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大明威宁侯 > 第八章 课堂挨戒尺

第八章 课堂挨戒尺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缇骑过去,秦淮河上仍然是一片春光。

    似乎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不是百姓心大,而是习以为常,等哪天没有缇骑招摇了,估计还觉得不正常。

    秦淮河最繁华的,自然是官营私营的大小妓院。

    再过几个月就是秋闱,数万考生云集京师,一俟考试结束,纷纷光顾,便成了这销金窟最大的主顾。无数的考生都往秦淮河上寻欢作乐,人群如织,热闹非凡。河上,灯船畅游。时不时的便有学子在岸边招手一喊,船儿靠岸,那船娘温柔款款,把他迎上船去,熄了头灯。

    王景弘鄙夷的看了看那些衣冠楚楚的才子,四处张望,寻找方才看见的人,却不见踪影,莫非自己看花眼了?

    正失落间,肩膀忽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记,王景弘是习武的,自然警觉,屈指如爪,反手就是锁喉、擒拿。

    “呀。”拍他的人大惊失色,没料到会是这样,右手前来遮挡,但哪里是王景弘的对手,危在旦夕。

    突然一声娇叱,掌心聚力,击向王景弘肘腕。

    王景弘不慌不忙,放开先前那人,迎上后面的袭击。

    那人招式狠厉,膝顶脚踹,打击的位置更是咽喉、脑门、颈后,王景弘自恃武力,也不惧,三十招后,对面败下阵来。

    “不打了,不打了,两年没见,王师兄的武功更胜以往。”袭击者后退两步,拉开了距离。

    王景弘这才反应过来,在夜光下,定睛一看,站着一白一绿两个少年。白衣少年身材颀长,头系折上巾,齐眉勒一道黑色的抹额,穿一身白色绣绫短衫,腰间紧系一条衣带,衫只及膝,衫下白绸的袴裤,裤腿系在鞋内,束缚得窄而贴身,衬得他那一双浑圆修长的大腿结实有力,腿形笔直健美。再看容貌,眉目如画,唇红齿白,一双眸子澄澈如水,当真是翩翩美少年。

    绿衣少年则似乎爱美一点,就算男装,也不愿系裤腿,影响美感。她年纪比白衣少年要小一点,十三四岁模样,略微胖一点,稚嫩的脸上,还有几分憨态。

    细细一看,两个少年是女子,穿男装而已。穿男装自然不是伪装成男人,而是古代衣服女子衣裙长,行走江湖不便而已。

    王景弘讶道:“月荷,月美,原来是你们啊,刚才我在第一楼就看到了你们,还以为看错了。”

    卓月美撅起嘴,埋怨:“还说呢,你那么高,人家跳起来才摸了你一下肩膀,你却把人家抓着,要不是月荷姐姐,咱做鬼也不放过你。”

    王景弘老脸一红,赔罪道:“是愚兄的错,刚才看到缇骑,有些紧张了。哎哟,我的月美妹妹,你越来越漂亮了,活脱脱的大美人了。”

    卓月美小脸红红,嗔道:“景弘哥哥坏死了,不理你了。”饶是这样,把刚才的误会忘掉了。

    吴月荷十七岁,成熟得多,问道:“方才师兄在第一楼?”

    王景弘点头道:“正是,认识了一个朋友。”

    吴月荷笑道:“师兄眼高于顶,自视甚高,普通人可做不得师兄的朋友,那位可是哪位高才?”

    王景弘一怔,摇头笑道:“师妹不要多想,那人与我不过一面之缘,平平无奇,我们的事……”

    吴月荷以目示意,王景弘立刻明白。

    吴月荷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师兄随我来。”

    ----------

    王景弘匆匆离开,陈远随后也去找“自己”的住处。

    那个陈远在崇文学院读书,学院在城北,陈远租住在城北一条叫花家巷。里面杂乱居住民房,鸡鸣狗吠,还有娃娃的哭声。

    陈远走到了“自己”的房间,房东也不阻拦。他自顾开门进去。门没锁,里面就几本破书,一张床,两套换洗衣物,连张桌子都没有。

    陈远躺在床上,思量以后的打算。

    自己这半吊子,读书是考科举是行不通的。明代八股文之难,策论,文笔,字迹,都要求极高,就算当代的汉语文学博士,到了古代科举也是干瞪眼。陈远用惯了电脑打字,毛笔写字像鸡爪一样,就不去凑热闹了。

    经商,其实也是行不通,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极其低下。没有背景,没有资金,无法启动,布匹、粮食这些都被大家族商人垄断。至于行脚商,苛捐杂税,官府能教人做人。所以经商还是不要想了。

    发明飞机,搞科技革命?呵呵,那还是做梦来得现实一点。

    前路茫茫啊!

    陈远想了半夜,想不出所以来,沉沉睡去。

    次日,陈远醒来,想到“自己”还是学生,就打算去学院看看。

    来到教室外,里面正书声琅琅,神情严肃的夫子手拿戒尺在课桌间踱步。

    这好像不对啊,好多都是十三十四岁的。陈远摸摸后脑勺,想一想便明白了,像自己这般十七八岁的,要么早就中了童生,等待明年的“岁试”和“科试”了。没中的,那也觉得没了希望,谋其他生路去了。

    感觉好像一个高中生来上小学似的。这时。一个学童读书不专心被抓到,徐夫子将戒尺往桌面敲一敲,那倒霉蛋便得乖乖地把小手伸出来挨一戒尺。

    “老师!”陈远叫了一声,徐夫子这才注意到在门口站了一会的陈远,皱眉道,“好没规矩,叫夫子。教了你这么多年,连礼仪都忘了耶,该掌手心。”

    这?陈远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徐夫子已经拿起他的手掌“啪啪啪”就是三下。

    “嘶”陈远倒吸一口凉气,古代的老师惹不得,不是叫老师吗?初来乍到,谁知道叫夫子啊。

    徐夫子噂噂教导:“礼也,所以事神致福也。孟子言,礼之实节文斯二者,盖因人心之仁义而为之品秩行。为民,为人子,为学者,岂不知礼呼?”

    陈远听得头大,完全不懂。终于听他道:“去自己的位置坐下”。于是走到一处座位坐下,谁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拿出刚才准备五经中的《中庸》,眼睛却在四处扫。

    教室内的学生约有二十五六人,年龄相差很大,小到拖着七八岁儿童,大到像陈远这般十七八岁的少年。

    由于年龄相差大,进学时间又不统一,所以教学内容也是不同的,像刚入学的孩子,一般是教授《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识字读物,而大一些的则学习《千字文》《算术》等,像陈远等的进度已经到了《诗经》《论语》等了,此外,还会教授六艺。所谓六艺,是礼、乐、射、御、书、数六种技能。

    “继续读诵!”夫子敲打戒尺。

    于是乎,学生们摇头晃脑,你读你的,我读我的,内容均不一样,互不妨碍。到有两个年龄大的少年对陈远挤眉弄眼,看来是熟悉陈远的,陈远报以一笑。

    诵读过后,夫子便拿着戒尺走到了讲台,开始讲课。

    徐夫子五十多岁,脸干瘦,下巴留着长须,一看就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古板。

    徐夫子在讲台上说了一堆的之乎者也,陈远啥都听不懂,百无聊赖,心想以后还是少来的好。

    突然,徐夫子在讲台上放下戒尺,目光逡巡了一圈。学生个个缩着脑袋,陈远根据读书的经验,知道这老头要提问学生了,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正想着,徐夫子目光便落在陈远身上,表情严肃地道:“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心似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求学之道在于不断努力,不能有丝毫松懈。陈远,你屡教不改,学业松弛,且背诵一遍《论语》,若有错漏,老夫要重罚!”

    瞬时,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陈远身上,一些少年甚至露出幸灾乐祸之色。

    陈远也察觉到徐夫子眼神中的不善,心中很是郁闷,《论语》,话说以前读小学六年级好像学过一点,可是,我现在只记得一句:子在川上曰,大河,你特么真大啊。

    陈远硬着头皮站起来,脱口道:“子曰……”声音戛然而止。

    然后,没有然后。陈远就记得那两个字。

    徐夫子小胡子一抖一抖,被气到了。

    陈远暗道惭愧,谁知道会穿越,谁会背这些啊。

    徐夫子长吁一口气,双手放到背后,问道:“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而不习乎?这句作何解释?”

    他干瘦的脸上布满寒气,要是陈远答不出,这顿戒尺,估计会下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