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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一笑秋波起_分节阅读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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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那张朝思暮想的脸,继续沉默,不自觉地点了支烟。

    有人想上去阻拦,却被刚才那个年轻男子拦住,冲他摇摇头,然后,年轻男子坐到了乔裕旁边。

    乔裕转过头,声音嘶哑,“我知道这里不许抽烟,我只抽一支,抽完就走。”

    说完继续盯着屏幕,直到飞机冲入天际的时候,乔裕手中已只剩下了烟蒂,他却一口都没抽。指间的疼痛让他回神,乔裕很快起身,神色也恢复了正常,对旁边的年轻男子道谢:“谢谢你了,我走了。”

    年轻男子拍拍他的肩,“多年兄弟,客气什么。”

    年轻男子对于乔裕的反常只字未问,而是问起了别的:“大哥的身体怎么样了?”

    乔裕眉宇间的郁色愈加遮不住了,“越来越不好了,你知道,但凡他挺得住,我也不用这样。”说完又看了眼早已没有那道窈窕身影的监控屏幕,果决地转身离开,“你忙吧,我走了。”

    虽然伊人已经离开,可脑海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却越来越清晰。

    这一年的秋天来得很早,一场大雨过后气温便降了下来,秋风,落叶,席卷着整座城市。

    低调严肃的办公大楼前,一辆黑色轿车缓缓滑行,停稳后萧晋下了车,紧跟其后的是低眉敛目的萧子渊,清傲尽收,看上去温和无害。

    一间办公室里,几年前的中年人依旧眉开眼笑地迎接父子俩,他这次特意留心看了萧子渊几眼,温文儒雅,沉稳干练,怕是更胜几年前了。

    他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声,萧家长孙的这块垫脚石他是当定了。

    萧父并没有多留,只是寒暄了几句,拍着萧子渊的肩膀,微微笑着对旁边的中年男人说:“徐部,子渊这孩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希望你多教教他,趁这个机会好好锻炼锻炼他。”

    徐飞笑呵呵地点着头。

    萧父却忽然话锋一转,眉宇间也添了几分厉色,“徐部,他,我就交给你了。”

    徐飞心里一惊,“哎呦喂,您放心好了,您回去转告老爷子,他的意思我懂。”

    萧父笑着点了点头,很快离开。

    徐飞笑着把萧晋送到了门口才和萧子渊回了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待下属:“叫简凡、魏宇昊、粱宛秋进来。”然后又压低声音对萧子渊说:“我把他们叫进来你看看。”

    萧子渊微微颔首。

    三个人推门进来,其中一个在看到萧子渊的时候顿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从容。

    萧子渊抿了口茶才抬头看过去,轻轻点了下头,不见其他动作,心里默默对着名单。

    这三个人三年前他是见过的,也如他所说,时间久了,各自的特点越发明显,明眼人一看便知。

    简凡,在部里待了三年,雷厉风行,部里的肱骨之臣,极得人望,是三个人之中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不说别的,单单他身后的简家,大多数人都要让他三分。

    魏宇昊,是部里的“老人”,资历老,经验丰富,处事圆滑,可惜家世差了一点。

    梁宛秋,一脸精明,一个女孩子能在这个地方撑下来,可想而知也不是泛泛之辈。

    这个粱宛秋他从小便认识,只不过后来她跟着父亲调动去了西部,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了。

    “坐吧。”徐飞轻轻抬手示意了下,做着介绍,“简凡、魏宇昊、粱宛秋,这是萧子渊,新来的同事。”

    这个敏感时期的新同事,格外引人关注。

    三个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坐在对面的萧子渊,他垂着眼睛,弯着嘴角,一心一意地喝着杯中的茶水,被三个人毫不掩饰地盯着也似乎没有丝毫的压力,依旧波澜不惊。

    三个人本以为眼前的年轻男子也不过如此,连对视都不敢,谁知他却在下一刻毫无预兆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锐利而平静,深入人心,他脸上挂着礼貌得体的笑容冲他们微微颔首。

    三个人还处在震惊中,却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点了下头回礼。

    粱宛秋很快笑起来,一脸活泼调皮,“早就听说今年进来了个青年才俊,一直没机会见,徐部,您找了这么优秀的同事进来,是要让我给他腾地儿吗?”

    萧子渊不由得抬眼看了梁宛秋一眼,这个嘴甜的姑娘三两句话就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引到了众人关心的话题上。论级别,她不及简凡;论资历,她不及魏宇昊;自知萧子渊意不在此,所谓的“腾地儿”不过是玩笑,看来她能分一杯羹,倒也不是一味地靠着嘴甜拍马。

    徐部长顺着她的话题笑着开口,“你的位置那么重要,缺了你不行,哪儿能随随便便让别人顶了。部里已经决定了,刘秘书的空缺由子渊顶上,你们三个以后要多多协助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三个人各怀鬼胎。

    秘书的位置向来是炙手可热的,眼下政坛里的新贵几乎都是从这个位置升上去了,所以内部有个说法,称其为“摇篮”,得此位者得天下。

    之前三个人争斗得厉害,没想到却来了空降兵,这算是杯酒释兵权?

    萧子渊余光瞄了眼三个人的神色,心里有了底。

    没过多久,萧子渊便走出了办公大楼,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子。

    萧父正在车内闭目养神,听到声响并未睁眼,只是问了一句:“怎么样?”

    萧子渊微笑着挑眉,“简凡。”

    萧父声音里带着笑意,“简凡是个强人,不过到底年轻气盛,又有基础,你不怕他架空你?”

    萧子渊轻笑了一声,“不怕。”

    “说说看。”

    “粱宛秋生错了性别,却有个好外公;魏宇昊缺了家世,却经验丰富;简凡性别对了,家世也够了,可惜耐心不好,太急功近利。把梁宛秋提上来,留住魏宇昊,分权,三国鼎立,互相制衡。”

    萧父转头去看他,“那你缺什么?”

    年轻的男子露出和他相似的表情,慢条斯理地吐出几个字,“我缺时间。”

    萧父终于勾起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或许老爷子是对的,这个孩子是个天生的政客,看人极准,这第一步就走得干净漂亮。

    萧子渊从车上下来,目送萧父离开后,一转身便看到台阶上的粱宛秋,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抬脚离开,谁知粱宛秋却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我们小的时候是邻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

    萧子渊抬起手腕瞄了眼时间,淡淡地回答:“记得。”

    粱宛秋对这个答案似乎颇为惊喜,还想再说什么,可还没开口,萧子渊就礼貌地道别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

    粱宛秋看着某道清隽挺拔的背影微微失神,很快又志在必得地笑出来。

    萧子渊还是记忆里那个看似温和实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出色男子,而她却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姑娘了。

    随忆、三宝、何哥三个人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便看到萧子渊靠在车边等人,他正在接电话,视线落在别处。

    凉爽的秋日正午,明媚的阳光在他身上洒下金色的光圈,炫目得的不真实。

    三宝惊呼了一声,拦住随忆、何哥,一脸神秘,问:“靠在车上等美眉,什么角度最帅气?”

    三宝的脑子里永远充满了奇奇怪怪的问题,随忆此刻却没了兴致,只想飞奔过去,眼神都没给三宝一个,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

    何哥被吹毛吹疵的Boss虐了一上午,毒舌等级空前高涨,“那得看是谁吧,换做根号250的话……你还会向往吗?”

    当时何哥在学校网站上看了某吹毛吹疵的Boss的半身照后被其容颜欺骗了,兴高采烈地报了他的研究生,见到本人后看着只到她鼻子的老头大呼上当,一怒之下便给Boss起了外号“根号250”,因为他的身高只有158cm。

    随忆点头赞同,“有道理,而且还得看靠的是什么车吧,如果是拖拉机呢?”

    三宝幽怨地看着两人,气鼓鼓地不断喘着粗气。

    随忆和何哥不断抖动双肩,何哥笑着揽过三宝的肩膀,边说边走,“别喘了,我们走吧,别耽误人家夫妻双双把家还了。我给你讲故事啊,你知道吗,有一种很可爱的小禽兽叫气蛤蟆,如果你戳它一下,它就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眼睛通红,发出咕噜咕噜的呼吸声,就和你现在一样……”

    萧子渊挂了电话,一转头便看到随忆就站在他身边,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欣喜,直直地盯着他看了半晌也没脸红,很久之后才笑着开口问:“还走吗?”

    萧子渊笑着拉她入怀,在她头顶轻声回答:“不走了。”

    随忆本以为萧子渊会很忙,可他却清闲到不可思议。

    随忆读了研究生后,大部分时间都是医院、学校两头跑,有时候从医院出来实在是很晚,公交车也没有了,很不方便,便在医院附近的小区租了房子。萧子渊每天按时出现在她家楼下送她去上班,按时出现在医院门口接她下班。

    当她某天下午提前从医院回来,竟然看到萧子渊围着围裙在厨房挥舞锅铲的时候,她甚至有些怀疑萧子渊是不是改到她家上班了。每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医院回家,看到萧子渊不是在做饭就是在收拾房间,她内心作为女朋友的愧疚就加重一分。

    直到有一天,随忆拉住站在玄关穿鞋准备离开的萧子渊,“我这个女朋友是不是不太合格?”

    萧子渊微微歪头看着她不说话。

    随忆犹豫了半天,终于皱着眉问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疑问:“你是不是把工作丢了?”

    萧子渊好整以暇地笑着,等随忆说完才问:“你就这么见不得我清闲?”

    随忆有些不好意思,“不是……可是这种感觉很奇怪……”

    萧子渊靠在门边认真地听完她乱七八糟的解释后:“你不用再奇怪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从明天起,我会很忙很忙。”

    那天之后,萧子渊就真的如他所说,很忙很忙。

    有时候随忆都准备睡觉了,他还在办公室加班或在饭桌上应酬。随忆第二天醒来,就会看到他衣衫整齐地半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香。

    有一次随忆在楼下看到一辆黑色轿车来接萧子渊,她无意间瞄了一眼车牌才真正明白,萧子渊为什么会这么忙。

    萧子渊来她这里的时间也渐渐没了规律,每次都是提前打电话来问她在不在,不在的话就会在随忆临睡前打电话过来;在的话他就会上来坐一会,一般都是晚上来,坐一会儿就走。有时候是刚开完会过来,有时候是刚应酬完微醺。他似乎很累,每次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微微笑着,话也不多,再也不见以往逗她的情形,随忆心疼之余也感觉到了淡淡的失落,他们这是渐行渐远了吗?

    学医本就辛苦,再加上随忆的导师许寒阳对学生一向要求严格,随忆更是不敢有一点松懈,每天除了在医院忙,还要复习准备考试,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倒也没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