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梦里等花开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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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氏在大柳镇商税务办好登记后,逢着大柳镇赶场的日子,“陈记布店”正式开张,新店刚开第一天,丁氏考虑一般的成年人做一套衣服差不多九尺就够,推出买八尺送一尺的促销,买得少的也在尺上多让一些,引来大量客人,一天下来丁氏连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陈文林兄弟俩下学回来,他们的学堂离家近,除了依然早早去学堂读书,下学回到家就早多了。陈文林将摆在柜台上的布匹照丁氏要求一匹匹放置好关了店门,大姐陈文兰已经将饭做好。一家人吃完饭后丁氏带着孩子们一起算帐,一匹布三丈九尺长,粗布卖了三匹半,麻布也卖了一匹多,除去成本赚了两百文。

    孩子们见丁氏难得地露出笑脸,也跟着兴高彩烈,只陈文竹皱着眉头说:“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不过娘会累坏的。”

    丁氏被她纠结的样子逗乐了,“天天这样可不成,这镇上还有一家卖布的,我们要是一直连卖带送,别人会认为我们是有意压价。”

    陈文兰却不以为然,“娘,我觉得压点价也有赚卖得还多,为什么还要考虑别人怎么想?”

    “那可不行,我们不希望别人压价卖,那我们也就不能这么做。”丁氏耐心解释道,“不然闹到最后都得不了好。”

    陈文林接过话说:“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意思吗?”

    丁氏笑着点头,“这么说也可以。你们《论语》学完了吧?我打算秋后送你去青庐书院上学。”

    陈文林一听甚是不愿,“我不想上学了,我已经长大了能帮家里干活,大姐都能帮家里挣钱我也能。”

    丁氏猛一下站起来板着脸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四个孩子都是第一次听见丁氏高声厉语,皆吓得站立不敢动弹。陈文林低声说:“我能帮家里干活。”

    “你刚说的第一句,你敢再说一遍。”

    陈文林暗自告诉自己要坚定,然后倔强地昂着头说:“我不想读书了。”

    “啪”地一声丁氏抬手便给他一耳光,“我当读书能明理,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家里要是指着你挣钱,我还费尽心思从村子搬出来干什么?”

    丁氏含泪道:“你既然想好不读了,那就别读了吧,你想去哪里挣钱就去哪里挣钱,只是别说是为了我挣钱。”

    陈文林见惹得母亲伤心便跪到地上哭着说:“娘,你太辛苦了,原先家里收柴,一捆一捆的柴那么重需要搬,如今一匹布也那么重,还要搬来搬去。我想帮你啊,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你一天都没有歇过。”

    丁氏看着几个泪眼朦朦的孩子放缓了声音说,“我知道你们是心疼母亲,但是你想过没有?不读书,将来怎么办?难道也要和父辈一样去地里刨食,或者像我这样辛辛苦苦做点生意维持生计?你的先生说你聪明好学,他会给你写封推荐信去青庐书院,你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读书。过几年参加科举金榜题名,那才是你真正心疼我这个母亲,到那个时候我就该跟着你享福了。”

    陈文林跪地向母亲磕头道:“娘,我定会努力上进,你再等我三年。”

    “你放心,娘身体好着呢。你也不要着急,只需尽你的能力好好读书便是。还有你们几个,文兰大了能帮母亲,但每天也要念一个时辰的书。你们三个现在还小,就是认真学习的年龄。挣钱是大人的事,有娘在,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

    丁氏说完后让几个孩子坐下,“今日我如此生气,一是气他轻易说不读书,更气的是他未曾考虑周全便轻率做出决定。君子立于世,当重诺慎言,需知言必行,行必果。你们要记住,做任何决定都需三思而行,一旦做了决定,好坏都要自己承担。”

    陈守川隔了三日方回到家中,带着一身的酒气进门时,家里人刚好吃完晚饭。陈守川吩咐孩子们各自回屋,他有事要和丁氏商量。

    陈文竹看父亲喝了酒,怕他又会和母亲争吵,过去抱着父亲胳膊撒娇,“好几天没见到爹,我都想你了。”

    陈守川一向宠她觉得她年龄还小听到也无防,便说:“那你乖乖在一旁坐着,我和你娘说会话,你听了可不能说出去。”

    “我保证不说。”陈文竹急忙保证。

    陈守川等孩子们都出去后关了房门,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块玉佩交给丁氏,丁氏接过细看,见玉佩上雕刻着一只宝瓶应是取平安之意。

    “这玉颜色白中泛出淡青色,算不得上品,但质地醇润也还不错。少说也值个四五贯,你从哪里得来的?”

    陈定川笑道:“还是你有眼光,你就说能有这玉佩的人家,家境如何?”

    丁氏将玉佩放到桌上说:“这哪能看出来。若是集一家财力只买这一块玉,那样的人家连陈家村也有半数能做到。”

    “你看你就想得极端,你就说平常人家能随便拿出这等玉,也该算富足吧。”

    丁氏说:“这是自然。你倒先说说,这玉你是如何得来?不会是你卖了牛车换的吧?或者是你又去赌钱了?”丁氏越想越觉得可能,说话一句比一句急。

    陈守川笑着说:“瞧你想的,我那能那么做。你还记得刘大郎不?”见丁氏一脸迷茫又说:“就是他家娘子走几步就要停下喘口气,你还去他家看过几次。”

    丁氏恍然,“他家啊,不是去成都了吗?好像还是在林娃刚出生那年。”

    “就是他。当时东家想要私自酿酒,这事儿还是我私下透给他的,他怕受牵连约我和他一起去投奔亲戚。”陈守川想起过去也颇有感叹,“当初要听他的劝和他一起去了成都,也就没有后来的祸事了。”

    丁氏本想回他一句,“你和旁人能说,却把自家人瞒了个严实。”想想事情都过去了,旧事重提除了争吵也没有用。

    陈守川摇头抛开往事继续说:“我前天卖完牛车碰到他刚从成都回来,我俩喝酒的时候,谈到咱们文兰比他家儿子小两岁,知道还未许人家,当即解下玉佩作为信物向咱们女儿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