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原世界：复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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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苏睿单手凭空一挥，无数半透明的蓝色屏幕顷刻间便随着她的动作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浮现在实验室中。
且那些屏幕无论画面大小，清晰度高低，又或者来自哪一个美国电视台，都无力一例外的，用不同角度展示着同一个画面。
纽约曼哈顿岛。
上城的天空。
破了。
与此同时。
从上到下几乎要被购物袋埋起来的轮椅——说真的，如果这个轮椅不是初代X战警之一的野兽研发，轴心又含有震金的话，发动机早已罢工冒烟了也说不定——稳稳当当的载着尼德尔，顺滑的根据后者的指挥在堪称密集的人群中穿梭来去，流畅且丝毫不见阻塞。
至于其上的尼德尔则神色冷淡到冷漠，他在抬手把死侍帽子又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后，方才颔首迎着刺眼的金色阳光看向小小的绿色路牌。
第三十七大街。
尼德尔扑克脸：“……”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因为四处找合适又便宜的超市，而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整整十九个街区。
他以前撑死了都不会远离住处十五个街区来着。
毕竟他是一只宅到快要废了的扇贝。
奈何今天有轮椅载着，并未脚踏实地感受距离，又东张西望只看有无超市，想来就算是他也难免失去了掌控。
赶快回去。
并不习惯离开自己心理上的安全区过远的尼德尔沉吟片刻，而后再度判断了一下方向确认无误，加之恰好面前的路口信号灯由红转绿，所以他当即不假思索的准备穿过马路——
“那是什么！！！”
女子独有的尖细凄厉，充满惊恐与难以置信的惨叫骤然在尼德尔身侧响起，另后者心中一惊的同时，安放在扶手上的白皙五指下意识微微蜷曲，做了个时刻准备抓取贝壳的动作。
“天呐！”
“怎么回事！”
以女子的尖叫为首，循声看向女子，又顺着后者的手指方向看向天空的路人们在纷纷看见天空中本不应该存在的，突兀出现于斯塔克大厦顶端的蓝色空洞后，顿时互相交头接耳，此起彼伏的议论起来。
“是斯塔克又在做什么奇怪的试验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能结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
与从未经历过星际战争，制度仍局限于国与国之间，甚至连防星力量都无法统一基本为零的，慌乱紧张不安的球人不同，尼德尔虽然也因此仰头看向天空，琥珀色眸子倒映着这如末世来临前的景象的他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坐在昂贵的真皮轮椅上，唯一的反应仅仅几不可见的面沉如水，眸色微凝。
在他看来，地球人的尖叫和议论，甚至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大灾难来临时，从未如宇宙中其他星球般全民皆兵的地球人的缺乏锻炼和弱小无助。
要知道，虫洞，空间跳跃，传送门——随便怎么叫都好，这些不过是星际战争中常见的手段，区别仅在于由于要消耗数字庞大的能量，而很少有人能做到长时间，长距离，大批量士兵运输罢了。
所以更多时候，传送会应用于奇袭战术中。
换而言之，无论现在来的是谁的军队，除非他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否则能过来的都仅仅是一小波打出其不意的先锋兵，防守方只要反应迅速，很容易就能将前者消灭。
紧跟而来的大军，才是地球真正应该担忧的东西。
因此各种意义上战争经验丰富的尼德尔对此压没放在心上，反而心中还打算继续向前“走”，赶快回去休息……希望地球没弱到不堪一击，会被先锋兵干掉。
毕竟他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外星扇贝，在外面围观或者帮忙都是送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奈何今天似乎是尼德尔的倒霉日，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肯如他所想所愿。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低头控制轮椅，远超地球普通人数倍的视力便令他清晰无比的看见，数名踩在飞行器上的，相貌丑陋仿佛因为宇宙黑暗互相之间看不清所以就随便长一下意思意思的类人外星人，与一条长达百米的活似地球皮皮虾的庞大类鱼机械战舰，一起钻出了那蓝色的大洞。
而尼德尔在看见那些入侵者的瞬间，脑子里回去的念头便立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齐塔瑞人！
皮皮虾族！
竟然是他们！
脖颈因过于用力而发出咯嘣脆响的尼德尔缓缓颔首，他遥遥面对洞中送出的越来越多的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战舰，总是古井无波难起波澜的眸中破天荒地的杀气弥漫战意盎然，似是要撕咬下敌人的一块血肉般，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天空中游戈的皮皮虾，连搭在轮椅扶手上的纤长五指都无意识豁然收紧！
所用力道之大，竟生生将钛合金的轮椅外壳捏出了五道不容忽视的指印。
那么。
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族是什么人？
是在宇宙中也不算特别常见的，半机械半生命体的几个种族之二。
这两个种族互相依存共生共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曾经有着一个月内灭了二十个毫无防星力量的低宇宙量级的星球的斑斑劣迹。
最重要的是，二者中的皮皮虾族不但有一口锋利的口器，咬合力强大，而且尤其喜欢吃大西洋扇贝族人。
一口一个嘎嘣脆，鲜嫩可口毫不含糊！
虽然在战斗力上一个大西洋扇贝族人能够单挑一只皮皮虾族，但奈何后者往往是和齐塔瑞人狼狈为奸家互为犄角——
也就是说，要是有大西洋扇贝族人不幸落入了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族的包围网，肯定就凉了。
凉的连贝壳都会被吞下去的那种凉。
作为仅存的大西洋扇贝族人，尼德尔曾经见过皮皮虾族是如何惨无贝道，令贝发指的大嚼特嚼同族大西洋扇贝，所以他不仅仅对皮皮虾族丑恶的嘴脸记忆犹新，而且心中对后者那刻骨铭心势不两立的仇恨一直如星星之火不曾熄灭，在看见皮皮虾族的顷刻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面对如此仇敌——
脑中闪过一幕幕皮皮虾族撕扯同族扇贝的凄惨血腥的场景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的尼德尔骤然低头，因怒火与仇恨而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皮发紧，颈椎与大脑连接处开始莫名疼痛的他目眦欲裂眼神如刀，一刀又一刀的剜在自己无力下垂的双腿上。
他却偏偏腿废了！
“咔嚓！”
伴随着金属碎裂声，轮椅其中一个扶手彻底被暴怒却失去对敌能力的尼德尔掰到断裂，又因他松开开始向外淙淙流出透明液体伤口狰狞的手掌，而岌岌可危的靠着最后一点金属连接，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挂在半空中来回摇摆。
一副随时都会彻底落下，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样子。
与路边静默伫立，面上一丝不显心中激荡的冷漠少年截然相反的是，其他仰望着天空的路人在目睹了怪物冲撞大楼，类人生物用枪械自空中向下射ji杀人后，终于彻底回神意识到发生什么的他们，接二连三的开始慌不择路的逃命。
一时间大街上车辆追尾，行人推搡，小孩哭闹，种种声音杂乱无章此起彼伏，翻倒的咖啡杯啪唧落地后渐渐浸透被无数脚掌蹂lin过的报纸，滚动的纸杯最终停在被主人遗弃的高跟鞋前——
甚至就连雕塑般一动不动坐在街口的尼德尔，都一次又一次的有如无头苍蝇一样的人撞上来。
如果不是轮椅设计精良，稳若磐石的话，尼德尔肯定已经连人带椅被掀翻在地。
可就算如此，尼德尔也没有移动到安全区的迹象。
明明有机会与仇敌交手，却无能为力不得不接受现实的他在厌恶过自己的双腿后，又一次看向远方的天空。
此时此刻的那里，显然已经陷入了激战。
金红相间的铁罐——原谅一只宅贝真的不认识钢铁侠——自斯塔克大厦旁再度升起，紧追一条皮皮虾不舍。
有搅动风云，变换天气的闪电贯彻天地。
有绿色的，可能菠菜吃多了的巨大块头在高楼大厦间左右横跳，一拳一个小朋友。
因为那些地球防御力量的出现，几乎可以说紧接着，上一刻还肆无忌惮进行单方面屠杀的齐塔瑞人，便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它们的脚步，非常明显的慢了下来。
可就算如此，只要那传送齐塔瑞人的蓝色空洞还在，敌人便如水流源源不断，杀死一波还有下一波，无休无止。
理所当然的，战圈仍在不可避免的继续扩大，或许只需要不到五分钟，就会波及尼德尔所在的街区。
“……”
尼德尔抬手捂住由疼痛转为剧痛的后脑，选择了看下去。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现在这条街的街头，已经彻底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扇贝了。
——方才的那些路人，要么躲进了自以为安全的楼房中，要么跑到了地铁站里。
话落苏睿单手凭空一挥，无数半透明的蓝色屏幕顷刻间便随着她的动作而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浮现在实验室中。
且那些屏幕无论画面大小，清晰度高低，又或者来自哪一个美国电视台，都无力一例外的，用不同角度展示着同一个画面。
纽约曼哈顿岛。
上城的天空。
破了。
与此同时。
从上到下几乎要被购物袋埋起来的轮椅——说真的，如果这个轮椅不是初代X战警之一的野兽研发，轴心又含有震金的话，发动机早已罢工冒烟了也说不定——稳稳当当的载着尼德尔，顺滑的根据后者的指挥在堪称密集的人群中穿梭来去，流畅且丝毫不见阻塞。
至于其上的尼德尔则神色冷淡到冷漠，他在抬手把死侍帽子又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后，方才颔首迎着刺眼的金色阳光看向小小的绿色路牌。
第三十七大街。
尼德尔扑克脸：“……”
他自己都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因为四处找合适又便宜的超市，而不知不觉的走出了整整十九个街区。
他以前撑死了都不会远离住处十五个街区来着。
毕竟他是一只宅到快要废了的扇贝。
奈何今天有轮椅载着，并未脚踏实地感受距离，又东张西望只看有无超市，想来就算是他也难免失去了掌控。
赶快回去。
并不习惯离开自己心理上的安全区过远的尼德尔沉吟片刻，而后再度判断了一下方向确认无误，加之恰好面前的路口信号灯由红转绿，所以他当即不假思索的准备穿过马路——
“那是什么！！！”
女子独有的尖细凄厉，充满惊恐与难以置信的惨叫骤然在尼德尔身侧响起，另后者心中一惊的同时，安放在扶手上的白皙五指下意识微微蜷曲，做了个时刻准备抓取贝壳的动作。
“天呐！”
“怎么回事！”
以女子的尖叫为首，循声看向女子，又顺着后者的手指方向看向天空的路人们在纷纷看见天空中本不应该存在的，突兀出现于斯塔克大厦顶端的蓝色空洞后，顿时互相交头接耳，此起彼伏的议论起来。
“是斯塔克又在做什么奇怪的试验吗？”
“究竟发生了什么！！！”
“谁能结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
与从未经历过星际战争，制度仍局限于国与国之间，甚至连防星力量都无法统一基本为零的，慌乱紧张不安的球人不同，尼德尔虽然也因此仰头看向天空，琥珀色眸子倒映着这如末世来临前的景象的他却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坐在昂贵的真皮轮椅上，唯一的反应仅仅几不可见的面沉如水，眸色微凝。
在他看来，地球人的尖叫和议论，甚至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着大灾难来临时，从未如宇宙中其他星球般全民皆兵的地球人的缺乏锻炼和弱小无助。
要知道，虫洞，空间跳跃，传送门——随便怎么叫都好，这些不过是星际战争中常见的手段，区别仅在于由于要消耗数字庞大的能量，而很少有人能做到长时间，长距离，大批量士兵运输罢了。
所以更多时候，传送会应用于奇袭战术中。
换而言之，无论现在来的是谁的军队，除非他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否则能过来的都仅仅是一小波打出其不意的先锋兵，防守方只要反应迅速，很容易就能将前者消灭。
紧跟而来的大军，才是地球真正应该担忧的东西。
因此各种意义上战争经验丰富的尼德尔对此压没放在心上，反而心中还打算继续向前“走”，赶快回去休息……希望地球没弱到不堪一击，会被先锋兵干掉。
毕竟他现在是个行动不便的外星扇贝，在外面围观或者帮忙都是送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奈何今天似乎是尼德尔的倒霉日，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肯如他所想所愿。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低头控制轮椅，远超地球普通人数倍的视力便令他清晰无比的看见，数名踩在飞行器上的，相貌丑陋仿佛因为宇宙黑暗互相之间看不清所以就随便长一下意思意思的类人外星人，与一条长达百米的活似地球皮皮虾的庞大类鱼机械战舰，一起钻出了那蓝色的大洞。
而尼德尔在看见那些入侵者的瞬间，脑子里回去的念头便立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齐塔瑞人！
皮皮虾族！
竟然是他们！
脖颈因过于用力而发出咯嘣脆响的尼德尔缓缓颔首，他遥遥面对洞中送出的越来越多的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战舰，总是古井无波难起波澜的眸中破天荒地的杀气弥漫战意盎然，似是要撕咬下敌人的一块血肉般，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天空中游戈的皮皮虾，连搭在轮椅扶手上的纤长五指都无意识豁然收紧！
所用力道之大，竟生生将钛合金的轮椅外壳捏出了五道不容忽视的指印。
那么。
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族是什么人？
是在宇宙中也不算特别常见的，半机械半生命体的几个种族之二。
这两个种族互相依存共生共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曾经有着一个月内灭了二十个毫无防星力量的低宇宙量级的星球的斑斑劣迹。
最重要的是，二者中的皮皮虾族不但有一口锋利的口器，咬合力强大，而且尤其喜欢吃大西洋扇贝族人。
一口一个嘎嘣脆，鲜嫩可口毫不含糊！
虽然在战斗力上一个大西洋扇贝族人能够单挑一只皮皮虾族，但奈何后者往往是和齐塔瑞人狼狈为奸家互为犄角——
也就是说，要是有大西洋扇贝族人不幸落入了齐塔瑞人和皮皮虾族的包围网，肯定就凉了。
凉的连贝壳都会被吞下去的那种凉。
作为仅存的大西洋扇贝族人，尼德尔曾经见过皮皮虾族是如何惨无贝道，令贝发指的大嚼特嚼同族大西洋扇贝，所以他不仅仅对皮皮虾族丑恶的嘴脸记忆犹新，而且心中对后者那刻骨铭心势不两立的仇恨一直如星星之火不曾熄灭，在看见皮皮虾族的顷刻就能形成燎原之势。
面对如此仇敌——
脑中闪过一幕幕皮皮虾族撕扯同族扇贝的凄惨血腥的场景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的尼德尔骤然低头，因怒火与仇恨而太阳穴突突跳动，头皮发紧，颈椎与大脑连接处开始莫名疼痛的他目眦欲裂眼神如刀，一刀又一刀的剜在自己无力下垂的双腿上。
他却偏偏腿废了！
“咔嚓！”
伴随着金属碎裂声，轮椅其中一个扶手彻底被暴怒却失去对敌能力的尼德尔掰到断裂，又因他松开开始向外淙淙流出透明液体伤口狰狞的手掌，而岌岌可危的靠着最后一点金属连接，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挂在半空中来回摇摆。
一副随时都会彻底落下，与大地亲密接触的样子。
与路边静默伫立，面上一丝不显心中激荡的冷漠少年截然相反的是，其他仰望着天空的路人在目睹了怪物冲撞大楼，类人生物用枪械自空中向下射ji杀人后，终于彻底回神意识到发生什么的他们，接二连三的开始慌不择路的逃命。
一时间大街上车辆追尾，行人推搡，小孩哭闹，种种声音杂乱无章此起彼伏，翻倒的咖啡杯啪唧落地后渐渐浸透被无数脚掌蹂lin过的报纸，滚动的纸杯最终停在被主人遗弃的高跟鞋前——
甚至就连雕塑般一动不动坐在街口的尼德尔，都一次又一次的有如无头苍蝇一样的人撞上来。
如果不是轮椅设计精良，稳若磐石的话，尼德尔肯定已经连人带椅被掀翻在地。
可就算如此，尼德尔也没有移动到安全区的迹象。
明明有机会与仇敌交手，却无能为力不得不接受现实的他在厌恶过自己的双腿后，又一次看向远方的天空。
此时此刻的那里，显然已经陷入了激战。
金红相间的铁罐——原谅一只宅贝真的不认识钢铁侠——自斯塔克大厦旁再度升起，紧追一条皮皮虾不舍。
有搅动风云，变换天气的闪电贯彻天地。
有绿色的，可能菠菜吃多了的巨大块头在高楼大厦间左右横跳，一拳一个小朋友。
因为那些地球防御力量的出现，几乎可以说紧接着，上一刻还肆无忌惮进行单方面屠杀的齐塔瑞人，便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它们的脚步，非常明显的慢了下来。
可就算如此，只要那传送齐塔瑞人的蓝色空洞还在，敌人便如水流源源不断，杀死一波还有下一波，无休无止。
理所当然的，战圈仍在不可避免的继续扩大，或许只需要不到五分钟，就会波及尼德尔所在的街区。
“……”
尼德尔抬手捂住由疼痛转为剧痛的后脑，选择了看下去。
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现在这条街的街头，已经彻底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扇贝了。
——方才的那些路人，要么躲进了自以为安全的楼房中，要么跑到了地铁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