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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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头蛇万岁？”当安德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一和妮娜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她们的神情，安妮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褐色的眼睛顺次看过三人，最后她问道：“很好，看来这里只有我想问这个问题了？九头蛇是什么？”
哦，妮娜现在彻底地感受到巫师界、法师界与麻瓜界之间的沟通障碍了，或许她们今天的这次对话能够被称为是一次“跨服聊天”。来自不同领域的四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个最近出场率很高的组织——九头蛇。
“嗯……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安德试着举了个例子，“就像是食死徒，他们也是一群专门干坏事的麻瓜。”
他的解释并没有给予安妮任何重要的信息，但起码她知道了一件事，这个九头蛇是个邪教组织，因此她没有继续再追究他们的来历，而是转而问古一：“那么在这件事情里九头蛇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古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对于这个问题或许都有不同的猜想。因此安德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九头蛇不重要，不管他是想从中获利还是想给我们或是其他人添点乱子，我敢保证他现在绝对自顾不暇。就我所知，在上次的行动之后，现在想要找九头蛇麻烦的人能绕白宫两圈。其中就包括你那位教父和他的朋友们，或许该说是从前的朋友们。”安德看向了妮娜，很显然，他所说的“上次的行动”就是针对他的那一起绑架案。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在麻瓜界的巫师，安德在人际这方面的能力一直为所有人所信服，因此安妮没有质疑他的话，而是顺着他的思路继续：“好吧，那么我们忘掉九头蛇。还是说回到妮娜的问题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现在确定的是卡西里斯想要获得冠冕。而既然他们认定妮娜拥有冠冕，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依然会再次出现？”
安妮说的对，这或许才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妮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现在似乎成了法师与魔法部的共同目标了，而更糟糕的是，面对双方的压力，她完全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如果卡西里斯再次出现，圣殿的法师们会负责应对他们。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想要问，”古一看向了妮娜，这位长着一张东方面孔的智者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目光深邃，“布莱克小姐，你了解你母亲的家族吗？”
“恕我未能理解您的意思，”妮娜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古一，他们都在等待这位法师继续她的谈话。但是古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直截了当地终止了这场多方会谈：“我需要回圣殿一趟。在卡西里斯的目的明确之前，圣殿的法师会保证你的安全。”说着她和卡西里斯一样，画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圈。
古一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光圈之中，留下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妮娜无奈地看着安妮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魔法部那边也有了一个交待？”
安妮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动作使她与安德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她诚恳地回答道：“如果福吉的求生欲还在线的话，我想他宁愿面对伏地魔也不愿意再面对古一了。所以，妮娜，你暂时获得了法师的庇佑。”
哦，这真是个好消息。妮娜发自内心地笑了。
既然安妮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比她想象中的结果更为完美，她就打算动身返回霍格沃兹了。而安德原本就是在古一的胁迫之下才会来这儿，现在事情结束了，他也打算离开。
“你准备去哪儿？”安妮看向了正准备走向门边的安德，举起了她的魔杖，妮娜没有准备飞路粉，所以她准备使用移形换影离开，或许还能顺路捎带安德一程。
但安德谢绝了她的好意：“瓦坎达，我的顾佩琪博士最近在那里交流访问。”安德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妮娜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或许也是东方的魔法之一，类似于移形换影之类的魔法。
于是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妮娜和安妮。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时间节点，虽然妮娜和安妮都有好久没见过彼此了。但是这对好姐妹还是以一个拥抱告别。
妮娜用力地抱了抱安妮：“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能出现在这里。”
“不用谢，”安妮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说着安妮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声清脆的响指之后，安妮使用移形换影离开了，在她刚刚站的位置留下了一个纸盒，外包装看上去十分的熟悉。妮娜拿起纸盒，拆开外包装，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巧克力制品，一只巧克力蛙。
在魔法的作用下巧克力蛙一跃而起，它跳向了一侧的茶几，但妮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就在她一手抓着巧克力蛙，准备看盒子内的巫师卡时，她身后响起了彼得的声音：“打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错过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好像被那个男人打晕了。噢，你手里的是一只青蛙吗？我刚刚看到它跳起来了。”
背对着他的妮娜愣了愣，她没想到男孩会在此时醒来，更没想到的是，奥斯卡居然没有提前提醒她。
面对着男孩的一连串问题，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地回答道：“哇哦，你终于醒了。那一群法师把我们送回来了，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至于这个……”
妮娜举起了手里的巧克力，对他扬了扬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头：“这只是一块巧克力。”
直到托尼的通讯信号到来的前一刻，彼得都一直处在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下。他直觉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但鉴于他在事情刚开始没多久就被打晕了，而作为唯一清醒的当事人的妮娜以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切，所以彼得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直觉了。除此之外，他还觉得女孩似乎还在为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彼得依然感觉到了。
托尼的视频通讯很及时地为他解答了一些疑问。
而从妮娜的角度来讲，她其实并不想接通这一通电话。不管是作为路易斯的好友还是妮娜的教父，托尼都十分在意女孩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在妮娜和他自己一样，经历了父母的那场意外之后，他一直以妮娜的唯一监护人的身份要求自己。所以，当他起床之后，看见星期五保留下的一段网络视频之后，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的教女谈谈了。
“早上好，孩子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在未经过妮娜同意的情况下，星期五自动将托尼的通讯信号接入了她的斯塔克手机。这间公寓内的电子设施虽然不多，但少数的几件也都在星期五的监管之下，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妮娜没有办法拒绝托尼的电话。
“早上好，托尼。”妮娜将自己的斯塔克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彼得也能看清托尼还没来得及刮的小胡子，“首先我要向你确认，我们两个都很好。”
“哦，这听上去好极了，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他的语气听上去可不像是在等待惊喜的样子，以妮娜对托尼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是在生气的边缘。
看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和他眼底的青黑，妮娜完全没有办法对他说那些早就编好的谎话，她垂下头，小声地道歉：“抱歉，托尼。让你担心了。”
彼得也跟着道歉：“抱歉，斯塔克先生。”
视频那头的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要做一个严格又操心的老父亲有多不容易。面对两个孩子的道歉，他没有办法继续质问他们为何要离开保镖小姐的视线，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十分钟内，我会让哈皮去接你们。剩下的，等我们见面再谈。”
在彼得的记忆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托尼这样的表情了。事实上，作为表面上的斯塔克工业实习生，实际上的复仇者实习生，他的行为似乎经常会给哈皮以及斯塔克先生带来麻烦。比如上一次的邮轮事件，如果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钢铁战甲赶到，或许那一艘船真的会沉。而在那之后他还和斯塔克先生吵了一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清楚的记得在当时斯塔克先生没收他的新战衣的时候，他有多伤心。他甚至当着梅姨的面哭了出来。
虽然后来斯塔克先生将战衣还给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一切的努力。但彼得依然无法忘记斯塔克先生当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希望变成钢铁侠，但托尼却希望他能比自己更好。
他又让斯塔克先生失望了，或许他不该总是那么冲动，尤其是他身后还有妮娜，这个女孩手无寸铁，而他却把她丢到了坏人的脚底下。
哦，他昨天到底干了点什么。
彼得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使得他本就纷乱的卷发更显得凌乱，他偷偷地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另一边的妮娜，无处安放的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卷发。
事实上，妮娜现在的心情和他差不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的关心。虽然托尼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兴师问罪，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他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而妮娜认为，能拥有这份关怀是一种荣幸。
但正是因为这份关怀，让她更加小心谨慎。
钢铁侠先生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每时每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等待钢铁侠先生的救援，在他说出他就是钢铁侠后。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每天都被千万人呼唤。那些人把他当做是信仰在信奉，而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救赎。
妮娜清楚的知道，在伊森死后，托尼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生命是用另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一个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这注定会是个能吸引所有人的故事。
哪怕是在霍格沃兹的时间里，妮娜也总能从与路易斯的通信中听到关于托尼的消息。而在索科威亚协议之后，他的几位好友离开了，妮娜猜想或许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托尼开始反思了自己过去的几年里所做的一切。
他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总是更努力地想要承担更多。他或许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妮娜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也正是因此，妮娜不想再让他沉重的担子上加上自己。她不希望成为托尼的负担，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在这一点上，她很难与身边这些一直都关心着她的人达成共识。
“嗯……妮娜，我……”彼得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我很抱歉，我昨天不该不听你的意见。”
女孩转过了头，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她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该让他打晕你。”
“九……九头蛇万岁？”当安德不由自主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古一和妮娜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看着她们的神情，安妮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褐色的眼睛顺次看过三人，最后她问道：“很好，看来这里只有我想问这个问题了？九头蛇是什么？”
哦，妮娜现在彻底地感受到巫师界、法师界与麻瓜界之间的沟通障碍了，或许她们今天的这次对话能够被称为是一次“跨服聊天”。来自不同领域的四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一个最近出场率很高的组织——九头蛇。
“嗯……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安德试着举了个例子，“就像是食死徒，他们也是一群专门干坏事的麻瓜。”
他的解释并没有给予安妮任何重要的信息，但起码她知道了一件事，这个九头蛇是个邪教组织，因此她没有继续再追究他们的来历，而是转而问古一：“那么在这件事情里九头蛇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古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对于这个问题或许都有不同的猜想。因此安德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九头蛇不重要，不管他是想从中获利还是想给我们或是其他人添点乱子，我敢保证他现在绝对自顾不暇。就我所知，在上次的行动之后，现在想要找九头蛇麻烦的人能绕白宫两圈。其中就包括你那位教父和他的朋友们，或许该说是从前的朋友们。”安德看向了妮娜，很显然，他所说的“上次的行动”就是针对他的那一起绑架案。
作为一个常年混迹在麻瓜界的巫师，安德在人际这方面的能力一直为所有人所信服，因此安妮没有质疑他的话，而是顺着他的思路继续：“好吧，那么我们忘掉九头蛇。还是说回到妮娜的问题上，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我们现在确定的是卡西里斯想要获得冠冕。而既然他们认定妮娜拥有冠冕，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依然会再次出现？”
安妮说的对，这或许才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妮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现在似乎成了法师与魔法部的共同目标了，而更糟糕的是，面对双方的压力，她完全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如果卡西里斯再次出现，圣殿的法师们会负责应对他们。除此之外，我还有一点想要问，”古一看向了妮娜，这位长着一张东方面孔的智者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目光深邃，“布莱克小姐，你了解你母亲的家族吗？”
“恕我未能理解您的意思，”妮娜直截了当地问道，“您有什么疑问，不妨直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古一，他们都在等待这位法师继续她的谈话。但是古一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直截了当地终止了这场多方会谈：“我需要回圣殿一趟。在卡西里斯的目的明确之前，圣殿的法师会保证你的安全。”说着她和卡西里斯一样，画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圈。
古一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了光圈之中，留下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妮娜无奈地看着安妮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魔法部那边也有了一个交待？”
安妮摸着下巴想了想，这个动作使她与安德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她诚恳地回答道：“如果福吉的求生欲还在线的话，我想他宁愿面对伏地魔也不愿意再面对古一了。所以，妮娜，你暂时获得了法师的庇佑。”
哦，这真是个好消息。妮娜发自内心地笑了。
既然安妮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甚至比她想象中的结果更为完美，她就打算动身返回霍格沃兹了。而安德原本就是在古一的胁迫之下才会来这儿，现在事情结束了，他也打算离开。
“你准备去哪儿？”安妮看向了正准备走向门边的安德，举起了她的魔杖，妮娜没有准备飞路粉，所以她准备使用移形换影离开，或许还能顺路捎带安德一程。
但安德谢绝了她的好意：“瓦坎达，我的顾佩琪博士最近在那里交流访问。”安德对着两人挥了挥手，下一秒就消失在了房间内。
妮娜愣了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或许也是东方的魔法之一，类似于移形换影之类的魔法。
于是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了妮娜和安妮。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叙旧的时间节点，虽然妮娜和安妮都有好久没见过彼此了。但是这对好姐妹还是以一个拥抱告别。
妮娜用力地抱了抱安妮：“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能出现在这里。”
“不用谢，”安妮调皮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其实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说着安妮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一声清脆的响指之后，安妮使用移形换影离开了，在她刚刚站的位置留下了一个纸盒，外包装看上去十分的熟悉。妮娜拿起纸盒，拆开外包装，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巧克力制品，一只巧克力蛙。
在魔法的作用下巧克力蛙一跃而起，它跳向了一侧的茶几，但妮娜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它。就在她一手抓着巧克力蛙，准备看盒子内的巫师卡时，她身后响起了彼得的声音：“打扰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错过了什么？我们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好像被那个男人打晕了。噢，你手里的是一只青蛙吗？我刚刚看到它跳起来了。”
背对着他的妮娜愣了愣，她没想到男孩会在此时醒来，更没想到的是，奥斯卡居然没有提前提醒她。
面对着男孩的一连串问题，她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地回答道：“哇哦，你终于醒了。那一群法师把我们送回来了，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的确如此。至于这个……”
妮娜举起了手里的巧克力，对他扬了扬手，然后面无表情地咬掉了巧克力蛙的头：“这只是一块巧克力。”
直到托尼的通讯信号到来的前一刻，彼得都一直处在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下。他直觉昨天晚上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但鉴于他在事情刚开始没多久就被打晕了，而作为唯一清醒的当事人的妮娜以轻描淡写地揭过了这一切，所以彼得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直觉了。除此之外，他还觉得女孩似乎还在为他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虽然她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彼得依然感觉到了。
托尼的视频通讯很及时地为他解答了一些疑问。
而从妮娜的角度来讲，她其实并不想接通这一通电话。不管是作为路易斯的好友还是妮娜的教父，托尼都十分在意女孩的安全问题。尤其是在妮娜和他自己一样，经历了父母的那场意外之后，他一直以妮娜的唯一监护人的身份要求自己。所以，当他起床之后，看见星期五保留下的一段网络视频之后，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和他的教女谈谈了。
“早上好，孩子们，谁能跟我解释一下，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在未经过妮娜同意的情况下，星期五自动将托尼的通讯信号接入了她的斯塔克手机。这间公寓内的电子设施虽然不多，但少数的几件也都在星期五的监管之下，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妮娜没有办法拒绝托尼的电话。
“早上好，托尼。”妮娜将自己的斯塔克手机调整了一下角度，方便彼得也能看清托尼还没来得及刮的小胡子，“首先我要向你确认，我们两个都很好。”
“哦，这听上去好极了，除此之外呢？你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他的语气听上去可不像是在等待惊喜的样子，以妮娜对托尼的了解，他现在应该是在生气的边缘。
看着那双焦糖色的眼睛和他眼底的青黑，妮娜完全没有办法对他说那些早就编好的谎话，她垂下头，小声地道歉：“抱歉，托尼。让你担心了。”
彼得也跟着道歉：“抱歉，斯塔克先生。”
视频那头的托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要做一个严格又操心的老父亲有多不容易。面对两个孩子的道歉，他没有办法继续质问他们为何要离开保镖小姐的视线，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斩钉截铁地说道：“现在，立刻收拾东西。十分钟内，我会让哈皮去接你们。剩下的，等我们见面再谈。”
在彼得的记忆里，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到托尼这样的表情了。事实上，作为表面上的斯塔克工业实习生，实际上的复仇者实习生，他的行为似乎经常会给哈皮以及斯塔克先生带来麻烦。比如上一次的邮轮事件，如果不是斯塔克先生的钢铁战甲赶到，或许那一艘船真的会沉。而在那之后他还和斯塔克先生吵了一架，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他清楚的记得在当时斯塔克先生没收他的新战衣的时候，他有多伤心。他甚至当着梅姨的面哭了出来。
虽然后来斯塔克先生将战衣还给了他，并且肯定了他的一切的努力。但彼得依然无法忘记斯塔克先生当时说过的那些话。
他希望变成钢铁侠，但托尼却希望他能比自己更好。
他又让斯塔克先生失望了，或许他不该总是那么冲动，尤其是他身后还有妮娜，这个女孩手无寸铁，而他却把她丢到了坏人的脚底下。
哦，他昨天到底干了点什么。
彼得忍不住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这个动作使得他本就纷乱的卷发更显得凌乱，他偷偷地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后排另一边的妮娜，无处安放的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卷发。
事实上，妮娜现在的心情和他差不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的关心。虽然托尼的语气听上去像是兴师问罪，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他表达关怀的一种方式。而妮娜认为，能拥有这份关怀是一种荣幸。
但正是因为这份关怀，让她更加小心谨慎。
钢铁侠先生的世界有多大，这个世界每时每刻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等待钢铁侠先生的救援，在他说出他就是钢铁侠后。托尼·斯塔克这个名字，每天都被千万人呼唤。那些人把他当做是信仰在信奉，而他把这一切都当做是救赎。
妮娜清楚的知道，在伊森死后，托尼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他从未有一刻忘记自己的生命是用另一个人的牺牲换来的。一个亿万富翁、花花公子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这注定会是个能吸引所有人的故事。
哪怕是在霍格沃兹的时间里，妮娜也总能从与路易斯的通信中听到关于托尼的消息。而在索科威亚协议之后，他的几位好友离开了，妮娜猜想或许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托尼开始反思了自己过去的几年里所做的一切。
他总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总是更努力地想要承担更多。他或许不是个完美的人，但妮娜觉得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也正是因此，妮娜不想再让他沉重的担子上加上自己。她不希望成为托尼的负担，或者说，她不希望自己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在这一点上，她很难与身边这些一直都关心着她的人达成共识。
“嗯……妮娜，我……”彼得打断了她的沉思，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女孩的侧脸说道，“我很抱歉，我昨天不该不听你的意见。”
女孩转过了头，湛蓝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她的眼睛里带上了一丝笑意，她回答道：“没关系，我们扯平了。我也不该让他打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