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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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半，酒店房间内。
四面的墙壁反射出那双铁灰色眼眸中冷冷的光，映照出的冷漠好似万年不变的冰山。
刚走进施耐德教授的房间，兰斯洛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明明这个房间和其他新生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可他偏偏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凉意顺着衣领和袖口往里钻。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才知道，几年前的格陵兰冰海行动中，施耐德教授被严重冻伤，从那之后他的身体就在不断向外散发着寒气，气温降低不是错觉，而是每天晚上教授都要承受的剧烈痛苦。
这不是普通的冻伤，而是龙类的言灵所致。
那条龙临死前的愤怒一击，让施耐德教授痛苦了接近十年，而在可以预见到未来中，也必将会持续下去。
但肉体上的痛苦还不足为道，心灵上的痛苦——对他那些死去学生的愧疚，却将永远伴随施耐德教授一辈子，甚至是死后，也会像梦魇一般萦绕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教授的办公桌，中年男人的呼吸机放在桌面上，离得很远就能听到教授粗重的呼吸声。
“考试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但之前您吩咐过的，针对没有按时报道的新生亚瑟展开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兰斯洛特低声说。
“果然是喝醉了吗？”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等他醒了之后，带他过来吧。毕竟还是曼斯教授推荐的学生，不能放下不管……”
“不……”兰斯洛特说，“去调查的执行部专员也失踪了。”
“你说什么？”
施耐德教授目眦欲裂，右手猛地拍向红木制的办公桌，木屑向两边飞溅，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根据您的要求，执行部派出了2004级的心理系优秀毕业生Blessy专员，她的言灵是和富山雅史教授相同的催眠。今天上午我们还和她保持着联系，但自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她的联系和卫星定位就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兰斯洛特的表情严肃：
“这位学姐……我当年入学的时候，她是我的辅导助理，当时还带我逛了心理系的教学楼。我向您申请结束预科班的助理任务，参与到调查小组中。”
“确认是失踪吗？而不是意外失去联络？”施耐德问。
“确定，根据我们的分析，她可能和亚瑟一样，遭遇了……不测。”
“这件事……”施耐德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一定要一查到底！但你的申请我不允许，守护预科班新生的安全，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可是……”
兰斯洛特还想说什么，施耐德教授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然后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学长，教授，你们绝对猜不到这次3E考试的成绩！太惊人了！”陈墨瞳挥舞着手中的成绩单，脸色涨红，满脸兴奋。
沉默。
漫长的沉默。
接着诺诺才发现房间内的气氛非常僵硬。她脸上的兴奋表情渐渐淡了下去，退到兰斯洛特身后，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
“对不起……”她低声说。
“没事，和你无关。”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把成绩单拿来我看看。诺玛的阅卷速度又刷新了，上午才考完，下午就能看到成绩。”
表情冷漠的中年男人接过诺诺手中的成绩单，刚看了一眼，眼眸中的怒火就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兴奋。
“路明非·S级！”
“陆俊·S级！”
“奇兰·A级！”
“阿尔莎·A级！”
“千穂理·A级！”
“藤井树·A级!”
“井口沙织·A级！”
“零·A级！”
“多米尼克·A级！”
“尼克劳斯·A级！”
“莉德薇娅·A级！”
“芙蕾德莉卡·A级！”
名单上，前两名被用红色重点标出，后面的十位被用蓝色标出。
两位‘S’级！
十位‘A’级！
“这……简直……”施耐德教授猛地站起身，差点把桌面上的呼吸机撞倒，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像是变成了一个开心的孩子，“太好了！这是最近十年以来的最好成绩！和我当年带过的芬格尔他们那一批几乎一模一样！”
“芬格尔师兄？”诺诺和兰斯洛特面面相觑：“他今年好像要下降为‘F’级了吧。”
“你们知道什么？当年芬格尔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按照现在的评价标准，他必定也是‘S’级！只是……”施耐德教授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身体里像是灌满了铅，佝偻下来，“当年都是我的错……我……”
“教授，布雷西学姐的失踪事件该如何处理？”兰斯洛特不忍看到教授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便出言问道。
“嗯……”施耐德教授又重新站直身体，握着手里的成绩单，像是握着宝贵的财富，“我记得，陈墨瞳和路明非还有陆俊已经提前组成了小队？”
“是的，教授。”诺诺点头。
“那么……将布雷西和亚瑟的失踪案合并为同一事件，将所有情报打包整理，向我们的双‘S’小组发布任务，这件事情由你们去解决。兰斯洛特带领至少三名执行部专员负责保护他们。”
“教授，这种任务就算在大二大三年级也算是高难度级别，让两个还没有入学的新生去做？”诺诺皱起眉头。
“我就是要打破常规，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施耐德教授的瞳孔里放出冰冷的光，“我再也不想看到优秀的学生面对龙类时束手无策，在惨叫中消失了——没有经过血的洗礼，一个混血种将永远无法变成真正的屠龙战士，只有手里染了龙的血，男孩才会变成真正的男人！”
“那这次任务会有多少学分？”诺诺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两个‘S’加上一个‘A’，那就是两百八十个学分才能通过预科班培训。教授，这种超高难度的任务，至少得给我们两百学分吧？”
“两百？”兰斯洛特目瞪口呆，“你在想什么？最多一百五！”
“一百九！”
“一百六！”
“一百八！不能再少了！”诺诺双手叉着腰，怒目而视，丝毫不惧兰斯洛特这位大她一届的狮心会副会长，展现出了自己作为学生会组织部长的口才和气势，像是站在辩论赛场上。
“别吵了，就一百八，诺诺可以出去了，让我清静一会儿。”施耐德教授不耐烦地挥挥手。
“听到没有？教授可是说了，一百八十学分，一分都不能少！”诺诺朝兰斯洛特眨眨眼睛，满脸兴奋地离开了施耐德教授的房间。
等到诺诺走后，施耐德抬起头：“我想看看路明非和陆俊他们那个考场的监控录像。”
“您是在怀疑……”兰斯洛特试探着问。
“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看看那几个学生的表现而已。”
施耐德教授的手紧紧攥着那张成绩单，重新坐在办公桌后。
下午三点半，酒店房间内。
四面的墙壁反射出那双铁灰色眼眸中冷冷的光，映照出的冷漠好似万年不变的冰山。
刚走进施耐德教授的房间，兰斯洛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明明这个房间和其他新生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可他偏偏感觉到一股渗人的凉意顺着衣领和袖口往里钻。
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后来他才知道，几年前的格陵兰冰海行动中，施耐德教授被严重冻伤，从那之后他的身体就在不断向外散发着寒气，气温降低不是错觉，而是每天晚上教授都要承受的剧烈痛苦。
这不是普通的冻伤，而是龙类的言灵所致。
那条龙临死前的愤怒一击，让施耐德教授痛苦了接近十年，而在可以预见到未来中，也必将会持续下去。
但肉体上的痛苦还不足为道，心灵上的痛苦——对他那些死去学生的愧疚，却将永远伴随施耐德教授一辈子，甚至是死后，也会像梦魇一般萦绕着他。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教授的办公桌，中年男人的呼吸机放在桌面上，离得很远就能听到教授粗重的呼吸声。
“考试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但之前您吩咐过的，针对没有按时报道的新生亚瑟展开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兰斯洛特低声说。
“果然是喝醉了吗？”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等他醒了之后，带他过来吧。毕竟还是曼斯教授推荐的学生，不能放下不管……”
“不……”兰斯洛特说，“去调查的执行部专员也失踪了。”
“你说什么？”
施耐德教授目眦欲裂，右手猛地拍向红木制的办公桌，木屑向两边飞溅，桌面上出现了一个深深的掌印。
“根据您的要求，执行部派出了2004级的心理系优秀毕业生Blessy专员，她的言灵是和富山雅史教授相同的催眠。今天上午我们还和她保持着联系，但自从中午十一点半开始，她的联系和卫星定位就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兰斯洛特的表情严肃：
“这位学姐……我当年入学的时候，她是我的辅导助理，当时还带我逛了心理系的教学楼。我向您申请结束预科班的助理任务，参与到调查小组中。”
“确认是失踪吗？而不是意外失去联络？”施耐德问。
“确定，根据我们的分析，她可能和亚瑟一样，遭遇了……不测。”
“这件事……”施耐德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一定要一查到底！但你的申请我不允许，守护预科班新生的安全，才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
“可是……”
兰斯洛特还想说什么，施耐德教授房间的门忽然被敲响，然后一道身影冲了进来。
“学长，教授，你们绝对猜不到这次3E考试的成绩！太惊人了！”陈墨瞳挥舞着手中的成绩单，脸色涨红，满脸兴奋。
沉默。
漫长的沉默。
接着诺诺才发现房间内的气氛非常僵硬。她脸上的兴奋表情渐渐淡了下去，退到兰斯洛特身后，像是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学生。
“对不起……”她低声说。
“没事，和你无关。”施耐德教授叹了口气，“把成绩单拿来我看看。诺玛的阅卷速度又刷新了，上午才考完，下午就能看到成绩。”
表情冷漠的中年男人接过诺诺手中的成绩单，刚看了一眼，眼眸中的怒火就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惊讶和兴奋。
“路明非·S级！”
“陆俊·S级！”
“奇兰·A级！”
“阿尔莎·A级！”
“千穂理·A级！”
“藤井树·A级!”
“井口沙织·A级！”
“零·A级！”
“多米尼克·A级！”
“尼克劳斯·A级！”
“莉德薇娅·A级！”
“芙蕾德莉卡·A级！”
名单上，前两名被用红色重点标出，后面的十位被用蓝色标出。
两位‘S’级！
十位‘A’级！
“这……简直……”施耐德教授猛地站起身，差点把桌面上的呼吸机撞倒，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像是变成了一个开心的孩子，“太好了！这是最近十年以来的最好成绩！和我当年带过的芬格尔他们那一批几乎一模一样！”
“芬格尔师兄？”诺诺和兰斯洛特面面相觑：“他今年好像要下降为‘F’级了吧。”
“你们知道什么？当年芬格尔是我最优秀的学生！按照现在的评价标准，他必定也是‘S’级！只是……”施耐德教授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身体里像是灌满了铅，佝偻下来，“当年都是我的错……我……”
“教授，布雷西学姐的失踪事件该如何处理？”兰斯洛特不忍看到教授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便出言问道。
“嗯……”施耐德教授又重新站直身体，握着手里的成绩单，像是握着宝贵的财富，“我记得，陈墨瞳和路明非还有陆俊已经提前组成了小队？”
“是的，教授。”诺诺点头。
“那么……将布雷西和亚瑟的失踪案合并为同一事件，将所有情报打包整理，向我们的双‘S’小组发布任务，这件事情由你们去解决。兰斯洛特带领至少三名执行部专员负责保护他们。”
“教授，这种任务就算在大二大三年级也算是高难度级别，让两个还没有入学的新生去做？”诺诺皱起眉头。
“我就是要打破常规，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施耐德教授的瞳孔里放出冰冷的光，“我再也不想看到优秀的学生面对龙类时束手无策，在惨叫中消失了——没有经过血的洗礼，一个混血种将永远无法变成真正的屠龙战士，只有手里染了龙的血，男孩才会变成真正的男人！”
“那这次任务会有多少学分？”诺诺扳着手指头数了数，“两个‘S’加上一个‘A’，那就是两百八十个学分才能通过预科班培训。教授，这种超高难度的任务，至少得给我们两百学分吧？”
“两百？”兰斯洛特目瞪口呆，“你在想什么？最多一百五！”
“一百九！”
“一百六！”
“一百八！不能再少了！”诺诺双手叉着腰，怒目而视，丝毫不惧兰斯洛特这位大她一届的狮心会副会长，展现出了自己作为学生会组织部长的口才和气势，像是站在辩论赛场上。
“别吵了，就一百八，诺诺可以出去了，让我清静一会儿。”施耐德教授不耐烦地挥挥手。
“听到没有？教授可是说了，一百八十学分，一分都不能少！”诺诺朝兰斯洛特眨眨眼睛，满脸兴奋地离开了施耐德教授的房间。
等到诺诺走后，施耐德抬起头：“我想看看路明非和陆俊他们那个考场的监控录像。”
“您是在怀疑……”兰斯洛特试探着问。
“我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想看看那几个学生的表现而已。”
施耐德教授的手紧紧攥着那张成绩单，重新坐在办公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