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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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小心一点，可能是快了，”肖芳把东西提进去，发现都是一些纸笔本子，“这些东西还拿回来干什么？”
李妙真跟在后面走进来说，“这些可是很重要的资料，放在厂里我不放心。”这可都是她这么多年工作以来，一些重要的工作经验和客户资料，还有绘画本，那可不能弄丢了。她找了个高凳子坐下来，“妈，爸在家干什么？平时这个时候，不都是爸守在店子里吗？”
“你不是叫他做一张小摇篮床吗？”
“啊，我忘了！”李妙真不好意思地笑。
肖芳好笑地说，“杨振说你一孕傻三年，真是没错。”
刚才在店里挑选东西的客人过来，肖芳一件一件地把价格加起来，那客人李妙真不认识，不过她倒是认识她，“这是你女儿啊，肚子都这么大了，看这模样，怀的肯定是个男孩！”
肖芳笑着说，“承你吉言，给你抹去零头了，就收你三十块钱吧。”
“那太谢谢了，”那客人也很高兴，说了几句好话，就省去了六毛钱，挺好，又说了几句话，像是你真有福气啊此类的话，忙提着东西走了，生怕肖芳会反悔，又找她要回那六毛钱似的。
这一幕看得李妙真是一愣一愣的，她不由得问肖芳，“妈，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一些好话，你们就给人抹去零头的？”
肖芳把钱锁进了抽屉里头，一边放一边说，“那哪能啊，凭什么别人几句好话，就抹掉这么多钱，几毛钱也是钱，抹得多了那可是一笔好大的钱，是这个人啊，她经常过来买东西，每次都买几十块钱的，所以我就给她抹了。”
“哦哦，这个人是谁啊，我一看她好像家里挺有钱的吧？”
“有钱，她老公好像是开大货车的，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多天不在家里，每出一趟车就得几天几夜不在家里，辛苦是辛苦了，不过也赚得多，就是那一家屋子，起了三层楼的，整个屋的外墙都贴了瓷砖的那家，外面看上去都这么气派，屋里面装修得肯定更加好，我想她应该是我们这一片最有钱的人了。”肖芳指着大概几里地以外的一栋楼房说道。
李妙真也过来看了两眼，“哦，太远了，不认识，不过那家屋也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吧，以前好像没有。”
“哪啊，都建了好几年了，天天经过都没有看见？”
李妙真撇了撇嘴，“那我还真没注意。”
肖芳转身进了店子，道，“你结婚时她们还来了呢，好像和杨振他们家是几条线以外的表亲了，不过现在很少来往了。”
“什么啊，我结婚那天来那么多人，我又不是一个个都认识，亲不过三代嘛，到了我们这一代，早就不知道表到哪里去了。”
“妙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守店子，刚好我要回去有点事，顺便做饭。”
“好，你去吧，”李妙真把高凳子搬进了柜台后面，坐在上面拿了本杂志看，肖芳又再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看了一会书，李妙真觉得有点累，早上起来得太早，现在快十一点钟了，就觉得有些想睡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本来想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突然睡梦中，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盯着自己，李妙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对方的眼神十分的不礼貌，而且直勾勾地不加丝毫掩饰。
她的脚猛地踢了一下，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一看，果然迷蒙中看到柜台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正弯腰低头地紧紧地盯着自己，见她突然睁开了眼睛，吓得往后一缩，吱吱唔唔地神色异常的尴尬。
李妙真也吓得站了起来，待看清眼前这人时，她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服装厂里上班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李德喜理直气壮道，“我那个，你是不是想报复我？你早上的时候有没有和他们说清楚，要我做什么？你知道他们怎么对我吗？他们竟然要我清理地上的碎布！我去上班可是正经工作的，可不是当清洁工的！”
李妙真闭上眼睛忍了忍说，“德喜，是这样的，你才刚刚接触这个行业，是得从零开始，得先从基础学起，对吧，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还做什么，你现在就想学做衣服吗？”
“难道不行吗？”
“怎么可能？你会认布料吗，你会用剪刀吗？你会裁剪吗？你什么都不会，还不想学东西，你想怎么样啊，想天天呆在那里什么事都不用，就拿工资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李德喜不服气地说，“你肯定是想报复我对不对，怎么可以我去就要我扫地，你摆明了就是见不得我好。”
“那我问你，你大姐呢？她在干嘛？”
一提到李玉雪，李德喜就吞吞吐吐了，眼神也四处乱瞟，不敢看她了。
“你大姐是不是也在做和你同样的事情？”一看到他这副表情，李妙真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那除了你们俩之外，还有多少人在做和你们同样的事情？至少有二十几个对不对？”
李德喜默不作声，李妙真把杂志拍的一声关上，接着说，“你大姐可以做，其他的人做得，为什么就你做不得？你到底想不想在服装厂上班，如果你下定了决心想留下来，就马上回去工作，这个时间，厂里应该是在吃中饭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赶不回去，那就是旷工了。一个月试用期如果旷工三次，即刻离开。如果你不想做，那么我也没有办法。昨晚我就和你爸说了，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你不珍惜，之后，我不会再帮忙了，也没有机会了。”
她都可能没机会留下来了，更加没可能帮忙了。
“什么没有机会了？”李德喜反问道，还以为是自己没机会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
李德喜一脸的为难之色，“可是，你能不能和他们说一说，教我做点别的工作吧，要我混在那么多女人里面，哦不，是一群中年妇女里面，实在是……我还怎么找妞？”
“你先得把工作保住了，才有可能去找女朋友，行不？”李妙真翻了个白眼，这孩子倒是实诚，“而且你不好好工作，整天抱怨这抱怨那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好好工作，多赚钱，肯定会有女孩子喜欢上你的，啊！”
对于他，李妙真自认为劝说的话说得够多了，他要是还这个样子，算了，当她没说吧。
李德喜慢悠悠地溜出了店门口，李妙真说得口都干了，刚拿起杯子来要喝水，没想到他人又转回来了，“妙真姐，你能不能再帮我和他们说说，不要让我分碎布了，好不好，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李妙真一脸真诚地看着李德喜，假笑得一批，“你看到我的表情了吗？不可以！还有，你上班时间不要再到处乱跑了，你再这样迟早要被记旷工的。”
“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呗，有什么了不起的！”李德喜说完就赶紧扭头跑出去了，直把李妙真给气得深吸了两口气，这个小子，求人帮忙还这般的态度，真是！
李妙真暗暗道，就让他多吃点苦头好了，多吃点苦头，人就会学乖了。
抬头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十分了，肚子也有点饿了。于是就拿了一小袋饼干吃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门口站着一个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店门口站了多久。
“你干嘛不出声？吓我一跳！”
李妙真确实吓到了，李德喜前脚刚走，没得半分钟杜俊伟就过来了，看来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的不是错觉。估计他刚才也是站在门口，看到李德喜过来了，然后就出去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等李德喜走了之后再出来的。
搞得这么见不得人，可见杜俊伟或许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妙真，你的肚子……”杜俊伟走进来了些，视线往下落到了站在一边的李妙真肚子上，“快要生了吧？”
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李妙真听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敷衍道，“是啊。”
“恭喜你。”
“谢谢。”
……
李妙真一点一点地咬着饼干，她走到柜台后面站着，眼睛盯着柜台上面的杂志封面，实际眼角余光一直放在杜俊伟身上。听说赌徒在倾家荡产之后，心性会有巨大的改变，心会变硬变狠，甚至会成为亡命之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杜俊伟给人的感觉硬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喜欢笑，整个人看上去很阳光，但是现在……给人一种颓废阴郁的感觉。
过了一会，空气都停滞了，也越来越尴尬了，李妙真只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只有他和自己在的空间里，感觉很不舒服，她出声打破沉寂，“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杜俊伟走到柜台边上，看着她，“妙真，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我很庆幸，幸亏你当时没有跟我，要不然我现在害的人便是你了。”
这倒是真话，看看陈艳云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听说她们两人之间要闹离婚，不过也就是她单方面这么想罢了，双方父母亲都不同意，在他们看来，男的离婚可以仍然可以找到黄花闺女，但是女人一离婚，谁还肯要啊？当时结婚之后，陈艳云和杜俊伟为了过甜蜜的二人世界，暂时没有要孩子，不过这正是成了陈艳云要离婚的理由，正好没有孩子牵绊，离了更好。
只是陈艳云还得顾及她父母，她父母就老是在家里劝，杜俊伟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改了，两人再好好地往下过日子啊，离什么婚啊，平白地让人看笑话。
李妙真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你还是好好地守着陈艳云吧，不要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了。
“妙真，我很后悔……真的，可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知道，现在来找你说这些，可能没什么用了，但我就是想来告诉你，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你，原本以为你在我心里不重要了，失去了也没什么，可人总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你不在我身边了，才懂得你的好，才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紧紧地抓牢你……”
听着这些明明是痛苦深情的话语时，应该是要很感动的，可是李妙真却觉得反胃，饼干都吃不下去了，她把饼干放在了柜台上，打断了他继续自我陶醉下去，“行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结婚了，我结婚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那……你过来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我不买东西，我就是想来见你最后一面，想再和你说会话，昨晚到你家时还有外人在，说话也不方便……”
最后一面？
李妙真愣住，连忙打断他，“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面？你要去哪儿？”
“所以我特意过来，就是想找和你独处的机会，”杜俊伟自顾自地说道，“我时间不多了，我最近时常在想，想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一直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很对，但对我来说，却又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离开我是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这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了，李妙真根本不想听他再继续胡扯了，大声道，“杜俊伟，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最后一面，什么时间不多了？”
然而杜俊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解释，只是说，“妙真，你在我的脑海里，我记住了你的脸，不管我去到哪儿都不会忘记。”
“妈的，”李妙真气得直接抄起柜台桌面上的一本杂志，朝他扔了过去，只听得一声书响，打中了他的头，他把头偏了偏，李妙真大声骂道，“杜俊伟，你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说一些疯言疯语，谁要听你说这些了，有病吧你！
“你自己小心一点，可能是快了，”肖芳把东西提进去，发现都是一些纸笔本子，“这些东西还拿回来干什么？”
李妙真跟在后面走进来说，“这些可是很重要的资料，放在厂里我不放心。”这可都是她这么多年工作以来，一些重要的工作经验和客户资料，还有绘画本，那可不能弄丢了。她找了个高凳子坐下来，“妈，爸在家干什么？平时这个时候，不都是爸守在店子里吗？”
“你不是叫他做一张小摇篮床吗？”
“啊，我忘了！”李妙真不好意思地笑。
肖芳好笑地说，“杨振说你一孕傻三年，真是没错。”
刚才在店里挑选东西的客人过来，肖芳一件一件地把价格加起来，那客人李妙真不认识，不过她倒是认识她，“这是你女儿啊，肚子都这么大了，看这模样，怀的肯定是个男孩！”
肖芳笑着说，“承你吉言，给你抹去零头了，就收你三十块钱吧。”
“那太谢谢了，”那客人也很高兴，说了几句好话，就省去了六毛钱，挺好，又说了几句话，像是你真有福气啊此类的话，忙提着东西走了，生怕肖芳会反悔，又找她要回那六毛钱似的。
这一幕看得李妙真是一愣一愣的，她不由得问肖芳，“妈，是不是经常有人说一些好话，你们就给人抹去零头的？”
肖芳把钱锁进了抽屉里头，一边放一边说，“那哪能啊，凭什么别人几句好话，就抹掉这么多钱，几毛钱也是钱，抹得多了那可是一笔好大的钱，是这个人啊，她经常过来买东西，每次都买几十块钱的，所以我就给她抹了。”
“哦哦，这个人是谁啊，我一看她好像家里挺有钱的吧？”
“有钱，她老公好像是开大货车的，一个月起码有二十多天不在家里，每出一趟车就得几天几夜不在家里，辛苦是辛苦了，不过也赚得多，就是那一家屋子，起了三层楼的，整个屋的外墙都贴了瓷砖的那家，外面看上去都这么气派，屋里面装修得肯定更加好，我想她应该是我们这一片最有钱的人了。”肖芳指着大概几里地以外的一栋楼房说道。
李妙真也过来看了两眼，“哦，太远了，不认识，不过那家屋也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吧，以前好像没有。”
“哪啊，都建了好几年了，天天经过都没有看见？”
李妙真撇了撇嘴，“那我还真没注意。”
肖芳转身进了店子，道，“你结婚时她们还来了呢，好像和杨振他们家是几条线以外的表亲了，不过现在很少来往了。”
“什么啊，我结婚那天来那么多人，我又不是一个个都认识，亲不过三代嘛，到了我们这一代，早就不知道表到哪里去了。”
“妙真，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守店子，刚好我要回去有点事，顺便做饭。”
“好，你去吧，”李妙真把高凳子搬进了柜台后面，坐在上面拿了本杂志看，肖芳又再叮嘱了两句就走了。
看了一会书，李妙真觉得有点累，早上起来得太早，现在快十一点钟了，就觉得有些想睡觉，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本来想趴在桌子上稍微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睡着了。突然睡梦中，感觉到有人似乎在盯着自己，李妙真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对方的眼神十分的不礼貌，而且直勾勾地不加丝毫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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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真也吓得站了起来，待看清眼前这人时，她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服装厂里上班吗？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李德喜理直气壮道，“我那个，你是不是想报复我？你早上的时候有没有和他们说清楚，要我做什么？你知道他们怎么对我吗？他们竟然要我清理地上的碎布！我去上班可是正经工作的，可不是当清洁工的！”
李妙真闭上眼睛忍了忍说，“德喜，是这样的，你才刚刚接触这个行业，是得从零开始，得先从基础学起，对吧，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你还做什么，你现在就想学做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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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你会认布料吗，你会用剪刀吗？你会裁剪吗？你什么都不会，还不想学东西，你想怎么样啊，想天天呆在那里什么事都不用，就拿工资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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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可能没机会留下来了，更加没可能帮忙了。
“什么没有机会了？”李德喜反问道，还以为是自己没机会了。
“这个你就别管了。”
李德喜一脸的为难之色，“可是，你能不能和他们说一说，教我做点别的工作吧，要我混在那么多女人里面，哦不，是一群中年妇女里面，实在是……我还怎么找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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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李妙真自认为劝说的话说得够多了，他要是还这个样子，算了，当她没说吧。
李德喜慢悠悠地溜出了店门口，李妙真说得口都干了，刚拿起杯子来要喝水，没想到他人又转回来了，“妙真姐，你能不能再帮我和他们说说，不要让我分碎布了，好不好，这实在是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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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真暗暗道，就让他多吃点苦头好了，多吃点苦头，人就会学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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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真，你的肚子……”杜俊伟走进来了些，视线往下落到了站在一边的李妙真肚子上，“快要生了吧？”
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有点阴阳怪气的感觉，李妙真听来心里有些不舒服，便敷衍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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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真一点一点地咬着饼干，她走到柜台后面站着，眼睛盯着柜台上面的杂志封面，实际眼角余光一直放在杜俊伟身上。听说赌徒在倾家荡产之后，心性会有巨大的改变，心会变硬变狠，甚至会成为亡命之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杜俊伟给人的感觉硬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喜欢笑，整个人看上去很阳光，但是现在……给人一种颓废阴郁的感觉。
过了一会，空气都停滞了，也越来越尴尬了，李妙真只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只有他和自己在的空间里，感觉很不舒服，她出声打破沉寂，“你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杜俊伟走到柜台边上，看着她，“妙真，看你现在过得这么幸福，我很庆幸，幸亏你当时没有跟我，要不然我现在害的人便是你了。”
这倒是真话，看看陈艳云现在的处境就知道了，听说她们两人之间要闹离婚，不过也就是她单方面这么想罢了，双方父母亲都不同意，在他们看来，男的离婚可以仍然可以找到黄花闺女，但是女人一离婚，谁还肯要啊？当时结婚之后，陈艳云和杜俊伟为了过甜蜜的二人世界，暂时没有要孩子，不过这正是成了陈艳云要离婚的理由，正好没有孩子牵绊，离了更好。
只是陈艳云还得顾及她父母，她父母就老是在家里劝，杜俊伟已经知道错了，也已经改了，两人再好好地往下过日子啊，离什么婚啊，平白地让人看笑话。
李妙真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着，你还是好好地守着陈艳云吧，不要再去祸害别的女孩子了。
“妙真，我很后悔……真的，可我也不知道后来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我知道，现在来找你说这些，可能没什么用了，但我就是想来告诉你，我一直都没有办法忘记你，原本以为你在我心里不重要了，失去了也没什么，可人总在失去之后才知道珍惜，你不在我身边了，才懂得你的好，才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紧紧地抓牢你……”
听着这些明明是痛苦深情的话语时，应该是要很感动的，可是李妙真却觉得反胃，饼干都吃不下去了，她把饼干放在了柜台上，打断了他继续自我陶醉下去，“行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结婚了，我结婚了，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了，那……你过来是不是想买什么东西？”
“我不买东西，我就是想来见你最后一面，想再和你说会话，昨晚到你家时还有外人在，说话也不方便……”
最后一面？
李妙真愣住，连忙打断他，“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面？你要去哪儿？”
“所以我特意过来，就是想找和你独处的机会，”杜俊伟自顾自地说道，“我时间不多了，我最近时常在想，想之前发生的一些事，一直觉得你的做法是对的，很对，但对我来说，却又不得不承认，你是对的，离开我是做得最对的一件事……”
这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了，李妙真根本不想听他再继续胡扯了，大声道，“杜俊伟，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最后一面，什么时间不多了？”
然而杜俊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没有解释，只是说，“妙真，你在我的脑海里，我记住了你的脸，不管我去到哪儿都不会忘记。”
“妈的，”李妙真气得直接抄起柜台桌面上的一本杂志，朝他扔了过去，只听得一声书响，打中了他的头，他把头偏了偏，李妙真大声骂道，“杜俊伟，你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疯？说一些疯言疯语，谁要听你说这些了，有病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