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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你有没有把咱们当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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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自成先是对许鼎臣一顿埋怨,说区区十五万两银子都不敢收,你可知我送出去的银子已经超过五百万了。

    老许先是瞪大眼睛,接着怒火一起就要逐客。

    李自成只好伏低做小,转而说些好话。

    许鼎臣一拍桌子,“你要是狗嘴里再吐不出象牙就赶紧滚吧,没工夫跟你扯淡。”

    李自成点点头,“许老爷,咱们打了几个月交道,算是不打不相识。此次来访也是为私不为公……”

    许鼎臣摆摆手,“没什么好谈的了。”

    李自成自顾自说道:“许老爷的亲家现在罢官在家,这里提醒郑老爷一句,不要再出仕,否则就是凌迟的下场……”

    “……”许鼎臣呆住了。

    郑鄤在崇祯八年复起后当年就被下狱了,后因杖母歼媳歼妹重罪,被皇帝凌迟处死。

    罪名有没有那么夸张就不去多考证了,反正中间掺杂的党争才是关键因素。

    李自成大略的说了一遍,老许听的目瞪口呆。其中前前后后人物关系之错综复杂,真不是一般人能瞎编出来的。尤其是朝堂中的事情,短毛如何得知?

    李自成又掐指一算,告诉老许说,让他儿子也就是郑鄤女婿、金圣叹好友将来别去爬华山,不然就会坠崖而死。

    至于另一个儿子的功名,在崇祯朝不用想了。原历史线要在鞑朝四十多岁才中了进士。

    李自成又说,既然大明容不下你,不如来大顺出任山西巡抚。打仗的事不用你操心,只把民政管好就行。虽然现在地盘小了些,但未来可期。而且大顺这边的待遇几乎是大明的十倍……

    许鼎臣急忙拍桌子,说你他爸的快别扯淡了,赶紧麻溜的滚吧。

    李自成喝口茶润润嗓子,站起来说,给你两年时间考虑,再往后就算投靠了大顺也没这么好的位置留给你了。

    离开府衙,李自成又分别去拜访了曹化雨、王承恩。“京城第一名园”清华园附近和花局胡同各有一座大宅子送给二人,宅子里少不得还会有几口箱子。

    曹化雨很高兴。短毛总算上道了,这种事情就是要私下谈嘛。

    李自成抱怨说王承恩那边不领情,曹化雨说那孩子胆小,包在我身上,我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李自成又提起招安的事,曹化雨说难办,你提的条件太离谱,根本不可行。

    曹都督提点说,新巡抚还没人选,等他到任怎么也要一个月,短毛也别在这里耗着浪费时间,跑吧。

    贼首溜之大吉,大家皆大欢喜,各回各家。许鼎臣反正被罢官了,多背一口锅无所谓。

    李自成连连夸赞曹大人高见。

    事不宜迟马上安排,李自成当天就被送出城了。

    很快,汾州府的庆成王、永和王被掏了十万赎身费也顺利回家了。

    只苦了汾阳知县费甲鏸,夏税收不齐,还要供应军需,还要给两位王爷分摊赎身费,他一时想不开就投井死了。

    大统领在太谷县王宗岳家里盘桓两天,会齐兵马后一路南下。

    六月中,李自成回到怀庆。

    明军不给力,没挡住农民军进入太行山脉。连李九成那一拨都进山了。

    盂县、寿阳、平定、和顺、榆社、辽州、武乡等地到处都是农民军。最远的甚至有跑去五台山的。

    有几家农民军想到潞安府打粮,高一功以未得到大统领命令为由阻止了,双方闹了几场小矛盾。

    邓玘、梁甫、左良玉、王朴、汤九州等人各自为战;杨嘉谟和张全昌已经和高起潜会合,一万多兵力屯在卫辉府城外面。

    登莱和京城的大型火炮加运过来一百多门。

    河南巡抚玄默带着五千兵马驻在开封蠢蠢欲动。

    这群人啊,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李自成给高起潜写信,问他要干啥。

    老高说上命难违,希望短毛体谅。要是能把卫辉让出来就更好了。

    李自成回,要不咱们一仗定输赢,不管你出多少兵,大顺只出五千。六月二十一日,卫河旁,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高起潜收到信后急忙送来五万银子。

    二十日,李自成带着“御林军”赶到卫辉府城。高起潜随即撤退,过了卫河。

    这些天刘宗敏、袁宗第、谷可成憋的够呛,说什么都要出口气。李自成把他们按住了。

    攘外必先安内。

    大统领要先把其他家农民军摆平。

    去年打卢象升时,短毛把老乡们卖了,卢象升趁机散布消息,到如今以高迎祥为首的二十四营大头领相当看不起短毛。

    再加上大顺势力一日千里,陆陆续续还吞并了好几部农民军,这也遭人忌讳。

    前些天农民军和大顺军在上党又起了冲突,双方就差撕破脸了。

    这事不能再拖了,要么干脆利落的解决掉高迎祥、张献忠、罗汝才等人;要么修复下关系重新变成准盟友。

    附近各路农民军加起来还有十来万人,虽说其中大半是老弱病残,但真要拼命,大顺也占不到多少便宜。

    上党那边,李过的主要防线在沁水;高一功要看守漫长的太行山脉。机动的只有张能部三千多人,如何围剿十来万农民军?

    更何况地形因素,人家随便钻个山沟就跑了,上哪追啊。

    对方要是发起狠来,不管不顾的窜到潞安府、泽州、阳城打游击,大顺好不容易有点眉目的根据地会被搅个稀巴烂。

    最大的恶果是李自成的名声彻底臭了。

    邓玘、梁甫、左良玉、王朴、汤九州现在算是给面子,想进上党还会提前打个招呼。这帮人要是撕破脸,上党就更危险了。

    杨嘉谟和张全昌还没收过短毛银子,高起潜能暂时压制住两位总兵,但时日一常难免会露馅。

    大顺兵力捉襟见肘,没法多线作战。

    思来想去,李自成先把高起潜安抚住,然后去了上党。

    七月初二,一共有三十一家农民军头领赶到了潞安府城。

    筵席吃到一半,张献忠、拓养坤等人当场发难,痛斥李自成背信弃义。

    高迎祥站出来当和事佬,拉住张献忠,但他也质问李自成到底想干什么?

    “威震天兄弟,这么称呼或许以下犯上了。你现在是大顺国大统领,离登基称皇也只少了一道手续。你兵强马壮,数次打的官军大败而归。我们呢,被官军追的苟延残喘,逃命山林。老乡,在座的兄弟们只是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把咱们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