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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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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隆和兆惠来到养心殿,虽然已经到了深夜子时,但是乾隆心系国家大事,仍然精神亢奋,神采奕奕。

    乾隆刚刚坐定,他匆忙喝了一杯茶,便吩咐道:“去把皇舆全览图取来。”

    一眨眼功夫,俩个太监把一张巨大的清朝的版图抬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展开铺在养心殿的地上。

    兆惠这惊讶道:“康熙皇舆全览图,皇上,莫非这幅地图就是圣祖爷,令人花了将近十年绘制而成的最全最精准的大清疆域全览图。”

    兆惠两眼放光立刻跪在地图边上,同乾隆一起欣赏着这大清的疆域,对于一个有野心的政治家和爱国的将军来说,好像世界上再没有比更美的画张。

    乾隆感慨的点点头:“这是皇太祖留给大清的国宝,也是祖宗先烈们用鲜血换来的江山,更是朕爱新觉罗弘历誓死捍卫的疆域。”

    圣祖康熙爷在乾隆眼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他对于爷爷的敬仰和崇拜之情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他想做和爷爷一样有名望的皇帝,而又因为太过敬仰故而不敢超越他的爷爷。而兆惠对于康熙也是无限敬仰,用现代人的说法就是康熙是他最崇拜的偶像。所以俩个人见到这幅大清版图一个是感概万千,一个是惊讶和敬仰。

    兆惠:“皇上,微臣愿意誓死报效皇上,万死不辞!”

    乾隆指着伊犁地区对兆惠说:“看到这了吗?最近这个地方不太平。朕断定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必会成为大清最大的隐患。”

    兆惠看着皇上手指的位置回答道:“伊犁地区?”

    乾隆:“伊犁地区是一个以游牧为主的多民族的大省,他们有很多部落都是匈奴人的后裔,最近这里崛起了两位新的霸主,你听说了吗?”

    兆惠:“微臣也有所耳闻,大小和卓王,他们俩兄弟一个在北疆,一个在呵什噶尔,呈南北夹击之势。这里,皇上。”

    兆惠从地图里寻找北疆指给乾隆看。

    乾隆深谋远虑的看着地图说给兆惠听,也像在自言自语:“他们南北遥相呼应,迅速的兼并其他的部落,这是在效仿成吉思汗啊!”

    兆惠:“皇上,微臣愿意带兵扫平大小和卓王,把他们的痴心妄想扼杀在摇篮里。”

    乾隆笑了一下,这一笑展示了君王的气度,在他心里,即使大小和卓王明天就叛乱,他也完全有自信平叛,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打就要打痛他们,换来大清几百年的安宁。

    乾隆:“他们的野心早已经不在摇篮里了,已经成长为青壮年,比朕还要年轻的青壮年。要打就要把他们打怕,打疼,朕要为子孙后代彻底铲除这颗毒瘤,要换来大清几百年的安宁。”

    兆惠:“皇上,微臣愿做先锋,为皇上鞍前马后,奋勇杀敌。”

    乾隆笑着拍拍兆惠的肩膀:“放心,有的是机会让你立功。”

    兆惠:“微臣谢皇上隆恩。”

    兆惠和乾隆从小青梅竹马,除了热爱大清,他也热爱乾隆和家人,此刻他愿意立刻为国家为乾隆抛头颅洒热血。身为一个男儿想要建功立业,他早就想带兵打仗,当乾隆答应他让他领兵时,他已然肝脑涂地。

    乾隆和兆惠俩个人都情绪高涨,慷慨激昂,他们在养心殿彻夜长谈,和衣而睡。

    流香公主和羌尔勇一人骑着一匹快马,经过一天一夜的逃亡,为了躲避敌人的追赶,又不能原路返回,他们已经逃出伊犁地区,离中原越来越近了。

    清晨时分,万籁俱寂,流香骑在马上,看着东方的地平线太阳渐渐升起。他们经过一个村子,村子的屋顶上炊烟袅袅,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流香公主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来开过伊犁地区,看到中原的繁荣景象,她的心情渐渐的好转,虽然还没有从失去家园失去丈夫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但是她也不会像刚失去丈夫时整日里以泪洗面,她此刻只想尽快完成先夫的遗愿。

    流香:“你听,是水流的声音。”

    羌尔勇:“公主,前面有一条河。”

    河水清澈见底,他们已是非常疲累,于是飞快的来到河边下马休息。

    流香急急的喝了几口水,她又累又饿,看着河水中自己颓废不堪的样子,她用河水洗尽铅华和一路的风霜。她丝毫不着粉黛的样子,却也冰肌玉骨,楚楚动人。大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吧。

    当流香梳洗时,羌尔勇为了避嫌去了河的下游,下游的河水刚刚没过他的膝盖,他挽起裤脚,用细长的剑代替铁叉在河中插鱼。到底是练家子,做什么事情都眼疾手快,一刺一个准,不一会儿就捉了好几条鱼。

    当公主梳洗完毕,羌尔勇已经生起篝火烤起鱼来。

    鱼的香味吸引了流香,她们随身携带的干粮早已经吃完,看着酥香欲滴的烤鱼,她也顾不上公主的形象,俩个人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羌尔勇:“公主,我们离中原越来越近,想必他们是追不上我们了。”

    流香:“也不知乾隆会不会派兵攻打大小和卓。”

    羌尔勇:“军师说过,乾隆应该早就注意到大小和卓日益作大,灭掉大小和卓是迟早的事情。”

    流香公主看着河水伤感的说:“大小和卓不覆灭,草原就永远暗无天日。愿天可汗保佑我们早点见到草原的月光。”

    这时候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汉民打扮一男一女在河边钓鱼,嘻戏。他们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新婚的小两口。

    女人有些着急了,她不耐烦的说:“鱼怎么还不上钩,你快看看钓饵是不是掉进水里了。”

    男人:“嘘,耐心等待,清晨是鱼儿最饿的时候,它们还没有吃早餐,很容易就会咬沟。”

    女人:“你那么了解鱼,你是鱼啊?”

    流香发呆的看着他们嬉笑颜开的样子。

    羌尔勇:“公主,又想驸马爷了?”

    流香从沉思里回过神来,她没有直接回答羌而勇,而是对羌而遇耳语了几句,羌而勇点点头,就朝那对小夫妻走过去。

    羌尔勇来到小夫妻身边,指着小夫妻说:“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

    羌尔勇向来直来直往,所以说话也单刀直入,把小夫妻吓了一跳,再看看羌而勇的衣着打扮,他们以为羌而勇是想打劫他们。

    受惊的男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害怕的抱作一团。

    男人壮着胆子大声的说:“你要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想干什么?。”

    羌尔勇一把揪起男人:“我让你们把衣服脱下来。”

    男人拼命反抗,可是他瘦弱的身材,哪里打得过高大魁伟的将军,他只能大声疾呼:“救命啊!放开我。”

    女人这个时候已经大惊失色,但是她看到有人对自己的丈夫这么无礼,出于本性,她想要跟羌而勇拼命,她对羌而勇拳打脚踢,羌尔勇一动不动,也不还手,只是一直重复说:把你们的衣服脱下来。

    女人以为羌尔勇想要劫色,她大声疾呼:“救命啊!”

    流香公主听到喊声立刻跑了过去,看到眼前的一幕,她特别后悔没有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

    流香公主:“休得无礼,快放开他。你怎么这么莽撞。”

    羌尔勇很听话的放开了男人。

    流香公主:“请你们不要误解,大哥,我们是外地人,想买你们的衣服,这是给你们的银子。”

    流香把银子放到男人手里。

    男人:“你们要买我们的衣服?”

    流香:“对,这是给你们的银子。”

    男人上下打量着这两个外地人。

    男人:“不行,你要买了我们的衣服,我们穿什么?”

    流香公主:“你们可以暂时穿我们的衣服。”

    男人不太相信的看着银子,他用牙齿咬了咬,嗝的牙生疼,这才相信是真的。

    男人:“这是什么衣服?没见过,破破烂烂的能穿吗?”

    女人接过男人手中的银子:“笨蛋,我们回家再换成自己的不就行了。”

    流香看了看四周是一片庄稼,因为是春天,庄稼才刚刚发芽,只有一棵大树可以隐蔽,流香和女妇人来到一棵大树底下,她们脱掉外衣彼此交换自己的外衣。

    女妇人换上流香的衣服:“姑娘,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流香:“西北边,我们家乡在你们的西北方。”

    女妇人:“姑娘,你身上好香啊!这衣服也香,是嫁衣吧?”

    流香正在犹豫要不要回答还是点点头,虽然是嫁衣,但那次婚姻只是一场阴谋,这个事情有点复杂,她这么想的时候,她的表情被女妇人捕捉到了,女妇人很八卦的继续询问。

    女妇人笑着问:“是逃婚吧?那个男人是你相好?你们是不是私奔了?”

    流香诧异的看着女妇人,不知怎么回答。

    流香:“不,不是,大姐您......”

    女妇人:“没关系,姑娘,你别害羞,大姐是过来人。我和我们家那口子起初他家里也是不同意,后来我俩就私奔了,现在孩子都有了,他家里也就没办法了,到最后不还是接受了我们,大姐祝福你们。”

    女妇人倒是非常热情,一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说的流香哭笑不得,但也不想辩解什么了,她觉得没必要跟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解释太多。

    已将近正午,乾隆皇帝正在批阅奏折,太监总管李玉在一旁伺候,顺贵人为乾隆研磨。

    太监小福子拿着一本奏折站在门外,李玉走过去问他什么事情,小福子递给李玉一本奏折小声地说:“六百里加急。”李玉脸色一变,赶紧接过奏折,摆摆手让小福子离开。

    李玉加快脚步来到乾隆身边,把奏折呈给乾隆。

    李玉:“皇上,伊犁六百里加急。”

    乾隆脸色一紧,他急忙打开奏折看了看。

    乾隆严肃的吩咐道:“快传阿桂,刘中堂,于敏中。”

    李玉明白出大事了,他快步跑到养心殿门口高喊:“传军机大臣刘中堂刘统鄖,桂中堂,户部尚书于敏中。”

    乾隆对顺贵人不冷不热的说:“你先回去吧!”

    顺贵人:“臣妾告退。”

    顺贵人行李告退之后,乾隆面露喜色。

    乾隆:“该来的总会来的。”

    陈景元没有猜错,乾隆一直在等一个理由平叛大小和卓。

    一会儿功夫三位大人便来到了养心殿。

    乾隆把密折扔给李玉:“三位都看看吧!”

    李玉传给三位大人预览,三位大人看完之后都大惊失色,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桂中堂跪下对乾隆奏道:“阿敏道乃我大清朝廷大员,小和卓实在是太猖狂了,此举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一个女人,实则是在挑衅我大清的权威。”

    桂中堂已经说到了他的心坎上,但是虽然他早就想要剿灭大小和卓,但是一来他想通过大臣们的嘴说出来这件事情,二来他还想听一听大臣们都是什么想法,作了二十多年皇帝,他也已经愈来愈老练,纵使有些决定他早已经下了,但是也不能让臣子们看出来,他早已经学会了帝王就是要一言一行都不形于色。

    乾隆:“嗯?大家都议一议。”

    刘中堂:“皇上,去年平定准噶尔叛乱,皇上以仁治天下,释放了大和卓布纳敦与小和卓霍集占兄弟俩。大小和卓非但不感念皇上恩典,还不顾朝廷规定,肆意剿杀其他部族,任意扩张自己的土地,致使部落百姓无家可归,叫苦连天。现如今非但斩杀都统阿敏道,还杀害了600多名绿营军,反迹已现。”

    乾隆:“这个小和卓肆意杀害我大清官员和绿营军,是该剿灭,他还敢自称巴图尔汗,这只在效仿成吉思汗的路数。”

    阿桂:“皇上,大小和卓原本是玛罕木特的两个儿子,微臣平定准噶尔叛乱时,被准噶尔拘禁,微臣不想乱杀无辜,微臣早知道他们狼子野心,就把他们千刀万剐了,微臣愿意将功赎罪,活捉大小和卓。”

    乾隆:“阿桂你去年刚刚平定准噶尔叛乱,肩伤未愈,再说军机处也离不开你啊!”

    刘中堂:“皇上雅尔哈将军英勇善战,可担此任。”

    乾隆思索着重复了一下他的名字,片刻又说:“雅尔哈,这个边疆地区年年叛乱,年年打,灭掉一个准噶尔,又出现大小和卓,灭掉大小和卓,不知道谁又会反叛我大清,朕向来不主张以武力治国,无奈这些番邦蛮夷就是不肯教化。”

    于敏中:“皇上仁爱感天动地,大小和卓凶暴成性,残杀维族百姓,我们出兵剿伐行的是正义之师。”

    乾隆:“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打仗打的是银子。于敏中,筹备军饷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于敏中:“皇上,黄河泛滥,粮食失收,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去年又刚刚翻修圆明园,流水的银子花了去。”

    乾隆有些生气了,这次是真的动气了,隐藏不住的怒火:“你是说偌大的大清国没有银子,于敏中,朕把这个大清交给你,你是怎么给朕当的这个家,小小蛮夷流寇就敢斩杀我大清的肱骨之臣和绿营军,你是要让朕无动于衷吗?还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笑话朕。”

    于敏中立刻跪了下来:“微臣该死啊!皇上,微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皇上变出银子来,让皇上顺利平叛。”

    乾隆语气稍稍缓和:“你也不用说的那么可怜,朕每年不是开销300多万两银子吗?今年就不用国库里出了,另外朕的陵墓也暂停修建,朕春秋鼎盛,这一项也省了去。”

    于敏中:“皇上,让皇上这么苛待自己,微臣该死。”

    乾隆一边扶起于敏中,一边安抚他。

    乾隆:“你是该死,可朕也知道你是个清官,朕早就听说你的寝衣是补丁摞补丁。你的难处朕也知道,你的可是这个仗朕必须要打,朕不但要打,还要打疼他,打怕他,朕要彻底的为大清拔掉这个毒瘤,换来子孙后代起码一百多年的安宁吧!”

    于敏中被乾隆感动,他老泪纵横。

    后宫虽然很大,但是就算是皇上放个屁很快就会传遍后宫,这不,皇上在养心殿动了大怒,一时间后宫嫔妃人心惶惶,生怕殃及池鱼。

    皇后正悠闲的在自己的宫中修剪一盆花卉,无事做的时候,她总是这么打发时间。

    宫女柳玉,刘嬷嬷都站在一旁,随时等待娘娘吩咐。

    葛尔泰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娘娘,皇上今天在养心殿大发雷霆。”

    皇后:“为什么事发脾气?”

    葛尔泰:“好像是皇上要打仗,可是国库内没有银子。”

    皇后:“别好像是,到底是为什么?”

    葛尔泰:“奴才该死,是,就是因为皇上想派兵剿灭西北叛乱,可是国库空虚。”

    皇后叹了一口气:“看来皇上又要大伤脑筋了,以后怕是更见不得皇上了。”

    刘嬷嬷:“皇后娘娘,皇上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娘娘正好可以替皇上分忧啊!”

    皇后:“本宫也想替皇上分忧,可是凭空也变不出那么多银子啊!”

    刘嬷嬷:“娘娘,您一个人是没有那么多银子,可是后宫有那么多嫔妃哪。”

    皇后:“你是说让大家一起来帮本宫募捐?”

    刘嬷嬷:“就算所有嫔妃加一起凑不了多少银子,对于打仗来说可能只是杯水车薪,但是娘娘此举是心系国家社稷,皇上必会感恩娘娘。退一步讲,皇上都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掏出来了,就算皇上想让各宫娘娘募捐,他九五至尊且又爱面子,怎么张得了口!”

    姜还是老的辣,这个刘嬷嬷把皇上的心思看的个明明白白。

    柳玉:“刘嬷嬷的话句句在理,娘娘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彰显一宫之主的权利,也可以让皇上对娘娘刮目相看。”

    皇后大喜:“今日内务府送来一些时鲜花卉,那就邀请姐妹们一同来观赏吧!”

    柳玉:“那贤妃娘娘那儿还通知吗?”

    皇后:“自然要通知,而且还要葛尔泰亲自跑一趟,就说本宫邀她来赏花。”

    葛尔泰:“是,娘娘,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

    柳玉和皇后看着葛尔泰退出殿外,脸上笑意渐渐晕开。

    柳玉:“贤妃娘娘肯定不会来。”

    皇后一抹微笑:“要的就是她不来。”

    暮色降临,月亮刚爬上柳梢,农家打扮的流香公主和羌尔勇坐在篝火旁继续烤鱼,流香公主思念家乡,她对着月光拿出埙来吹奏,空灵而悠扬的乐声回荡在山谷之中。

    羌尔勇:“公主,我们到了中原去哪儿?”

    流香:“家都没了,我还能去哪?能走到哪就是哪。”

    羌尔勇:“公主又在思念驸马爷了。”

    流香公主:“胡尔干对我情深意重,他为了保护我中了三刀,可怜我连他的尸体都不能亲手掩埋。小和卓,我一定让你为胡尔干陪葬。”

    羌尔勇:“公主,你放心吧,图尔都大汗一定会联合清廷剿灭大小和卓。

    流香公主:“清廷,对了,不如我们去京城,也好打探乾隆什么时候出兵平叛。”

    羌尔勇:“大汗让我好好保护公主,公主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钟粹宫因为珠儿的事情大门紧闭,鲜少有嫔妃拜访。

    贤妃正在卧床休息,宫女绿箩给贤妃揉腿。宫女彩云在一旁陪着说话。

    彩云:“太医说,怀孕的女子腿和脚比旁人要肿些,娘娘多按一按也舒坦一些。”

    贤妃:“那丫头还听话吗?”

    彩云:“娘娘,自从上次把她的额娘抬出来,她现在倒是学乖了,吃的也挺多的,还特别爱吃酸的。”

    贤妃:“刘华接了珠儿的额娘去了本宫的母家,明日差不多就能回来了吧?”

    彩云:“按计划应该是明天,娘娘。”

    贤妃:“这几日也不知皇上在忙些什么,等刘华明日回宫,让他去打探打探。”

    彩云:“皇上许是政务繁忙,皇上虽然没来看娘娘,但是也没见他宠幸别的嫔妃。前些日子皇上宠幸顺贵人,知道您不开心了,就算顺贵人去养心殿请安,皇上对她都是冷冷淡淡的,照这么看,还是娘娘最得皇上的欢心,您此刻只要安心养胎就万事大吉了。”

    贤妃:“本宫已然是宫门紧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只可惜生男生女不能自己做主,要不然......”

    一个太监来报:“娘娘,葛尔泰来了。”

    贤妃:“他怎么来了,叫他进来吧。”

    葛尔泰在贤妃与钟粹宫的一脸狐疑之下来到贤妃宫里,他心里有些惧怕贤妃娘娘,恭恭敬敬的对贤妃行礼。

    葛尔泰:“奴才参见贤妃娘娘。”

    贤妃:“起来吧!公公可是稀客,是皇后有什么旨意吗?”

    葛尔泰:“奉皇后娘娘懿旨,让贤妃娘娘未时去坤宁宫一趟。”

    贤妃:“一早起来身子有些不适,敢问公公,皇后娘娘让本宫过去有什么事情?”

    葛尔泰:“娘娘说内务府刚送来一些时鲜花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想邀各宫娘娘一同去坤宁宫观赏,”

    贤妃:“姐姐倒是有闲情雅致,只可惜本宫这个身子今日发沉的很,敢问公公,若是今日本宫逆了姐姐的美意,姐姐会不会责怪本宫?”

    葛尔泰:“娘娘有孕在身,身子发沉是情理中事,皇后娘娘自不会责怪娘娘。”

    葛尔泰在心中暗自想贤妃你会怕皇后责怪吗?你什么时候把皇后放在眼里过。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禀贤妃,生怕说错一句话,就得罪贤妃。

    贤妃:“还有皇上特意嘱咐,若本宫身子不适,后宫请安能免则免,你顺便替本宫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就说本宫身子不适,明日后日都不去请安了。”

    葛尔泰:“是,奴才告退。”

    彩云看着葛尔泰的背影,对贤妃说:“娘娘,皇后娘娘派葛尔泰亲自来请娘娘,应该不只是赏花这么简单。”

    贤妃:“人心隔肚皮,如今本宫有孕在身,她的宫里能不去就不去,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技重施。”

    彩云:“娘娘刚入宫时,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娘娘那时盛宠犹沃,若不是皇后施伎谋害娘娘,现在这皇后之位还说不准是谁哪?”

    贤妃:“是啊!就是那次小产伤了本宫的身体,一直都不能生育,直到现在才把身体调养好了。如今她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如果不是她,本宫早该有自己的孩子了。”

    钟粹宫的院子摆满了时鲜花卉,芳香逼人,引来很多蝴蝶飞舞,后宫嫔妃们已然到的差不多了,她们个个逢场作戏,谈笑风生。

    舒妃:“皇上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这才初春,就命人送来这么多时鲜花卉,真是羡煞旁人。”

    仪妃:“可不是嘛,姐妹们,你们看看这些品种,多稀奇啊!有好多嫔妾连见都没见过,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众人大多附议,还有些像顺贵人不善言辞,只是恭恭敬敬的察言观色。

    晨贵人就不一样了,她的天真烂漫着实可爱,不像那些经历丰富的嫔妃们喜欢逢场作戏。

    晨贵人:“这是什么花开这么艳,还有好多蝴蝶,哎,哎。”

    她竟然开始扑蝶,穿着清朝特有的盆地鞋还一跳一跳的,鞋底打在院子里的花岗石上,呱嗒呱嗒的甚是动听。

    翠儿慢慢的移步过来小声提醒晨贵人:“小主,小主,各宫娘娘都在这儿,不能这么无状。”

    皇后看着晨贵人天真无邪的样子,想起刚进宫时,也是这么年幼莽撞,觉得与她很是亲近,她情真意切的笑着说:“由着她去吧!既然你们小主这么喜欢这盆花,本宫就送于她,你帮你们小主且先抱着吧!”

    晨贵人听了很是开心,她想都不想的对皇后就行礼道谢。

    晨贵人:“谢谢皇后娘娘,嫔妾这几日在后宫都快闷死了,正好有了娘娘这盆花,嫔妾回去一定好好的养护它。”

    皇后:“你喜欢就好。妹妹们,你们也都不要太客气,喜欢哪盆一会就差奴才们抱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本宫就喜欢跟姐妹们共同分享。”

    庆妃:“这可是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心意,嫔妾们哪里敢接受。”

    皇后:“皇上对各位妹妹同样挂念,后宫姐妹们同沐皇上雨露恩泽,理应同气连枝,共同为皇上分忧。”

    慧妃:“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西北战事吃紧,皇上这几天因为银子的事情茶饭不思,你我姐妹同是皇上的人,皇上待我们情深意重,后宫嫔妃应该为皇上分忧解难。皇上也把自己的体己银子捐出来了,本宫愿意拿出所有的体己银子,为国家分忧。”

    葛尔泰:“皇后娘娘为西北战事捐银二十万两,珠宝首饰玉器折银十万两。”

    众嫔妃面面相觑。

    慧妃最先表态:既然是皇上的事情,本宫也愿意拿出全部家当。另外的银子和首饰,嫔妾会差下人们送到坤宁宫。

    说着慧妃就脱簪,摘耳环,项圈。由身后的奴才放进皇后预先准备的箱子里。

    慧妃是乾隆所有妃嫔当中最厚道最善良最有资历的嫔妃,因为是汉人之女,且从不争宠,所以位分不高。慧妃最重孝道,太后很是喜欢慧妃,虽然慧妃不争恩宠,但她想要在后宫活下来,必须依附太后,皇后是太后的亲信,纵使她们从不言明守望相助,但只要是正确的事情,慧妃都会第一时间支持皇后。

    舒妃: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嫔妾也捐。”

    仪妃:“还有嫔妾。”

    庆妃:“嫔妾附议。”

    众妃嫔纷纷效仿慧妃脱簪,卸首饰。

    皇后:“姐妹们,去年黄河发大水,百姓颗粒无收,前年平定准噶尔叛乱国家打了将近三年,连年征战,国库空虚,皇上急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后宫都懒得来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时候谁帮了皇上,皇上必然会好好答谢。各位姐妹捐银多少,我自当会一一禀明皇上。国家有难,我们应该为朝廷效力,让皇上对后宫刮目相看。”

    慧妃:“嫔妾捐银五万两。”

    舒妃:“嫔妾也捐银五万两。”

    庆妃:“嫔妾捐六万两。

    仪妃:“嫔妾没那么多银子,嫔妾两万辆,但嫔妾会把珠宝玉器拿起来给皇上打仗。”

    皇后:“葛尔泰,把各妃嫔捐银数目一一记下来。”

    葛尔泰:“是。”

    嫔妃们摘首饰递给宫女,宫女们把首饰放在早就准给好的箱子里。太监们忙着点算首饰,葛尔泰打着算盘誊写账目。

    舒妃悄悄跟仪妃议论:“贤妃怎么没来?”

    仪妃:“怕是肚子又不舒服了吧!”

    皇后:“皇上这几日郁郁寡欢,捐银的事情本宫为了让皇上高兴,想给皇上一个惊喜,还望各位妹妹知会身边的奴才守口如瓶。”

    众嫔妃:“嫔妾们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众嫔妃一人抱着一盆花都散了。

    庆妃和舒妃带着宫女和太监们走在回宫路上,她们看着太监手里抱着的花,唉声叹气的直心疼。

    庆妃:“六万两白银换这一盆花,这哪是捐银,明明就是抢劫。”

    舒妃:“那你还捐这么多。”

    庆妃:“没听皇后娘娘说吗?捐款数目皇上是要预览的,这可是个表现的好机会,皇上半年都没来看过我了。”

    舒妃:“过去都是皇上赏咱们,如今咱们也得出银子邀宠了。”

    庆妃:“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更何况是天子。”

    舒妃:“姐姐,你注意到了吗?今天贤妃没来。”

    庆妃:“贤妃和皇后面和心不和,这里面大有文章。”

    舒妃:“这样也好,可是她不来捐银也不怕皇上知道了,会以为她小气。”

    庆妃:“你以为是她自己不来的吗?”

    舒妃:“那是为什么?”

    庆妃:“这么好的表现机会她如果知道怎会不来,更何况她出手一向阔绰,我看是皇后没有告诉她吧。听宫里的老嬷嬷讲皇后与她同时进宫,还以姐妹相称,只是贤妃一直都比皇后得宠。后来贤妃怀孕,不知怎得就小产了,再后来她们就跟有仇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舒妃:“这件事情妹妹也略有耳闻,可妹妹见皇后倒是很是谦让贤妃哪!”

    庆妃:“旁人都说那是皇后心虚。”

    舒妃:“皇后不想我们把捐银的事情说出去,说要给皇上一个惊喜都是借口,妹妹看恐怕是要瞒着贤妃吧。”

    庆妃:“她们俩个一直明争暗斗,不如我们给贤妃卖个人情,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舒妃:“不可,皇后娘娘一直都是有太后撑腰,我们哪能得罪的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贤妃仗着受宠一直都是嚣张跋扈,她与我们同是妃位,况且资历尚浅,可是她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庆妃:“妹妹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她以龙胎邀宠很是不顺眼,谁没怀过孩子啊!早几年还没怀孕就已经是妃位,生了孩子恐怕就是贵妃了,她做了贵妃,我们这几个,伺候皇上多年的嫔妃们的脸面往哪放。”

    葛尔泰声音嘹亮的为皇后娘娘报着每位嫔妃捐银的数量,皇后听了甚是欣慰,仿佛比她自己花了这些银子还要开心。

    葛尔泰:“舒妃娘娘,慧妃娘娘,哲妃娘娘,庆妃娘娘珠宝首饰折合白银各三万两,慎嫔娘娘,恭贵人,晨贵人一万两……”

    皇后看着两箱珠宝首饰高兴的点头,太监葛泰尔打着算盘和几个宫女正在点算数目。

    葛泰尔:“娘娘,所有嫔妃总捐银达180万两,加上珠宝首饰折合白银达120多万两。”

    皇后:“奥,所有的嫔妃吗?”

    葛尔泰:“只有贤妃娘娘说她身子不适,并没有过来捐银。”

    皇后:“贤妃怀孕之后一向对坤宁宫多有防备,本宫让你专门去请他,她会以为本宫要对付她,肯定不敢贸然过来。”

    葛尔泰:“贤妃娘娘以后怕是也要尝一尝失宠的味道了。”

    皇后:“只是皇上一向宠爱她,她不来捐银这件事本宫也不便告诉皇上。”

    柳玉:“娘娘,太后一向疼爱娘娘,可以让太后代您开口。”

    皇后:“就你机灵。”

    柳玉:“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体察百姓,皇上知道了肯定会龙颜大悦。”

    坤宁宫的奴才们见皇后高兴,纷纷都来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