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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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妪仰起小脸，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幻看着稚妪的脸，又想了两秒，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龙血说的另一名凶级能力者。你叫稚妪，是吧？”
稚妪松开手，轻轻叹气，说道：“一百二十年零四个月前，我中了灭世之毒，是你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就在……”
稚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从塔楼滚落而下的一块巨石打断了。巨石落到他们的头顶，然后就穿越到了未知的异空间。
待巨石消失，稚妪还要继续说。但更多的巨石落了下来，这儿快要彻底坍塌了。
“有什么话等上去再说吧。”幻说道，“再不走就要被活埋在这儿了。”
“好。”稚妪乖巧地应声，主动跳上幻的后背，像只考拉牢牢扒在上面，“你带我们上去吧，乘直通电梯总比四处找楼梯快得多。”
幻一笑，稚妪所说正是他打算做的。他对龙血和利德伸出双手，等那两人抓住了手，便一飞冲天。不管是落下的巨石，还是封堵的天花板和墙壁，都无法对他造成阻碍。
眨眼间，幻就突破许多道石层，钻出一个大洞，来到了保护区的空中。
站得高看得远，幻一口气飞到了保护区的穹顶之下，俯视着保护区的全貌。
操场上正进行着混战，而幻飞出的地方，地面还在持续塌陷着。
利德看着下面正圆形的保护区，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其实只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
龙血却是往上看，指着某处叫道：“快看，天上发大水了。”
其他人也都看去，见到有一块穹顶破了，大量的水从破口灌入，落到地上，像是一条细细的瀑布。
“这就是下雨吗？好像跟书上描述的不太一样。”利德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以外的天气。”
“保护区是建在海底的，当然不会有别的天气。”稚妪一语道破了利德的猜想。
“海底？”利德一惊，但立刻意识到这大概就是真相。他再次抬头看去，同样的景象此时却有了不同的含义。原来往日里被当作是天空的蓝色，其实是海水的蓝色。
在身边人聊天的同时，幻也在看着操场上的战况。
……
操场上，黑魔王用灵魂污染控制了马奥斯，马奥斯即将把自己给掐死了。
不过，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小彩虹不会让她效忠的主人死掉。她躲在演讲台后面，派出了画本中的一只只火柴人。
火柴人仿佛一只只跳蚤，纷纷跳跃着在战场上穿梭，找上了正在施法的黑魔王。
这些小小的火柴人发挥出的攻击力对于强级能力者来说似乎不太够看，但黑魔王正处于施法状态，受不得打扰。若是他承受着火柴人的攻击，强行继续施法，很有可能遭到异能的反噬，和之前一样当场昏倒。
于是，黑魔王只能中断施法，优先去处理那些跳来跳去的一只只火柴人，像是踩虫子那样把火柴人都给踩成地上的一滩滩墨迹。
马奥斯本来没把黑魔王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降为强级后，连黑魔王都成了强敌。
见到黑魔王正忙着处理火柴人，马奥斯认为这是个一举杀死黑魔王的好机会。于是他一跃而起，挥起拳头朝着黑魔王的头轰去。在教室中的那一战，黑魔王也曾用这一招去对付马奥斯。
马奥斯跳起来后，先做出反应的不是黑魔王，而是一直在寻找马奥斯踪迹的箭头。
箭头一个突刺冲到了马奥斯身前的空中，拦在马奥斯和黑魔王中间，截住了马奥斯的攻击。
马奥斯一惊，想在空中扭转身体逃跑，但他的胸腹被箭头戳出了三个血洞，抵消了他飞身向前的冲力，让他掉到了地上。
箭头也灵巧地落到了地上，要用钻头手臂给马奥斯来上最后一击。
这时，小彩虹的干扰攻击又来了。
五只长着小翅膀的手雷升空，扇动着翅膀，飞到箭头的头顶爆炸了。红色的烟雾笼罩了这一片战场，烟雾不仅遮掩视线还很呛鼻。
箭头站在原地没动，等到烟雾散得差不多了，便看到刚才躺在地上的马奥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不着急，顺着脑中安排好的路线往前走。自从第一次被小彩虹的攻击干扰视线，箭头就记下了小彩虹能量的气息。不管小彩虹逃到保护区的哪个地方，他都能顺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气息，一路追踪到小彩虹所藏的位置。
箭头微眯着眼，在战场上闲庭信步般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战场的圈子，向着宿舍楼那边走去。
“前辈，你要去哪呀？”黑魔王在后面喊着，但箭头没有理会。黑魔王只好跟在箭头后面五六米远，想着在必要时帮前辈一把，给前辈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路上，箭头能时不时地看到地上洒的蓝血，这能印证箭头感知能量而走的路线没有错。
到了女生宿舍楼的大门边，箭头出声喊道：“别再躲了，你们的行为不过是让死亡迟上了几分钟。看看你身边重伤的马奥斯，中了我的钻头手臂，他是不是流血不止，马上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呢？”
无人回应，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从五百米外的战场传来的些许爆炸声。
箭头转动右臂，钻进了墙壁。
另一侧，女生宿舍之内，大门通往楼梯的走廊上，小彩虹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墙，腿边是濒死的马奥斯。
钻头手臂穿过墙壁，从小彩虹的左肩上冒了出来，在墙上画着椭圆形。
小彩虹拎起挂在肩膀上的一根布绳，布绳上拴着的是她的画本。她又从大腿上的布兜里取出一根黑色水彩笔，在画本上草草地勾画出了占满了一页画纸的大炸弹。
箭头破坏了一块墙壁，看到了小彩虹的背影。
“女的？”箭头看到小彩虹那头披肩的波浪卷黑发后，兴致一下就高涨了起来。
小彩虹的画还没画完，但她没有时间了，只好准备施法，把未完成的草稿祭出去。
可是，她刚刚放出能量，就被箭头察觉了。
箭头一个突刺，进了宿舍楼内，并顺手破坏掉了小彩虹的画本。
箭头见到小彩虹的正脸之后，兴致越发高了，笑道：“马奥斯会在我的报告里判定为死亡，而你，则是失踪。”
正当箭头得意洋洋之时，他突然感知到，有四个能量点从天而降，落到了宿舍楼的外面。
接着，箭头听到男人的声音传进了走廊：“利德，先别问原因，去给马奥斯治伤。”
箭头从墙上的洞往外看，看到了三男一女，女人趴在中间那男人的背上，刚才说话的好像也是那个男人。
箭头心想：“那四个人身边没有飞梭之类的飞行器，刚才是怎么从天而降的？难道他们当中有人跟黑鹞一样是飞行能力者吗？”
通过对四人能量的感知，箭头发现四人当中居然有两人的能量强度是高于他的，但高出多少他就不好判断了，要看过对方的出招才能心中有数。
来这小地方执行任务，竟能碰见两个他不认识的凶级以上能力者，这太离奇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箭头认为自己感知到的结果其实是幻象，是那些人用来对付他的计策。那些人想让他忌惮，不敢出手，然后从他手里夺走猎物。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当先走来的是一个强级能力者，箭头转起右臂，要挡住对方，先拿这个最弱的强级能力者试试手。
然而，他刚想给利德的身上戳个洞，背着女人的那个男人就闪现到了钻头手臂之前，同样伸出右手，以掌心挡住了钻头手臂的冲击。
既然对方出手，箭头觉得这是个试探实力的好机会，便让钻头手臂在那个男人的手心上猛转。
钻头手臂只钻了一秒钟，但实际上已转了超过一千圈。
箭头不得不收回手，因为那个男人的手实在太硬，以他钻头手臂的硬度根本无法钻动。他缩回了右手，别在背后哆嗦着。他右手四根手指的指甲都断了，指头也磨得露出了指骨。要是再不收手，这四根手指肯定就磨秃了，只剩一块光秃秃的掌心。
那个男人也收回了手，在收手前还看了眼掌心的紫色血迹，那是箭头留下的。
箭头感觉自己丢人丢大了，但他还是要撑起超能特战队的面子，佯装无事地问了句：“我看你刚才瞬间就从外面来到了我的面前，你的能力一定是瞬间移动之类的吧。”
“不是。”那个男人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平常地走进来而已，是你的反应速度太慢，等我站定了才看到我的身影。”
箭头心中发凉，语气变得恭敬了很多：“想必您是其他郡的护郡公吧。让我猜猜，瞧您一身轻便的打扮，您应该是梦魔大人。”
“不是。”
箭头瞄了眼那个男人背上的娇小女生，不确定地猜测道：“听说送葬者大人外出时总背着一副棺材，但那也许是谣传，莫非您就是送葬者大人？”
“不是。”
箭头慌了，在他的印象中，剩下的狂级能力者还有两个，除了超能特战队的首席战斗员，就是一个站在蓝血猴那边的反抗组织高手了。
“您是那位……”
“不是。”那个男人打断了箭头的猜测，“我叫幻，是从你还没出生的年代就已闻名于世的，狂级能力者。”
当说出“狂级能力者”这个词时，幻释放出了自己的能量。
刹那间，走廊的窗户纷纷碎裂，墙壁炸出条条裂缝，整栋宿舍楼都在颤动。
宿舍楼外，一直在偷看的黑魔王感受到了这股伟力，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卯足了劲拔腿就跑。他知道保护区的出口在哪。只要突破了那里，游泳出去找到潜艇，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前辈三人过来执行任务，潜艇一定就等在不远处。
战场上，闪光和黑鹞也感知了狂级能力者的威压。
他们跟黑魔王一样，也想着要尽快逃跑，这已远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任务。遇到这种情况，正确的解决方案就是赶紧逃命，然后找机会汇报给超能特战队的总部。
可惜的是，他们不像黑魔王那样知道这个保护区的出口在哪。
因为他们接到的是紧急任务，当他们赶到保护区的外层时，已联系不上保护区负责接待来宾的人员，还感知到里面有许多个能量点在闪烁。情急之下，他们就在穹顶上打破了一个小豁口，强行闯了进来。
所以闪光和黑鹞想离开，就只能再次钻过那个打破的豁口。
黑鹞带着闪光飞上高空，地上的两只凶级机械蜘蛛却不肯放他们走，一道道光波射个不停，将穹顶又射出了数十个窟窿。于是，保护区又多了数十道“天河”。
宿舍楼底楼的走廊上。
箭头感觉自己所站的地面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他仿佛站在沼泽的松软泥面上，双脚被紧紧黏住，身子被拉向地面之下的无底深渊。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预感到死亡的降临。
站在宿舍楼大门边的龙血见到这一幕，皱着整张脸别过了头，似乎是想起了曾经被同一招杀死的痛苦回忆。
为了逃避死亡，箭头挥动钻头手臂斩断了自己的双腿。
他摔倒在地上，趴在幻的脚边，哀求道：“求求您不要杀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会来到这儿的。我这个人其实是很喜欢蓝血猴的。”
“既然你当上了特战队员，来到这里做好了杀人的准备。那么你应该也有了被杀的觉悟吧。”幻加强了漩涡的吸力。
见自己的求饶无效，箭头只能倒立，期望能靠一双手爬着逃出生天。
可是，他还未完成倒立，剩下的身子就被吸附在了地上，挤进了漩涡之中，进入了另一边的神秘世界。
消灭了箭头，幻分出了一道能量丝线，接到利德的身上。他用眼神示意，让利德治愈马奥斯。
小彩虹赶忙让开，侍立一旁。
利德蹲下，变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捅进了马奥斯的左胸。
小彩虹一惊，刚要制止，匕首就消失了，那些血窟窿里也消失了，马奥斯眨了眨眼，坐起了身。
坐起第一眼，马奥斯就看见了幻。
他急忙改坐为单膝跪地，低下头颅，尊敬颂道：“主人，欢迎回来。”
稚妪仰起小脸，两行清泪划过脸颊，问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幻看着稚妪的脸，又想了两秒，这才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龙血说的另一名凶级能力者。你叫稚妪，是吧？”
稚妪松开手，轻轻叹气，说道：“一百二十年零四个月前，我中了灭世之毒，是你用自己的血救了我，就在……”
稚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从塔楼滚落而下的一块巨石打断了。巨石落到他们的头顶，然后就穿越到了未知的异空间。
待巨石消失，稚妪还要继续说。但更多的巨石落了下来，这儿快要彻底坍塌了。
“有什么话等上去再说吧。”幻说道，“再不走就要被活埋在这儿了。”
“好。”稚妪乖巧地应声，主动跳上幻的后背，像只考拉牢牢扒在上面，“你带我们上去吧，乘直通电梯总比四处找楼梯快得多。”
幻一笑，稚妪所说正是他打算做的。他对龙血和利德伸出双手，等那两人抓住了手，便一飞冲天。不管是落下的巨石，还是封堵的天花板和墙壁，都无法对他造成阻碍。
眨眼间，幻就突破许多道石层，钻出一个大洞，来到了保护区的空中。
站得高看得远，幻一口气飞到了保护区的穹顶之下，俯视着保护区的全貌。
操场上正进行着混战，而幻飞出的地方，地面还在持续塌陷着。
利德看着下面正圆形的保护区，心中不禁感慨，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地方，其实只是这么小的一块地方。
龙血却是往上看，指着某处叫道：“快看，天上发大水了。”
其他人也都看去，见到有一块穹顶破了，大量的水从破口灌入，落到地上，像是一条细细的瀑布。
“这就是下雨吗？好像跟书上描述的不太一样。”利德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晴天以外的天气。”
“保护区是建在海底的，当然不会有别的天气。”稚妪一语道破了利德的猜想。
“海底？”利德一惊，但立刻意识到这大概就是真相。他再次抬头看去，同样的景象此时却有了不同的含义。原来往日里被当作是天空的蓝色，其实是海水的蓝色。
在身边人聊天的同时，幻也在看着操场上的战况。
……
操场上，黑魔王用灵魂污染控制了马奥斯，马奥斯即将把自己给掐死了。
不过，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小彩虹不会让她效忠的主人死掉。她躲在演讲台后面，派出了画本中的一只只火柴人。
火柴人仿佛一只只跳蚤，纷纷跳跃着在战场上穿梭，找上了正在施法的黑魔王。
这些小小的火柴人发挥出的攻击力对于强级能力者来说似乎不太够看，但黑魔王正处于施法状态，受不得打扰。若是他承受着火柴人的攻击，强行继续施法，很有可能遭到异能的反噬，和之前一样当场昏倒。
于是，黑魔王只能中断施法，优先去处理那些跳来跳去的一只只火柴人，像是踩虫子那样把火柴人都给踩成地上的一滩滩墨迹。
马奥斯本来没把黑魔王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降为强级后，连黑魔王都成了强敌。
见到黑魔王正忙着处理火柴人，马奥斯认为这是个一举杀死黑魔王的好机会。于是他一跃而起，挥起拳头朝着黑魔王的头轰去。在教室中的那一战，黑魔王也曾用这一招去对付马奥斯。
马奥斯跳起来后，先做出反应的不是黑魔王，而是一直在寻找马奥斯踪迹的箭头。
箭头一个突刺冲到了马奥斯身前的空中，拦在马奥斯和黑魔王中间，截住了马奥斯的攻击。
马奥斯一惊，想在空中扭转身体逃跑，但他的胸腹被箭头戳出了三个血洞，抵消了他飞身向前的冲力，让他掉到了地上。
箭头也灵巧地落到了地上，要用钻头手臂给马奥斯来上最后一击。
这时，小彩虹的干扰攻击又来了。
五只长着小翅膀的手雷升空，扇动着翅膀，飞到箭头的头顶爆炸了。红色的烟雾笼罩了这一片战场，烟雾不仅遮掩视线还很呛鼻。
箭头站在原地没动，等到烟雾散得差不多了，便看到刚才躺在地上的马奥斯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不着急，顺着脑中安排好的路线往前走。自从第一次被小彩虹的攻击干扰视线，箭头就记下了小彩虹能量的气息。不管小彩虹逃到保护区的哪个地方，他都能顺着空气中残留的能量气息，一路追踪到小彩虹所藏的位置。
箭头微眯着眼，在战场上闲庭信步般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出了战场的圈子，向着宿舍楼那边走去。
“前辈，你要去哪呀？”黑魔王在后面喊着，但箭头没有理会。黑魔王只好跟在箭头后面五六米远，想着在必要时帮前辈一把，给前辈留下一个好印象。
一路上，箭头能时不时地看到地上洒的蓝血，这能印证箭头感知能量而走的路线没有错。
到了女生宿舍楼的大门边，箭头出声喊道：“别再躲了，你们的行为不过是让死亡迟上了几分钟。看看你身边重伤的马奥斯，中了我的钻头手臂，他是不是流血不止，马上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呢？”
无人回应，周围很安静，只能听到从五百米外的战场传来的些许爆炸声。
箭头转动右臂，钻进了墙壁。
另一侧，女生宿舍之内，大门通往楼梯的走廊上，小彩虹坐在地上，后背倚着墙，腿边是濒死的马奥斯。
钻头手臂穿过墙壁，从小彩虹的左肩上冒了出来，在墙上画着椭圆形。
小彩虹拎起挂在肩膀上的一根布绳，布绳上拴着的是她的画本。她又从大腿上的布兜里取出一根黑色水彩笔，在画本上草草地勾画出了占满了一页画纸的大炸弹。
箭头破坏了一块墙壁，看到了小彩虹的背影。
“女的？”箭头看到小彩虹那头披肩的波浪卷黑发后，兴致一下就高涨了起来。
小彩虹的画还没画完，但她没有时间了，只好准备施法，把未完成的草稿祭出去。
可是，她刚刚放出能量，就被箭头察觉了。
箭头一个突刺，进了宿舍楼内，并顺手破坏掉了小彩虹的画本。
箭头见到小彩虹的正脸之后，兴致越发高了，笑道：“马奥斯会在我的报告里判定为死亡，而你，则是失踪。”
正当箭头得意洋洋之时，他突然感知到，有四个能量点从天而降，落到了宿舍楼的外面。
接着，箭头听到男人的声音传进了走廊：“利德，先别问原因，去给马奥斯治伤。”
箭头从墙上的洞往外看，看到了三男一女，女人趴在中间那男人的背上，刚才说话的好像也是那个男人。
箭头心想：“那四个人身边没有飞梭之类的飞行器，刚才是怎么从天而降的？难道他们当中有人跟黑鹞一样是飞行能力者吗？”
通过对四人能量的感知，箭头发现四人当中居然有两人的能量强度是高于他的，但高出多少他就不好判断了，要看过对方的出招才能心中有数。
来这小地方执行任务，竟能碰见两个他不认识的凶级以上能力者，这太离奇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箭头认为自己感知到的结果其实是幻象，是那些人用来对付他的计策。那些人想让他忌惮，不敢出手，然后从他手里夺走猎物。
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当先走来的是一个强级能力者，箭头转起右臂，要挡住对方，先拿这个最弱的强级能力者试试手。
然而，他刚想给利德的身上戳个洞，背着女人的那个男人就闪现到了钻头手臂之前，同样伸出右手，以掌心挡住了钻头手臂的冲击。
既然对方出手，箭头觉得这是个试探实力的好机会，便让钻头手臂在那个男人的手心上猛转。
钻头手臂只钻了一秒钟，但实际上已转了超过一千圈。
箭头不得不收回手，因为那个男人的手实在太硬，以他钻头手臂的硬度根本无法钻动。他缩回了右手，别在背后哆嗦着。他右手四根手指的指甲都断了，指头也磨得露出了指骨。要是再不收手，这四根手指肯定就磨秃了，只剩一块光秃秃的掌心。
那个男人也收回了手，在收手前还看了眼掌心的紫色血迹，那是箭头留下的。
箭头感觉自己丢人丢大了，但他还是要撑起超能特战队的面子，佯装无事地问了句：“我看你刚才瞬间就从外面来到了我的面前，你的能力一定是瞬间移动之类的吧。”
“不是。”那个男人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平常地走进来而已，是你的反应速度太慢，等我站定了才看到我的身影。”
箭头心中发凉，语气变得恭敬了很多：“想必您是其他郡的护郡公吧。让我猜猜，瞧您一身轻便的打扮，您应该是梦魔大人。”
“不是。”
箭头瞄了眼那个男人背上的娇小女生，不确定地猜测道：“听说送葬者大人外出时总背着一副棺材，但那也许是谣传，莫非您就是送葬者大人？”
“不是。”
箭头慌了，在他的印象中，剩下的狂级能力者还有两个，除了超能特战队的首席战斗员，就是一个站在蓝血猴那边的反抗组织高手了。
“您是那位……”
“不是。”那个男人打断了箭头的猜测，“我叫幻，是从你还没出生的年代就已闻名于世的，狂级能力者。”
当说出“狂级能力者”这个词时，幻释放出了自己的能量。
刹那间，走廊的窗户纷纷碎裂，墙壁炸出条条裂缝，整栋宿舍楼都在颤动。
宿舍楼外，一直在偷看的黑魔王感受到了这股伟力，吓得什么也顾不上了，卯足了劲拔腿就跑。他知道保护区的出口在哪。只要突破了那里，游泳出去找到潜艇，就算是暂时安全了。前辈三人过来执行任务，潜艇一定就等在不远处。
战场上，闪光和黑鹞也感知了狂级能力者的威压。
他们跟黑魔王一样，也想着要尽快逃跑，这已远不是他们能处理的任务。遇到这种情况，正确的解决方案就是赶紧逃命，然后找机会汇报给超能特战队的总部。
可惜的是，他们不像黑魔王那样知道这个保护区的出口在哪。
因为他们接到的是紧急任务，当他们赶到保护区的外层时，已联系不上保护区负责接待来宾的人员，还感知到里面有许多个能量点在闪烁。情急之下，他们就在穹顶上打破了一个小豁口，强行闯了进来。
所以闪光和黑鹞想离开，就只能再次钻过那个打破的豁口。
黑鹞带着闪光飞上高空，地上的两只凶级机械蜘蛛却不肯放他们走，一道道光波射个不停，将穹顶又射出了数十个窟窿。于是，保护区又多了数十道“天河”。
宿舍楼底楼的走廊上。
箭头感觉自己所站的地面产生了一股极强的吸力，他仿佛站在沼泽的松软泥面上，双脚被紧紧黏住，身子被拉向地面之下的无底深渊。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预感到死亡的降临。
站在宿舍楼大门边的龙血见到这一幕，皱着整张脸别过了头，似乎是想起了曾经被同一招杀死的痛苦回忆。
为了逃避死亡，箭头挥动钻头手臂斩断了自己的双腿。
他摔倒在地上，趴在幻的脚边，哀求道：“求求您不要杀我，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才会来到这儿的。我这个人其实是很喜欢蓝血猴的。”
“既然你当上了特战队员，来到这里做好了杀人的准备。那么你应该也有了被杀的觉悟吧。”幻加强了漩涡的吸力。
见自己的求饶无效，箭头只能倒立，期望能靠一双手爬着逃出生天。
可是，他还未完成倒立，剩下的身子就被吸附在了地上，挤进了漩涡之中，进入了另一边的神秘世界。
消灭了箭头，幻分出了一道能量丝线，接到利德的身上。他用眼神示意，让利德治愈马奥斯。
小彩虹赶忙让开，侍立一旁。
利德蹲下，变出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捅进了马奥斯的左胸。
小彩虹一惊，刚要制止，匕首就消失了，那些血窟窿里也消失了，马奥斯眨了眨眼，坐起了身。
坐起第一眼，马奥斯就看见了幻。
他急忙改坐为单膝跪地，低下头颅，尊敬颂道：“主人，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