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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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闹剧一直延续到深夜才得以解决。
毕竟莎莉夫人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在死者家属前后不一的说辞中，她隐隐约约猜出了些大概。
听起来好像是死者妻子擅自将自己父母接到意大利，还企图让死者为她父母在意大利买房子，定居下来。
而且平日里，同事眼中的死者也是唉声叹气的模样，如今死者跳楼自杀，死者妻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赔偿。
这就足以说明死者的死亡原因，即是自杀动机，肯定不单单是工作压力。
虽然程家明手下的人皆是能力超群，可程家明却从来不会以对自己的苛刻要求去对待他们，甚至在他们主动加班的时候还会体贴的劝说。
这是公司职员都知道的事情。
就在莎莉夫人打算放弃家属提出的私了，要求对薄公堂的时候。
程家明突然站了出来，“我同意你的条件，只是我并非代表任何第三方，我只代表我自己，你对我们公司的诬陷，希望可以尽快澄清。”
死者家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不由得想要确定一下，“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赔偿，还是以你自己的名义？”
程家明坚定的点点头。
死者家属见状，竟然立刻从背包中取出一张合同，“那既然如此，你先签个字吧。”
当场所有人，包括警察在内，都被这个女人震惊了。
若非这是夫妻俩商量好的一出骗局，那就是这个女人接到丈夫死亡的消息后，在第一时间跑去打印了一份赔偿合同。
“家明，不要……”莎莉夫人想要阻止他。
可程家明转眸看着莎莉夫人一眼，摇摇头，最终还是接过女人手里的纸笔，签上名字。
得到保证，死者家属立刻想要离开，被警察拦住的时候，她竟然大言不惭的喊道，“别拦我，等会他父母回来给他收尸的。”
“为什么要签字？”莎莉夫人很是不解。
程家明垂下眼眸，望着地上摔碎的怀表，示意莎莉夫人看过去。
“夫人您看，他还有三个孩子。”
莎莉夫人一怔，凝着怀表里面的照片看了许久，不由得喃喃说道，“你太善良。”
程家明微微勾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没有父亲的孩子很可怜。”
莎莉夫人叹口气，拍着程家明的肩膀，蹙眉道，“我命令你，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谢谢夫人，但是我想，我不……”
“不！”程家明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莎莉夫人扬声打断，“你需要。”
程家明无奈的笑了笑，和莎莉夫人打了招呼，率先走出公司。
来到地下停车场，侧面突然进来一辆车，车灯闪烁间，程家明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拔下车钥匙，试探着走过去。
原来是赫斯先生。
他拦住车，打招呼，“赫斯先生，您好。”
赫斯从车窗探出头，“家明啊，我来接莎莉，事情现在才处理完吗？”
程家明点点头，一边听着赫斯的话，一边狐疑的朝车里望去，可是却没有再次看到刚才一晃而过的身影。
他在心里笑了笑，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
在程家明离开后，赫斯转身，看着蹲着的乔安，叹了口气，“乔安，起来吧，他……已经离开了。”
乔安慢悠悠起身，重新坐在后座，手里还攥着自己的项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道，“刚刚……项链掉了，我捡项链呢。”
…… …… ……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程家明自觉回到岗位上。
其实一周里，他并没有像莎莉夫人预想的那般，出去走走。
他觉得自己很累，从心里散发出的疲惫，压抑着他整个人。
可是每当闭上眼，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人跳楼的场景和他凭空想象出来的当初父母遭遇车祸的场景。
如此现实的梦魇，折磨着他，一直难以入睡。
“家明，今天晚上过来庄园吧，赫斯想要和你再喝一场。”莎莉夫人敲了敲办公桌，惊醒了坐在她对面失神的程家明。
他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感觉到心不在焉，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够集中注意力。
…… …… …… ……
终于熬到傍晚，程家明驾车来到庄园。
老管家正在修草坪，而草坪正中间停了一辆粉色的登山车。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这辆车……以前好像没有看到过。”
老管家抬眸，慈祥的看了程家明一眼，模棱两可道，“进去就知道了。”
程家明对于老管家的故作神秘微微一笑，抬步进去客厅。
而沙发上，多了两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的抱枕，程家明不知不觉间，心里多了分紧张同样多了分莫名其妙的期待。
他径直走到客厅，赫斯先生已经端坐等待。
“你小子面子大，等了半个钟头了。”刚一见到程家明，赫斯便哼哼唧唧的抱怨。
程家明扬唇微笑，“堵车。”
“哼哼，这是上班族最通用的迟到借口。”
“可是也不能否决不是么？”
两个男人蓦地对视，同时笑了笑。
“夫人呢？”程家明问。
赫斯答，“楼上，很快就下来……”
正说着，楼上响起来一阵脚步声，赫斯又道，“你听，来了。”
程家明抬眸往上去，却在看到莎莉夫人身后的人时，愣在原地。
她……回来了……
她走的时候，他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
别人不说倒也就罢了，她，也不说……
程家明觉得心里堵了口气，他收回视线，狠狠的拽着自己的领带。
“你很热？”赫斯挑眉。
程家明怔忡间，垂眸看了看已经倾斜的惨遭蹂躏的领带，无奈的点点头。
赫斯轻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身体就是棒，我穿着大衣都觉得冷。”
程家明：“……”
说话间，莎莉夫人已经带着乔安来到餐厅。
“赫斯叔叔，晚上好。”乔安安然无恙的坐在程家明对面，抬眸对上男人复杂的依旧好看的眸，不由得莞尔一笑，“程叔叔，晚上好。”
程叔叔……
在程家明尚未消化掉这个称呼的时候，乔安又撤开身子，看着莎莉夫人说道，“妈咪你一直说今天有客人，害得我猜了半天，原来客人就是程叔叔啊。”
闻言，程家明心里一动，客人是他，她似乎很失望。
而且，她说，他是客人。
程叔叔……
客人……
程家明似乎觉得体内更加燥热，修长好看的手指刚刚覆上领带，便觉察到赫斯先生揶揄的目光，他不由得讪讪放下。
转而却是端起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竟然可以喜笑颜开的叫着程叔叔。
程家明忍不住打量她一眼，昔日娇滴滴的小姑娘已经完全长开，一头棕色长发依旧漂亮，五官也是更加精致，她变了。
他呆呆的看着她巧笑嫣兮的和赫斯聊天，明媚的小脸上依旧是张扬的笑。
他喉咙突然发干，这让他不得不又饮了一杯红酒。
乔安还在和赫斯先生天南海北的聊着，似乎从一开始就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曾经，不论周围多少人，她的目光都是紧紧焦灼在他的身上，漂亮精致的蓝色瞳孔中，只会被他一个人的身影充满。
可是现在……
即便两人偶尔不经意的对视，她也只是朝着他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鸡毛微笑，可是她的眸中，却不复往日。
“程叔叔。”小丫头清清脆脆的声音蓦地响起，程家明一时间忘记反应，本能的抬眸凝视着她。
“程叔叔。”乔安又重复一遍，同时端起高脚杯，“听妈咪说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了，恭喜你。”
说罢，乔安微微扬了扬高脚杯，如血一般鲜红娇艳的酒随之荡漾起微小的弧度。
迸溅出来的酒滴，落在女孩白皙的手腕上，似乎蔓延成一片曼陀罗。
他嘴角同样也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执起酒杯，“谢谢。”
他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乔安听过那句谢谢以后，微微颤抖的手腕。
赌气较劲一般，乔安也豪爽的饮尽。
赫斯暗暗给莎莉夫人使了个眼色，莎莉夫人忙打圆场，“家明，吃菜，家里新请了一名厨师，据说是京城来的，你尝一尝，味道正不正宗？”
程家明点点头，开始安安静静的用餐。
只是……
味同嚼蜡。
很正宗的京城菜系，也是他曾经爱吃的，可是……味同嚼蜡。
反而是开始兴致勃勃的乔安吃了没一会，就说吃饱了，而后跑到客厅里去玩游戏。
过了没多久，一阵轻音乐响起，旋即就传来小姑娘好听的声音。
“亲爱的，你在哪儿？”
“好，好，我现在就到。”
“mua~~~”
三句话，清晰的传进了餐厅里三人的耳中，赫斯先生幽幽叹了口气，“吾家有女初长成啊，莎莉，女儿刚回来，又要跟着小子跑咯。”
莎莉夫人下意识看了看程家明，见到他表情无恙，这才开口道，“你别瞎说，这才到了哪一步？离你说的还远着呢！”
还远着……
就是说……的确有这件事。
这场闹剧一直延续到深夜才得以解决。
毕竟莎莉夫人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在死者家属前后不一的说辞中，她隐隐约约猜出了些大概。
听起来好像是死者妻子擅自将自己父母接到意大利，还企图让死者为她父母在意大利买房子，定居下来。
而且平日里，同事眼中的死者也是唉声叹气的模样，如今死者跳楼自杀，死者妻子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赔偿。
这就足以说明死者的死亡原因，即是自杀动机，肯定不单单是工作压力。
虽然程家明手下的人皆是能力超群，可程家明却从来不会以对自己的苛刻要求去对待他们，甚至在他们主动加班的时候还会体贴的劝说。
这是公司职员都知道的事情。
就在莎莉夫人打算放弃家属提出的私了，要求对薄公堂的时候。
程家明突然站了出来，“我同意你的条件，只是我并非代表任何第三方，我只代表我自己，你对我们公司的诬陷，希望可以尽快澄清。”
死者家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表人才的年轻人，不由得想要确定一下，“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赔偿，还是以你自己的名义？”
程家明坚定的点点头。
死者家属见状，竟然立刻从背包中取出一张合同，“那既然如此，你先签个字吧。”
当场所有人，包括警察在内，都被这个女人震惊了。
若非这是夫妻俩商量好的一出骗局，那就是这个女人接到丈夫死亡的消息后，在第一时间跑去打印了一份赔偿合同。
“家明，不要……”莎莉夫人想要阻止他。
可程家明转眸看着莎莉夫人一眼，摇摇头，最终还是接过女人手里的纸笔，签上名字。
得到保证，死者家属立刻想要离开，被警察拦住的时候，她竟然大言不惭的喊道，“别拦我，等会他父母回来给他收尸的。”
“为什么要签字？”莎莉夫人很是不解。
程家明垂下眼眸，望着地上摔碎的怀表，示意莎莉夫人看过去。
“夫人您看，他还有三个孩子。”
莎莉夫人一怔，凝着怀表里面的照片看了许久，不由得喃喃说道，“你太善良。”
程家明微微勾唇，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没有父亲的孩子很可怜。”
莎莉夫人叹口气，拍着程家明的肩膀，蹙眉道，“我命令你，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出去走走吧，散散心。”
“谢谢夫人，但是我想，我不……”
“不！”程家明一句话尚未说完，就被莎莉夫人扬声打断，“你需要。”
程家明无奈的笑了笑，和莎莉夫人打了招呼，率先走出公司。
来到地下停车场，侧面突然进来一辆车，车灯闪烁间，程家明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由得拔下车钥匙，试探着走过去。
原来是赫斯先生。
他拦住车，打招呼，“赫斯先生，您好。”
赫斯从车窗探出头，“家明啊，我来接莎莉，事情现在才处理完吗？”
程家明点点头，一边听着赫斯的话，一边狐疑的朝车里望去，可是却没有再次看到刚才一晃而过的身影。
他在心里笑了笑，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最近太累了，以至于都出现了幻觉？
在程家明离开后，赫斯转身，看着蹲着的乔安，叹了口气，“乔安，起来吧，他……已经离开了。”
乔安慢悠悠起身，重新坐在后座，手里还攥着自己的项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道，“刚刚……项链掉了，我捡项链呢。”
…… …… ……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程家明自觉回到岗位上。
其实一周里，他并没有像莎莉夫人预想的那般，出去走走。
他觉得自己很累，从心里散发出的疲惫，压抑着他整个人。
可是每当闭上眼，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人跳楼的场景和他凭空想象出来的当初父母遭遇车祸的场景。
如此现实的梦魇，折磨着他，一直难以入睡。
“家明，今天晚上过来庄园吧，赫斯想要和你再喝一场。”莎莉夫人敲了敲办公桌，惊醒了坐在她对面失神的程家明。
他后知后觉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却感觉到心不在焉，好像做什么都不能够集中注意力。
…… …… …… ……
终于熬到傍晚，程家明驾车来到庄园。
老管家正在修草坪，而草坪正中间停了一辆粉色的登山车。
他不由得开口问道，“这辆车……以前好像没有看到过。”
老管家抬眸，慈祥的看了程家明一眼，模棱两可道，“进去就知道了。”
程家明对于老管家的故作神秘微微一笑，抬步进去客厅。
而沙发上，多了两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的抱枕，程家明不知不觉间，心里多了分紧张同样多了分莫名其妙的期待。
他径直走到客厅，赫斯先生已经端坐等待。
“你小子面子大，等了半个钟头了。”刚一见到程家明，赫斯便哼哼唧唧的抱怨。
程家明扬唇微笑，“堵车。”
“哼哼，这是上班族最通用的迟到借口。”
“可是也不能否决不是么？”
两个男人蓦地对视，同时笑了笑。
“夫人呢？”程家明问。
赫斯答，“楼上，很快就下来……”
正说着，楼上响起来一阵脚步声，赫斯又道，“你听，来了。”
程家明抬眸往上去，却在看到莎莉夫人身后的人时，愣在原地。
她……回来了……
她走的时候，他不知道，她回来的时候，他依旧不知道。
别人不说倒也就罢了，她，也不说……
程家明觉得心里堵了口气，他收回视线，狠狠的拽着自己的领带。
“你很热？”赫斯挑眉。
程家明怔忡间，垂眸看了看已经倾斜的惨遭蹂躏的领带，无奈的点点头。
赫斯轻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身体就是棒，我穿着大衣都觉得冷。”
程家明：“……”
说话间，莎莉夫人已经带着乔安来到餐厅。
“赫斯叔叔，晚上好。”乔安安然无恙的坐在程家明对面，抬眸对上男人复杂的依旧好看的眸，不由得莞尔一笑，“程叔叔，晚上好。”
程叔叔……
在程家明尚未消化掉这个称呼的时候，乔安又撤开身子，看着莎莉夫人说道，“妈咪你一直说今天有客人，害得我猜了半天，原来客人就是程叔叔啊。”
闻言，程家明心里一动，客人是他，她似乎很失望。
而且，她说，他是客人。
程叔叔……
客人……
程家明似乎觉得体内更加燥热，修长好看的手指刚刚覆上领带，便觉察到赫斯先生揶揄的目光，他不由得讪讪放下。
转而却是端起一杯红酒，一口饮尽。
没想到再次见面，她竟然可以喜笑颜开的叫着程叔叔。
程家明忍不住打量她一眼，昔日娇滴滴的小姑娘已经完全长开，一头棕色长发依旧漂亮，五官也是更加精致，她变了。
他呆呆的看着她巧笑嫣兮的和赫斯聊天，明媚的小脸上依旧是张扬的笑。
他喉咙突然发干，这让他不得不又饮了一杯红酒。
乔安还在和赫斯先生天南海北的聊着，似乎从一开始就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曾经，不论周围多少人，她的目光都是紧紧焦灼在他的身上，漂亮精致的蓝色瞳孔中，只会被他一个人的身影充满。
可是现在……
即便两人偶尔不经意的对视，她也只是朝着他露出一抹无懈可击的鸡毛微笑，可是她的眸中，却不复往日。
“程叔叔。”小丫头清清脆脆的声音蓦地响起，程家明一时间忘记反应，本能的抬眸凝视着她。
“程叔叔。”乔安又重复一遍，同时端起高脚杯，“听妈咪说你现在已经是公司的副总经理了，恭喜你。”
说罢，乔安微微扬了扬高脚杯，如血一般鲜红娇艳的酒随之荡漾起微小的弧度。
迸溅出来的酒滴，落在女孩白皙的手腕上，似乎蔓延成一片曼陀罗。
他嘴角同样也扬起一抹凉薄的笑，执起酒杯，“谢谢。”
他一饮而尽，没有注意到乔安听过那句谢谢以后，微微颤抖的手腕。
赌气较劲一般，乔安也豪爽的饮尽。
赫斯暗暗给莎莉夫人使了个眼色，莎莉夫人忙打圆场，“家明，吃菜，家里新请了一名厨师，据说是京城来的，你尝一尝，味道正不正宗？”
程家明点点头，开始安安静静的用餐。
只是……
味同嚼蜡。
很正宗的京城菜系，也是他曾经爱吃的，可是……味同嚼蜡。
反而是开始兴致勃勃的乔安吃了没一会，就说吃饱了，而后跑到客厅里去玩游戏。
过了没多久，一阵轻音乐响起，旋即就传来小姑娘好听的声音。
“亲爱的，你在哪儿？”
“好，好，我现在就到。”
“mua~~~”
三句话，清晰的传进了餐厅里三人的耳中，赫斯先生幽幽叹了口气，“吾家有女初长成啊，莎莉，女儿刚回来，又要跟着小子跑咯。”
莎莉夫人下意识看了看程家明，见到他表情无恙，这才开口道，“你别瞎说，这才到了哪一步？离你说的还远着呢！”
还远着……
就是说……的确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