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生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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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风，八月的雨，卑微的我喜欢.....咳咳，进入正题。
二十多天的路途转瞬即过，玄甲黑犀营上千人马到来，踩着尘烟，沉重的马蹄声仿似踏碎了整片大地。
轰隆隆的兵马调动，军阵变换之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宁不凡。他眼光朦胧探出马车，清晨时分，乌云遍布，狂风席卷，估摸着不久后会有暴雨降下。
李三思带着华神医来到宁不凡马车驾前。
前些天过岭南经由瘴气，军中不少人得了疟疾，宁不凡也不幸染病，时有寒冷、高热之感，此病寻常人等难解，幸好华神医年轻时曾在岭南等地待过数年，也较为了解这类疾病，知道药引只是寻常草药，倒不难寻，只是要退热之后仍需多加休息。
叶辰站在一处山坡饶有兴趣的观看两军交接。
待看到被华神医和李三思搀扶走出马车的宁不凡，他忍不住嘲弄道：“若是你早些年勤练武艺，入了二品闻道境，便不会受此等世俗疾病困扰。”他这话倒也没有恶意，本想提醒宁不凡多注意身子，话从嘴出却变了一些味道。
宁不凡咳嗽两声语气虚弱：“宁兄说的在理。”
叶辰摇摇头，示意两人走开，亲自搀扶宁不凡。
姜格从远处跑来：“胡将军说了，让我们先入中郡城歇息，两军换阵后要从城中调些物资，大军在城外安置营地驻扎，宁公子疟疾尚未痊愈，不适宜赶路，我们今日便在城中歇息。”
中郡城郡守蔡睿和城防各守将得知胡将等人到来，早早便出城相迎，此时正待在胡将身旁候着，等候这位胡总兵发号施令。
胡总兵脸上不显露丝毫色彩：“蔡大人，我今日两军换阵怕是需要些时间休整，粮食辎重等，你从城内调些给我，若有疑虑可找陛下亲询。若无事，我自有人马与你等联系。大虎，过来。”
有一肌肉横扎的大汉下马跑来：“胡总兵，有何吩咐。”
“玄甲黑犀营一千五百人马星夜兼程赶来这里接应，应是带不了多少粮食辎重，而之前那些人马也都要带些粮草回南疆徐将麾下，若是有粮草辎重需求，直接向蔡大人要，给的话我回万京自当向陛下美言，若是蔡大人推诿搪塞，直接破城而入抢就是了，一切我来担着，事急从权，想必陛下也不会重责于我，大虎，与蔡大人谈话，应当像我一样，手段温和，与他讲道理，莫让蔡大人难做。”
蔡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有有有，中郡遍地是粮，胡总兵要多少说便是了。”他是怕极了这位动不动就提皇帝或是破城而入的绝世凶人了。
胡将也不搭理中郡城众人，摆摆手示意你们可以走了。
入城时有守城将士上来盘查，姜格身后几名武将上前阻止：“缙云公主何等尊贵身份，也是你等有身份探查的？”
中郡城头有一将领匆忙赶来，对着不识好歹的自家人手一人踹了一脚。
“城内客栈已安排妥当，请缙云公主入城。”守将冷汗直冒额头，心中破口大骂那几个不长眼的蠢货，城外有一个绝世凶人动不动就要破城而入的，他又怎么敢让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受到半分委屈。
“不必如此。”姜格皱眉：“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暂且停留，自会寻找客栈。”
守将诚惶诚恐跪地求饶：“公主殿下饶命，若是您掉了半根毫毛，我等性命不保。”
这个世界还真是相当无趣，宁不凡声音嘶哑：“不必难为这位将士，既然已经安排好客栈，带我们去便是了。”
沿途走在这条不知名的街道，路边各个小摊被一群将士推搡驱赶，清理街道以防有不长眼的人影响几位贵客。
姜格已习惯了这番场景倒没说什么，李三思华神医二人只觉得身有同感，若不是陪同公主一起入城，怕是像他二人这般低贱身份也是要被如此对待。叶辰看着这些个可怜小贩被像牲口一样驱逐，怒从心起，几欲拔剑，宁不凡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他叹口气，用嘶哑的声音轻语：“叶兄不必动怒，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这些将士不这么做，公主遭遇到任何风吹草动，莫说城外的胡将军动怒，就连他们的头领，都要让他们这些人人头落地。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最廉价的东西就是人命。”
叶辰冷笑一声：“我以前也当宁兄是侠肝义胆热血之辈，怎能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我叶辰真是瞎了眼与宁兄结拜。”
此话伤人，宁不凡沉默不语，不知该作何答。
正在此时，众人视线里出现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乞丐，那是个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衣衫褴褛，双腿已断，那女孩看到一群将士推搡人群，却不曾动弹一步，面带死灰。
叶辰终于忍受不了大吼道：“你们给我住手！连一个孩子都要如此对待吗？这就是你天风国的将士？”
姜格脸色难看，她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想要阻止时，叶辰却先拔剑站了出来。
中郡城的几个守将身子一僵，停下手中动作。
宁不凡拖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去，看了眼小乞丐的双腿，呵呵一笑问道：“小朋友，腿怎么断的？”
小女孩目光空洞，只是跪在那里。
“华神医，过来，”宁不凡招招手，李三思和华神医连忙走了过去。
宁不凡保持微笑：“我瞧这姑娘伤势奇怪，不像是意外摔伤。”
华神医探下身子检查双腿，骇然大惊：“这....这伤势是由人为打断，然后待腿骨自己生长扭曲之后再次生生折断，这等伤势估摸着被人反复打断了三四次。”
“哦。”宁不凡仿似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
叶辰大步走向小女孩身边，一把推开宁不凡，他的眼里冷意更甚。
宁不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姜格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着他。
华神医再检查一番：“宁公子，这姑娘的舌头竟也被人活活割掉，口不能言，身不能行，被人放在这里每日乞讨。”老人悲切不已，泪流满面。
这番惨景足以引起世间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愤怒。
叶辰冲着中郡守将勃然大怒：“是谁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立马给我查出来，找到此人我必将之挫骨扬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人当不仁，与刍狗何异？
七月的风，八月的雨，卑微的我喜欢.....咳咳，进入正题。
二十多天的路途转瞬即过，玄甲黑犀营上千人马到来，踩着尘烟，沉重的马蹄声仿似踏碎了整片大地。
轰隆隆的兵马调动，军阵变换之声惊醒了沉睡中的宁不凡。他眼光朦胧探出马车，清晨时分，乌云遍布，狂风席卷，估摸着不久后会有暴雨降下。
李三思带着华神医来到宁不凡马车驾前。
前些天过岭南经由瘴气，军中不少人得了疟疾，宁不凡也不幸染病，时有寒冷、高热之感，此病寻常人等难解，幸好华神医年轻时曾在岭南等地待过数年，也较为了解这类疾病，知道药引只是寻常草药，倒不难寻，只是要退热之后仍需多加休息。
叶辰站在一处山坡饶有兴趣的观看两军交接。
待看到被华神医和李三思搀扶走出马车的宁不凡，他忍不住嘲弄道：“若是你早些年勤练武艺，入了二品闻道境，便不会受此等世俗疾病困扰。”他这话倒也没有恶意，本想提醒宁不凡多注意身子，话从嘴出却变了一些味道。
宁不凡咳嗽两声语气虚弱：“宁兄说的在理。”
叶辰摇摇头，示意两人走开，亲自搀扶宁不凡。
姜格从远处跑来：“胡将军说了，让我们先入中郡城歇息，两军换阵后要从城中调些物资，大军在城外安置营地驻扎，宁公子疟疾尚未痊愈，不适宜赶路，我们今日便在城中歇息。”
中郡城郡守蔡睿和城防各守将得知胡将等人到来，早早便出城相迎，此时正待在胡将身旁候着，等候这位胡总兵发号施令。
胡总兵脸上不显露丝毫色彩：“蔡大人，我今日两军换阵怕是需要些时间休整，粮食辎重等，你从城内调些给我，若有疑虑可找陛下亲询。若无事，我自有人马与你等联系。大虎，过来。”
有一肌肉横扎的大汉下马跑来：“胡总兵，有何吩咐。”
“玄甲黑犀营一千五百人马星夜兼程赶来这里接应，应是带不了多少粮食辎重，而之前那些人马也都要带些粮草回南疆徐将麾下，若是有粮草辎重需求，直接向蔡大人要，给的话我回万京自当向陛下美言，若是蔡大人推诿搪塞，直接破城而入抢就是了，一切我来担着，事急从权，想必陛下也不会重责于我，大虎，与蔡大人谈话，应当像我一样，手段温和，与他讲道理，莫让蔡大人难做。”
蔡睿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赔笑道：“有有有，中郡遍地是粮，胡总兵要多少说便是了。”他是怕极了这位动不动就提皇帝或是破城而入的绝世凶人了。
胡将也不搭理中郡城众人，摆摆手示意你们可以走了。
入城时有守城将士上来盘查，姜格身后几名武将上前阻止：“缙云公主何等尊贵身份，也是你等有身份探查的？”
中郡城头有一将领匆忙赶来，对着不识好歹的自家人手一人踹了一脚。
“城内客栈已安排妥当，请缙云公主入城。”守将冷汗直冒额头，心中破口大骂那几个不长眼的蠢货，城外有一个绝世凶人动不动就要破城而入的，他又怎么敢让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受到半分委屈。
“不必如此。”姜格皱眉：“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暂且停留，自会寻找客栈。”
守将诚惶诚恐跪地求饶：“公主殿下饶命，若是您掉了半根毫毛，我等性命不保。”
这个世界还真是相当无趣，宁不凡声音嘶哑：“不必难为这位将士，既然已经安排好客栈，带我们去便是了。”
沿途走在这条不知名的街道，路边各个小摊被一群将士推搡驱赶，清理街道以防有不长眼的人影响几位贵客。
姜格已习惯了这番场景倒没说什么，李三思华神医二人只觉得身有同感，若不是陪同公主一起入城，怕是像他二人这般低贱身份也是要被如此对待。叶辰看着这些个可怜小贩被像牲口一样驱逐，怒从心起，几欲拔剑，宁不凡按住他的手，微微摇头。
他叹口气，用嘶哑的声音轻语：“叶兄不必动怒，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如果这些将士不这么做，公主遭遇到任何风吹草动，莫说城外的胡将军动怒，就连他们的头领，都要让他们这些人人头落地。其实这个世界上的最廉价的东西就是人命。”
叶辰冷笑一声：“我以前也当宁兄是侠肝义胆热血之辈，怎能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我叶辰真是瞎了眼与宁兄结拜。”
此话伤人，宁不凡沉默不语，不知该作何答。
正在此时，众人视线里出现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乞丐，那是个小女孩，约莫十一二岁，衣衫褴褛，双腿已断，那女孩看到一群将士推搡人群，却不曾动弹一步，面带死灰。
叶辰终于忍受不了大吼道：“你们给我住手！连一个孩子都要如此对待吗？这就是你天风国的将士？”
姜格脸色难看，她也看到了那个小女孩，想要阻止时，叶辰却先拔剑站了出来。
中郡城的几个守将身子一僵，停下手中动作。
宁不凡拖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过去，看了眼小乞丐的双腿，呵呵一笑问道：“小朋友，腿怎么断的？”
小女孩目光空洞，只是跪在那里。
“华神医，过来，”宁不凡招招手，李三思和华神医连忙走了过去。
宁不凡保持微笑：“我瞧这姑娘伤势奇怪，不像是意外摔伤。”
华神医探下身子检查双腿，骇然大惊：“这....这伤势是由人为打断，然后待腿骨自己生长扭曲之后再次生生折断，这等伤势估摸着被人反复打断了三四次。”
“哦。”宁不凡仿似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
叶辰大步走向小女孩身边，一把推开宁不凡，他的眼里冷意更甚。
宁不凡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姜格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着他。
华神医再检查一番：“宁公子，这姑娘的舌头竟也被人活活割掉，口不能言，身不能行，被人放在这里每日乞讨。”老人悲切不已，泪流满面。
这番惨景足以引起世间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愤怒。
叶辰冲着中郡守将勃然大怒：“是谁做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立马给我查出来，找到此人我必将之挫骨扬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而人当不仁，与刍狗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