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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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再往前倒一倒。
一日之前，陕州。
这时候的陆言还在太白剑宗逗留，似是完全忘记了西都妖祸，可是，朝廷没忘，而且很着急。
原本是计划召集诸多宗师乃至化神高手出现，共诛妖蛇，可如今情况有变，且不说明面上不少成名已久的化神高手突然失联，但就是宗师，也没凑齐多少。
甚至连本来准备动用镇宗仙阵辅助杀妖的太白剑宗，如今据使者传来消息，也是山门紧闭，拒不见客。多方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剑宗内部似乎是出现了动乱。
这下子可倒好，强者一个没出现，朝廷原本计划笼络高手杀妖的计划彻底泡汤，但没办法，妖还是得杀，但却只能靠自己。
于是乎，便由当今的八皇叔朱闲牵头，联合诸多与皇家亲近的佛门庙宇寺院，虔诚登上距离陕州最近的文殊道场，五台山，亲自面见大寺主持，请佛门高僧出山。
......
浮光金顶大寺，也叫菩萨顶，乃是五台山第一大寺院。
今日，朱闲率一众皇家佛门僧众，前来菩萨顶。
“施主，可是为了西都祸乱而来？”
到了菩萨顶，朱闲刚入寺院大门，就见一名老僧手持念珠迎面而来，慈眉善目地问道。
朱闲看着对方的袈裟，自然明白这位正是菩萨顶的主持，当即也不敢怠慢，连忙合十答道：“大师，如今西都有难，还请出手相助！”
“唉！”
谁料老僧却是一声长叹，摇头道：“西都之乱，贫僧早有耳闻，可并非是贫僧不愿相助，只不过......”
老僧抬头看了朱闲一眼，随后招了招手，缓缓转身道：“诸位请随贫僧来吧！”
朱闲等人自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老实跟上。
跟着老主持，众人进入一座大殿，大殿之中，一座金身菩萨像庄严神圣，眼眸低垂，似是俯瞰众生。
正是五台山道场所供奉的菩萨，文殊菩萨！
在菩萨的金身塑像之下，乃是一只巨大的镔铁短棍，朱闲倒是一眼认出，那是佛门降魔的圣器，降魔杵！
这时，老僧突然开口了。
“诸位施主有所不知，我佛门一道修行，并非是如文武江湖道一般，纳气于身，最终对敌的，乃是自身力量！”
老僧缓缓解释道：“我佛门所修，乃是求诸于外物，也就是修佛性，佛性越强，越能掌控强大的佛器！”
他介绍，这根降魔金刚杵便是一件异常强大的佛器，需要浑厚的佛性去支撑，可惜，他的佛性不够！
“降魔杵摆在这佛殿之中，已有百年更多，历经两代主持，却无人能够催使这柄圣器！”
说着，老僧眼中露出无奈之色：“传到贫僧这一代，依旧不能催使这圣器！祖师曾有训诫，相传这降魔杵乃是文殊菩萨赐下，除非佛性够强能够驾驭操控，否则的话就只有在寺院存亡之际，这降魔杵中的真灵才会被唤醒，主动出手退敌！”
老和尚解释，之所以菩萨顶能够尊为五台山第一大寺，无他，正是因为这柄佛门圣器降魔杵，尽管寺中无人能催使，但摆在那，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朱闲等人闻言也是皱眉，他心知老僧所言不假，毕竟五台山的高僧，强在佛本心性上，对于修为一道确实没有禅僧和武僧强横。
禅僧出灵隐，武僧出少林。
灵隐寺的佛门神通，使得灵隐的禅僧强大；而少林的佛门武学，使得少林成为武僧之都！
而像是南海圣境或者说五台佛国之类的大寺院，他们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拥有强大的佛器，善假于物，力量体系完全不同于禅、武两道！
但是人家老主持都这么说了，朱闲也不好拒绝，只能暂时相信，但他为了确认，还是请随从的僧众上去试试，皆无法催使降魔杵。
甚至其中有人企图强抢降魔杵回去研究催使的另外之法，却被金身菩萨像上双眼的两行血泪硬生生吓回去。
这也是几大菩萨道场坐拥宝地却无人敢侵占的原因，据说这些菩萨道场的一些神像，留有真正神佛的一缕分魂，若是受到冒犯时，便会显灵。
曾经也有人不信，仗着武道宗师的修为去冒犯当时的南海圣境第一寺院观音禅寺，结果其所在的武道世家被从天而降的一巴掌拍得稀碎，无一幸免。
这位武道宗师，也在观音禅寺的门口，被一道掌印拍成肉泥！
我佛慈悲，但不代表不杀生！
后来的高手都以此当作教训，再也无人敢冒犯这些菩萨的道场，生怕菩萨显灵动辄灭门。
“打扰大师了！”
“施主客气！”
没办法，既然菩萨顶都寻求不到帮助，朱闲也只是白跑一趟，只能下山离去。
可就在下山到山腰之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见到身后的菩萨顶猛然炸开，一座高高的金身塑像半截飞起，正是方才大殿中的文殊造像！
“这是发生了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毁去菩萨道场？”
后方，一众僧侣倒吸一口凉气，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自从有当初的教训之后，菩萨道场便是圣地，不可辱，不敢惹，安宁许久了。
可如今，不知道是哪个贼胆包天的人，竟然毁灭了菩萨顶！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
只听得天空之上，忽然传来声音。
“文殊，你虽是证得菩萨果位，但没有将众生放在眼里，作为至人，你没有功德，而作为神人，你没有道德！”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天空中响起，庄严和肃穆。
紧接着，众人就看见那原本飞起的半截金身塑像在这些话音落下之后，轰然炸开，飞起漫天血雨！
“这！”
众人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被这一幕属实吓住了，为何那金身塑像，会入肉身一般，流下鲜血？
“这，这是菩萨被灭了？！”
有人颤声说道，其他人听完尽皆悚然！
若是原本还活着的话，那这漫天血雨，是否证明，神佛陨落？
“妖魔除尽，却不想忘记了心魔！”
朱闲极目远眺，终于才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看到一名僧袍青年，手持一捆香，脖子上挂着佛珠。
只见一颗佛珠自大殿的废墟中飞起，化作流光，飞回青年僧人的珠串中。
“唉，我许久没有回来，原本以为复苏的是妖魔，却不想，还有那些堕落之人！”
只见那青年站在山头之上，嘴角挂着微笑，朗声说着。
“佛门，乱了！”
“本座今日替佛门，清理门户！”
......
时间再往前倒一倒。
一日之前，陕州。
这时候的陆言还在太白剑宗逗留，似是完全忘记了西都妖祸，可是，朝廷没忘，而且很着急。
原本是计划召集诸多宗师乃至化神高手出现，共诛妖蛇，可如今情况有变，且不说明面上不少成名已久的化神高手突然失联，但就是宗师，也没凑齐多少。
甚至连本来准备动用镇宗仙阵辅助杀妖的太白剑宗，如今据使者传来消息，也是山门紧闭，拒不见客。多方打听之下，这才知道，剑宗内部似乎是出现了动乱。
这下子可倒好，强者一个没出现，朝廷原本计划笼络高手杀妖的计划彻底泡汤，但没办法，妖还是得杀，但却只能靠自己。
于是乎，便由当今的八皇叔朱闲牵头，联合诸多与皇家亲近的佛门庙宇寺院，虔诚登上距离陕州最近的文殊道场，五台山，亲自面见大寺主持，请佛门高僧出山。
......
浮光金顶大寺，也叫菩萨顶，乃是五台山第一大寺院。
今日，朱闲率一众皇家佛门僧众，前来菩萨顶。
“施主，可是为了西都祸乱而来？”
到了菩萨顶，朱闲刚入寺院大门，就见一名老僧手持念珠迎面而来，慈眉善目地问道。
朱闲看着对方的袈裟，自然明白这位正是菩萨顶的主持，当即也不敢怠慢，连忙合十答道：“大师，如今西都有难，还请出手相助！”
“唉！”
谁料老僧却是一声长叹，摇头道：“西都之乱，贫僧早有耳闻，可并非是贫僧不愿相助，只不过......”
老僧抬头看了朱闲一眼，随后招了招手，缓缓转身道：“诸位请随贫僧来吧！”
朱闲等人自是摸不着头脑，只能老实跟上。
跟着老主持，众人进入一座大殿，大殿之中，一座金身菩萨像庄严神圣，眼眸低垂，似是俯瞰众生。
正是五台山道场所供奉的菩萨，文殊菩萨！
在菩萨的金身塑像之下，乃是一只巨大的镔铁短棍，朱闲倒是一眼认出，那是佛门降魔的圣器，降魔杵！
这时，老僧突然开口了。
“诸位施主有所不知，我佛门一道修行，并非是如文武江湖道一般，纳气于身，最终对敌的，乃是自身力量！”
老僧缓缓解释道：“我佛门所修，乃是求诸于外物，也就是修佛性，佛性越强，越能掌控强大的佛器！”
他介绍，这根降魔金刚杵便是一件异常强大的佛器，需要浑厚的佛性去支撑，可惜，他的佛性不够！
“降魔杵摆在这佛殿之中，已有百年更多，历经两代主持，却无人能够催使这柄圣器！”
说着，老僧眼中露出无奈之色：“传到贫僧这一代，依旧不能催使这圣器！祖师曾有训诫，相传这降魔杵乃是文殊菩萨赐下，除非佛性够强能够驾驭操控，否则的话就只有在寺院存亡之际，这降魔杵中的真灵才会被唤醒，主动出手退敌！”
老和尚解释，之所以菩萨顶能够尊为五台山第一大寺，无他，正是因为这柄佛门圣器降魔杵，尽管寺中无人能催使，但摆在那，本身就是一种象征！
朱闲等人闻言也是皱眉，他心知老僧所言不假，毕竟五台山的高僧，强在佛本心性上，对于修为一道确实没有禅僧和武僧强横。
禅僧出灵隐，武僧出少林。
灵隐寺的佛门神通，使得灵隐的禅僧强大；而少林的佛门武学，使得少林成为武僧之都！
而像是南海圣境或者说五台佛国之类的大寺院，他们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信仰，拥有强大的佛器，善假于物，力量体系完全不同于禅、武两道！
但是人家老主持都这么说了，朱闲也不好拒绝，只能暂时相信，但他为了确认，还是请随从的僧众上去试试，皆无法催使降魔杵。
甚至其中有人企图强抢降魔杵回去研究催使的另外之法，却被金身菩萨像上双眼的两行血泪硬生生吓回去。
这也是几大菩萨道场坐拥宝地却无人敢侵占的原因，据说这些菩萨道场的一些神像，留有真正神佛的一缕分魂，若是受到冒犯时，便会显灵。
曾经也有人不信，仗着武道宗师的修为去冒犯当时的南海圣境第一寺院观音禅寺，结果其所在的武道世家被从天而降的一巴掌拍得稀碎，无一幸免。
这位武道宗师，也在观音禅寺的门口，被一道掌印拍成肉泥！
我佛慈悲，但不代表不杀生！
后来的高手都以此当作教训，再也无人敢冒犯这些菩萨的道场，生怕菩萨显灵动辄灭门。
“打扰大师了！”
“施主客气！”
没办法，既然菩萨顶都寻求不到帮助，朱闲也只是白跑一趟，只能下山离去。
可就在下山到山腰之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紧接着就见到身后的菩萨顶猛然炸开，一座高高的金身塑像半截飞起，正是方才大殿中的文殊造像！
“这是发生了什么？谁这么大胆子，敢毁去菩萨道场？”
后方，一众僧侣倒吸一口凉气，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自从有当初的教训之后，菩萨道场便是圣地，不可辱，不敢惹，安宁许久了。
可如今，不知道是哪个贼胆包天的人，竟然毁灭了菩萨顶！
“至人无己，神人无功！”
只听得天空之上，忽然传来声音。
“文殊，你虽是证得菩萨果位，但没有将众生放在眼里，作为至人，你没有功德，而作为神人，你没有道德！”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天空中响起，庄严和肃穆。
紧接着，众人就看见那原本飞起的半截金身塑像在这些话音落下之后，轰然炸开，飞起漫天血雨！
“这！”
众人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被这一幕属实吓住了，为何那金身塑像，会入肉身一般，流下鲜血？
“这，这是菩萨被灭了？！”
有人颤声说道，其他人听完尽皆悚然！
若是原本还活着的话，那这漫天血雨，是否证明，神佛陨落？
“妖魔除尽，却不想忘记了心魔！”
朱闲极目远眺，终于才在不远处的山头上，看到一名僧袍青年，手持一捆香，脖子上挂着佛珠。
只见一颗佛珠自大殿的废墟中飞起，化作流光，飞回青年僧人的珠串中。
“唉，我许久没有回来，原本以为复苏的是妖魔，却不想，还有那些堕落之人！”
只见那青年站在山头之上，嘴角挂着微笑，朗声说着。
“佛门，乱了！”
“本座今日替佛门，清理门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