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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战事未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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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国本想与姜国暗中结盟,但姜国却要求楚国把曾经割给郑国的二百里地归还。

    “唉。”楚王捧着国书,叹了口气。

    他本不想归还,毕竟二百里地也不小了,还就在姜国退守的天险下,十分重要。

    “还吧,还吧。”楚王放下国书,头疼道。

    这一归还,容国定然知道楚姜暗中结盟之事,楚国也被扯入战斗无法独善其身。

    姜国国王年事已高,太子监国已久众望所归,姜王想穿位姜启却被姜启推拒。

    “儿臣如今尚未迎娶太子妃,家还未成恐难立业。”

    姜启说罢,便拂衣而去。亲自带着两万精兵下了凌云山,驻扎在山外新得的两座城池,开始操练士兵。

    姜国这边动作不小。

    叶绮见姜国这边名为安民实则练兵之举,感受到了危机。

    “不能给他们时间,现在就要组建突袭军,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叶绮在朝堂上拍案而起,语气激扬。

    百官们面面相觑,久不经战事的大臣一时间有些担忧。

    “陛下,请陛下允末将出征!”白芷上前单膝下跪道,声音铿锵有力。

    白芷此番自请之举,安了大家的心。

    叶绮凝重地看了看白芷道:“将军请起。”

    白芷起身后,叶绮又环视众人。

    “楚国虽然军强还有员猛将,但楚国也只有曲勉一个可用之人,况且有南疆在,便可帮我们牵制楚国。”

    叶绮说罢,大臣们也细细思考。

    “至于姜国,虽然退守天险多年如今也是民富国强,我们对他们所知不多。不过他们的军队需要操练,而我们不用。”

    叶绮说完,兵部尚书拱手道:“所以陛下快下令吧,这种时刻就要快刀斩乱麻,把他们赶回凌云山。”

    “陛下!”白芷欲再跪。

    丞相李浅给叶绮使了个不可的眼神。

    叶绮看到了李浅的示意,她皱眉烦闷得移开视线,摆了摆手下朝了。

    众大臣走后,丞相单独去书房见了叶绮。

    “陛下。”李浅行礼。

    叶绮回身看看整理书籍的彦安,彦安笑着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叶绮自己定夺。

    “林靖勋一走,南疆挡不住楚国多久,林靖勋必须留在宁川!只有白芷堪用!你最好有什么能说服我不用白芷的理由,若是以女子二字开头的话,你便不用说了!”

    原本还靠在椅子上的叶绮,因为情绪激动,整句话都是坐直了瞪着李浅说得。要不是一直在压抑,朝堂上就要质问李浅了。

    “陛下,白夫人求见。”此刻响起了太监的通禀。

    “哎呦。”叶绮叹了口气,真是一出事儿谁都来找她,叶绮喝了杯茶润润嗓道:“进吧。”

    叶绮见到了泫然欲泣的白夫人,便知道自己一会儿大概要面对什么了。

    “夫人是来说服朕不用白将军的吗?”叶绮问道。

    白夫人跪在地上:“不,陛下,臣妇只是想请陛下多多关照我儿。如今楚姜为邻,陛下若想攻姜定要跟楚借路。如果楚姜似有盟约,只怕和姜国围而攻之。”

    叶绮叹了口气,她下来扶起白夫人:“姨母安心,白将军年长朕几岁,说来也算朕的姐姐。况且白将军若出征,她的身后不只千万士兵的性命还有万千百姓的性命。这些,朕都会好好守护。”

    “有陛下这句话,臣妇……”白夫人擦了擦眼泪,看着叶绮道:“靖远将军府既然被赐了这块牌匾,就要对得起这几个字。我也断然没有阻拦的道理,不敢难为陛下。”

    “朕知道白家的忠心,姨母可要朕派些侍卫护送您回去。”

    白夫人摇了摇头,笑道:“陛下既然叫臣妇姨母,那臣妇也断然没有打扰陛下和丞相商议公事的道理。陛下切莫太过焦虑,也要保重身体。”

    说罢,白夫人便要离开。

    “姨母也保重。”

    白夫人走后,彦安侧目看了叶绮几眼,见她笼络人心的样子如此真诚可爱还如此有成效,彦安满意得暗暗点头。

    “好了,告诉朕,为什么不能用白芷!”叶绮神色一转,仿佛之前的温和都是错觉。

    “陛下,白家军是容国最强的铁血军队,若用白家军去打还在练兵的姜国。那届时若林将军挡不过楚国的曲勉又当如何?”李浅大声进言道。

    “让朕再想想。”叶绮摆了摆手。

    见此,丞相也并不打扰,离开了。

    在叶绮是用白芷还是用林靖勋犯难的时候,次日林靖勋的书信就加急来到了叶绮面前。

    ‘姜国之事,末将自请出征。’

    看着笔触这么锋利的字,不用见到真人就已经感受到浓厚的杀气了。

    “让他去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叶绮叹了口气,但还是传令林靖勋回京。

    快马加鞭两日后,林靖勋回到了安阳。

    能叫林靖勋回来,就说明叶绮已经做好了选择。

    “你此去,南疆不知可顶多久,楚国兵法诡谲不可测。”叶绮亲自给林靖勋斟了一杯茶道:“若要经过楚地,姜楚结盟。你去,恐有围城之险,这一仗堪比要你入虎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末将即日便启程。”林靖勋接过满饮这杯茶。

    战争一旦开始,朝不保夕便成为了所有人的代名词。

    在得知林靖勋回宫的消息后,叶婉便知道此一战避无可避,战场上刀剑无眼,没人能肯定自己就是幸存者。

    叶婉含着泪给自己盛装打扮,涂上最红的口脂后,便从自己的宫里跑了出来,她闯入了叶绮谈事的地方,暴力打破了这份悲壮。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嫁衣,双眼似有泪花但表情却坚定严肃。

    “皇姐,求您赐婚!”

    叶婉跪在地上,重重拜下。

    林靖勋惊讶得看着叶婉,随即也跪在了叶婉的身边。

    这是叶婉第一次这样请求叶绮,叶绮心疼得扶起叶婉,放缓声音道:“明日启程,今晚的婚礼只能一切从简。”

    “多谢皇姐。”叶婉起身后,听到叶绮说的话,又俯身一拜。

    仓促简洁的婚礼就这样开始了准备。

    既没十里红妆,也无八抬大轿。

    林靖勋也只是在胸前绑上了红花,就这样骑着马载着盖上红盖头的叶婉,一路从皇宫骑到了宫外自己的住处。

    淑太妃泪眼婆娑的高坐在叶绮一旁。

    “我刚还在看婉儿及笄时的礼服,怎么今晚就出嫁了。”

    叶绮剥了一颗莲子递给淑太妃:“林将军是可以托付之人。”

    “我知道,但是他明日就要去打仗,若是有个万一,婉儿她……”

    淑太妃心里还是不愿叶婉这样匆匆出嫁。

    “他们来了。”叶绮瞥见了一抹红裙出现在门口,连忙提醒淑太妃。

    林靖勋牵着叶婉,缓缓走到前厅中间。

    随着礼部太监的高喊,二人相扶行礼。

    礼毕后,二人来到了淑太妃和叶绮的面前,为她们敬茶。

    淑太妃抓着叶婉的手,又把林靖勋的手放在婉儿手上。

    “将军,婉儿既嫁于你,此后你们便要相互扶持着过一生。女婿也是半个儿子,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做自己孩子照顾。”

    淑太妃说到儿子,神色便十分忧伤。曾经她也是有儿子的。

    大喜的日子不想伤心事,她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墨玉的平安扣放在林靖勋手心。

    “谢谢母妃。”林靖勋握住平安扣,抬头对着淑太妃说道。

    淑太妃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外面,天黑得沉,怕也是时辰不早了。

    “你们回去休息吧。”淑太妃摆了摆手,在叶绮的搀扶下离开了。

    林靖勋牵着叶婉回到卧室,小心得掀开她的盖头。

    “你怎么还手抖啊。”叶婉握住林靖勋不停颤抖的手打趣道。

    两个人还未聊几句,天将亮了。

    别人家洞房都是温情暖意,而且她叶婉的花烛夜却要亲自给自己的夫君换铠甲。

    叶婉给林靖勋穿到一半,眼泪便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婉儿,等我回来,一定给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林靖勋抱住叶婉,轻轻把叶婉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边擦拭泪水边承诺道。

    叶婉不说话,她只是紧紧抱着林靖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