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枪火武林 > 第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第六十二章 冤家路窄

推荐阅读:剑来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一念永恒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十方筠和下木失踪,马思迁纠缠不休,尤弈棋正憋了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十方星火突然带着狼兵出现,算是点了炸药桶了。

    慌乱之中,十方星火没有认出尤弈棋,只是连连退后闪躲,疾呼狼兵截杀来袭之人。

    狼兵反应迅速,举枪射击,但尤弈棋并未闪躲,只是运转蝾螈劲硬抗子弹,如受到惊吓的水牛,发狂般朝十方星火暴掠而去。

    回想起寿竹城中发生的一切,尤弈棋的瞳孔再度猩红,一道又一道的赤浪从体内扑打而出,竟然融化了狼兵手中的火枪。

    炙热的气刃围绕着尤弈棋呼啸旋转,犹如一道烈焰风暴卷入狼兵之中,将狼兵悬挂在腰间的火药袋引爆,炸得一众狼兵血肉模糊、残肢四飞。

    “不妙,尤弈棋这小子又走火入魔了,不知道他和那个狼兵头子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变得如此狂躁。”

    马思迁见状又气又恼,心中忖量着:

    “这小子在皇城逞凶,一定会被阿卑通缉,好在我横刀帮还没有公开与他的关系,否则必定会受到牵连!”

    人算不如天算,马思迁颇费心机,好不容易才将尤弈棋搞定,可眼下尤弈棋突然站在了阿卑的对立面,马思迁只能忍痛放弃,这颗刚刚摘下的胜利果实。

    一咬牙,马思迁缓缓拔出双刀,准备找个时机协助狼兵缉拿尤弈棋,向朝廷表明立场,避免牵扯其中。

    暴走的尤弈棋将狼兵打得节节败退,十方星火岌岌可危。

    市坊某一隅的暗处,见十方星火不敌,一个黑袍人阴恻恻地说道:

    “薄无行,算你识相,没有诓骗本尊。”

    此刻,薄无行被黑袍人用铁链锁住了琵琶骨,像条狗似的蹲坐在黑袍人的脚下,哀声乞求:

    “尊者,我已经说了实话,求你放我一马吧!”

    原来,那晚薄无行向衢山派逃去,半路撞见了这个黑袍人。

    黑袍人敏锐地察觉到,薄无行乃是被丹阳气所伤,知道薄无行与焚经决的修习者交过手,于是抓住薄无行,逼问他有关尤弈棋的事。

    见薄无行摇尾乞怜的模样,黑袍人单手一翻,指尖出现三枚银针,猛地向薄无行后颈拍下:

    “放心,本尊会杀了尤弈棋为你报仇。”

    薄无行昏死过去,黑袍人形如鬼魅,化作一道黑线向尤弈棋冲去。

    但见黑袍人在距尤弈棋半丈之遥的时候,挥手扬起一道劲风,将尤弈棋四周的狼兵悉数卷翻在地,旋即向尤弈棋弹射出一道道气弹。

    气弹的力道并不大,强度拿捏十分得当,恰好能弹开保护尤弈棋的丹阳气铠甲,又能造成一定的疼痛,但并不致命。

    狼兵纷纷倒地,癫狂中的尤弈棋失去了目标,转眼望向黑袍人,咆哮一声追杀过去。

    黑袍人诱尤弈棋跃上房顶,且战且退,将尤弈棋引向城外。

    行至城外无人的荒野,黑袍人停下脚步,取出一枚环状器物掷向尤弈棋,看见其中储纳的真气不断地被炼化吸收,黑袍人大喜:

    “太好了,丹阳气果然有此奇效,焚经决真气我便收下了。”

    言罢,黑袍人双手前伸,十指击发出一道道寒冰气弹。

    气弹遇火成烟,不断地被丹阳气焚烧殆尽。

    直到黑袍人射出第一千发寒冰气弹的时候,才终于将尤弈棋的丹阳气消耗殆尽。

    但见黑袍人掏出另一枚环状器物,准备把尤弈棋开肠破肚,将焚经决真气据为己有。

    “卷舌,你是想抛下我们吃独食吗?”

    一道喝声从半空落下,旋即又出现了六个黑袍人,从他们踏空而来的灵动步伐来看,几人的武艺都应该远在薄无行之上。

    卷舌收起环状器物,冷声道:

    “刍蒿,焚经决真气是我发现的,你带诸位星官前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想明抢不成,我劝你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刍蒿与其余几人上前一步:

    “卷舌,你入门确实比我们早,但你真以为能够以一敌六吗?”

    几个黑袍人剑拔弩张的时候,暗处有人在小声嘀咕:

    “卷舌、刍蒿、天苑、天河、天谗、砺石、月,昴日鸡门下的八个星官,居然有七个心怀不轨,这家伙究竟是怎么管教弟子的?”

    就在几个黑袍人要动手的时候,暗处的参水猿突然出现,运功震翻七人,怒声呵斥:

    “你们难道忘了星殒谷的规矩?本宿一路跟着尤弈棋北上,你们几个家伙做的好事,当真以为本宿不知道吗?”

    天苑见参水猿出现,竟吓得站不稳脚,磕头认错:

    “参师叔,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但我们出了星殒谷,就直奔蒙日城而来,你说我们路上做了其它事,那可真是冤枉啊!”

    “天苑,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刍蒿一脸不屑,甚至不正眼看着参水猿:

    “我们是昴宿的星官,无论做错何事,都轮不到参宿来评判,今日他要是敢动我们分毫,师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卷舌同样不畏惧参水猿,依旧面不改色:

    “诸位勿怕,合我们七人之力,参水猿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先联手解决了这个爱管闲事的小师叔,稍后再讨论焚经决真气的归属,你们意下如何?”

    七个星官一致点头。

    参水猿并不知道有另一伙黑袍人在冒充星殒谷,本就气恼这七人一路为恶,眼下又见这七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火顿起:

    “本宿入门比你们晚,却能成为七星宿之一,你们以为本宿靠的是什么?今天,我就替昴日鸡好好地管教管教徒弟。”

    言罢,参水猿额间的猿兽印记浮现,浑身肌肉膨胀,只在一刹那,就从清秀文弱的书生,变成了身形矫健的壮汉。

    还未看清参水猿如何出拳,只见拳影掠过,一个黑袍人瞬间头颅爆裂而亡,参水猿轻声道:

    “星官天河陨落。”

    一呼一吸之间,七个星官就只剩下六个星官,众人这才明白,以星官之力和星宿动手,是一件多么愚蠢且可笑的事情。

    参水猿,天下最强的七个人之一。

    见识到了力量的悬殊,一众星官皆欲抛下尤弈棋逃窜。

    但参水猿心中的怒气未消,身影一闪,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星官刍蒿陨落、星官天苑陨落、星官天谗陨落、星官砺石陨落。”

    七星官瞬亡其五,卷舌和月急忙下跪求饶:

    “参师叔,师侄知道错了,请您看在师父的面上,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参水猿似乎另有打算,收起额间印记,笑道: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谷主再三告诫,星殒谷弟子不得杀人夺取真气,你们一路上从武林中强取的真气,现在便归还于武林吧。”

    说着,参水猿望向一旁的尤弈棋:

    “这位小兄弟是个侠义之人,如今他性命危矣,卷舌,既然他是你引到此处的,便交由你来善后,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卷舌瑟瑟地摇头道:

    “怒师侄愚钝,不太明白。”

    参水猿脸色一变:

    “留你与月的性命,只因你二人的真气皆是至阴至寒,损耗一些真气,总好过丢掉性命。”

    卷舌惊恐而不甘地说道:

    “师侄明白了……”

    但见卷舌与月走到尤弈棋身前,真气自体内暴涌而出,旋即注入尤弈棋的会**,自下而上冲破骨曲、中极、关元,直至唇沟的承浆穴。

    尤弈棋的任脉在外力的作用下被打通,总任诸身阴经脉气的能力大增,体内阴气滋生,暴走的真气逐渐平静,回归于经脉之中。

    此刻,卷舌已是精疲力尽:

    “参师叔,尤弈棋任脉已通,我与月师妹的真气也损耗过半,现在我们可以离去了吧?”

    参水猿摇头道:

    “你们从武林中抢夺的真气,还没有归还。”

    卷舌百口莫辩,只得再次下跪求饶:

    “参师叔,我们出谷之后,真的是直奔蒙日城而来,根本没有在其它地方停留过,何谈抢夺真气!”

    参水猿眉头微蹙:“真的?”

    卷舌急忙说道:“师侄不敢撒谎!”

    参水猿想了一想:“那你们来蒙日城做什么?”

    卷舌面露难色:“这……”

    参水猿的脸色再次阴沉:“也罢,你们走吧。”

    话音刚落,参水猿亲手将二人击杀,轻叹惋惜:

    “死不悔改,走阎王那去吧,昴日鸡管教星官不力,只好请他另觅高徒了。”

    参水猿停留了片刻,身影一闪,向北行去。

    半个时辰之后,尤弈棋逐渐从昏死中恢复,惊觉任脉已通,体内阴阳平衡、气血畅通,随即在身上发现了一封书信:

    “焚经决乃家师刻意流传于江湖,你既有缘习之,我自当助你精进。任脉虽通,但其中尚未灌注真气,阴阳仍未完全平衡,蝉翼功请尽早习之。”

    蝉翼功是参水猿在鼎阳城之时,因为解救奴隶一事,馈赠给尤弈棋的谢礼。

    尤弈棋起身,发现怀中多了几个环状器物,又看见四周的黑袍人尸体,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却依然困惑不解:

    “参水猿和黑袍人同为星殒谷之人,为何会助我一臂之力?不过眼下看来,参水猿不像是坏人。既然任脉已通,是时候修习蝉翼功了。”

    怀着诸多疑问,尤弈棋向蒙日城返去:

    “也不知道我刚才失神之时,城中发生了何事?”

    正当尤弈棋走到城门百米开外之时,突然被一道清秀的声音叫住:

    “小哥留步,蒙日城你可去不得!”

    尤弈棋回头,见说话之人是那个算命小弟子,也懒得搭理他,继续向城内行去,却被小弟子一把拉住:

    “小哥,我知道你刚在市坊中想出手救我,只是被身边的姑娘给拉住了。你是个好人,我来这是为了救你一命!”

    说完,乌日娜将一张布告递交给尤弈棋。

    尤弈棋接过布告一看,惊得目瞪口呆,他因为袭击朝廷命官而被通缉,而马思迁却因为缉拿天罚帮有功,受到朝廷的褒奖。

    乌日娜对尤弈棋说道:

    “小哥,我早说过那个姑娘怀有二心,眼下她已经和你撇清关系,并向朝廷表态,横刀帮必将竭尽全力,协助朝廷缉拿钦犯。你说,我看相算命是不是很准?”

    尤弈棋心中又苦又喜,苦恼自己像个傻子似的被马思迁玩弄,庆喜自己不用再为马思迁一事负责。

    稍加整理心情之后,尤弈棋向乌日娜问道:

    “在下尤弈棋,这位兄弟,你看相算命如此准确,令我心悦诚服,能否请你卜上一卦,算算我的心上人如今身在何方?”

    “我姓吴,你叫我吴兄弟吧!”

    乌日娜故作神秘,一边掐指、一边说道:

    “尤小哥,你是要去北境吧,我也是,我们结伴而行,途中你给我说说你心上人的事情,我替你分析分析她人在何方。”

    言罢,乌日娜轻吹口哨,唤来三匹骏马,一个仆人。

    仆人老道士打扮,佝偻躬背、老态龙钟,腰间还别着把剑,不过老仆人枯瘦如柴,有没有力气拔出剑就不得而知了。

    乌日娜身手矫捷,翻身上马:

    “尤小哥,随我师徒二人前来。马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我阿卑族打小便在马背上长大,你可不要跟丢了!”

    尤弈棋刚欲出声,追问乌日娜为何会为他备好马匹,却见乌日娜已经纵马奔出百丈之遥,于是赶紧上马,追赶乌日娜而去。

    蒙日城头之上,宰桑望着远去的乌日娜,无奈叹息:

    “娜娜呀,叔叔我又擅自放你出宫,这次还出了蒙日城,可得被狼主好好教训咯。”

    说着,宰桑取出令牌,递交给身旁之人:

    “苏合,沿途保护好公主殿下。”

    与此同时,蒙日城中某处,十方星火、昴日鸡,以及一个黑袍人聚在一处。

    昴日鸡向十方星火吩咐道:

    “近来有一股势力在冒充我星殒谷,你替本尊多加留意。此外,乌日娜似乎在暗中调查你,未免走漏风声,把她除掉。”

    吩咐完,昴日鸡又转身向黑袍人交代道:

    “天阴,参水猿将你的师弟师妹全都裁决了,为师现在不便与他翻脸,还得抓紧重新培育星官。”

    说着,昴日鸡吩咐人将薄无行牵出来:

    “这条狗交给你调教,你带着门下弟子,陪十方阁主走一遭,夺回焚经决真气,查一查参水猿知道了些什么。”

    昴日鸡几人密谋良久……

    尤弈棋二人纵马狂奔、谈笑风生,乌日娜本就健谈善诱,尤弈棋不知不觉之间,将一路走来之事悉数告知了乌日娜。

    乌日娜像听故事一般不停地发问,又不停地感叹:

    “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此精彩,真应该早些出来!”

    当讲到十方筠和马思迁的时候,乌日娜咬牙切齿:

    “马思迁这个恶女人一定在说谎,丹阳气能够焚人经络,若她真的为你泄了阳气,早已是废人一个,今日又怎能在市坊中斩断厉昊空的双手。”

    “贱人!”

    尤弈棋恍然大悟,叫骂不停,又向乌日娜问道:

    “吴兄弟,你知道筠儿在哪吗?”

    乌日娜想了一想,对尤弈棋说道:

    “十方姑娘生死参半,江湖之大,漫无目的地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直接逼问马思迁。

    乌日娜暗中思量,觉得马思迁必定会攀附十方星火,于是说道:

    “尤小哥,蒙日城你是回不去了,但马思迁一定会前往星殒之地,等与她重逢之时,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她开口说话。”

    尤弈棋还想问什么,乌日娜却嘘了一声:

    “尤小哥,我出京之时,后面跟了几条尾巴,这会她们已经追上来了,等把这些尾巴解决掉,我们再安心上路。”

    尤弈棋微微运转一念心经,不禁眉头一皱:

    “吴兄弟,后面的七个人,内力皆在我之上,恐怕……”

    乌日娜淡定一笑,指着路边的茶寮:

    “尤小哥,我们休息一下。待会你与我分桌而坐,这些尾巴冲我而来,我自有办法应付。”

    尤弈棋闻言一惊,他分明能够感知到,乌日娜全无内力,老仆人功力浅薄,可乌日娜如此淡定,莫非这二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茶寮之内,乌日娜和老仆人一桌,尤弈棋单独一桌。

    官道之上,七人七马,马骠肥体壮,人丰腴妖娆。

    这七个人进入江湖的时间不长,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七色花。

    七色花出道两年以来,仅仅出过八次手,但剑下亡魂无一不是帮派掌门、武林大佬。

    江湖人都知道七色花厉害,但没有人知道,七色花乃是星官天阴一手调教的利刃,专为昴日鸡做一些明面上不能做的脏事。

    七色花虽然年轻,但实力早已比肩江湖一流高手。

    茶寮本位于官道通衢之处,车水马龙,但此刻却清冷异常。

    久走江湖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渗人的杀气,不寒而栗,所以早早地避开了。

    七色花并未施展轻功,依次下马,步态撩人,行至乌日娜身旁,如那风尘女子,娇笑道:

    “小道爷赶路辛苦,前面有一片小树林,不妨让我们姐妹伺候伺候小道爷,给小道爷松松筋骨,缓解疲乏。”

    只要是个男人,就能听懂伺候松骨的意思。

    女扮男装的乌日娜双手乱摇,一副青涩害羞的模样:

    “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小道士乃是出家人,还是不劳烦姑娘了。”

    乌日娜身旁的老仆人却饶有兴致,一双浑浊的老眼里竟然映出了丝丝绿光。

    媚如七色花之姿,对于老仆人这种年纪的鳏夫来说,确实有着难以抵抗的魅力。

    七色花笑得更加妩媚了,撩了撩衣服,在肩上露出一抹春色:

    “老道爷,您这么大年纪了,莫非仍宝刀未老,对奴家还有兴趣?”

    男人对女人总是有兴趣的,老仆人盯着香肩玉肤目不转睛:

    “老头子大的可不只年纪,勤练五禽戏六十载,身强体壮,每天日出之时,仍可一柱擎天。”

    七色花掩着嘴娇笑:

    “老道爷人老心不老,奴家也就放心了。”

    七色花所谓的放心,是指服侍公主殿下的老仆人,真的就只是一个好色的老仆人,而并非大内高手。

    尽管如此,七色花出手仍然毫不留情,盘绕柳腰的七色软剑霎时抽出。

    一人手中软剑,复直如弦,横于老仆人颈脖之上。

    三人手中软剑,剑花纷飞,攻向乌日娜的上三路。

    三人手中软剑,剑花飘舞,攻向乌日娜的下三路。

    七色花的招式很美,也很快,但没人能够形容有多美、有多快,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

    (5509,防吞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