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断壁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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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头一急，连忙起身冲过去扶住了我妈，我妈身子软软的，我爸扶住我妈半边身子，我握着我妈的手。我妈的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头黯淡无光，最后还是狠狠叹了一口气：“唉！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鬼……”
我爸脸色也是灰白灰白的，他扶着我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葛凌，颓然地一会说，对我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你妈，得静一静……”
我心中凄然，可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就默默地拉着葛凌的手，走出了房门。
外头天已经快要大亮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线的淡色的白，秋天凌晨的风萧瑟又冻人，我拉着葛凌的手，却像是感觉不到冰冷一般，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手中，忽然留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铺天盖地的疲累向我袭来，站在他的身边，我才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这几天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多高强度、既累身又累心的事情，我真的……已经快到了崩溃前的极限。
“不用担心。”葛凌轻叹一声，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温柔的眼瞳看着我，却闪烁着我也分辨不明的情绪：“去上去睡一会儿吧，我没事。等会我替你去找你家院子里面的胎血。”
“我知道……”我将自己埋在葛凌的怀中，那里冰冰冷冷，没有温暖，也没有心脏的跳动，可偏偏就能让我觉得有了依靠，不用再一个人咬牙为了生计而奔波。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这些问题，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答案，可我心里却清楚，葛凌在我心中，已经是无可替代的爱人。所以我不可能永远不让父母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皎皎的存在，这样既是对葛凌和皎皎的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本心的不公平。
迟早都要面对这些问题，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刘家村，是绝对不可能再待下去的，等此间事了，我就带爸妈回本市。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葛凌握着我的手却一紧，我迷茫地抬头，却看见葛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来不及收起的探究和纠结。
怎么了，葛凌的眼中，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葛凌握着我的手，眼中神色晦涩，忽然开口，说：“小怜……”
可他自己又止住了这个话头，很快转过了身子，平静地说：“你去上楼，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找胎血。”
我虽然精神和肉体都很疲累，可却鬼使神差地不想离开葛凌，就勉强笑了笑，说：“不是离得很近吗？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颔首，说：“也好。”
我被葛凌拉着，下了楼，打算趁着天还没亮、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没闹开的时候，先回一趟我家，看看我家院子的地下到底是不是埋着那一份胎血。
我心不在焉地走着，心里边总隐隐感觉葛凌似乎心中有事情，可他性格素来深沉，我也不会不知趣地去问。
周冲背靠着墙，微微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正跟着躺在他脚下的王器说着什么东西。王器的表情很狰狞，却又像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一般，不住地往外吐露着什么东西。
周冲听见我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见我跟葛凌牵着手下楼，淡淡说：“我用了……法子，让他都交代了。”
葛凌走过去，看了看王器微微发红的瞳孔，说：“也好，来不及等押他回去审了，人废了也便废了罢，还能留他一命。”
王器的神色更加狰狞，可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想说话竟然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徒劳地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活生生被人割了舌头。
我又看了王器一眼，却已经被葛凌拉着，跟周冲一起走出了王家的小楼……
“他到底怎么了？”往我家走着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周冲。
不是之前说了，要把王器提到周家去审吗？既然周冲这么快就能让他张了口，我们自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周冲刻意跟我保持了距离，不紧不慢地走在我们身侧，听见我的话，他顿了一顿，才含糊地开口：“用了个干脆利落的法子。”
他语焉不详，葛凌看我一副疑惑的样子，才淡淡告诉我，王器是直接被搜了魂，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地说出来了。代价就是他之后会失了魂，成了一个没有智商不能思考的废人。而周冲用了这么样的法子，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
“什么代价？”我还想继续再追问，却已经能看到我家经历过大火后的断壁残垣了。
天边只有一层浅浅的鱼肚白，经历了昨晚的动乱，绝大多数村民都还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中，所以我们才能悄无声息地回到我家进行查探。要是等到天色大亮，村民们起来做活，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虽说已经过去了两天，可看到被烧成一片灰烬和焦黑的断壁残垣的我家，我还是禁不住悲从中来。心里头既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又带着一丝一缕的解脱。
虽说是我爸犯了混，被挑唆蛊惑着要杀周冲烧了房子，可也有话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一把火化成了灰烬，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到了门口，砖垒砌的门墙已经通体焦黑，仿佛还残留着大火烧过的难闻的气味。我跟葛凌走在前面，周冲跟在我们后面，进了院子。
我有些茫然无措地盯着脚下的土地，我爹说了，胎血就在阴沉木棺材里头，埋在我们脚下的土里面，可是从哪里挖起？
周冲从我们身后走过来，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神色平静，指了指院子正中的位置，说：“在这下面。”
他用了什么望气的法子，判断出了阴沉木棺材的位置，我心里头关于另一份胎血的猜测在心头浮现的越来越清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问周冲：“王器有没有说，另一份胎血的下落？”
我心里头一急，连忙起身冲过去扶住了我妈，我妈身子软软的，我爸扶住我妈半边身子，我握着我妈的手。我妈的嘴唇哆嗦着，眼睛里头黯淡无光，最后还是狠狠叹了一口气：“唉！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讨债鬼……”
我爸脸色也是灰白灰白的，他扶着我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葛凌，颓然地一会说，对我说：“你们……都出去吧。我跟你妈，得静一静……”
我心中凄然，可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就默默地拉着葛凌的手，走出了房门。
外头天已经快要大亮了，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线的淡色的白，秋天凌晨的风萧瑟又冻人，我拉着葛凌的手，却像是感觉不到冰冷一般，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手中，忽然留下一滴滚烫的眼泪。
铺天盖地的疲累向我袭来，站在他的身边，我才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这几天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多高强度、既累身又累心的事情，我真的……已经快到了崩溃前的极限。
“不用担心。”葛凌轻叹一声，捧起我的脸，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温柔的眼瞳看着我，却闪烁着我也分辨不明的情绪：“去上去睡一会儿吧，我没事。等会我替你去找你家院子里面的胎血。”
“我知道……”我将自己埋在葛凌的怀中，那里冰冰冷冷，没有温暖，也没有心脏的跳动，可偏偏就能让我觉得有了依靠，不用再一个人咬牙为了生计而奔波。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偏偏要是他？
这些问题，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到答案，可我心里却清楚，葛凌在我心中，已经是无可替代的爱人。所以我不可能永远不让父母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皎皎的存在，这样既是对葛凌和皎皎的不公平，也是对我自己本心的不公平。
迟早都要面对这些问题，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刘家村，是绝对不可能再待下去的，等此间事了，我就带爸妈回本市。
这么迷迷糊糊的想着，葛凌握着我的手却一紧，我迷茫地抬头，却看见葛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来不及收起的探究和纠结。
怎么了，葛凌的眼中，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葛凌握着我的手，眼中神色晦涩，忽然开口，说：“小怜……”
可他自己又止住了这个话头，很快转过了身子，平静地说：“你去上楼，休息一会儿吧。我去找胎血。”
我虽然精神和肉体都很疲累，可却鬼使神差地不想离开葛凌，就勉强笑了笑，说：“不是离得很近吗？我们一起过去吧，我的事情，我自己也想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葛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颔首，说：“也好。”
我被葛凌拉着，下了楼，打算趁着天还没亮、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没闹开的时候，先回一趟我家，看看我家院子的地下到底是不是埋着那一份胎血。
我心不在焉地走着，心里边总隐隐感觉葛凌似乎心中有事情，可他性格素来深沉，我也不会不知趣地去问。
周冲背靠着墙，微微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正跟着躺在他脚下的王器说着什么东西。王器的表情很狰狞，却又像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一般，不住地往外吐露着什么东西。
周冲听见我的脚步声，面无表情地回头，看见我跟葛凌牵着手下楼，淡淡说：“我用了……法子，让他都交代了。”
葛凌走过去，看了看王器微微发红的瞳孔，说：“也好，来不及等押他回去审了，人废了也便废了罢，还能留他一命。”
王器的神色更加狰狞，可他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想说话竟然已经说不出来了，只能徒劳地张嘴发出“啊啊”的声音，像是活生生被人割了舌头。
我又看了王器一眼，却已经被葛凌拉着，跟周冲一起走出了王家的小楼……
“他到底怎么了？”往我家走着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周冲。
不是之前说了，要把王器提到周家去审吗？既然周冲这么快就能让他张了口，我们自然也就不用多此一举，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周冲刻意跟我保持了距离，不紧不慢地走在我们身侧，听见我的话，他顿了一顿，才含糊地开口：“用了个干脆利落的法子。”
他语焉不详，葛凌看我一副疑惑的样子，才淡淡告诉我，王器是直接被搜了魂，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一股脑地说出来了。代价就是他之后会失了魂，成了一个没有智商不能思考的废人。而周冲用了这么样的法子，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
“什么代价？”我还想继续再追问，却已经能看到我家经历过大火后的断壁残垣了。
天边只有一层浅浅的鱼肚白，经历了昨晚的动乱，绝大多数村民都还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中，所以我们才能悄无声息地回到我家进行查探。要是等到天色大亮，村民们起来做活，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虽说已经过去了两天，可看到被烧成一片灰烬和焦黑的断壁残垣的我家，我还是禁不住悲从中来。心里头既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又带着一丝一缕的解脱。
虽说是我爸犯了混，被挑唆蛊惑着要杀周冲烧了房子，可也有话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现在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一把火化成了灰烬，我在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到了门口，砖垒砌的门墙已经通体焦黑，仿佛还残留着大火烧过的难闻的气味。我跟葛凌走在前面，周冲跟在我们后面，进了院子。
我有些茫然无措地盯着脚下的土地，我爹说了，胎血就在阴沉木棺材里头，埋在我们脚下的土里面，可是从哪里挖起？
周冲从我们身后走过来，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神色平静，指了指院子正中的位置，说：“在这下面。”
他用了什么望气的法子，判断出了阴沉木棺材的位置，我心里头关于另一份胎血的猜测在心头浮现的越来越清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问周冲：“王器有没有说，另一份胎血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