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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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近几步，隔着一张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妙真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手里的剪刀也揪紧了，只听得那人说，“你大概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张善。”
张善？李妙真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你和张强是兄弟？”李妙真问道。
张善眉头一皱，“我的兄弟里面，没有一个叫张强的。”
李妙真站起来，再一次确认，“没有吗？”
张善摇头，“确实没有。”
“那你到底是……”谁，找我来干嘛的？
张善又再走近一点，这一次他绕过了办公桌，到了李妙真的侧面，李妙真还是有些心悸，默默地退开了些。
“我知道你和林雪是好朋友，她最近出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过来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在你这儿？”
林雪？
李妙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是林雪的……什么朋友？”
等等，莫非这个男人就是林雪一直说的那个，有过一夜情的那个男人？现在仔细一看，长得确实十分的俊俏，刀削般的帅气面容，有着一对浅浅双眼皮的眼睛十分明亮，寸头，显得十分精神，这么一看，果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林雪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把人给拐了。
只听得他说，“她应该是和你说起过，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那一次我倒在了一条小巷子里，是她救了我，之后，大概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她，可她却总是躲着我，这一次，她直接就消失了，我在她家附近守了六七天，也没有见到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来问你了。”
李妙真为难地说，“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没来我这儿，不过你的人也挺神通广大的，她的朋友你都查得到。”
张善明显不相信，他静静地看着李妙真，好像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有没有在撒谎。
“我真的没有骗你，她真的没有来我这儿，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等我下班，可以带你到我家去看看的。”
李妙真摆出了一张更加诚恳的脸。
“那倒不用了。”
过了好一会，对面男人才终于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李妙真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天生就给人一种紧张感，尤其是被他这么凝望着的时候，她差点感觉林雪真的就是在自己这儿了。
李妙真赶紧跑出办公室去看，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但跑到外面却连人影都没有了。
看来这厂里的保安设施并不是十分的强，大概是从哪面墙翻进来的吧。
又过了两天，林雪终于出现了，一来就抱着李妙真哭丧着脸，哀求道，“怎么办啊，妙真，怎么办啊！”
李妙真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哭笑地不得看着她，“什么怎么办，能不能说清楚点，你知不知道，你家那位都到我这里来找人了，是你告诉他的？”
“嗯，我就和他说过，你的名字，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了，等等，你刚刚说他到这里来找你了？”林雪目瞪口呆。
李妙真叹了口气，“是呀，你只说了名字，他却能查到这么多，你这个男朋友还真是厉害。”
“妙真，我不想嫁给他，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他太可怕了，”林雪嘴上说着那人可怕，可脸上表情更多的则是夸张，李妙真看了忍不住直笑。
“他向你求婚了？”
“嗯，求了好几次，我都躲了，要我爸妈知道我要嫁这么个男人，肯定会打死我的。妙真，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你家那位都到我这里来找你了，要不然你就嫁了吧？”
林雪一脸苦相，“不行啊不行啊，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最近还安排了几场我相亲呢……”
“相亲？相亲是好事啊，要不然你快点找个人嫁了，这样那个人也会知难而退，不会再缠着你了吧？想一想，他缠着你有好几年了，要是有一天，不再缠着你了，你会不会不习惯？”李妙真开始说着反话，可林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想了想说，“其实他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他重情重义，也挺有责任心的，就是他的职业就……”
说到这个，李妙真就有点好奇了，“那他到底是干嘛的？”
“实际上，他是一家夜总会的老总。”
李妙真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也没有下文，不由得问道，“没了？”
“没了。”
“我原本以为后面还有，照你以前和我描述的这个人，大概就是夜总会老总的——什么打手吧。”
林雪瞬间笑了，“打手？妙真，说真的，当时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诶，我也以为他是出来混的，当知道他是夜总会老板的时候，还笑了他好久，但事实告诉我，他的确是。”
“那不就完了，他是老板，你爸也是老板，这么门当户对的事情，你爸妈为什么会不同意，我觉得挺好的。”
“那是你对我爸妈不了解，他们希望我找一个背景不那么复杂的人，比较学识渊博的老师或者教育工作者。”
李妙真哦了一声，“所以你最近相亲的人都是这类型的人罗。”
“嗯，还都是一些戴着眼镜的书卷味很浓的书呆子，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和这种人结婚我怕会第二天就会闷的吧？”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林雪就浑身不得劲，“所以在相亲了几次了之后，我就赶紧逃了，还不逃啊。”
李妙真指出来其中一个重点，“但是你逃的时候，没有告诉你那个老总知道，他以为你在躲他，亲自到我这来找人来了，话说回来，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林雪说，“我一个人去北京，看天安门去了。”
李妙真上来就是一记，“好你的，去旅游也不叫上我，我还没有去过呢。”
林雪瞄了瞄她的肚子，“不过，你这个怀孕了，还要到处乱跑，你老公就这么放心你？要不然等你生下孩子，找个时间我们再去也不迟。”
“可别，孩子一生下来，到时哪儿也去不了了，”李妙真想到带孩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果然是没有生过孩子的人说的话，根本不晓得怀孕时受的苦的根本不算什么，生下孩子之后，苦难才刚刚开始。“我们打算找个时间去厦门玩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要是你不想当个电灯泡，可以叫上你那个老总啊，相互当电灯泡也不错啊！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还是不要了，”一想到四个人坐在一起的那个画面，林雪就觉得不得劲。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除去你爸和你妈的想法，你自己到底想不想和这个老总在一起啊？”
林雪一脸茫然，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没想过，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打算到你家住两天，可以不？”
李妙真一指自家的新屋，“你看，那就是我们新建的屋子了，我们昨天才刚刚搬了进去，你真是运气好，弄一间新房间给你住。”
林雪一看，不可思议地大叫道，“妙真，你这个动作也太快了点吧，去年年底刚刚结婚，到现在孩子都快有了，新屋也建起来了，简直就是神速啊你。”
“也没有刻意的，顺其自然罢了。”
晚上，杨振没有回来，说是店里的那名员工请了病假，杨振便要留在店里守着，打了电话来说不回来了，还叮嘱她要好好吃饭。
李妙真懒得做饭，便就带着林雪到李国荣家里去蹭饭吃，弄好了饭，肖芳还给刘奶奶装好了饭菜送过去了，没一回便端着空菜碗回来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肖芳坐在边上，一直笑呵呵地给林雪夹菜，“到了我这儿不用讲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多吃点。”
“好的，谢谢阿姨。”
李妙真开口说道，“妈，你别给她夹菜了，她自己会夹的。”她只是委婉地说，其实是怕林雪介意别人吃完的筷子上面有口水。
肖芳这才没再夹了，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吵闹，不远处，听声音似乎是从菜园子那边传过来的。
“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李妙真瞄了瞄外面，看着肖芳说。
李国荣说，“是村长家出事了。”
村长家？杜俊伟家？李妙真本想问是什么事情，不过，一想到自己和杜俊伟之前的关系，自己又说过之后他家的事情不会再过问，因此，好奇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肖芳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也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啊，这个杜俊伟在外面烂赌，输了好多钱，最近总有人到他家里去讨钱的，有的人甚至还把他家里的东西给搬走了。”
李国荣没有说话，对于背后议论别人，他一向是不会做的。
林雪说，“这个什么村长家，应该是挺有钱的吧，都是村长了，肯定揩了不少的油水。”
“有多少油水都没有用啊，碰到赌这个字，有多少钱都得输光。”
李妙真挑了挑眉，“这倒也是，也不知道杜百富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肖芳说，“为了他的村长职位，自然是想方设法要把赌债填上了，要不然被人告到政府去，村长肯定没得做。”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了，已经到了家门口了，所有人往外面望去，只见五六个人，有人抬着一个家具，有人拎着东西，从门前经过，慢慢地走远了。
光这个阵势，可不就是大家猜猜了，这是实锤了啊。
没想到杜俊伟到现在还不晓得收敛，还在赌博。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李妙真吃了小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坐到一边去休息，想到一事便问肖芳，“妈，妙花有没有打电话来，说她找到什么工作了？”
肖芳说，“你爸知道，是他接的电话。”
李国荣说，“说是在一家卡拉OK厅里当服务员，平时还要给做饭。”
李妙真还未说什么，肖芳惊讶加不满，当即皱着眉头大叫起来，“这什么工作？这什么卡拉厅里当服务员，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会不会是那种工作？赶紧叫她回来，不要做了！还做饭？她这么好吃懒做，在家都没给我做过一餐饭，竟然给别人做饭！我送她去读书，可不是给人做饭的！这小兔崽子，一离开家就不安分，一点也不省心，说什么勤工俭学，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样的烂工作！哎，她一个年轻姑娘家怎么就找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工作了，老头子，你接到电话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才说，急死我了。”
李国荣慢条斯理地说，“和你说有什么用，隔着这么远，难道你还能飞到那里去，把她押回来不成，我问了，她说这是正经工作，一个月两百块。”
肖芳可不相信，“她说是正经工作就是正经工作了，你就相信了？她要是被别人骗了呢，要是骗去做那事，可怎么办？她心思单纯，最容易相信别人了，说不定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呢！她电话号码多少，我去打给她，叫她回来，两百块钱我给她。”
李国荣摇头，“没有电话号码，她是在街头打的公用电话，你少操那个心，过几天她打回来的。她人都这么大了，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心里总得有个谱。”
李妙真也劝道，“妈，你别担心，卡拉OK厅也算是正经场合，也有正经工作的服务员，你先别自己吓自己，要不然你们先把她宿舍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们去问问。”
肖芳连忙把李妙花学校里宿舍电话拿给了李妙真，“我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吧，妈，你别着急。”
“好吧，那你先问问，”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肖芳也只有按下心里的担忧了。
那人走近几步，隔着一张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李妙真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手里的剪刀也揪紧了，只听得那人说，“你大概听过我的名字，我叫张善。”
张善？李妙真脸上露出狐疑之色，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从哪里听说过。
“你和张强是兄弟？”李妙真问道。
张善眉头一皱，“我的兄弟里面，没有一个叫张强的。”
李妙真站起来，再一次确认，“没有吗？”
张善摇头，“确实没有。”
“那你到底是……”谁，找我来干嘛的？
张善又再走近一点，这一次他绕过了办公桌，到了李妙真的侧面，李妙真还是有些心悸，默默地退开了些。
“我知道你和林雪是好朋友，她最近出走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过来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在你这儿？”
林雪？
李妙真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你是林雪的……什么朋友？”
等等，莫非这个男人就是林雪一直说的那个，有过一夜情的那个男人？现在仔细一看，长得确实十分的俊俏，刀削般的帅气面容，有着一对浅浅双眼皮的眼睛十分明亮，寸头，显得十分精神，这么一看，果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难怪林雪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把人给拐了。
只听得他说，“她应该是和你说起过，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故事，那一次我倒在了一条小巷子里，是她救了我，之后，大概的事想必你也知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她，可她却总是躲着我，这一次，她直接就消失了，我在她家附近守了六七天，也没有见到她，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有来问你了。”
李妙真为难地说，“这一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没来我这儿，不过你的人也挺神通广大的，她的朋友你都查得到。”
张善明显不相信，他静静地看着李妙真，好像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有没有在撒谎。
“我真的没有骗你，她真的没有来我这儿，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等我下班，可以带你到我家去看看的。”
李妙真摆出了一张更加诚恳的脸。
“那倒不用了。”
过了好一会，对面男人才终于说出这句话，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李妙真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这个男人天生就给人一种紧张感，尤其是被他这么凝望着的时候，她差点感觉林雪真的就是在自己这儿了。
李妙真赶紧跑出办公室去看，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出去的，但跑到外面却连人影都没有了。
看来这厂里的保安设施并不是十分的强，大概是从哪面墙翻进来的吧。
又过了两天，林雪终于出现了，一来就抱着李妙真哭丧着脸，哀求道，“怎么办啊，妙真，怎么办啊！”
李妙真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哭笑地不得看着她，“什么怎么办，能不能说清楚点，你知不知道，你家那位都到我这里来找人了，是你告诉他的？”
“嗯，我就和他说过，你的名字，说你是我的好朋友，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了，等等，你刚刚说他到这里来找你了？”林雪目瞪口呆。
李妙真叹了口气，“是呀，你只说了名字，他却能查到这么多，你这个男朋友还真是厉害。”
“妙真，我不想嫁给他，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他太可怕了，”林雪嘴上说着那人可怕，可脸上表情更多的则是夸张，李妙真看了忍不住直笑。
“他向你求婚了？”
“嗯，求了好几次，我都躲了，要我爸妈知道我要嫁这么个男人，肯定会打死我的。妙真，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管你怎么办，你家那位都到我这里来找你了，要不然你就嫁了吧？”
林雪一脸苦相，“不行啊不行啊，我爸妈肯定不会同意的，他们最近还安排了几场我相亲呢……”
“相亲？相亲是好事啊，要不然你快点找个人嫁了，这样那个人也会知难而退，不会再缠着你了吧？想一想，他缠着你有好几年了，要是有一天，不再缠着你了，你会不会不习惯？”李妙真开始说着反话，可林雪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她想了想说，“其实他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堪，他重情重义，也挺有责任心的，就是他的职业就……”
说到这个，李妙真就有点好奇了，“那他到底是干嘛的？”
“实际上，他是一家夜总会的老总。”
李妙真还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等了一会也没有下文，不由得问道，“没了？”
“没了。”
“我原本以为后面还有，照你以前和我描述的这个人，大概就是夜总会老总的——什么打手吧。”
林雪瞬间笑了，“打手？妙真，说真的，当时我和你的想法一样诶，我也以为他是出来混的，当知道他是夜总会老板的时候，还笑了他好久，但事实告诉我，他的确是。”
“那不就完了，他是老板，你爸也是老板，这么门当户对的事情，你爸妈为什么会不同意，我觉得挺好的。”
“那是你对我爸妈不了解，他们希望我找一个背景不那么复杂的人，比较学识渊博的老师或者教育工作者。”
李妙真哦了一声，“所以你最近相亲的人都是这类型的人罗。”
“嗯，还都是一些戴着眼镜的书卷味很浓的书呆子，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和这种人结婚我怕会第二天就会闷的吧？”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生活，林雪就浑身不得劲，“所以在相亲了几次了之后，我就赶紧逃了，还不逃啊。”
李妙真指出来其中一个重点，“但是你逃的时候，没有告诉你那个老总知道，他以为你在躲他，亲自到我这来找人来了，话说回来，这几天你到底去哪里了？”
林雪说，“我一个人去北京，看天安门去了。”
李妙真上来就是一记，“好你的，去旅游也不叫上我，我还没有去过呢。”
林雪瞄了瞄她的肚子，“不过，你这个怀孕了，还要到处乱跑，你老公就这么放心你？要不然等你生下孩子，找个时间我们再去也不迟。”
“可别，孩子一生下来，到时哪儿也去不了了，”李妙真想到带孩子，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果然是没有生过孩子的人说的话，根本不晓得怀孕时受的苦的根本不算什么，生下孩子之后，苦难才刚刚开始。“我们打算找个时间去厦门玩一下，你要不要一起来，要是你不想当个电灯泡，可以叫上你那个老总啊，相互当电灯泡也不错啊！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还是不要了，”一想到四个人坐在一起的那个画面，林雪就觉得不得劲。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除去你爸和你妈的想法，你自己到底想不想和这个老总在一起啊？”
林雪一脸茫然，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没想过，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打算到你家住两天，可以不？”
李妙真一指自家的新屋，“你看，那就是我们新建的屋子了，我们昨天才刚刚搬了进去，你真是运气好，弄一间新房间给你住。”
林雪一看，不可思议地大叫道，“妙真，你这个动作也太快了点吧，去年年底刚刚结婚，到现在孩子都快有了，新屋也建起来了，简直就是神速啊你。”
“也没有刻意的，顺其自然罢了。”
晚上，杨振没有回来，说是店里的那名员工请了病假，杨振便要留在店里守着，打了电话来说不回来了，还叮嘱她要好好吃饭。
李妙真懒得做饭，便就带着林雪到李国荣家里去蹭饭吃，弄好了饭，肖芳还给刘奶奶装好了饭菜送过去了，没一回便端着空菜碗回来了。
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肖芳坐在边上，一直笑呵呵地给林雪夹菜，“到了我这儿不用讲客气，想吃什么吃什么，多吃点。”
“好的，谢谢阿姨。”
李妙真开口说道，“妈，你别给她夹菜了，她自己会夹的。”她只是委婉地说，其实是怕林雪介意别人吃完的筷子上面有口水。
肖芳这才没再夹了，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天，吃到一半，突然听到外面有很多人在吵闹，不远处，听声音似乎是从菜园子那边传过来的。
“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李妙真瞄了瞄外面，看着肖芳说。
李国荣说，“是村长家出事了。”
村长家？杜俊伟家？李妙真本想问是什么事情，不过，一想到自己和杜俊伟之前的关系，自己又说过之后他家的事情不会再过问，因此，好奇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肖芳声音压得很低，“我们也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啊，这个杜俊伟在外面烂赌，输了好多钱，最近总有人到他家里去讨钱的，有的人甚至还把他家里的东西给搬走了。”
李国荣没有说话，对于背后议论别人，他一向是不会做的。
林雪说，“这个什么村长家，应该是挺有钱的吧，都是村长了，肯定揩了不少的油水。”
“有多少油水都没有用啊，碰到赌这个字，有多少钱都得输光。”
李妙真挑了挑眉，“这倒也是，也不知道杜百富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肖芳说，“为了他的村长职位，自然是想方设法要把赌债填上了，要不然被人告到政府去，村长肯定没得做。”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了，已经到了家门口了，所有人往外面望去，只见五六个人，有人抬着一个家具，有人拎着东西，从门前经过，慢慢地走远了。
光这个阵势，可不就是大家猜猜了，这是实锤了啊。
没想到杜俊伟到现在还不晓得收敛，还在赌博。
不过，这又关她什么事，早就断得一干二净了。
李妙真吃了小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坐到一边去休息，想到一事便问肖芳，“妈，妙花有没有打电话来，说她找到什么工作了？”
肖芳说，“你爸知道，是他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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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真还未说什么，肖芳惊讶加不满，当即皱着眉头大叫起来，“这什么工作？这什么卡拉厅里当服务员，是好的还是不好的，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会不会是那种工作？赶紧叫她回来，不要做了！还做饭？她这么好吃懒做，在家都没给我做过一餐饭，竟然给别人做饭！我送她去读书，可不是给人做饭的！这小兔崽子，一离开家就不安分，一点也不省心，说什么勤工俭学，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样的烂工作！哎，她一个年轻姑娘家怎么就找到这个乱七八糟的工作了，老头子，你接到电话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才说，急死我了。”
李国荣慢条斯理地说，“和你说有什么用，隔着这么远，难道你还能飞到那里去，把她押回来不成，我问了，她说这是正经工作，一个月两百块。”
肖芳可不相信，“她说是正经工作就是正经工作了，你就相信了？她要是被别人骗了呢，要是骗去做那事，可怎么办？她心思单纯，最容易相信别人了，说不定被人卖了还要给人数钱呢！她电话号码多少，我去打给她，叫她回来，两百块钱我给她。”
李国荣摇头，“没有电话号码，她是在街头打的公用电话，你少操那个心，过几天她打回来的。她人都这么大了，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事情不该做，心里总得有个谱。”
李妙真也劝道，“妈，你别担心，卡拉OK厅也算是正经场合，也有正经工作的服务员，你先别自己吓自己，要不然你们先把她宿舍的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们去问问。”
肖芳连忙把李妙花学校里宿舍电话拿给了李妙真，“我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吧，妈，你别着急。”
“好吧，那你先问问，”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肖芳也只有按下心里的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