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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商讨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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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质彬彬的书生最多调皮一些,哪见过如此暴虐之人。

    随手就把先生的戒尺折断,实在过分。

    看着断为两半的戒尺,不仅书生,连中年先生也愣住了。

    “如此顽劣之徒,真是有辱斯文,真乃……真乃不可理喻之辈!定要告知山长,将你驱逐出去!”  中年先生气得两眼冒火,本来风流倜傥的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了。

    冯雁无语地摇了摇,温言说道:

    “先生,授课之时,你说百家争鸣,小子论述自己的观点何错之有?难道讲堂之上不容许别人提出问题?”

    “折断戒尺,此乃藐视先生之举,如此不恭,书院怎能容你?”

    “犯错惩戒,理所应当,但没有犯错却要惩戒,这就是先生的不是了。”

    “方才所言乃荒谬之词,如何不能惩戒?”

    “你说荒谬就荒谬,真是可笑!历史会证明我的观点是对的,学习之道本就应该各抒己见、择其优者而从之。”

    ……

    二人互相辩论了半天,掌握“千年历史”的冯雁自然占了上风,中年先生一气之下,竟然拂袖而去。

    “辩之不过,弃之而逃,实在有失风范!”王蕴摸着胡须犹自感叹。

    梁山伯、祝英台及周边书生听了王蕴的评价,均暗自点头称是。

    没心没肺的麴瞻更是直言说道:

    “这家伙太没用了,白瞎了“先生”二字!”

    “哈哈哈……”冯雁没想到小曲子竟然讲出了现代用语,不由开口大笑。

    “白瞎是何意?”祝英台好奇问道。

    “嗯……辱没之意。”麴瞻想了想,解释道。

    “古怪之词!”祝英台频频摇头。

    “师傅,这家伙太没气量了,与师傅相比差之千里,还不如我讲的好呢!”

    麴瞻一句话,雷倒一大片。

    “言之有理!”冯雁深表赞同。

    师傅一句话又雷倒一大片。

    没见过这般吹嘘的师徒!

    “师傅,我想听你讲!”麴瞻拉扯冯雁的衣角央求道。

    “你想听?”冯雁好笑道。

    “当然!”

    “好吧,为师给你讲讲。”冯雁说着,慢悠悠走到讲台。

    “各位学子,小生不才,姑且讲讲中华之历史。”

    “讲来便是!”

    “先生讲吧,我等愿意聆听。”

    ……

    底下一片嘈杂之声,冯雁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开口讲道:

    “古语有云:以人为鉴可知得失,以史为鉴可知兴替。史学,可明事理,可为今用,可揣测未来。咱们的老祖宗呢,在很早以前是待在树上的,而更早以前是在水……”

    “啊!在树上?有何依据?”

    “荒谬之言,人如何能在树上生活?小先生是在逗笑吧。”

    “冯小兄,讲台上不可胡言乱语!”王蕴也着急的告诫。

    “嗨!算了,还是别讲了。”冯雁无奈叹息一声,又慢悠悠走回到后方。跟蚂蚁讲道理,只会浪费口舌,跟牛羊讲道理,只会惹一身骚。

    “冯兄,为何说出此等怪异的话语?”梁山伯低声询问。

    “如果告诉你,咱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圆形状的,你相信吗?”

    “圆形状?”

    “如果再告诉你,其实这片土地是快速动着的,你相信吗?”

    “那……岂不是摔倒了?”

    冯雁无语地耸了耸肩,一个走出了讲堂。

    众人看着冯雁有些落寞的背影,内心似乎触动了一下。

    “难道冯兄所言是真实的?”梁山伯呐呐自语。

    不一会,从书院外传来一阵狂野的歌声,曲调怪异,但听着甚为雄壮。

    “无敌是多么,

    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

    多么空虚。

    独自在顶峰中,

    冷风不断的吹过,

    我的寂寞,

    谁能明白我……”

    冯雁去湖边晃了一圈,见天色渐渐暗淡下来,遂返身往回走。

    快至书院时,一名书生迎面走来,拱了拱手,对冯雁说道:

    “兄台,有人正找寻你。”

    “何人?”冯雁仔细看了一下,是学长班的一名书生。

    “就在前面,请随我来。”

    冯雁寻思,可能是谢道韫找自己,便跟随而去。不过走了一会,却发现这名书生并未向走进书院,而是绕过书院往北侧去了。

    “搞什么鬼!”冯雁摇头。

    书院旁边有一片田圃,经过田圃有一片竹林地带。冯雁漫不经心的走到竹林前,只听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传来,从里面竟然走出十几个人,手中还拿着粗棍短木。其中有几名书生,其余的倒像是附近的农人。

    “嘿嘿,原来如此!”冯雁想不到,这些学子竟请了帮手过来想对付自己。

    “这位兄台,如果你诚意道歉,我们就此离去,如果不道歉,休怪我等手中木棒无情!”一名为首的农人大声说道。

    “不错,先礼后兵,颇有章法!”冯雁笑着赞道,书生毕竟是书生,只求面子过得去,并不敢狠下心来动粗。

    “你是读书之人,将来定能搏得一官半差,我们只是受人之托并不想为难于你,快快道歉吧。”为首之人再次说道。

    “不错,能考虑到以后之事,并不莽撞。”冯雁点头。

    “勿要油嘴滑舌,快道歉!”为首之人旁边的一个年轻人有些急躁地喝道。

    “各位,如果这些书生以及你们所有人诚意向我道歉,我就此离去。如果不道歉,休怪我拳脚无情!”冯雁把为首之人的话又还了回去。

    “嗬!口出狂言。”为首之人脸色阴霾下来。

    “此子胆魄可不小。”

    “哼!不自量力,今日你踢了赵兄一下,到此刻还不能走动,不仅不道歉,还口出狂言,看来,今日不教训于你难平我等心中怒气。”一名消瘦的书生冷声道。

    “踢了一脚此刻还不能走动,你就没有从中想到什么?”冯雁奚落道。

    “废话少说,教训他!但不可重伤此人!”为首之人冷静地说道。

    冯雁好笑地看着这些人,心中已经明了,都不是什么耍奸斗狠的人,最多是受人恩惠前来出头而已,应该是附近老实巴交耕作的农人。

    冯雁扫视了一眼走到这些人面前说道:

    “各位听好,待会谁也别走,我有话要问。”

    “谁也别走?这是何意?”为首之人看了看身边的人,皆面面相觑一脸疑惑的神情。

    “你究竟是何意……”

    “啊!”

    “哎哟,我的腿!”

    ……

    余音未落只听身边痛呼声骤然响起,为首之人正一脸惊愕之际,只见一只拳头已经扑面而至。

    “啊!”

    “噗通!”

    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妈呀,别追我,啊……”

    “唔……噗……”

    “兄台,我们是同窗……啊……”

    ……

    冯雁数了数,五名书生,十名农人,一个不少,都在地上。

    冯雁好笑地走到那名消瘦的书生面前,蹲下身子,捡起一根木棍轻轻一敲头颅,问道:

    “踢了一脚此刻还不能走动,你从中想到什么?”

    “喔唷唷唷……痛啊……”

    “快说!”冯雁又敲打了一下,这名消瘦的书生才结结巴巴地说道:

    “想到……想到什么呢?哦,赵兄……定是受伤不轻。”

    “再想!”冯雁继续敲打。

    “需要及时医治!”

    “再想!”

    “别……别打了,兄……兄台,可否提示一二?”

    “真够笨的!”冯雁稍稍用力敲打一下,起身走向另一名书生。

    “你说有人找寻我,人在何处?”

    “兄台,饶过我吧,我只是代人稍话,并不知有此下作之举。”

    冯雁敲打了一下教训道:

    “做就做了,为何要撒谎?”

    “没……没有撒谎……哎哟!痛!……是说谎了,请兄台见谅!”

    “这还差不多。”

    冯雁又走到那名急躁的年轻人身边,同样蹲下身子问道:

    “数你最着急,家中有何急事?”

    “啊?家中?哦,家中犬子尚幼,小人急着回去照顾,因此……因此语气急促了一些,请小兄见谅!”

    “嗯,理由充分!”

    冯雁站起身又到了为首之人的身边,将此人身上的水囊解下,含了一口水猛地喷下。

    “啊……呼……”为首之人渐渐清醒过来。

    冯雁心中一乐,记起来王桂在山寨中曾经说过的话:

    “平时教你的拳法怎么打群架时用的这般笨拙,来来来,你看,你刚才这招,面对一个人,旁边又有人攻来时,你应该防着对面之人的同时先打旁边助攻的人。因为一般对面之人绝想不到你会放弃他而去对付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也想不到你会先打他,这样猝不及防下撂倒旁边的人,你再集中精力对付面对之人……”

    睁眼看到近在眼前的冯雁,为首之人脸色顿时阴暗下来,拱手说道:

    “这位小兄,多……多有得罪!”

    “这位兄台,你们可是附近耕作之人?”冯雁问道。

    “正是。”

    “平时种什么庄稼?收成如何?”

    “啊?”为首之人万万没想到,冯雁竟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看了看冯雁手中的木棍,为首之人使劲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急忙回道:

    “我们种植稻米、小麦及些许蔬菜。”

    “听说过白叠子(棉花)吗?”

    “似乎有所耳闻,好像在西域之地。”

    “对!你说这里能否种植白叠子?”

    “应当可以,听说白叠子喜好光照丰富、水源充足之地。”

    “此地气候亦可种植?”

    “对对对,亦可种植。”

    “你可知如何耕作?”

    “知道一些,但是从未耕作,怕是……”

    “那就好,那个,兄台贵姓?”

    “小人姓史。”

    “哦,屎兄,如果我从西域之地引进白叠子,可有兴趣耕作?”

    “只是不知能否卖出。”

    “这个我想办法,到时候只管种植就行,愿意合作否?”

    “嗯,可行!”

    周围躺倒在地的人,听见这些对话,不由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