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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抱着Eden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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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间风大,一阵阵的刮蹭着女孩的面庞,不仅很冷,呼啸的声音还很吓人。

    别袅袅此时身体疲累,又饿又渴,庆幸中午吃了一些李茕端来的饭菜。

    一天一夜不吃饭不会有事,吹一夜冷风应该也不会有事,可是没有水,身体缺水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女孩心想这里树木林立,周边应该会有水源。按照地理走势,应该往下走就会有河流,于是往密林下缘慢慢走去……

    Eden一行人野外生存能力强,对各种环境的河流走向把握的很好。三人走了五个多小时,也觉得乏累无味,就在大河周边饮水休息。

    别袅袅走了半个小时,在黑夜里听觉非常灵敏,总感觉不远处就有河水涌动的声音。一个着急脚下踩空,直接滚了下去,女孩一声惊呼——

    “啊……啊……”

    惊得林中几只鸟雀四处分飞。

    林间枝叶横生,树木间距很小,女孩被枝叶划破了四肢裸露的肌肤,身体躯干也多次冲撞在树木上。滚了得有十几米,最后脖颈和腰际同时撞到两棵树干,才停了下来。

    女孩仰面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无边无际的密林,真是恶劣的环境。突然鼻头一酸,眼眶发热的哭了起来。眼泪纷涌,声音也越哭越大,根本止不住心里的委屈和害怕。

    钟湛寻着山涧往上游走,看到前方不远处鸟雀分飞,像是有什么动静,就寻了过去……

    阿瓦正准备在河边生火,转身看到鸟雀分飞后,转头看向Eden,两人对了个眼色后忙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跑到动静不远处,Eden开始出声呼唤——

    “小侄女,小侄女……是你在?你在不在……小袅袅?”

    阿瓦和杨些壹倒是没有出声,分头在周边往上游寻找着……

    别袅袅哭了一会儿,哭的累了开始呜咽,感觉隐隐约约有人在呼唤自己。踉跄着想要站起身来,刚站起来腰部传来剧痛,朝前微一弯身,整个人重力往下栽了出去——

    “啊~~救命……”

    整个躯干团出一个小小的身影,疾速朝着山涧下游滚去。

    大河边的土壤和林间土壤不一样,靠近大河边的土壤潮湿粘腻,树木也稀疏了很多,坡度却很大。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女孩的身体滚落,没有缓冲物。

    由于惯性,女孩一个劲的往下滚去,眼花缭乱,体力耗尽,身体也感觉不到太多骨折挫伤的疼痛……

    “这边!”

    杨些壹察觉到动静,转头呼唤朝着不同方向跑去的Eden和阿瓦,齐齐朝着那边跑去。

    女人几个跨步过去,看见林间矮丛之间滚动的人影,一个飞跃横渡几米远,截住还在滚落下滑的女孩后,一只胳膊抱住一侧的粗壮树干,一只手将女孩的腰肢揽在怀里,才稳下身来。

    Eden和阿瓦也火速赶到,搭了把手将两人分开扶到一边——

    “……小侄女……终于找到你了,小袅袅……”

    Eden激动的呼唤着,一直紧盯着靠在树干上的女孩。女孩目光呆滞神智迷糊,不知道是撞到脑袋还是翻滚的迷糊。

    别袅袅缓了半天,突然看到眼前半蹲着的Eden和面前站着的人影,突然委屈大哭——

    “你们来救我了……小舅舅你终于来救我了……”然后冲到Eden怀里抱着Eden不撒手,涕泗横流——

    “我好害怕……小舅舅救我……小舅舅……”

    别袅袅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昏倒在了Eden怀里。

    Eden也是一阵呆愣,摸了摸红色板寸脑袋,刚一偏头看见侧方几米开外的老大,吓了一跳。

    钟湛隐在半高的灌木丛里,月光下他的面目模糊,额际在月光的照耀下,狰狞的疤痕更是令人心惊胆颤——

    “老大……你怎么来了?小侄女晕倒了……”

    钟湛盯着靠在Eden怀里的别袅袅,走近了几步,看着女孩的双手还紧紧抱着Eden的腰际,额际青筋跳了跳……

    “哎……老大……是小袅袅跑我怀里来的……”

    Eden说着就将女孩从自己怀里扯下来。别袅袅失了依靠自发地往后倒,头差点又撞在树干上。

    钟湛先一步半蹲下来,一手扶住了她的后脑勺,打横抱着女孩起了身,一行人朝着娑林小镇走去……

    走了半个小时,可能是山路不好走,钟湛抱着别袅袅略有颠簸,女孩迷迷糊糊的醒来,脑袋晕晕乎乎的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女孩闭着眼睛在男人怀里动了动,动了动胳膊,双手在男人的腰腹和胸膛处游移摸索。

    钟湛一边大步走着,一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孩,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估摸着是伤到哪里很不舒服,于是自发地加快了脚步。

    身后的Eden看着老大简直健步如飞——

    “老大身体素质就是好,抱着小侄女走了四十分钟一点不觉得累……换我不如扛在肩上。”

    “……”

    “……”

    身侧的阿瓦和杨些壹懒得搭理,继续抬腿赶路。

    hK市。

    晚间一条新闻迅速在这个喧嚣繁华的都市里传播——

    “据官方媒体下午六点返回报道确认:现任君区总司令李璋彼先生的一双儿女(男,10岁;女,6岁),于当地时间17:20分被家中保姆发现溺亡于家中后院泳池,排除他杀可能,系意外身亡。”

    哈尔滨市。

    聿梵呢十点四十分上台演出结束之后,就收拾东西准备回酒店。

    酒店距离文化汇演中心步行不到十分钟,女孩穿着蓬松柔软的长款棉服,走在冷冷清清的路上。

    雪花飘洒下来的时候,女孩就仰面抬头看着。路边橙黄色的路灯,照耀着雪花纷纷扰扰下落的全过程,当真唯美又薄情。

    聿梵呢躺在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看了看,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

    这一觉睡过去再醒来,那个男人就已经消失48个小时了,甚至还会更久……

    十月二十五日。

    清晨。

    女孩面庞在枕头上蹭了蹭,还伸手往枕头边上摸了摸。皱着眉毛睁开眼睛看向枕头边侧,狗狗呢?

    缓了片刻才想起,原来不在hK市,也不在仙栖?盛世桃源。

    她在哈尔滨市,这里没有狗狗。

    聿梵呢坐起身子,目光落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昨夜里入睡之前,她刻意将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害怕错过关于他的每一个电话,每一条短信。

    拿起手机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零五分。

    手机刚滑落在床头柜上,手机铃声就急促的响起,惊得女孩心头一震,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没有过思念的人不知道这个中滋味——

    “醒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深沉平稳的声音,仿佛这些天的断联不曾有过。

    女孩听到熟悉的声音,呆滞了片刻,张了张嘴并没有出声。

    那些所有想要问出口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只是眼眶里面的酸涩和委屈根本掩藏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被单上。

    “如果醒了,想吃什么告诉我?”

    阿耀等了片刻,电话那边没有人声,但是有微弱的呼吸声和吸鼻子的声音,他知道她那双小鹿一样的眸子肯定红红的。

    女孩还是没有出声,心中好些委屈与思念在听到这句话时,停滞了片刻,他一定已经到了哈尔滨市。

    “或者我们一起去吃。”

    电话那边依旧没有动静,男人甚至生出了一袭害怕与担忧。她不愿意再跟他说话了吗?等待女孩回应的时间不长,却异常煎熬。

    聿梵呢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不管不顾的朝着玄关处跑去。在门前站定,屏气了几秒,猛地拉开了房门——

    男人果然笔直的站在房间门口,还是穿着那单薄的黑衣黑裤。左手提着用来装行李的黑色提包,右手将手机举在右侧耳旁。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一个站在温暖的室内,一个站在冰冷的室外。

    阿耀看见女孩泛红的双眸,将手机放回口袋,猛地抬手握住女孩的后脑勺,弯腰低头吻住了女孩香软温热的唇,两人的身体却隔了三十公分的距离。

    女孩垫脚抱住男人的脖颈,男人的脖颈冰冰凉凉的,薄唇也是冰冷的,但是按压在她后脑勺的大掌确是温热的。

    女孩贴近男人怀里,踮起脚尖与男人缠吻。

    直到男人松乏的左手放下了提包,提包落地的动静打断了两人的缱绻,男人抬手摸了摸女孩蓬乱的头发。

    女孩牵着男人的手臂进到了温暖的室内,顺手关上了门。

    阿耀将黑色提包放在玄关处的鞋柜上,跟着女孩走进了客厅,看着女孩走到了置衣架旁,取了自己米白色的长款棉服走了过来。

    聿梵呢拉着男人坐到了沙发上,站在男人面前,半弯着身子将自己的棉服披上男人伟岸的肩头,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将室温调到最高。

    全程,阿耀的眼神都在她的身上,没有离开过一秒。

    阿耀伸手将女孩缓缓拉到自己面前,让女孩靠在自己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右手一直磨蹭着女孩的脑袋,浅浅地亲吻着女孩的额头——

    “你哭了?”

    “没有……”

    “你哭了。”男人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女孩湿润的眼角——

    “为什么要哭?”

    “没有……”

    女孩嗡声嗡气的垂眸回应。

    阿耀右手扶着女孩的左脸,扬起女孩的头颅,吻了上去。女孩的嘴唇软软嫩嫩的,津液也是甜腻腻的,舌头滑滑的在口腔中游走逃窜。

    男人手上用了几分力气,迫得女孩张了张口,喉间溢出嘤咛。男人正准备撤出唇舌,女孩抬手勾住男人脖颈,仰头与之深吻,喉间的低吟仿佛是从胸腔传来,空灵悠远,连绵不绝……

    hK市。

    别袅袅从医院醒来,白色的病房白色的墙,白色的被单白色的病服。

    女孩动了动身子,腰部的疼痛让她瞬间红了眼眶,脖颈处也是酸酸胀胀的。

    门口传来动静,一名白大褂的医生,还有一名粉红衣裙的护士走来,看见女孩醒来,温和地笑了笑——

    “你醒了?身体可有那里不舒服?”医生关心询问也是例行公事。

    “我的腰还有脖颈很痛,尤其是腰。”女孩皱着眉头,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干涩的厉害。

    “你的腰部重度骨折,腰部骨头明显移位,甚至压迫了神经组织,所以需要好好的卧床休息,千万不可以下床随意走动。脖颈处没有骨折,应该是受到了严重撞击导致的软组织挫伤,稍后会有护士为你冰敷缓解疼痛,不要过于担心。”医生耐心讲解后又问了问:“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格外疼痛?”

    “感觉浑身酸痛……倒也不是难以忍受的痛……”袅袅如实告知,配合医生检查。

    “那就好,基本可以排除脏器内出血,但是还是需要住院观察。腰部也需要卧床休养,观察一些日子。”

    “医生……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外国的男人。”护士说道,“他们一个小时前离开,估计是给你准备晚饭去了。”

    “我睡了很久了吗?”袅袅诧异开口,她记得自己摔下坡体的时候应该是八九点吧。

    “小姐,你是昨夜里十一点半左右送来治疗的,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半了。”护士想了想,算了算时间回答。

    别袅袅呆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面突然闪出一个画面,钟湛没有死。

    女孩心头一喜,是的,昨夜里就是小舅舅抱着她,就是小舅舅来救她的。脸上显现一丝笑意,失神的想些什么——

    “小姐?小姐?你需要吗?”护士多次呼唤,女孩没什么反应,还笑了出来。

    “嗯?”别袅袅回过神来,仰头看着面前的护士,医生已经不见了。

    “我说现在给你冰敷可以吗?”护士温柔的笑着。

    “我想请问……我身上的东西呢?我的衣服……还有我身上的东西。”

    “都在置物柜里面,除了衣服鞋子,好像还有一个打火机……嗯,是你攥在手里的。”护士仔细回忆,然后认真答道。

    “对……就是那个打火机,在哪里……”袅袅的眼睛里泛着希冀的光芒。

    “就在那边,我拿给你吧。”

    护士转身朝着房间的置物柜走去,在女孩上衣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个打火机。拿着看了看,回到病床前递给了女孩。

    女孩接过打火机,开心的笑了起来。

    精巧的玉色打火机,握在手里有点凉。仔细看看打火机的外壁边缘,已经有刮痕有泛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