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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我是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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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芳说夜叉王的妖气极重,这种生物本来就狂暴嗜血,他的国家灭亡,他自己也千年无法行动,精神早就不正常了,身上的妖气夹杂着怨气,让天空都变了色。

    我经常望天,也没见哪片天变色,我是指晴空万里的时候,偏有一块地方聚集着黑气这种。

    她说我不懂,也没这天赋,她们家人生来便有这能力,后天经过训练和学习,根本不需要借助工具,就能识别妖气,寻找方位。

    我没别的证据证明她在鬼扯,决定姑且相信她是真的降妖师。

    她本事还是不小的,有她在我们节省了救人的时间,那几个就剩一口气的苏国人最应该感谢的人是她。

    独眼巨兽安静的时候,内部各洞窟位置不会移动改变,像那条摆满雕像的通道,是夜叉人藏在隐秘空间的‘祠堂’,里面全是‘祖先’的雕像,用以祭祀,和人类祭祖差不多。

    里面几乎有无限的空间,即使达不到‘真无限’的程度,装它十几万座雕像也没问题。

    我用非正常的手段打开了通道,惊动了巨兽,我就好奇,那通道没门没窗,如果不强行打开,夜叉人怎么进去祭祀?

    毕芳说当然需要交通工具,就是黑色的海带,它们可以带着‘物体’穿过巨兽的岩石身体,直达那个空间。

    说到这儿我不得不再次提问,黑海带为什么会拐走伊万和保尔,它难道还有思想不成?

    毕芳哼笑一声,说黑海带没有思想,它们就是巨兽的一部分,在它体内起运输作用,把进来的‘养分’送到需要的位置。

    夜叉国人不仅吃人,他们还会抓人给祖先吃,当然石雕不可能吃人,这就涉及到他们的一个习俗。

    按规矩下葬的夜叉国人,会在死前吞一条虫子,人死后,虫子从死者嘴里爬出来,他们相信祖先的生命会在虫子身上延续,喂养虫子就等于是给祖先吃了。

    我们破坏过的‘笼子’,就是这虫子自己编的网兜,用它身体编成兜子,吸取活人的‘生’气。

    这东西用毕芳的话来讲,也算是妖物的一种,死人的生命不可能在它身上延续,它只会要人命,不会续人命。

    所有这些信息都是毕芳打在我手机里给我看的,我觉得她吃‘尸妖’能获得其记忆的说法八成是真的。

    我们跟着安东的导航走了一段,毕芳说这样太慢了,便由她领路,准备带我们从她下来的地方出去。

    那是夜叉国地下城的正门,她带路比导航快,出来的地方是座不太高的岩石山,山底下有块石头可以推开,下边有台阶通到地下城大门口。

    其实地下城有两个入口,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明的在地面建筑的部分,已经被毁,暗的就是这个。

    竖井刚好开在被毁的‘明口’上,等于是把塌方掩埋的入口重新挖通了。

    我们单位得到的那份情报,标记的也是这个明口,只有毕芳另辟蹊径。

    出来之后陈清寒直接把艾米尔送去矿场小楼,我和毕芳回竖井那帮他们抬伤员。

    他们还没来得及将人送回小楼,只是在竖井边搭的临时帐篷里对他们进行了抢救。

    等一行人全部回到小楼里,守在门口的医生护士,立刻推着担架床把病号接走了。

    他们和科学家小组一起抵达,只是没伤员的情况下他们没事干,所以没啥存在感。

    私下里他们也猜测过,认为不可能有人幸存,因此他们主要的救治对象是我们。

    现在我们带回了惊喜,他们连忙推着病号进了临时开辟出来的手术室,对几名幸存者进行全面的检查和治疗。

    有些生物还是让它留在原地比较好,别去招惹它,矿场肯定要关闭,马克也是同意的,至于对外怎么说,那肯定是告诉不知情者,地下洞穴传出哭声纯粹是自然现象,地下有毒气,有致幻作用,像是某些毒蘑菇,误食后会让人产生幻觉。

    而地下洞窟结构复杂,人进去很快就会迷路,又被毒气给毒傻了,不顾定位提示一味乱走,全部迷失在里面,失去神志后被困。

    至于袭击他们的东西……当然是未知品种的蝙蝠,它们飞行的时候几乎没有声音,也不会发出叫声,且眼睛严重退化,眼珠子都萎缩了,不会像狼那样,在黑暗中行走,一双眼睛就暴露了它的位置。

    由于蝙蝠是黑色的,又是一大群一起行动,像黑色的幕布般,遮住了镜头和那些外勤人员,反正视频里看不清,我们说啥就是说。

    黑海带的存在,只有我们和伊万的人知道,对我们这个行业的人来说,这事不必隐瞒,各自汇报给领导就完事了。

    唯独有件事我必须保密,毕芳声称自己是探险家,寻找夜叉国多年,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却被困在了主墓室。

    伊万问她被困的时间,她说了谎,说刚进去没几天,她走的路线和别人不同,又是偷偷行事,碰不到苏国调查员很正常。

    只要瞒住她降妖师的身份,剩下的麻烦她都可以轻松解决,我答应她保密,自然不会揭穿她。

    人好歹救出来几个,我们这趟的任务没白来,陈清寒看我回到小楼就玩手机,过来安慰我,说宝藏会有的,这趟虽说没捡到金银珠宝,但苏方答应给钱,说是感谢费。

    加上我们单位给的那份,我们能赚到两份钱,听到这个消息,我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原先以为我的墓就够穷的了,当真是无知,这回我见到举一国之力,都没啥陪葬的王墓,心里头那点委屈的皱褶,算是抹平了。

    我悄悄告诉陈清寒,毕芳那有藏宝图,别看夜叉国穷,他们老祖宗富,而且富得流黄金。

    等什么时候空闲下来,我准备和毕芳一起去寻宝,她这人靠谱,业务能力强,陈清寒说他也要去,不为别的,他怕事后我被灭口,或者干脆丢那藏宝的地方,困在那出不来。

    他的担心纯粹多余,但考虑到他特别粘人,这可能只是他想跟着我的借口,我便没说什么。

    毕芳在小楼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病了,当然,她不是休息病的,是独眼兽的五彩辐射造成的,她吃了我们带出来的苔藓,但情况只好了一半。

    我就奇怪了,她吃了夜叉王能得到人家的记忆,咋就没连免疫力一起吸收了。

    毕芳的回答特别有道理,她说如果她吃一个妖就能获得对方的体质、能力,那她岂不是和它们一样?

    看来她们天赐的捉妖能力,还是有限制的,吃掉妖物自己得不到‘养分’,那不是妥妥的降妖工具人?

    毕芳不这么看,她认为除妖本身就是在做好事,是做好事就对自己有益处,至少她是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我为她鼓掌,一身本领用来维护‘人类’和平,万幸万幸。

    她虽然不属于什么组织,但她做的事,和我们很相似,都在暗中维护一种‘秩序’。

    毕芳的病不是普通病,她要回家去让家中的长辈瞧瞧,好在吃过黑苔藓,她能自己走路,不用人抬她回去。

    任务结束,我和陈清寒打包回国,毕芳跟我们一起,她家也在首都,而且住在四合院,我查了下那个位置,要买的话几千万吧。

    结识富婆的意外之喜让我一路上心情飞扬,再说我们今后还要做‘合伙人’,我自然要待她好点,亲自送她到家门口。

    本来我没打算进屋,是她拉住我,说希望有个给她证明,她这几年是被困,不是躲起来了。

    我心里觉得纳闷啊,她家人会怀疑她说的话?

    反正陈清寒回单位写报告去了,档案库那边叶塞妮亚跟我发消息说没什么事儿,我休息两天再过去也行。

    早餐店更是一切如常,没有需要我操心的事情。

    毕芳家的院子明显翻修过,青砖、灰瓦都是新的,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有石柱,上面挂着副对联。

    现在没人敲门,门边装了电铃,大门上的狮子头门环成了装饰。

    毕芳按下门铃,我看她好像有点紧张忐忑,按住她的肩膀,给她定定心神。

    不一会儿有人来应门,问是谁,毕芳挺能叨叨的一个人,这时候突然没声了。

    或许是近乡情怯,我赶忙应道:“是毕芳家吗?”

    大门木头被拉开一条缝,门内是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利落地短发,穿着件咖啡色的小棉袄,体态微胖,她先看到我,问我贵姓,随后眼光瞄到了毕芳,看清她的面容后,当场愣住。

    毕芳叫了声‘陶姨’,陶姨却连退两步,一句话没说,转身往院里跑。

    也许是太激动,顾不得打招呼,急着回屋通知其他人。

    我这么想着,转头看向毕芳,发现她脸上竟然出现了落寞的神色。

    这和平时的她差距太大,她在我心里是能人、高人、女强人的形象,这种可以归类为‘脆弱’的情绪出现在她脸上,让我感到十分惊讶。

    那女人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不冷不热地说:“进来吧,老爷在书房。”

    老爷……应该是毕芳的父亲,这跑来跑去的女人显然不是毕芳的母亲,可能是保姆一类的角色。

    毕芳看了看我,笑了下,深吸一口气,迈进大门。

    进自己家跟进大牢似的,还得做心理建设?

    在家的、回家的,双方都没表现出该有的急切,完全不像是一方失踪五年的样子。

    我收起脸上的笑意,跟着毕芳迈进大门,她在夜叉王墓里都比现在轻松自如,想来她和家人的关系,可能不像我想的那么和谐。

    绕过影壁,穿过拱门,我们来到正院,这里的装修都是新设计的,院子中央有绿植流水,像个缩小的园林景观,还有一个金鱼池,里边养着睡莲。

    只是季节没到,金鱼池空着,睡莲只剩几根枯杆。

    陶姨走在前头,我们跟着她来到书房,院墙和瓦片是青灰色,但房子的门窗却是朱红色,颜色挺新的,可能刚装修好没多久。

    陶姨走到书房门口,敲敲门,说了声:“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她态度恭敬,所以我没猜错,她可能是这家的佣人。

    陶姨说完推开门,她自己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把我们让进去。

    我跟在毕芳后边,主角是她,我就是个证人,低调些比较好。

    书房布置得古色古香,墙边立着博古架,上面摆了好些古董,墙上挂着书法挂画,窗前摆着书桌,桌上放着好几罗书,像极了高考学生的书桌。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书桌前,他年纪和陶姨差不多,鬓角有两撮白发,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身上穿着驼色毛衣,书卷气很浓,看着特别像学者,不像是捉妖的。

    当然,人不可貌相,无数的实例证明了这一点,就像很多大佬,看着都特别慈祥,其实心狠手辣、老谋深算。

    男人从书堆中抬头,脸上没有丁点见到女儿归来的喜悦,反倒是上下审视了一番,像是在看来应聘的大学毕业生。

    “什么事耽搁了?”男人声音和缓,却透着不怒自威的感觉。

    “双人机关。”毕芳答得简洁。

    书房里有纸页的味道,还有淡淡的茶香,男人手边放着一杯仍在冒热气的茶。

    他点点头,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晚上在家吃饭吧。”

    一问一答,毕芳失踪五年的事就揭过去了?窝…无情!

    毕芳应了声,转身退出书房,我跟着出来,走出来几步,悄悄问她:“你不是找我作证吗?这也没问啊!”

    毕芳45度角忧郁望天,喃喃道:“不是向他证明,晚上吃饭的时候有别人会问。”

    她们家这亲情未免太淡泊了些,不过帮人帮到底,既然晚上才是主场,那我吃完饭再走也行。

    毕芳带我出了门,我问她为什么不回房间待着,她几年没回来了,先回屋看看小金库在不在了。

    她闻言涩然一笑,说这个家没有她的房间,她早搬出去了,从上高中开始,就独自住在外面。

    她从小跟着族中长辈历练,但总归有回家的时候,哪怕住的时间短吧,也不至于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