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殿主余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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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2章:殿主余涟

    殿主?

    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是黑森林中这些树人的统帅吗?清歌心底嘀咕,青风立马告诉她,“你别小看他,当年他被你母亲救赎的时候,不过是一个七八岁的样貌的小屁孩,现其实年纪已经上千岁了,是个老妖怪!”

    “他居然跟我母亲还有渊源?”清歌略微复杂,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嘲笑青风,“你别说人千岁就年纪大,你这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的人,才让人觉得年纪大好吗?”

    青风无语,缓了好一会儿的心情道,“你母亲,是一个很厉害的人,至于多厉害,我说了不算,这些要你慢慢的体会,你才能感觉得到你母亲的伟大!”

    清歌没在回答,只是视线停顿在眼前的人背影上,视线满是探究和打量,这样的视线在树人中,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是即便是感觉到清歌的视线,被称为殿主的男人,也没有半点不悦。

    四长老三人,谁也不敢在男子面前抬起头来,反倒是后来的大长老缓步走到清歌身边,慎重又慎重的行了礼,“这位小友,我为我们的无理给你道歉,希望你不要在意!”

    看着年岁这么大的老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清歌心底过意不去,别人对她的态度她都是看人来的,虽然对方都是一伙的,可是清歌到还不至于迁怒别人,她无所谓的摆摆手,“前辈您别这样,我受不起这个大礼!

    而且从始至终,对我们不客气的人也不是你,怎么着,也轮不到你来跟我们道歉才对。”

    大长老虽然没抬头,却对清歌刮目起来,一开始从她踏入黑森林开始,他就观察着这个姑娘,但是这姑娘一路走来,着实受得住他的刮目相待。

    四长老等人脸色阴沉不已,特别是看到大长老的态度之后。

    谁也没想到,原本没有将大长老的话放在眼底,结果他的话却是实话,眼下面对殿主的责问,他们不敢推卸责任,也不敢反驳半句不是,这个少殿主,当初眼看穷途末路,却凭着一己之力,重新洗牌整个黑森林,那些对他不服气的人,全都死得很惨,他的实力迄今为止也是个迷,谁也不知道,他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高度。

    “四长老、五长老、七长老!回大殿之后,你们各自回各自的小宫殿,面壁三月吧,至于四长老教导出来的这两位弟子……”殿主侧眸看过去,那两位被清歌制服的树人,抑制不住的发抖,哆嗦的开口,“殿主,我们,我们知错了!求殿主开恩,我们……”

    一切的借口,说起来都无比苍白,而黑色大殿的殿主,根本就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他认知中的错误,错了就是错了,谁的面子都不给,他看也不看两人,“放逐黑森林沼泽!”

    “殿主,殿主,我们知道错了,殿主……”

    随着殿主的话落,倏然出现了数十个干枯树人,他们更像是傀儡一般的存在,携着两个弟子,快速消失在清歌等人面前。

    四长老三人脸色苍白,从刚才接到处罚开始,他们一直处于这样的状态,这会儿,也不是不想求饶,深知殿主脾气的他们,根本就不敢求饶,清歌看着杀伐果断,做事让她心底无比爽快的人,心底压抑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她跟青风说,“这人做事效率真不错,我喜欢他的办事效率!”

    青风,“当然,他深知你母亲的脾气,大概知道你跟你母亲就算性格不是完全一样,应该也八九不离十,怎么处理,他心底有数!”

    清歌了然……

    四长老等人退下后,殿主这才转身过来看着清歌,端详了一会儿,笑道,“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清歌点头,人家看得出来,隐瞒反而显得十分没有必要了,她服下一枚丹药,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容貌,一张风华绝代、潋滟无双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无往城四长老惊愕的看着清歌,没想到朝夕相处的人,居然不是原本的人?懵逼……黄隽倒是淡然,他知道啊!

    从清歌的眉眼中,殿主看着愣怔了片刻,好一会儿之后,他礼貌的笑笑,“你果然,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

    他最后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将清歌一行人请到了黑色大殿后面,自己的宫殿中,黑色大殿,只是他们的议事大殿,一般都没人在这里,给清歌他们安排好了客房,才让他们全都聚集到大厅中。

    清歌从侍者的嘴里知道,殿主的大名叫余涟,不过殿主很多很多年没有被人连名带姓的叫过了。

    原因,即便是没听过,清歌也能大致知道一些,她一路跟着侍者来到大厅中,君无情等人早就等在了这里,殿主在清歌出现的瞬间,也几乎出现,侍者奉好茶,相继退下,殿主在清歌面前入座,随后才开口说道,“能询问一下,你的姓名吗?”

    “沐清歌,沐浴阳光的沐,清澈见底的清,歌谣的歌!”清歌简单的介绍。

    听完,殿主的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眼底极快的划过一丝了然和失落,对着清歌笑了笑,“当年,你母亲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将来如果有孩子,男孩就叫沐清戈,倒戈的戈,女孩就叫沐清歌,歌谣的歌,此去经年,没想到我有生之年,居然见到了她的女儿!”

    这情绪的冲击,让清歌看不太懂殿主的情绪,不过青风告诉她,“看他这悲伤秋月的样子,难道曾经喜欢过你母亲?”

    清歌被这个观点里外雷焦了,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接青风的话,这实在是没法接啊,殿主担忧的看了清歌一眼,“嗓子不舒服吗?”

    清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事没事,就是刚才喝水喝太急了,不用在意,没事没事!所以殿主您,跟我母亲很熟悉是吗?那您知道最后,她去了哪儿吗?不瞒您说,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跟母亲,所以您记忆中的我的母亲,我压根就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存在,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现在在试着了解,试着去看看我母亲的过去!”

    “你说你母亲,根本没有陪着你长大?”殿主的声线稍微有些颤抖,他不可置信的站起来,盯着清歌的视线,满是错愕之色,不可能,当初那么期期艾艾想要亲眼看到自己孩子出生的,无比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陪着自己的孩子长大?这不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清歌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但眼下,也没过多的说什么,实话实说,“虽然可能你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事实如此,我没必要骗你!”

    “我并没说你骗我,我只是觉得有点意外!”殿主声音里,满是怀念,“你母亲的身份,很特殊,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她浑身上下,无一不温柔,当初她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交给我一样东西,让我代为保管,她说若是有缘,今后她的孩子,应该会到这里,不管是什么样的方式,如果那时我还在,让我交给她的孩子,迄今为止,我保管了近千年,你才出现。”

    千年?

    清歌错愕的看着殿主,“您的意思说,我母亲,不对,我母亲跟您相识的时候,大概什么岁数?”

    “大约一千岁以上吧!”殿主不明白清歌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倒是也没隐瞒,君无情黄隽纷纷看向清歌,上千岁,那么就是说,清歌母亲消失其实不过十几年,但是跟整个大陆的瓜葛,却上千年?

    身份确实不简单,简直是太不简单了!

    “让我缓缓!”清歌感觉自己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也就是说,她的母亲其实年纪很大?她的父亲呢?清歌看向殿主,殿主也看着她,“你是不是想问问我,你的父亲,我知道多少?”

    清歌连连点头,“如果您知道的话,还请您告知我一声!”

    殿主也不意外,知无不言了,“你父亲找到这里来的时候,我也正好跟他有了一面之缘,那也算是当场告别了,你父亲,在我的认知中,似乎跟你们认知中,也不一样,他不是普通人类!”

    清歌想问,这不是普通人类这句话该怎么理解?可是最终没有问出来,那么,她在沐家,享受着万千宠爱,是不是也是不属于她的?爷爷虽然说了,她不是沐家的孩子,但是眼下……

    殿主担心她钻牛角尖,多嘴解释了一次,“你父亲,是个正派的人,能被你母亲如此优秀的优秀的人看上,本身就不会差,所以你别担心,也别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对于你父母而言,他们或许来不及参与你的成长,却一路都在为你保驾护航!你应该能感觉到。”

    清歌顿时难以言说,她想到自己一路走来,遇到的那些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顿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她点点头,“确实,若是没有他们,我可能活不到现在,而现在,又拿着他们留给我的东西,去寻找他们,是不是其实,我不该寻找他们?”

    殿主,“不,或许,他们之所以保驾护航你的一路,是因为想要给你找到他们的提示,你不必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现在我先带你去看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你只需要确认血脉,就可以带走,我会送你们走出黑森林。”

    恰在此时,一个树人匆忙的跑进来,压抑着声音,附在大长老耳边不知道说什么,紧接着,大长老脸色变了变,殿主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皱眉,“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遮遮掩掩的!”

    清歌也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是不是……果不其然,下一秒,大长老愤怒的声音传来,“殿主,老四、老五、老七带着姑娘母亲留下来的宝物,还有咱们的宝物,跑了!”

    “他们倒是有胆。”殿主声音如履薄冰,非常寒碜,清歌站起来,“岂有此理,老不死的,居然敢偷我的东西!”

    虽然还不是她的,但是她还没确认过,就偷走了,简直是岂有此理,不可原谅,余涟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也没说话,笑了笑,“你放心,在我黑森林中,还没有他们能做主的时候!”

    “殿主的意思是,有办法找到他们?”清歌双眼发亮。

    殿主点点头,“不难,整个黑森林,都是我的操纵范围,他们此般,不过是自寻死路,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想在黑森林中,他的眼皮底下偷窃,还是他所不允许的,做梦!

    ……

    逃跑中的四长老几人,才走出不远的距离,七长老倏然后悔了起来,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往前不断飞奔的四长老五长老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他,“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想中途反悔?”

    七长老摇摇头,随后苍白的解释,“老四,老五,咱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厚道?我感觉,我们做错了,如果殿主知道了之后,咱们的后果,你考虑过吗?你们真的觉得,殿主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吗?”

    跑了一段路之后,七长老倏然无比后悔,他真的做了一个特别糟糕的决定,那就是不去面壁,而是跟着四长老五长老一起,准备拿着黑森林的宝贝和那人留下的东西,准备跑路。

    黑森林是最适合他们生存的森林,离开这里,他们能去哪儿呢?这里才是他们的家,殿主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什么都以他们为先,虽然四长老近些年为了离开,做了不少准备,但是眼下,他准备栖息的地方,就一定比现在的黑森林要好吗?虽然黑森林的存在,大限将至,殿主和老大,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吗?他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准备做叛徒呢?

    四长老的脸色,瞬间就黑了,拉长着脸看七长老,“老七,走到这一步了,你觉得,你后悔还来得及吗?你认为你现在后悔,殿主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了吗?别天真了,为了一个外人,殿主都能惩罚我们这么重,你觉得你在殿主心底,有多少分量!”

    七长老忙解释,“老四,不是这样的,殿主是在意我们的,若非不在意,我们的下场,只会跟你那两个弟子一样,但是现在,我们不是只被惩罚面壁吗?这对于我们来说,不是最便捷简单的事情吗?在说了,面壁,根本就不损失什么,你何必如此计较?老四,你是不是早就……”有了背叛之意?

    最后的问题,七长老没有问出口,及时被五长老制止了,他深知,如果最后的问题问出来了,四长老绝对不会给七长老好下场,虽然大家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但是实力高低,还是决定了生死存亡。

    “老七,住嘴!老四说得没错,现在,咱们都出来了,再回去,后果,我们不一定承担得起,现在能走,还是尽快走了!”

    心底深处,也不是没后悔,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七长老看着两人,除了失望之外,还有一点难过,他本就是摇摆不定的性子,现在,倒是头一回知道自己更想要做什么。

    四长老在五长老的规劝下,也不准备计较,转身就往前走,五长老也继续往前走,七长老没说话,他们都以为,他作出了选择,没想到两人走出了一段距离,七长老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四长老忍不住的脾气暴躁,倒回来,恶狠狠的瞪着七长老,“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五长老也急了,“老七,你这是干什么?”

    七长老掀起眼皮,泄气的说道,“你们走吧,我就在这里,结果我自己承担,我不想离开黑森林!”

    一席话将四长老气笑了,他指着七长老,暴跳如雷,“你负责,你怎么负责?呵——老七,真有你的,没想到最后反水的,居然是你,啊?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愧对树人一族是吗?你现在是在用你的行动告诉我,我的做法,你打心底看不起是吗?”

    五长老眼看四长老就要动手了,忙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老四,你冷静一下,咱们三这么多年同舟共济,你这是干什么?老七,快点给老四道个歉,你现在想回头,你觉得来得及吗?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除了跟我们走,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七长老坚定的摇摇头,“你们错了,我还有道歉的机会,大错还未铸成,殿主不是不近人情的主人,我想,他会给我一个体面的死法,我不想离开这里,一点也不想!”

    “混账,那我现在先杀了你!”四长老厉喝一声,出手就准备夺取七长老性命,一点没留情。

    五长老忙拦住他,“老四,手下留情,不可不可啊!”

    “不可?有何不可?”四长老冷笑,“你看看他的那样?一心求死!”

    五长老语气焦急的对着七长老说道,“老七,你快点给老四解释一下,你不是这个意思!”

    七长老苦涩一笑,“老五,你就别给我找借口了,我们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