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仵作娇娘 > 第161章 八宝妆15

第161章 八宝妆15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161章 八宝妆15

    林昭失魂落魄的回了林府, 待到正院,又犹疑着不曾进屋, 却不想碰见楚氏从内走出, 看他神色不对,连忙迎了上来,“昭儿, 你怎么了?”

    林昭欲言又止, 迟疑两瞬忍不住道:“母亲,您觉得武昭侯那样的身份, 会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楚氏不懂林昭为何忽然关心起了霍危楼, 略一沉吟才道:“陛下此前想为侯爷指婚, 似乎是看中了振国将军家的小姐, 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昭听着心中便是一沉, 眼神闪了闪, “您此前说要为二妹妹相看夫家?可有相看人选了?”

    听林昭问起薄若幽,楚氏眼底一亮,“昭儿, 你又问这个做什么?”她眼珠儿一转有些讶然, “你不会是想着, 让幽幽嫁入武昭侯府吧?”

    林昭口中苦涩难言, 楚氏却完全会错了意, “这怎么可能?薄家如今失势了不说,幽幽在府衙为仵作, 仵作是贱役, 这绝无可能。”

    楚氏说着叹了口气, “你这般想,是觉得对她有愧吧?可武昭侯的身份你知道的, 你想的也太不切实际了,且她一日在衙门为仵作,便一日难寻个好人家,便是看在林家的面子上,大抵也只能寻个普通官门。”

    林昭闻言面色越是沉重,楚氏看他片刻,忽而问:“昭儿,你莫非中意幽幽?”

    林昭瞳底轻颤,犹豫一瞬竟未作答,楚氏目光一紧,“昭儿,你若是愿意,我和父亲不会反对——”

    林昭侧了侧身,口中道:“可是母亲才说二妹妹做仵作……”

    楚氏扬唇,“她又不能做一辈子仵作的,我适才所言,不过寻常人家说亲时的权衡,你也知道京城世家官门是哪般谈婚论嫁的,只是我和你父亲对幽幽也有些愧疚,而昭儿你若喜欢,便最是难得。”

    喜欢最是难得,林昭想到适才薄若幽奔向霍危楼马车时的场景,敛眸摇头,“我并无此念,何况从前与宜娴定亲,如今又换做二妹妹,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楚氏有些唏嘘,她与林槐是少年夫妻,当年成亲亦算情投意合,如今林昭将要成婚,她自然也希望林昭选个喜欢的,从前林昭与薄宜娴一同长大,亦十分认可这亲事,她只以为林昭是喜爱薄宜娴的,可到头来却不过是遵父母之命。

    楚氏太了解林昭了,他是国子监教导出的最优秀的天子门生,尊师重道,克己守礼,是世家公子的典范,更从不忤逆父母,楚氏对他不能再满意,可越是欣然,便越想令林昭姻缘也和美不留遗憾。

    她看出林昭并非全无意动,“昭儿,你想好了?”

    林昭拢在袖中的拳头攥了攥,一时不敢看楚氏,诸多考量在他心底翻覆,他根本不知如何作答,他自始至终也不过远远看着薄若幽,且今日瞧见的那一幕,薄若幽分明是心甘情愿的。

    可薄若幽怎能给人做妾呢?

    “我……我想好了……”林昭艰难的吐出口气,“母亲若觉有愧,不妨与程伯伯好生商议商议,为二妹妹择一门好亲。”言毕又道:“要快,最好下次程伯伯为母亲看病之时,母亲便与程伯伯提此事。”

    楚氏大为不解,不明林昭为何这般着急让她给薄若幽相看亲事,可林昭也不再多言,很快便与楚氏告辞,“母亲务必尽心,外头凉,且进屋内歇着吧。”

    他说完便走,心中却觉酸涩,他多年来按众人期许走好每一步,不争不抢便有了如今的仕途,可眼下轮到他为自己抉择了,他竟鼓不起任何勇气。

    ……

    翌日清晨,薄若幽又早早到了衙门,刚走到内库门口,便看到竟有人比她来的更早。

    是胡长清带着两个文吏站在柜阁之前。

    她迈步进门来,胡长清转身看过来,见是她来了,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正色上前来,拱手行了一礼,“薄姑娘——”

    薄若幽后退了半步,“胡仵作这是做什么?”

    胡长清面生赧然,“当日我在家中毒发,是姑娘和捕头前去救我,后来在营中,亦是靠着姑娘义父的方子才令我与其他病患解了毒,我……我从前对姑娘言辞不敬,今日该当致歉。”

    胡长清如今病好了,心态也大为转变,竟一改往日尖刻气小模样,对她一本正经道歉起来,薄若幽本非记仇之人,便道:“没什么,我未曾放在心上。”

    胡长清似松了口气,指着柜阁上几处空隙道:“按捕头的吩咐,我们已将建和十八年的卷宗重新看了一遍,还是无所获——”

    薄若幽略一沉吟,“还是要往前翻,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记不清时间也十分寻常,火灾伤了人命,并非小事,不可能轻易丢失。”

    胡长清应是,一边将柜阁上卷宗取下,一边道:“此番命案死了三人,且次次都以虐杀鸟雀做预示,我还听捕头说,园内鸟雀养的极有灵性,因此我在想,凶手是否会驯鸟之技?”

    薄若幽颔首,“我亦如此想过,可园内驯鸟儿的师傅只有四位,捕头查问过,他们与死者三人无冤无仇,且都有人证在身边,并非凶手。”

    “死者三人和另外二人,早年同出赵家班,而但凡人命案子无外乎为情、为财,亦或为仇,此番凶手杀人手段诡谲,又有惩戒之意,在我看来更像是为仇。”

    薄若幽说完便抱着卷宗往桌案边去,“是为仇,且死的还都是赵家班中人,若是能找到当年赵家班还活着的人,或许便能知道凶手杀人的原由。”

    她将卷宗往桌上一放,“或许,凶手便是当年赵家班幸存下来的人。”

    胡长清与她相对而坐,很快室内便剩下了簌簌的翻书声,几人查看着卷宗,一直看到午时后吴襄才满头大汗的从外头回来,原是查阅卷宗无所得,他又去跑了跑城中棺材铺。

    “棺材钉都是簇新,只是花样寻常,问了一圈,最近两月内单买过棺材钉的人不少,如今正在细查,只是要耽误些许功夫。”

    寻常百姓家里若有老人,多半会早早备下棺椁,除非有人暴亡才会连棺椁也新买,如此一来,单采买棺材钉之人也不算少,追查依旧是大海捞针。

    薄若幽一颗心沉甸甸的,吴襄看他们仍在看卷宗,便直言不愿吃这苦头,令他们继续找当年记录,自己则带人往城中摸排走访。

    日头西斜,连胡长清几个都坐不住了,薄若幽却还入定似的没动,她在这等枯燥之事向来有比常人更不凡的韧性,胡长清在旁看着,心底暗暗佩服。

    就在他实在眼酸背痛想溜出门松快松快之时,他忽然看到薄若幽秀眉一皱。

    她微倾的身子往下一探,更仔细的去看当前书页,几息之后,她深秀的眸子猝然亮了起来,“建和十七年三月初五,城南柳儿巷杂戏班子火灾,共死五人,两老三幼,包括赵姓班主在内,又有三人重伤,案子最终未曾找到纵火之人,推断是戏法所用磷石过热自燃引起的火灾,后来不了了之了。”

    胡长清两步上的前来,几个文吏亦神色大振,纷纷朝着薄若幽围了过来,他们不分昼夜查了百多册卷宗,未想到那老师傅当真说错了时间,火灾实际发生在建和十七年。

    胡长清着急问道:“然后呢?”

    “当时的杂戏班子只剩下八人,其中五人因火灾而死,面目难辨,仵作验尸后,断出其中两人未班主夫妻,皆年过百般,另外三人都是戏班中的学徒,受伤的三人,两个是学徒,还有一个是戏班内的杂耍师父。”

    “所有学徒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上面不曾记载他们籍贯来处,只有这杂耍师父姓钱,乃是京城人士——”

    薄若幽翻过一页,眼瞳骤然紧缩,“是京郊钱家镇人士。”

    薄若幽说完,将这本卷册递给胡长清,胡长清忙去细看,却只有薄若幽所言之记载,他拧眉道:“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他会回老家去吗?”

    案卷上并未记录幸存者后来去向,然而这位钱师傅当年已是而立之年,又受了重伤,若不回家,还能去何处?

    薄若幽双眸明灿灿的道:“一定会回老家,即便如今不在钱家镇了,也必定还有故旧族人在那里,快派人将捕头找回来——”

    ……

    吴襄回来的很快,见屋内桌案上堆了小山一般的卷宗,而当年的案卷记录还真的被薄若幽找到,顿时喜上眉梢,再听到钱家镇几个字,更是神色大振。

    “此处我知道,我还去过,距离京城半日路程,镇子上许多人都在京中做工讨生活,我这就出发!争取今夜便能问个明白!村子里的人来城内讨生活的多,可杂耍却不常见,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能找到。”

    吴襄办差从来风风火火不畏劳苦,薄若幽自也盼他此行顺利,待吴襄带着人马趁着暮色出城时,薄若幽乘着马车归家。

    马车刚走入程宅前的长街,外面周良便轻唤,“小姐,府上来客了——”

    薄若幽眉梢微扬,掀帘朝家门方向看了出去,这一看,竟看到两队华服侍从簇拥着两辆马车站在程宅门口,这长寿坊本就是达官贵人集聚之地,因这般声势,周遭许多家门洞开,都朝程宅张望着,薄若幽顿觉心头狠跳了一下。

    周良认不出,可她却一眼看到了这些侍从身上皆着盘领右衽的鸦青宽袖袍服,他们各个发盘在顶,眼观鼻鼻观心,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不似寻常官家侍从,待马车走的近了,便能发觉他们各个皆是面白无须,薄若幽熟悉人之容色,当下便猜到了他们来处。

    她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

    马车最终在程宅门前停下,门扉半掩着,里头有低低的说话声,薄若幽推门而入,当先看到良婶惶恐的等在门口,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

    “小姐,宫里来人了。”

    薄若幽并无意外,强定着心神问:“是何人?”

    良婶低声道:“老爷称其为福总管。”

    薄若幽心中有了底,待转过影壁,昏黄的暮色中,她看到了一个着绯色圆领袍服的白发老者,程蕴之正陪在老者身后说话,听见脚步声,老者和程蕴之一同转身看来,很快,他嗓音尖细的笑道:“这便是令爱?”

    “正是。”程蕴之在老者看不见的地方淡去笑意,目光带着警示的望向薄若幽,“幽幽,快过来见过福总管。”

    薄若幽敛着眉目,快步上前福神,“民女拜见福总管。”

    福全笑吟吟的望着她,目光比程蕴之还要亲善,“姑娘回来的这样晚,可是衙门十分忙碌?”

    薄若幽头也不抬的道:“有一桩命案未破,去帮着做了些许杂事。”

    福全这才道:“起身吧,不必多礼。”

    薄若幽刚站直起身子,便听福全温和的道:“姑娘去更衣吧,陛下要见你,咱家这就要带你入宫去面圣了,你回来的晚,眼下天都要黑了,陛下只怕等久了。”

    程蕴之不由惊呼:“福总管,这怎使得?”

    福全看也不看他,仍望着薄若幽,唇边的弧度定住似的未变,“陛下想看看,令侯爷求娶的姑娘是什么模样。”

    程蕴之有些着急,“可是——”

    “义父,没关系的。”薄若幽出声安抚,又对福全道:“公公稍后,民女这边去更衣。”

    福全似乎很是满意,笑着令她自去。

    薄若幽快步回自己闺阁,她利落的寻出件更端容些的裙裳,更衣时指尖虽在轻颤,动作却丝毫不缓,不出片刻,她快步回到了中庭。

    福全上下打量她,虽换新衣,却通身素净不见华美饰物,面上更是粉黛未施,饶是如此,却也眸似新月,色若春晓,福全笑着颔首,“姑娘请吧——”

    程蕴之急的面生薄汗,薄若幽眸带安抚的与他辞别,转身出了门,福全跟出来,指了指后面一辆马车,“姑娘放心,晚些时候,会送姑娘回来的。”

    薄若幽应声,待上马车放下帘络,才觉一颗心跳若擂鼓。

    入宫面圣,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事,而皇帝对霍危楼颇多猜忌,她不知此行等着她的是什么,可她深知,要与霍危楼成婚,这或许只是第一关。

    夜色悄然而至,一轮弯月爬上中天,秋末初冬的月辉又冷又冽,她端正的坐在马车内,因怕失礼,连帘络也未敢掀起,车轮滚动之声先淹没在御街的人潮中,可随着靠近宫门,繁华热闹远去,辚辚声又沉又重的落在她心上。

    马车在宫门处停驻时,薄若幽只觉背脊发凉,掌心更沁出层薄汗,待从马车上走下来,抬眸望见巍峨宫阙,冷酷的天家威严压迫而来,令她呼吸都轻了三分。

    “入宫门不得乘坐车马,姑娘要与咱家步入内殿。”

    福全笑意和蔼,薄若幽却未觉丝毫暖意,她沉稳应了,跟着福全入了宫门。

    穿过黑洞洞的城门,皇城的白石地砖又冷又硬,宫道狭长逼仄,宫墙却高高耸立挡住了她大半视线,她目光落在身前两步之地,并不去胡乱张望。

    侍从执着宫灯,脚步细碎,悄无声息,她进了两处仪门,只觉这宫道不知何时才能走到头,而一路上遇见宫人无数,却也不曾听见任何声响,这宫阙恢弘贵胄,却安静的叫人心底发慌,那些垂着眉眼的面孔木然到毫无生息,莫名的紧张在她心中沉积。

    “姑娘,马上到了——”

    福全的声音猝然响起,饶是薄若幽镇定,也觉心头突的一跳,她抬眸,只看到前方不远处一座灯火隐约的殿宇怪兽一般匍匐在夜色中。

    她拢在身前的指节猛地收紧,心弦更前所未有的紧绷了起来,她知道,大周的皇帝就在这殿阁之中,而帝王心术,要比任何一桩凶案都来的难以揣测。

    她背脊开始发僵,不自觉屏住呼吸,直到胸口生出些冷涩的闷痛,又咬紧牙关,挺直脊骨,力求让自己看起来不那般惶然失措。

    “公公且慢——”

    寂静的夜色中,一道抵喝猛然响起。

    福全忽然驻足,薄若幽甚至愣了愣才觉出那声音的熟悉,她眼瞳一震,猛然回身,一眼看到了一人一马迅疾而来。

    悠长昏黑的宫道上,薄若幽一眼认出了霍危楼俊伟的身影,她眼瞳骤亮,又见霍危楼在众目睽睽下疾驰至他们跟前,利落下马,有些不满的望着福全。

    “陛下如此也太不够意思,我等了多日不见谕旨,他竟还要偷偷将人带入宫来问话。”

    福全也怔然片刻才反应过来,他无奈笑道:“侯爷未有谕旨便在宫内策马,陛下若是不快,可要治侯爷的罪。”半真半假说完,又看薄若幽一眼,“陛下正是定了要赐婚,方才要见见薄姑娘,侯爷这般着急追来,是怕吓坏了姑娘不成?”

    霍危楼上前,其他侍从见状立刻让的更开些,他深邃的望着薄若幽,人还未至跟前,已先令薄若幽安下心来,“她第一次入宫便是这般阵仗,当真吓坏了如何是好?”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便不再移开,直直走在她身前站定,又毫不避讳的握住薄若幽的手,“的确该先来见舅舅,只是应当由我带她过来,她性子温柔,可经不得吓。”

    福全忍不住瞪大眸子,好似不认得霍危楼了一般,又见霍危楼如此不避嫌,想说什么又忍了住,霍危楼这时看向他,“先去通禀吧,要见舅舅,还是要守规矩的。”

    福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又快步朝前面殿宇行去。

    霍危楼捏了捏她濡湿一片的掌心,牵着她跟上去,走远了几步,才略侧身过来,“这宫里虽不比外面,可有我在,莫怕。”

    薄若幽紧绷了多时的心弦在看到他的刹那便松了下来,而此时,她发凉的手在他掌心一寸寸回暖,那颗沉冷压抑的心,亦涌入了鲜活热烫的暖意,望着眼前通向御殿的宫道,她只觉这路再远,她也能毫不畏怕的与他走下去。

    “侯爷如何知道我入宫了?”她小小声的问。

    霍危楼语声微沉,“福全出宫没多时我便知道了,本以为或许是来侯府的,却未等到,再派人探时,便说他去了长寿坊,我便猜到是何事。我纵马追来,却未赶得及,只好驰马入宫。”

    薄若幽浑身的紧迫都在此刻散去,察觉出霍危楼语声之中确有薄怒,便歪头去看他,“那侯爷可会被陛下罚?”

    霍危楼侧眸看她,“往日再如何也不会罚,可今日若他要罚,我也认了。”

    为他赐婚不算小事,可霍危楼没想到建和帝竟有心见薄若幽,如此公然带她入宫,自然也不会对她如何,只是想到薄若幽独自一人进了这偌大皇城,还要面见天子,他便如论如何放心不下。

    薄若幽反手握住他,他指节微松,很快便与她五指相扣。

    薄若幽眼风扫过身后不远处的侍从,又轻声问:“陛下是怎样的人?”

    御殿近在眼前,霍危楼却并未立刻答她此言,他略想了想方才道:“陛下,便是陛下。”

    薄若幽很快便面露恍然,是了,皇帝便是皇帝,他是九五至尊,是天下之主,无需用任何词汇形容,她也该明白这二字含义。

    霍危楼将她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本不该让你经历这些——”

    寻常官门氏族婚嫁,哪里要经这般场面?莫说薄若幽,便是那些早先入过宫的高门贵女,忽然被一众宫侍押送一般独自带入宫中,也要在此刻惶然不安生出畏怕来。

    御殿已经很近了,灯火从窗棂之中倾泻而出,映出薄若幽清澈坚毅的乌瞳,她微微摇头,“不,我知道与侯爷成婚要经历什么,我心甘情愿,也一点都不怕。”

    霍危楼眼底光华闪动,他带着她走上御阶,走至御殿之前,很快,福全从殿内走出来,殿门从内打开,里面传出建和帝那惯常温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