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还是没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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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叫声陶夭夭几乎是跳出门，曾获桑海市青少年跆拳道大赛冠军的陶夭夭瞬间就到了8202的门边。
送菜的女服务生仿佛被施了魔咒定在原地，双手保持着端起那盘肉泥的姿势，僵在半空，装肉泥的盘子打翻在地，在地板上摊成一块血肉模糊的大肉饼。刚才的声音就是转着肉泥的盘子掉落发出的。
男服务员也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指着里面，“他，他，我……”，接着男服务员向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此时，女服务员像是刚反应过来，转脸就跑。旗袍发出被撕裂的刺啦声。陶夭夭看到她一脸惨白，仿若遇到鬼一般。
林夕站到陶夭夭身边，叶小米从林夕一侧挤上前，看了一眼就干呕一声一下赶紧退后。
“还是没躲过”。林夕小声嘀咕，像是梦呓，声音小的没人听得到。
二楼的包厢都关着门，似乎刚才的惊呼没有吵到任何人。
两个服务员到楼下不足一分钟，‘蜀之味’的大门被关上还从里面上了锁，大厅里终于有人发觉不对了，开始询问怎么回事。两个男服务员站在门边盯着屋里的动静。
似乎是经理模样的男人带着三名男服务员从楼梯疾步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在对讲机里说，“我是经理李小鹏。让大家呆在原地不要动，警察十分钟之后就到现场”。
楼下传来客人的惊呼和议论，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寂静。
女服务员们纷纷敲开包厢门，告诉大家这里发生了意外，让大家呆在包厢不要动，等候警察过来之类的。
李小鹏走到8202门口，陶夭夭和戚不染把呆住的林夕拉倒一边。
“你们是？”
李小鹏看了看她们。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扶着栏杆脸色不好，捂着嘴似乎怕自己吐出来，还有一个漂亮女孩站在8202的门口似乎被吓傻了。这是正常反应吧，李小鹏想。另外两个女孩倒是还好，短发的没有任何反应，戴眼镜的那个冷静的超出她的年龄。
“隔壁包厢的，刚听到服务员的叫声就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个”。陶夭夭指指开着门的8201房间又指指8202。
“哦，发生这种事真是抱歉”。李小鹏对四名妙龄女生在情人节遇到杀人有些真心的抱歉。
“请四位先到包厢里等候，警察马上就到了”。
戚不染点头。陶夭夭扶着小脸苍白的叶小米，戚不染拉着似乎石化的林夕回到8201.
“不要关门！”叶小米对要关门的服务员喊。
服务员被她吓了一跳，手立马从把手上松开。
李小鹏的手机响起，他立刻按下接听键。
“是的，我在门口守着，没有人进去，嗯，大门也锁了，后门也锁了，嗯，好的”。李小鹏挂上电话对身边的一个服务员交代，“去看监控，是不是每个监控都在工作”。
李小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次性手套，亲自把8202门边贴着火锅的电源开关关上，翻滚的火锅没有立刻停止沸腾，腾起的水泡不时的升起然后破裂，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锅里已经漂浮起了一层黑色头发，辣椒油把黑色分开，如同店里卖的那种海藻。
桑海市每年情人节都会发生命案，这已经是第二十个了，这个被当做饭后谈资的闲话居然发生在自己店里，李小鹏觉得胃里一阵沉重，仿若吞了铅块。李小鹏做餐饮有些年头了，他知道在饭店里发生命案就意味着这家店算是黄了。自己一手做起来的火锅店啊，虽然自己只是个职业经理人，但是就这么看着店完蛋，心里也总不是滋味。
隔壁，四个人没有坐在桌边而是坐在沙发区。那颗随着咕咚咕咚翻滚的底料转动的脑袋让她们实在不想靠近火锅半步。
律师世家出身的陶夭夭从小是看着爸爸文件包里各种凶杀案照片长大的，不过这种火锅店砍头的杀人手法还是第一次见。死者脸上被煮掉的肉混在汤里发出肉香，脸上白骨被红彤彤的辣椒油覆盖，和平常啃的大骨头没有区别。只是那双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
“死者背靠着椅背，双手自然垂下，看上去没有挣扎的痕迹”，陶夭夭用律师的眼光分析，“看血流的痕迹，死者所在的位子就是第一现场”。
因为不能进入现场，陶夭夭能分析到的只能这么多了。但是那双没有恐惧似乎还带着笑意的眼睛让陶夭夭心里不解，谁在死前还能保持这么开心？不，不是开心，是某种说不清的感觉。
叶小米终于觉得能喘过气了，她虚弱的靠在沙发里，看着林夕说，“梦啊，你的生日会死人，果然是真的，姐姐我相信了”。
警笛声响起，由远及近的往蜀之味而来。
戚不染小声提醒大家，“不要和警察提这件事。有人在情人节杀人，而林夕的生日恰好在这一天罢了”。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的”。林夕告诉过自己的父母还有艾姨以及柳因风，但是他们都不信。
“可是这些命案真的如林夕所说，离她不远啊，如果告诉警察，或许警察就能在明年阻止命案发生呢。你们也怀疑真凶并没有被捉拿归案是不是？”。叶小米出身商人世家，商人有商人的一套，比如她从小就被教导‘不全信任但是绝对要配合，这才能在从商的路上一帆风顺’。
叶小米看向林夕，希望当事人自己做决定。
“如果警察相信这个猜测，那过去已经结案的十七起命案怎么解释？”戚不染的镜片闪现一道寒光。
“你是说就算警察相信林夕的话也不会承认？”陶夭夭从她师哥那里了解到，前年和去年情人节的杀人案至今还未破案，究其原因不是警察不作为，而是命案发生的滨海新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新调来一个队长。
前年一月份，这人主动请缨从京城公安局下调，他上任后经手的第一个大案就是情人节杀人案。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调查取证之后，他不仅没把这个命案给破了，还怀疑这起情人节命案和以往的情人节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戚不染轻呼一口气。“若是百姓们知道自己被欺骗了，你们觉得桑海市的公安部门和政府会怎样？”很明显，如果她们的猜测是真的，有人一定会阻止这个消息外泄，甚至会重新安排证据来覆盖一切可疑的证据。信任大厦的基础一旦倒塌，桑海市迎来的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清洗。戚不染明白这个道理，隐瞒真相的人自然更加明白。
听到叫声陶夭夭几乎是跳出门，曾获桑海市青少年跆拳道大赛冠军的陶夭夭瞬间就到了8202的门边。
送菜的女服务生仿佛被施了魔咒定在原地，双手保持着端起那盘肉泥的姿势，僵在半空，装肉泥的盘子打翻在地，在地板上摊成一块血肉模糊的大肉饼。刚才的声音就是转着肉泥的盘子掉落发出的。
男服务员也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指着里面，“他，他，我……”，接着男服务员向楼下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此时，女服务员像是刚反应过来，转脸就跑。旗袍发出被撕裂的刺啦声。陶夭夭看到她一脸惨白，仿若遇到鬼一般。
林夕站到陶夭夭身边，叶小米从林夕一侧挤上前，看了一眼就干呕一声一下赶紧退后。
“还是没躲过”。林夕小声嘀咕，像是梦呓，声音小的没人听得到。
二楼的包厢都关着门，似乎刚才的惊呼没有吵到任何人。
两个服务员到楼下不足一分钟，‘蜀之味’的大门被关上还从里面上了锁，大厅里终于有人发觉不对了，开始询问怎么回事。两个男服务员站在门边盯着屋里的动静。
似乎是经理模样的男人带着三名男服务员从楼梯疾步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在对讲机里说，“我是经理李小鹏。让大家呆在原地不要动，警察十分钟之后就到现场”。
楼下传来客人的惊呼和议论，不过很快就变成了寂静。
女服务员们纷纷敲开包厢门，告诉大家这里发生了意外，让大家呆在包厢不要动，等候警察过来之类的。
李小鹏走到8202门口，陶夭夭和戚不染把呆住的林夕拉倒一边。
“你们是？”
李小鹏看了看她们。一个烫着大波浪的女孩扶着栏杆脸色不好，捂着嘴似乎怕自己吐出来，还有一个漂亮女孩站在8202的门口似乎被吓傻了。这是正常反应吧，李小鹏想。另外两个女孩倒是还好，短发的没有任何反应，戴眼镜的那个冷静的超出她的年龄。
“隔壁包厢的，刚听到服务员的叫声就出来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个”。陶夭夭指指开着门的8201房间又指指8202。
“哦，发生这种事真是抱歉”。李小鹏对四名妙龄女生在情人节遇到杀人有些真心的抱歉。
“请四位先到包厢里等候，警察马上就到了”。
戚不染点头。陶夭夭扶着小脸苍白的叶小米，戚不染拉着似乎石化的林夕回到8201.
“不要关门！”叶小米对要关门的服务员喊。
服务员被她吓了一跳，手立马从把手上松开。
李小鹏的手机响起，他立刻按下接听键。
“是的，我在门口守着，没有人进去，嗯，大门也锁了，后门也锁了，嗯，好的”。李小鹏挂上电话对身边的一个服务员交代，“去看监控，是不是每个监控都在工作”。
李小鹏从服务员手里接过一次性手套，亲自把8202门边贴着火锅的电源开关关上，翻滚的火锅没有立刻停止沸腾，腾起的水泡不时的升起然后破裂，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锅里已经漂浮起了一层黑色头发，辣椒油把黑色分开，如同店里卖的那种海藻。
桑海市每年情人节都会发生命案，这已经是第二十个了，这个被当做饭后谈资的闲话居然发生在自己店里，李小鹏觉得胃里一阵沉重，仿若吞了铅块。李小鹏做餐饮有些年头了，他知道在饭店里发生命案就意味着这家店算是黄了。自己一手做起来的火锅店啊，虽然自己只是个职业经理人，但是就这么看着店完蛋，心里也总不是滋味。
隔壁，四个人没有坐在桌边而是坐在沙发区。那颗随着咕咚咕咚翻滚的底料转动的脑袋让她们实在不想靠近火锅半步。
律师世家出身的陶夭夭从小是看着爸爸文件包里各种凶杀案照片长大的，不过这种火锅店砍头的杀人手法还是第一次见。死者脸上被煮掉的肉混在汤里发出肉香，脸上白骨被红彤彤的辣椒油覆盖，和平常啃的大骨头没有区别。只是那双眼睛闪着诡异的光芒。
“死者背靠着椅背，双手自然垂下，看上去没有挣扎的痕迹”，陶夭夭用律师的眼光分析，“看血流的痕迹，死者所在的位子就是第一现场”。
因为不能进入现场，陶夭夭能分析到的只能这么多了。但是那双没有恐惧似乎还带着笑意的眼睛让陶夭夭心里不解，谁在死前还能保持这么开心？不，不是开心，是某种说不清的感觉。
叶小米终于觉得能喘过气了，她虚弱的靠在沙发里，看着林夕说，“梦啊，你的生日会死人，果然是真的，姐姐我相信了”。
警笛声响起，由远及近的往蜀之味而来。
戚不染小声提醒大家，“不要和警察提这件事。有人在情人节杀人，而林夕的生日恰好在这一天罢了”。
“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信的”。林夕告诉过自己的父母还有艾姨以及柳因风，但是他们都不信。
“可是这些命案真的如林夕所说，离她不远啊，如果告诉警察，或许警察就能在明年阻止命案发生呢。你们也怀疑真凶并没有被捉拿归案是不是？”。叶小米出身商人世家，商人有商人的一套，比如她从小就被教导‘不全信任但是绝对要配合，这才能在从商的路上一帆风顺’。
叶小米看向林夕，希望当事人自己做决定。
“如果警察相信这个猜测，那过去已经结案的十七起命案怎么解释？”戚不染的镜片闪现一道寒光。
“你是说就算警察相信林夕的话也不会承认？”陶夭夭从她师哥那里了解到，前年和去年情人节的杀人案至今还未破案，究其原因不是警察不作为，而是命案发生的滨海新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新调来一个队长。
前年一月份，这人主动请缨从京城公安局下调，他上任后经手的第一个大案就是情人节杀人案。在经历了几个月的调查取证之后，他不仅没把这个命案给破了，还怀疑这起情人节命案和以往的情人节命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戚不染轻呼一口气。“若是百姓们知道自己被欺骗了，你们觉得桑海市的公安部门和政府会怎样？”很明显，如果她们的猜测是真的，有人一定会阻止这个消息外泄，甚至会重新安排证据来覆盖一切可疑的证据。信任大厦的基础一旦倒塌，桑海市迎来的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清洗。戚不染明白这个道理，隐瞒真相的人自然更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