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农家悍妻:田园美食香 >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恙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百五十三章无恙

    男人的视线移到年轻男人身上,他双手慌忙的摆动着,喉咙如吞下一个鸡蛋一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结结巴巴的说了许久,面对二叔越发严肃的面孔,他脸上透着死灰般的绝望,“二叔,我知道错了。”

    那个村长在原地站了许久,良久才叹息般道,“你就在这吧,饭食我会让别人给你送来的。”

    姚大江扑通跪在地上。

    破旧的房屋只剩两个人,柳宓默默闭上眼。

    浑浑噩噩中,天大亮。

    就算是在睡觉的时候,柳宓隐约察觉到有目光盯在自己脸上,等她睁开眼后,那个男人迅速的移开视线,身子朝着她相反的方向离开了许久。

    好像,她才是那个传染源。

    他现在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怕是都不敢碰自己一下了。

    门外传来动静,柳宓移开视线,房门咯吱一下,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食盒从外面提进来,那人捂得严实,并没有从门外进来。

    姚大江见房门被关上,迅速的爬过去,跟饿虎似得把食盒打开,抓起里面的吃食,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似乎是怕柳宓看到会抢夺似得,他扭转身子,吃相狼狈。

    柳宓并未打算去跟他抢那点吃食。

    她一手彷徨的在地上写着画着,另一只手,渐渐的描绘着她的家人。

    突然,屋内传出撕心裂肺的大哭。

    先前还能克制些,但是后来,似乎对方越发觉得伤心,竟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

    是啊,他也不想死呢?

    但是,后来不还是死了吗?

    人类,又如何能判定了早就注定好的生死呢?

    “官爷,官爷,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出事啊。”

    青山镇上,原本热闹繁华的大街,如今分外萧条,商户房门紧闭,路上一个行人的踪影都没有,镇子上的那些捕快,紧紧捂着口鼻,挨家挨户的敲着房门。

    一旦有不舒服的症状,便会拉出来让大夫检查。

    如果真的是那个病的话,就会被拉走。

    镇子上每天都在死人。

    先前只是一个两个的死,但渐渐的,死的人越发的多了,这只是在镇子上,下面那些村落里,还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秦淮推搡着一个大夫上前,那人愁眉苦脸的给不断压抑着难受神情的人把了下脉,片刻后,跟触电似得把手收了回来,面上带着惶恐,不停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这足够证明什么了。

    “秦捕头,您看,我今个出来时辰不短了,是不是,该让我回去了?”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蛊惑镇远镖局的男人们,说柳宓一定会治好病人的张大夫,当初因为输给了柳宓,心底带着嫉妒,平时没少中伤了她。

    如今疫情泛滥,这些大夫平时满嘴仁慈,让他们来帮忙,倒是一个个推搡的厉害。

    “张大夫,剩下的还有十几家呢,我们兄弟还没完成任务,劳烦您也跟着配合些。”秦淮虽然说着道歉的话,可从他神色中,一点点的歉疚神色都看不出。

    “秦捕头……”张大夫吓得打了个哆嗦,想说些什么,对上秦淮那双透着威严的眸子,心塞的咽下方才的话。

    秦淮看着他吓得面无人色的视线,移回视线,心情并未因此好上几分。

    她,到底去哪了?

    “先标上记号吧。”男人被带走,他家人痛哭的表情唤醒了正在沉思中的秦淮。

    他担心,却还是不能忘了身上的职责,如今……

    “走吧。”

    镇子上,知县大人的院门紧锁,片刻后,房门被人敲开。

    裹得严实的县太爷吓了一哆嗦,他用被褥蒙住自己,战战兢兢道,“什,什么,事?”

    “老爷,门外是秦捕头来了,说是有要事跟您报备。”

    早在镇子上离奇死了几天人后,县太爷府上就闭门,谁都没敲开过这扇大门了。

    谁知道那疫情会不会传染到他府里的下人,会不会带累自个也跟着得病了?

    县太爷想起当时刚死的,被抬到府衙上的那两具尸体。

    头面红肿,鼻子脸颊肿起,仵作拨开他们的头皮上的时候,还发现有水疮,那副模样,他这辈子看到过一次,就再不想看到第二次。

    秦淮这小子,自己不要命,难不成连自个的命都想害了?

    县太爷想让人把他给绑了,但又想起那人的身份,以及前些日子收到的信,只觉得额头疼的厉害。

    “别让他进来了,直接说有什么事。”

    “说是要跟您说一下疫情,村子里大夫那都病人都已经满了,不怎么收治病人了,所以来问问您到底怎么办。”

    “怎么办?这还用我说吗?看哪些人治不好,没救了,拖出来,送到那村子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去,这样空置不是就腾出来了吗?这事也得劳烦老爷我,真是……”

    这小子说聪明也是聪明,可是犯起倔来,简直能把人气死。

    哪家老爷或者是家眷的病了,快紧着往医馆送啊,整天说着什么有人占用了,大夫忙不过来了,这有什么用!那些人死了就死了,他们的命有什么金贵的。

    要知道在青山镇上住的贵人们,说不清楚谁家亲戚就是汴城的那些大人物呢。

    他开罪的起吗?

    开罪不起啊!

    偏偏这小子,非得跟他说什么人命不分贵贱。

    不分贵贱?

    不分个屁!

    不分为啥有人吃的上肉有人忙一年连肉都吃不上?要是不分的话,为啥他家老爷,他!见了一个官就得给人弯腰当孙子?

    “老爷,老爷,不好了,秦捕头已经冲进来了。”

    门外此时已经响起门房惊慌失措的惊叫声。

    “快,快给老爷我拦住他!别让他进来!”

    还说不分贵贱,要是真的不分,老爷我一定要革他的职,打他的板子!让他往后连一步都靠不近老爷我!

    不知不觉过去了两天,那个姚大江开始避她如蛇蝎,可是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太空虚,又或者是因为太过恐惧,所以一开始互不干涉交流的俩人,到现在,变成了,他时不时的就跟柳宓说话。

    说话的内容无非是不想死、死了还能有个美人陪着不算枉费一辈子。

    他没生了孩子,没有子孙后代,对不起他祖宗。

    夜里就哭,哭的柳宓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才好。

    后来,俩人都没发病,也没任何症状传来,男人的心情好了几分,或许是知道不用死了,灭天也能问她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见柳宓不回应他,也不搭理他,每次吃饭的时候,一边吃一边跟她抱怨。

    似乎两日的光景,俩人已经成了多么熟稔的朋友一般。

    柳宓瞪了他一眼。

    “哎,你还有情绪呢,我还以为你是个傻的呢”姚大江把发硬的饼推到她面前,“你吃点吧,别介没得病死了,最后被饿死了。”似乎是习惯了柳宓的冷脸,他絮叨没完,“那天的事,我觉得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晌,他也说不出来。

    这种环境下,只有源源不断的得病的人被扔了进来,根本没活人能出去,最开始得病的人是从他们村子泛滥蔓延起来的,官府便下令要把村子给封起来,不让外人进出。

    后来村子大半的人确定得了疫病,愈发的人心惶惶。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这些没事的人是可以出去的,逃命的人还不少呢,可是,逃命了,能逃往哪里去?外面没有亲人朋友,也没粮食,有的人是迟疑了两天。便再也逃不出去了。

    也有的人是因为家里的亲人的病,没人照料,要是真的逃走的话,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条。

    不管是为什么,没的病的,没逃出去的,也有不少。

    就在他们期盼着,所谓的疫病只是吓唬人的,或者是误诊的,过些日子,村里的人渐渐的也就好了,直到……那些人不停的死了,还有,好些跟他们村子里的人病情一样的,被人扔了进来。

    直到,好些官差守住了村子出口,不让人进出。

    直到,身边的人不断的死,不断的有人被烧了。

    她被人扔进来的时候,脸白生生的,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于是,他们几个就动了心思。

    他活了小二十年,见到的女人不少,可是,他这会还没成亲,也没尝试过女人的滋味。

    当他知道有人被扔进来,还活不了的时候,难免会动了歪心思。

    他们来的三个人,都是还没开过荤的童子鸡,就是,就是想着在人死之前,好好的开个荤,这样,就算将来死了,也不枉费白活了一场。

    所以……

    他没说完,但是柳宓略一思考也能猜出他是什么意思。

    见他还想说什么,柳宓冷笑,“你以为现在没事了?”

    姚大江不懂这个冷脸美人为何突然跟他说话,但是寂寞了两天,能有人跟他说话,他还是很乐意的,再三确定了她没事后,偷偷的凑近了一点,“你想说什么?”

    “那里。”柳宓指了指外面。

    见他还是不解,好心解释,“只要出了那扇门,你清楚什么吗?就是你现在没染上,出去后也会染上,外面没药,又源源不断的送进来染上疫情的人,你以为,你能逃过多长时间?”

    姚大江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不消多会,他默默起身走到角落,捂着脑袋又开始新的一轮嚎啕大哭。

    柳宓是经历过黑暗的人,如何能一阵见血的把人戳坏,能让人饱受摧残,她再清楚不过,如今的他,只知道死亡不断地逼近他,至于柳宓这看似无伤大雅的打击,只能让他越发的萎靡不振,时刻处在崩溃的环境下。

    看,她就是这么坏,没法子的。

    三天后,自从她进来就没开过的房门,在她面前大开,长时间处在阴暗的柳宓有些吃不住这道阳光的照射,伸出手指挡在眼前。

    “二叔,二叔你来了啊!”柳宓还在不解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道痛哭流涕的男声。

    她眨巴了下眼,努力让自己适应了强光。

    那个男人,那个用黑布牢牢遮盖着口鼻的男人,也是村长的男人,进来了。

    他看了看俩人,除去精神不振外,面上还好端端的,也没什么头疼脑热的,眼睛迸出喜悦。

    “你难受吗?咳嗽气喘吗?口渴舌燥吗?伸出舌头来,我看看!”晋丰收拍了下他的肩头,示意他做了好一阵的检查,随即确定他没事后,眼底泛着泪花。

    姚大江迅速的将他递来的简陋的防疫的工具遮盖上,心情雀跃道,“二叔,狗子跟大山呢?他俩还在忙吗?兄弟我都要出去了,怎么还不见他们的人?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男人喋喋不休。

    二叔的神色却罕见的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