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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张伟:那注定不是风花雪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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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伟,男,35岁,孤儿。

    他是还在襁褓中的时候,就直接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的。没有人看到送他来的人是男是女,而且那个年代也没有条件给孤儿院装摄像头。院长发现他的时候,只是一块还算干净的小被子包裹着他,身上没有信,也没有任何信物,周边的地上更没有血迹,所以不涉及任何恩怨仇杀,单纯只是被遗弃的孤儿。

    这里是申城第一家,也是历史最悠久的孤儿院、福利院,今年是第二十四个年头,所以按照百家姓的顺序,今年来的孩子,都姓张。小的时候,孩子们都只有一个小名。准备上学前,院长给这孩子起名“张伟”。

    有两重意思,一方面,这个名字很大众化、很普通。虽然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她希望这孩子将来也能走上和普通人一样的路,过上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一定要活得多么出彩,但不需要被人以有色眼镜看待。另一方面,院长发现这孩子有点自卑,会帮老师、小伙伴们干更多的活,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得到别人的认可,她希望张伟将来能摆脱这种心态,以一颗伟大的心,活出他自己的人生。老院长早年丧夫,她把每个孤儿院出去的孩子,都当做自己的儿孙,尽全力地保护他们,并祝福他们。

    张伟的童年过得并不算快乐。在同龄的孩子里,他不是最笨的,但也不是最聪明的;他不是最不好看的,但也不是最惹人喜爱的。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经过政府筛选的家庭,愿意来收养孩子,或者有家长回心转意前来认亲。每次张伟都很兴奋,他以为自己能有个家了,能见到爸爸妈妈了。但上天一直在跟他开玩笑,直到考上大学、准备离开孤儿院那年,他都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

    18年了,张伟从一开始的期待,到失望,再到最后的无奈、自嘲,只有房间里的枕头,和院子背后、老院长墓碑前的青草,知道张伟在一个人的时候掉过多少眼泪。

    不过张伟又是幸运的。老院长教会了他正确的人生观,教会了他自强不息。因此大家后来看到的张伟,遇到无可奈何会打碎牙齿和血吞,但从不沉沦。没有逃避自己是孤儿的过去,但也不因此隔绝和自闭。面对生活里的艰辛,他有着摔倒了爬起来,继续面对的勇气。

    今天,是张伟离开孤儿院去大学报道的日子,他来和老院长做最后的告别。

    “院长,我成功考上了大学,而且是法律专业。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将来争取出人头地,来更好地帮助弟弟妹妹们。但也希望院里的孩子们越来越少,不要再有像我们这样的人了。我走了院长,以后再回来看您。”

    大学里的张伟,不可谓不刻苦。经济条件有限,他就吃最差的,节省每一分钱。别人泡妞、逃课的时候,他泡图书馆、认真听课。不是因为他多么热爱法律,而是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律师是一个高收入的职业。而且他不是天才,理解条例、背诵法律条文,对他来说是很难的事情,他要花比别人更多的时间,才能做到一样的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过当律师这个梦想。

    可惜,勤能补拙,却不能弥补天分。大学毕业后的张伟,并没有很快通过司法考试。毕业后又考了三年,前后经历了长达七年的奋战,才通过考试成为一名正式的律师。但法律专业水平不强、草根出身、没有强大背景的他,没有得到律所的看重,前后刻了几年光盘,才正式出道。

    上天关了你的门,又给你开了一扇窗。

    和吕子乔的再次偶遇,让他错过了自己的婚礼,这是他最后悔的事。但也因此,他来到了爱情公寓,认识了人生里最好的一帮朋友,找到了离开孤儿院后的第二个家。虽然是“爱情公寓里最倒霉的男人”,但为了朋友,他愿意成为“爱情公寓里最有种的男人”。

    爱情公寓是能让人收获爱情的地方,张伟的朋友们也陆续收获了真爱,一菲和小贤、关谷和悠悠、子乔和美嘉、平生和大力,就连曾经断了联系的展博和婉瑜也在海外偶遇,并有了新的开始。张伟为朋友们高兴之余,心里未尝没有一点渴望。从小没有体会过家庭温暖的张伟,期望找一个心地善良、重视承诺的女孩,一起组建家庭,并且不再让自己的不幸传到孩子身上。

    这些年来,张伟也遇过不少女孩。莫兰、简凝、默默,但因为种种原因,都没能走得长久。羽墨曾经喜欢张伟,后来察觉到,那只是对张伟的感激,以及曾经的歉意,而不是爱。而张伟虽然把羽墨当好朋友,却也感觉自己无法喜欢上羽墨。

    但属于张伟的爱情,终有一天会来临。他自己是这么坚信着。

    时间来到了某一天,张伟接到了新的工作,委托人是他的新朋友、好朋友,作家任平生。

    “张伟哥,文学作品的翻译和改编,相关的授权合同,你会做吧?”任平生此前的作品一度有过改编的经历,当时是出版社联系的律师。而这次既然身边有了张伟,平生希望能帮他一把。

    “这个小case,实不相瞒,我最擅长的就是合同文本的撰写。”接到新工作的张伟喜出望外。

    “那太好了。张伟哥,这个你先看一下。”任平生把合作方的条件等信息资料,递给张伟,然而他傻眼了,因为自己竟然不能完全看懂。

    “这次是日本的出版社,希望引进我那本《白夜行》。翻译工作他们会找专人来负责,这是他们给出的条件。”

    “平生啊……这个跨国的合同,我……”张伟很为难,很不好意思。他知道朋友想要帮他,但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办不好这件事。

    “唔……哥你考虑一下,文件我先放你这儿了。”平生也感受到了张伟的压力。

    其实直接按着对方的条件执行也可以,这样张伟的工作就很简单了,只是检查一下有没有合同漏洞。但为朋友着想而且为工作负责的张伟,还是希望能为平生争取更大的回报,也是作为他平常对自己的帮助的一种报答。但他也很担心,自己会搞砸平生这个作品走向海外的机会。

    第二天,考虑再三的张伟,还是决定放弃这份工作,他带着文件来找平生,正好大力也在。

    “平生啊,哥实在是没有信心,我觉得给不了你太多的帮助,反而耽误了你的事。文件你还是拿回去吧,去找找别的律师。”张伟非常诚恳,他没有懊悔自己丢掉了工作,反而是为朋友做更多的考虑。

    大力想了想,对两人说:“能不能给我姐看看?”原来大力的姐姐诸葛大圣,也是一名律师。虽然还没有独立出来成立自己的律所,但在业界内也已经小有名气。如果说张伟是勤奋型的律师,那诸葛大圣就是天赋型的。

    大力给姐姐打了电话,对方对于这种跨国的合同也颇感兴趣,来到了爱情公寓。

    “平生,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可以试试。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对方的条件了。”诸葛大圣看完资料,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坐在一旁的张伟看着比自己年轻、比自己自信的美女律师,心里既羡慕,又开始有点自卑。

    “好的,那就交给大姐了。不过我有个请求,”平生看了一眼大力,又看了一眼张伟,“我想让张伟张律师也加入进来。当然了,任何决断都还是以大姐为主。但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张伟哥应该也能帮上一些忙。”

    “我没意见,”诸葛大圣看了看似乎平平无奇的张伟,“只要张律师不介意屈尊。”

    “不介意不介意。”张伟连忙摆手,当了多年打杂的他,在比他更专业的人士面前,总是习惯了言听计从。

    “那这样吧,正好我听子乔哥说,他的小姨妈和好朋友关谷要在日本结婚,日期似乎是两周后。我们提前几天先过去,然后先去京都实地考察一下他们的实力和规模,再去横滨参加婚礼,回来之后再具体落实我们的方案。”

    “那太好了,还能顺便见到关谷和悠悠。”张伟也非常想念这对老朋友。

    “大姐,那就这么说好了,到时候我们四人一起出发。”任平生征求诸葛大圣的意见。

    “好。那这几天我们先搜集一下资料和法律案例,张律师,加一下联系方式吧。”诸葛大圣很自然地打开微信。

    “啊……好,好的……”张伟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两人成功建立了初步联系。

    这是两位律师组合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合作。让我们期盼张律师有一个好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