得像一场作秀。”幻说着坐上了靠墙的沙发，“通过消费死者，你的英雄协会又增添了热度，你准备怎么利用这个热度？”
利德立正站好，眼睛却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幻的目光。
他说道：“我准备多多宣传英雄协会，接到更多的悬赏任务，为人民服务，提升蓝血人在民众中的口碑。”
“错。”幻说道，“这个法子不合时宜。”
“我觉得现在正是培养民众依赖英雄协会的好时机。”利德说道，“怪物横行，神秘狂级能力者现身，人们需要英雄的保护。”
幻说道：“怪物短期内不会再出现了。那位狂级能力者，我也追上去沟通过了，他答应我只要不被主动招惹，就不会再出手。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选你当共和派的领袖吗？共和派的行事原则是与人类和平共处，而不是一手散播恐怖，另一手又假装去拯救他们，玩弄人类的安全需求。”
“可是，复仇派那边不也越线了吗？”利德说道，“之前说好了，鸢尾郡这边由我负责，他只管练兵，准备攻打其他的保护区，可他擅自出动了机械蜘蛛。”
幻说道：“那些机械蜘蛛是我调出来的，为的是推你一把。你能把握住这次的热度，为英雄协会找到健康的发展道路吗？霍华德先生虽然富可敌国，但也不能总乱花他的钱。要是你一个月后还找不到盈利的方法，我就只能强制你停掉英雄协会了。”
既然机械蜘蛛是幻调出来的，那利德也无状可告了。他想，连总司令都亲自插手此事了，他确实是时候放下自己的固执，去转变营业模式了。其实这样也不错，他之前根本没料到，直播居然这么赚钱。不久前那场直播收到的打赏金额，居然是英雄协会一个月营业额的十倍以上，不然他也不会看录像看得如此快乐了。
既然当初选了投身娱乐这条路，那就娱乐至死吧。
……
一周后，英雄协会附近的一家炸鸡店里，利德和龙血端着堆了炸鸡和大杯可乐的盘子，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
龙血拆开可乐杯的塑料盖子，举起大杯可乐一饮而尽，而后打了个嗝，叫道：“服务员，续杯！”
利德拿出手机，给龙血看手机上的画面，说道：“龙血，我给你在视频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
龙血眯起眼凑近去瞧，问道：“我这账号怎么已经有了三万的订阅人数？”
利德解释道：“这一周，许多英雄在网络上出道，借着热度赚了不少人气。作为同一事务所的高等级能力者，你也沾了些光。听运营说，这好像叫作箱推之力。”
“听不懂。”龙血接过新的一杯可乐，往嘴里塞着炸鸡，“我们以后不接悬赏任务了吗？”
利德说道：“接还是一样接，但做任务时要大张旗鼓地做，不能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了。龙血，正好我们都有空，我在这儿给你拍个自我介绍，上传到你的账号上吧。”
龙血咀嚼的动作停了，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不，现在别拍，还是等等吧，等我的头发……”
利德看了眼龙血锃亮的光头，问道：“你这头发怎么还没长出来？”
龙血摸了摸头皮，说道：“我也不知道，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按理说早就该长出来了才对。”
“这样吧。”利德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龙血，“这是我给你安排的经纪人，听说他知道治疗脱发的店，你打他的电话问问吧。”
“真的吗？”龙血拿出手机扫描了一下名片，把上面的信息录进了联系人列表中，“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有一堆跟秃顶有关的绰号了。”
“哈哈，大家是想借此跟你拉近关系呢。”利德笑道，“要是你介意，就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跟你的经纪人聊聊吧。”
“等吃完饭再说吧，我快饿死了。”龙血狼吞虎咽着，“上午我为了追一个飞车贼，费了太多体力。”
……
两人吃罢饭，利德付了账先行离去，龙血坐在狼藉的小桌旁，摸着饱胀的肚子给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龙血询问了那间店的事。经纪人果然知道该去哪里治疗脱发，还热情地提出要主动开车载龙血过去。
龙血上了经纪人的飞梭。飞梭开了好一会儿，龙血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快要睡着了，却还没到目的地。
他问：“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开车的经纪人答道。
渐渐地，龙血睡着了。
他被经纪人叫醒时，太阳已略偏西，车子停在了一片树林旁。
“到了吗？”龙血揉着眼问道。
“到了，那间小屋就是。”经纪人的手伸出车窗，指向了一座小木屋。
龙血问：“这家医馆这么偏吗？而且也没挂招牌。”
“这里住着一位老神医，专治疑难杂症。”经纪人说，“要是你的病在大医院就能治好，那也不用来这儿了。”
“说的也是。”龙血拿出手机瞄了眼时间，下午二点三十二分，这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下了飞梭，朝小木屋走去。走了几步，见经纪人没下车，他回头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经纪人说道：“我跟那位神医有点矛盾，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在飞梭里等着吧。”
“嗯。”龙血没在意，独自走向了小木屋，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个壮汉，右肩上扛着摄影机。壮汉开门后把镜头对准了龙血的脸，壮实的身形堵住了进门的空隙。
龙血见到摄影机，本想把脸遮住，但想到今后也少不了被拍，就不去挡了。
他问：“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位老神医的，请问老神医在里面吗？”
“在的。”壮汉笑道，“我也是来见他的，电视台派我过来给老神医做个专访。”
龙血心中的疑惑顿消，对老神医的医术更加信赖了。
壮汉让开空当，让龙血进了木屋。
屋内装修简约中带些古气，桌上一小鼎香炉正升起袅袅青烟，屋中弥漫着淡淡线香味。但此地不见老神医，也没有医疗器械。
“老神医呢？”龙血问道。
壮汉道：“老神医去取针灸包了，顺便换身衣裳打理一番，在镜头里看着能精神些。”
龙血摸了把光头，又低头看了眼衣服，外套的胸口处沾着炸鸡的油渍，牛仔裤上是追飞车贼时溅到的泥渍。
他有些后悔没换身衣服再来。现在他也算是个网络红人了，出门应当多注意形象才是。
壮汉将摄影机搁到桌上，搬了把藤椅给龙血坐下，接着边玩手机边说道：“先坐一会儿，不用急，老神医医术高明，捻上银针给你扎几针，再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方子配好药吃下去，病就渐渐好了。”
“嗯嗯。”龙血点点头，盯着桌上对准他的摄影机镜头，显得有些拘谨。
又等了约莫半分钟，小木屋对着树林的另一面门开了。
龙血看过去，见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外面套着一件油亮的棕色皮围裙，头上戴着一只野猪的头套。
一瞧这扮相，龙血就心觉不妙，正待起身迎敌，门前的野猪人就没影了。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他就感觉后脖颈一痛，像被虫子叮了一口。
紧接着，他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瘫倒在了藤椅上，意识迷糊中只听到有男人的闷声响起：“这强化过的抑制剂劲儿可真大，居然连凶级能力者也能放倒。”
……
不知过了多久，龙血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望到了满眼亭亭如盖的树冠。现在是白天，虽然被树冠挡住看不到太阳，但光线充足，能轻易视物。
他正躺在不平的泥土地上，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底被石块硌着。
他试着起身，但发现双手没法自如行动，弓起脖子一瞧，原来两只手是被手铐给铐住了。
“你醒了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龙血一惊，身子一扭坐了起来，便看到了坐在右侧的说话之人。
那男人长相俊美，眼光温柔，也正看向龙血。
龙血注意到，那男人的双手也被铐住，看来两人同属被害者。
那男人说：“你好，我叫光梭，是英雄协会的一名强级英雄。我认识你，你叫龙血，是英雄协会里少有的凶级能力者之一，听说还救过董事长的命，跟董事长有私下的交情。”
听光梭说到“能力者”这词，龙血猛然回想起，自己似乎是被注射了抑制剂才会失去意识的。他想运起能量挣断手铐，但全身哪还有半点能量。
“没用的，我们被戴上了这个。”光梭指了指脖子，那里戴着一只恶魔之环。
龙血摸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也有一只。
刚才龙血打量光梭时，竟没注意到恶魔之环。想来是被关在研究所里的几年总是见到，眼睛已自动忽略了此物。
龙血问：“你清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不清楚。”光梭摇摇头，“但我知道另外三人的身份，他们都是米管（视频网站）的知名网红，订阅数都在五十万以上。”
龙血顺着光梭的视线朝自己的左侧看去，见到了两男一女。两个男人的容貌是中等偏上，看上去很有个性，也很聪明的样子。女人的脸能算在漂亮一档，只不过脸上的妆化得比较浓，下巴也比平常人尖了些。
龙血打量着这三个人，这三个人也在打量着龙血。他们的手上铐着手铐，脖子上没戴恶魔之环，应该都是人类。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好像并不惊慌，比龙血这个被封印的凶级能力者还要镇定。
龙血心想：“这里的五个人有两个是能力者，有三个是人类。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米管的播主。那个戴野猪面具的人抓来我们五个米管播主，目的是……算了，推理不是我的强项，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吧。”
脑子里想了一圈，龙血打算向这三名人类搭讪，问一问他们是怎么被抓的。
正要开口，他却听到了巨物划过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串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有好几个人一起走过来了。
龙血和另外四人都循声看去。
龙血见到，他们的身后其实就是那座木屋。声音是从木屋的侧面传出来的，敌人确实也从那边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戴着野猪头套的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一人长的大砍刀，半截刀身拖在地上，划出了一条小沟。野猪人的身后还有三个人，是扛着摄影机的三个壮汉。
龙血认出其中一个壮汉是给他开门的人，便义正辞严地对其喊道：“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快悔改吧！”
那个壮汉把镜头对准龙血，没有回应。
野猪人用闷在头套里的低沉声音叱问道：“你在讲话前有向我喊报告吗？”
“嗯？”龙血发出疑惑的声音，心想你也没告诉我有这条规则呀。
野猪人看上去很愤怒，头上的野猪头套都在颤抖，仿佛要被怒气给顶飞了。后面的一个摄影师连忙给特写，用镜头记录下野猪头套抖动的频率。
突然，野猪人往前踏了一步，而后一跃五米高，扭动着全身在空中挥动大砍刀，砍向了龙血。
刀身未至，光是这一刀扇起的罡风就把地上的五名被困者吹得东倒西歪，趴在地上爬不起身。
龙血处在风压的正中，被风死死地推在地上，连滚到一旁躲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他那被风迷住的双眼没法睁开，只有双耳能听到大砍刀携着呼啸的风声劈到了他的腰上。
（之前好像一直把摄像机和摄影机搞混了，抱歉。修改了前面两三章，再往前自己就没权限改了。）
利德被这话吓了一跳，说道：“我那场直播的效果应该不错啊。赵铁柱的父母对抚恤金的数额很满意，答应配合我们演这场戏。那三名觊觎抚恤金的人也是请来的群演，用来转移民众的攻击目标。而且，我还特意嘱咐过摄影大哥，不要拍到群演的正脸。”
“道理是有的，但你做得太假，浮夸得像一场作秀。”幻说着坐上了靠墙的沙发，“通过消费死者，你的英雄协会又增添了热度，你准备怎么利用这个热度？”
利德立正站好，眼睛却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幻的目光。
他说道：“我准备多多宣传英雄协会，接到更多的悬赏任务，为人民服务，提升蓝血人在民众中的口碑。”
“错。”幻说道，“这个法子不合时宜。”
“我觉得现在正是培养民众依赖英雄协会的好时机。”利德说道，“怪物横行，神秘狂级能力者现身，人们需要英雄的保护。”
幻说道：“怪物短期内不会再出现了。那位狂级能力者，我也追上去沟通过了，他答应我只要不被主动招惹，就不会再出手。你还记得我为什么选你当共和派的领袖吗？共和派的行事原则是与人类和平共处，而不是一手散播恐怖，另一手又假装去拯救他们，玩弄人类的安全需求。”
“可是，复仇派那边不也越线了吗？”利德说道，“之前说好了，鸢尾郡这边由我负责，他只管练兵，准备攻打其他的保护区，可他擅自出动了机械蜘蛛。”
幻说道：“那些机械蜘蛛是我调出来的，为的是推你一把。你能把握住这次的热度，为英雄协会找到健康的发展道路吗？霍华德先生虽然富可敌国，但也不能总乱花他的钱。要是你一个月后还找不到盈利的方法，我就只能强制你停掉英雄协会了。”
既然机械蜘蛛是幻调出来的，那利德也无状可告了。他想，连总司令都亲自插手此事了，他确实是时候放下自己的固执，去转变营业模式了。其实这样也不错，他之前根本没料到，直播居然这么赚钱。不久前那场直播收到的打赏金额，居然是英雄协会一个月营业额的十倍以上，不然他也不会看录像看得如此快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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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英雄协会附近的一家炸鸡店里，利德和龙血端着堆了炸鸡和大杯可乐的盘子，找了个靠窗的小桌坐下。
龙血拆开可乐杯的塑料盖子，举起大杯可乐一饮而尽，而后打了个嗝，叫道：“服务员，续杯！”
利德拿出手机，给龙血看手机上的画面，说道：“龙血，我给你在视频网站注册了一个账号。”
龙血眯起眼凑近去瞧，问道：“我这账号怎么已经有了三万的订阅人数？”
利德解释道：“这一周，许多英雄在网络上出道，借着热度赚了不少人气。作为同一事务所的高等级能力者，你也沾了些光。听运营说，这好像叫作箱推之力。”
“听不懂。”龙血接过新的一杯可乐，往嘴里塞着炸鸡，“我们以后不接悬赏任务了吗？”
利德说道：“接还是一样接，但做任务时要大张旗鼓地做，不能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了。龙血，正好我们都有空，我在这儿给你拍个自我介绍，上传到你的账号上吧。”
龙血咀嚼的动作停了，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不，现在别拍，还是等等吧，等我的头发……”
利德看了眼龙血锃亮的光头，问道：“你这头发怎么还没长出来？”
龙血摸了摸头皮，说道：“我也不知道，都过去快两个月了，按理说早就该长出来了才对。”
“这样吧。”利德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龙血，“这是我给你安排的经纪人，听说他知道治疗脱发的店，你打他的电话问问吧。”
“真的吗？”龙血拿出手机扫描了一下名片，把上面的信息录进了联系人列表中，“你要是早些告诉我就好了，我现在已经有一堆跟秃顶有关的绰号了。”
“哈哈，大家是想借此跟你拉近关系呢。”利德笑道，“要是你介意，就照名片上的电话打过去，跟你的经纪人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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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罢饭，利德付了账先行离去，龙血坐在狼藉的小桌旁，摸着饱胀的肚子给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龙血询问了那间店的事。经纪人果然知道该去哪里治疗脱发，还热情地提出要主动开车载龙血过去。
龙血上了经纪人的飞梭。飞梭开了好一会儿，龙血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快速闪过，快要睡着了，却还没到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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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了。”开车的经纪人答道。
渐渐地，龙血睡着了。
他被经纪人叫醒时，太阳已略偏西，车子停在了一片树林旁。
“到了吗？”龙血揉着眼问道。
“到了，那间小屋就是。”经纪人的手伸出车窗，指向了一座小木屋。
龙血问：“这家医馆这么偏吗？而且也没挂招牌。”
“这里住着一位老神医，专治疑难杂症。”经纪人说，“要是你的病在大医院就能治好，那也不用来这儿了。”
“说的也是。”龙血拿出手机瞄了眼时间，下午二点三十二分，这趟走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下了飞梭，朝小木屋走去。走了几步，见经纪人没下车，他回头问道：“你不一起去吗？”
经纪人说道：“我跟那位神医有点矛盾，去了只会给你添麻烦，我就在飞梭里等着吧。”
“嗯。”龙血没在意，独自走向了小木屋，敲响了木门。
开门的是个壮汉，右肩上扛着摄影机。壮汉开门后把镜头对准了龙血的脸，壮实的身形堵住了进门的空隙。
龙血见到摄影机，本想把脸遮住，但想到今后也少不了被拍，就不去挡了。
他问：“我来这里是要见一位老神医的，请问老神医在里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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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血心中的疑惑顿消，对老神医的医术更加信赖了。
壮汉让开空当，让龙血进了木屋。
屋内装修简约中带些古气，桌上一小鼎香炉正升起袅袅青烟，屋中弥漫着淡淡线香味。但此地不见老神医，也没有医疗器械。
“老神医呢？”龙血问道。
壮汉道：“老神医去取针灸包了，顺便换身衣裳打理一番，在镜头里看着能精神些。”
龙血摸了把光头，又低头看了眼衣服，外套的胸口处沾着炸鸡的油渍，牛仔裤上是追飞车贼时溅到的泥渍。
他有些后悔没换身衣服再来。现在他也算是个网络红人了，出门应当多注意形象才是。
壮汉将摄影机搁到桌上，搬了把藤椅给龙血坐下，接着边玩手机边说道：“先坐一会儿，不用急，老神医医术高明，捻上银针给你扎几针，再给你开个方子，你按方子配好药吃下去，病就渐渐好了。”
“嗯嗯。”龙血点点头，盯着桌上对准他的摄影机镜头，显得有些拘谨。
又等了约莫半分钟，小木屋对着树林的另一面门开了。
龙血看过去，见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大衣，外面套着一件油亮的棕色皮围裙，头上戴着一只野猪的头套。
一瞧这扮相，龙血就心觉不妙，正待起身迎敌，门前的野猪人就没影了。还未等他有所反应，他就感觉后脖颈一痛，像被虫子叮了一口。
紧接着，他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模糊了，全身的力气也不知去了何处。
他瘫倒在了藤椅上，意识迷糊中只听到有男人的闷声响起：“这强化过的抑制剂劲儿可真大，居然连凶级能力者也能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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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龙血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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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躺在不平的泥土地上，能感觉到自己的背底被石块硌着。
他试着起身，但发现双手没法自如行动，弓起脖子一瞧，原来两只手是被手铐给铐住了。
“你醒了呀。”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龙血一惊，身子一扭坐了起来，便看到了坐在右侧的说话之人。
那男人长相俊美，眼光温柔，也正看向龙血。
龙血注意到，那男人的双手也被铐住，看来两人同属被害者。
那男人说：“你好，我叫光梭，是英雄协会的一名强级英雄。我认识你，你叫龙血，是英雄协会里少有的凶级能力者之一，听说还救过董事长的命，跟董事长有私下的交情。”
听光梭说到“能力者”这词，龙血猛然回想起，自己似乎是被注射了抑制剂才会失去意识的。他想运起能量挣断手铐，但全身哪还有半点能量。
“没用的，我们被戴上了这个。”光梭指了指脖子，那里戴着一只恶魔之环。
龙血摸摸自己的脖子，果然也有一只。
刚才龙血打量光梭时，竟没注意到恶魔之环。想来是被关在研究所里的几年总是见到，眼睛已自动忽略了此物。
龙血问：“你清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不清楚。”光梭摇摇头，“但我知道另外三人的身份，他们都是米管（视频网站）的知名网红，订阅数都在五十万以上。”
龙血顺着光梭的视线朝自己的左侧看去，见到了两男一女。两个男人的容貌是中等偏上，看上去很有个性，也很聪明的样子。女人的脸能算在漂亮一档，只不过脸上的妆化得比较浓，下巴也比平常人尖了些。
龙血打量着这三个人，这三个人也在打量着龙血。他们的手上铐着手铐，脖子上没戴恶魔之环，应该都是人类。但是，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好像并不惊慌，比龙血这个被封印的凶级能力者还要镇定。
龙血心想：“这里的五个人有两个是能力者，有三个是人类。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那就是米管的播主。那个戴野猪面具的人抓来我们五个米管播主，目的是……算了，推理不是我的强项，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吧。”
脑子里想了一圈，龙血打算向这三名人类搭讪，问一问他们是怎么被抓的。
正要开口，他却听到了巨物划过地面的声音，还有一串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有好几个人一起走过来了。
龙血和另外四人都循声看去。
龙血见到，他们的身后其实就是那座木屋。声音是从木屋的侧面传出来的，敌人确实也从那边走了出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戴着野猪头套的人，他的右手握着一把一人长的大砍刀，半截刀身拖在地上，划出了一条小沟。野猪人的身后还有三个人，是扛着摄影机的三个壮汉。
龙血认出其中一个壮汉是给他开门的人，便义正辞严地对其喊道：“你不要再助纣为虐了，快悔改吧！”
那个壮汉把镜头对准龙血，没有回应。
野猪人用闷在头套里的低沉声音叱问道：“你在讲话前有向我喊报告吗？”
“嗯？”龙血发出疑惑的声音，心想你也没告诉我有这条规则呀。
野猪人看上去很愤怒，头上的野猪头套都在颤抖，仿佛要被怒气给顶飞了。后面的一个摄影师连忙给特写，用镜头记录下野猪头套抖动的频率。
突然，野猪人往前踏了一步，而后一跃五米高，扭动着全身在空中挥动大砍刀，砍向了龙血。
刀身未至，光是这一刀扇起的罡风就把地上的五名被困者吹得东倒西歪，趴在地上爬不起身。
龙血处在风压的正中，被风死死地推在地上，连滚到一旁躲避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他那被风迷住的双眼没法睁开，只有双耳能听到大砍刀携着呼啸的风声劈到了他的腰上。
（之前好像一直把摄像机和摄影机搞混了，抱歉。修改了前面两三章，再往前自己就没权限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