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天涯女人心之上错船 > 第251章 我对你的心思不单纯

第251章 我对你的心思不单纯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厉家珍脑子晕晕的,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的厮磨越来越重,似乎要将她拆吃入腹。她眼睛大睁,眼前一张放大俊脸,因为贴近而变得模糊。

    男人晨起十分敏感,仅是一个吻,她就感觉到他的反应。她动了动手腕,想将他推开,才发现他将她的手腕高举过头,牢牢的固定在地毯上。

    她突然慌乱起来,他们不能这样,这是不对的。她挣扎起来,“沈遇树,你放开我。”

    “不放!”沈遇树的声音里透着偏执,这一辈子,他只想要这么一个女人,他耐心的将她重新纳入羽翼下,等着她慢慢接纳他。

    可是他等来的,是她要逃离的背影,他再也经不起失去,所以哪怕卑鄙,哪怕会被她恨,他也不会放开她。

    察觉到他的吻逐渐往下,厉家珍心里一惊,“不可以,沈遇树,你起来,不要逼我恨你,你快起来!”受到惊吓,她的声音里微微带着哭腔。

    沈遇树在她面前,不只这一次失控,还有一次,是四年前,她与宋清波订婚前夕。班里的同学为她举行庆祝patty,那晚她喝得有点多,沈遇树去的时候,她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发现他的时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倒是大度,她就要和别的男人订婚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来参加她的聚会。

    不想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她起身出去,在小露台上吹风。冰冷的夜风驱散了酒意,她有些清醒过来。转身要去洗手间,就看到倚在小露台对面的墙壁上,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那天她穿着一条黑色抹胸露肩的小礼服,他的目光放肆的落在她身上,眼底闪烁的极强占有欲有让她心惊,她抬手抚了抚颊边被夜风吹乱的头发,就那么瞬息间,他像猎豹一样逼近,将她困在小露台的角落里。

    那天晚上,他很疯狂,眼神猩红得可怕,她甚至以为,他会在小露台里将她*了。可是他没有,最后一步,他停下来了,气喘吁吁的俯在她肩膀上,他说:“家珍,你想和他订婚,想和他结婚,好,我成全你,这是我欠你的,我还。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和他离婚了,我不会再放手,当然,哪怕我孤独终老,我也不愿意看到你离婚。”

    当时他这句话没说完,如果她和他离婚了,那么她一定是受到伤害了,他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哪怕她的幸福不是他给的。

    沈遇树的爱,很沉很闷,却用了七年时间,诉说了他对她的深情。

    这个优秀的男人,他身边不缺优秀的女人,可他宁愿错过一个又一个千金名媛的示爱,只为单身等她,等那个渺小的希望。

    厉家珍算不上了解他,因为此刻,她以为他就是吓唬她的,可是当她的身体被那股重力狠狠劈开时,她才发现,她又一次失算了。这一次,沈遇树真的不打算放过她,不管她的心在哪里,他执意要她,哪怕只是先得到身体。

    长久的禁欲,在得到她那一刹那,他满足的闷哼了一声。这天早上,他将她禁锢在地毯上,不理会她的哭喊,要得很凶。

    结束后,厉家珍眼角的泪水也干了,粘在眼角难受。沈遇树的狠,逼得她将那一页彻底翻过去了,她知道,如今的她,站在了最尴尬的位置,不能退,也不能进。

    她脑子里很乱,理不出头绪来。

    沈遇树温存的亲吻她的眼角,声音里带着满足后的沙哑,空的身体被填满,心也被填满了,看她安静的窝在他怀里,他吻上她的唇角,“我抱你去洗洗,好不好?”

    厉家珍闭上眼睛,没有说话,全身斑斑吻痕,是他刚才留下的。沈遇树看得情动,却也知道现在不能再要她,否则以她炸毛的性子,只怕他很难收场。

    怕她着凉,他伸手抓过她的衣服盖在她胸前,耳边传来她干涩的声音,带着绝决,“沈遇树,你得到了,就当是我还你这些天的照顾,下午厉家的司机会来接我和小煜,谢谢。”

    闻言,沈遇树的脸色沉下来,按在她肩上的手用了些劲,努力克制着自己不伤了她,“珍珍,你非得这样说来惹我生气吗?”

    “难道不是?常言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和小煜在你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天,是该付出点代价。”厉家珍抬眸望着他,平淡的语气,却透着不平常的质问。

    “我不准你这么说。”沈遇树一颗滚烫的心,慢慢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道:“你不是妓女,我也不是嫖客。我早就言明,我对你的心思不单纯。”

    “是,所以我还留在这里,是我不自重,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出去!”厉家珍冷漠的下逐客令,她知道,比起面对他,她更难面对的是自己,因为刚才,除去第一次的勉强,她也在享受他给予的充实与满足。

    沈遇树心头大怒,看着她冷漠的小脸,他气得直抓头发,他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迫她看着他,因为生气,手下力道也不知道轻重,他从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珍珍,你以为我的胃口这么小,一次就能满足我?我告诉你,远远不够!”

    说完,他放下她,抓起地上的衣服,快步走出去,将门板摔得震天响。听到他蹬蹬下楼的脚步声,厉家珍全身脱了力般,靠在床脚边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楼下传来防盗门被摔上的声音,厉家珍怔愣半晌,然后起身,木讷的走进浴室洗澡。花洒下,她闭着眼睛,任水流冲刷她的身体,可是却洗不掉他在她身上的痕迹,再也洗不掉了。

    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她的人生会步向另一个轨道,与原先那条再无交集。

    洗完澡出来,小煜已经醒了,他在床上翻滚,咿咿呀呀的吃手指,她走过去,看到尿垫上那摊金黄,以及房间里的怪味,她无奈的叹了一声,“你还真知道给我找麻烦。”

    她抱起小煜,去浴室里给他洗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又冲了奶粉,将他放进童车里,让他吃奶,她则去收拾床上的狼籍。

    露过地毯,地毯有一处湿哒哒的,她意识到那是什么,脸颊烫红,抱着尿垫逃也似的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着来电显示,迟疑半晌,她接通,“妈妈,我暂时不回去了,我在这边挺好,遇树……他对我也挺好,您别担心,嗯,我知道,您和爸爸也保重身体,过段时间我再回去看你们。”

    挂了电话,她将小煜要用的必备东西全部装进行李箱,然后拿背带背起小煜,拖着行李箱离开。暂时,她不能回厉宅,沈遇树一定会追过去,她还不想看见他。

    ……

    沈遇树开车出来,在大街上兜了一圈,心头的火气还是没有消,他索性开车去了沈氏。到达顶层时,沈存希正在开会,不在办公室,他径直进去。

    半个小时后,沈存希开完会,边走边和严城说话,严城说:“这个项目新宋氏与启鸿集团都参与了竞标,我们的胜算占有60%,但是听说宋振业正到处找关系,如果老秦没死,有他在政府那边活动,拿下这个项目的胜算比我们大,现在老秦死了,他就失去了左膀右臂,可惜他没有女儿能再卖了。”

    沈存希蹙眉,“我知道了,你派人盯着他们的动作,别让他们在背后截了胡。”

    “嗯,我明白。”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办公室外,严城推开门,等他进去了,才关上门,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沈存希走进办公室,眼角余光瞄到沙发上躺着一个人,他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是沈遇树。他慢悠悠地走过去,抬腿踢了踢他的脚,“放着家里的软玉温香,跑这里来睡什么?不是觉得你家小煜放个屁都是香的吗?”

    沈遇树从沙发上坐起来,明亮的光线下,沈存希一眼就看到他脖子上好几条指甲印,他挑了挑眉,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饶有兴味道:“你把人家姑娘强了?”

    沈遇树神情挫败,把昨天买安全套,把人吓得今天要走,他一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把关系坐实的事告诉沈存希,沈存希听完,丢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不是我说你,四年前你有这个决心把关系坐实,还能让她跟了宋清波?”

    “我…我欠她的。”

    沈存希皱眉,想数落他几句,看他苦恼的样子,到底不忍心。这么多年了,他好不容易思春一回,“遇树,感情不是买卖,你欠她,你就放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有时候心走丢了,找不回来。你还在原地,可是她已经经历了另一段感情的失败,如果不想让自己难过,就到此为止吧。”

    “哥,我做不到。四年前,我亲眼看见她嫁给宋清波,我告诉自己,该放手了,可是我放不了手。现在,是我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要死死攥在手心里。”沈遇树俊脸上有着执拗。

    “既然如此,你在苦恼什么?”

    “我……”沈遇树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已经打定主意,不管她如何抗拒,他都要她,但是到底还是被她的话伤到了。

    “遇树,承认吧,你是因为她无法回应你的感情,才会这样难过。”沈存希一针见血,他是过来人,当依诺用那样陌生的目光望着他的时,他的心在泣血。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想自己深爱的女人回应自己的感情。

    沈遇树烦躁的揪头发,他抬头望着沈存希,“四哥,我今天……是不是做错了?”

    “什么?”沈存希明知故问,很难得有机会欣赏到弟弟向他求助的样子。

    沈遇树咬了咬牙,“强上了她。”

    沈存希点了点头,像一个专业的情感顾问替他分析,“错,错得离谱,对于女人来说,你这样是不尊重她,但是对于你们的感情来说,说不定这是催化剂,你要不走这一步,或许你们永远都会原地踏步。”

    沈遇树听到他前半段的分析,还觉得天塌地陷,听到他后面的分析,他眼前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你说现在的情形对我来说是危机也是转机?”

    “嗯,就看你怎么把握了。”

    “我知道怎么做了,谢谢四哥。”沈遇树一扫刚才的阴霾,他站起来,像一阵风一样卷出了办公室。

    沈存希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他自己还满头虱子,还当爱情顾问帮遇树,希望遇树不会被他的建议给搞砸了才是。

    他摁了摁眉心,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他起身去接,“沈总,薄总来了。”

    “请他进来。”

    ……

    吃完早餐,贺雪生去公司,刚走出别墅,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就见贺东辰边穿大衣边走出来。

    黑色大衣抖开,他两臂展开穿进去,帅气逼人。

    贺雪生站在台阶上,等着他走过来,她笑吟吟道:“我家哥哥这么帅,哪家姑娘才配得上你哦。”

    “调皮。”贺东辰轻斥一声,俊脸上明显带着笑意,被她奉承得通体舒泰。他伸手揽着她的肩,往他的座驾走去。

    云嬗等在贺雪生的兰博基尼旁,看见两人走近,她心里掠过一抹不自在,借拉开车门的动作,躲开那道略带审视的目光。

    贺东辰盯着她,微微眯起黑眸,他忽然道:“雪生,我送你去公司,云嬗,你来开车。”

    “那小姐的车怎么办?”云嬗不想和贺东辰同处在一个空间里。

    “让保镖开过去。”贺东辰说完,拉开车门,护着贺雪生上车。关上车门,他看见云嬗慢吞吞地朝他走来,他眼底掠过一抹不悦,她把他当病毒吗?从昨天回来到现在,都对他避之不及。

    云嬗是想挨到他坐进车里,结果看见他站在车门外,似乎有意站在那里等她,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略微有些僵硬,想起昨天半夜那条短信,她就忍不住心慌意乱。

    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须后水味道。贺东辰不喜欢用香水,他身上的香味很纯粹,除了须后水的味道,就是纯粹的阳刚之气,时间彰显着他的存在。

    云嬗刻意绕开一步,躲开他气息,男人并不想放过她,在她伸手去握车门把时,他也伸手过去,连着她的手一起握住,顺势拉开门。

    这个姿势,她在他怀里,他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根后,她的脸顿时烧红起来。她不敢看他,贺雪生就在车里,要是被她看出什么来,要出大乱子的。

    她从小就知道,贺东辰是站在神坛上的男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们若在一起,不仅妈妈会反对,贺家人也会反对。

    谁也不会同意,让贺家继承人迎娶家生子。更何况,贺东辰对她的兴趣,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是猎人对猎物的兴趣,他们不会有任何未来。

    “谢谢。”她冷冰冰的道了谢,迅速上了车。

    贺东辰垂眸盯着她,眼底掠过一抹阴戾,“砰”一声甩上门。

    贺雪生坐在后座,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那点微妙的互动,听到车门被摔上,车身晃了晃,她抬起头来,就见贺东辰坐进车里,车身往下沉了沉。

    云嬗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驶出贺宅。后座上,贺东辰坐的位置恰好在云嬗后面,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戳出一个洞来。

    云嬗心里一紧,她故作淡定道:“雪生小姐,我已经让人重新给你配了部手机,至于那部摔碎的手机,我会拿去找朋友数据还原,争取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贺雪生想起昨天云嬗说的那番话,她的不配合让她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也让云嬗的工作量增加。明明是她犯的错,最后哥哥都会一古脑的怪到云嬗头上。

    她再没良心,也不能让她背这个黑锅。

    “云嬗,不用做数据还原了,我昨晚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沈存希在,有些事,他不知道比较好。”贺雪生道。

    云嬗抬眸看向后视镜,不期然的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她心里一滞,方向盘转了一下,车身晃了晃,她连忙稳住车身,心里却着恼,这样看着她是要闹哪样,不怕雪生小姐看出什么来吗?

    “为什么要瞒着他,难道发来的彩信与他有关?”

    “是,一开始是打电话,播放歌剧魅影里的主题曲,我挂了,就发了一条彩信过来,是一张动图,男人躺在地上,女人拿刀往他心脏上扎,溅起来的血喷了满满一屏幕。”贺雪生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有余悸。

    贺东辰收回目光,他望着贺雪生,说:“男的是沈存希,女的是你?”

    “嗯。”贺雪生艰涩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这张动图要说明什么,也许仅仅是恐吓。”

    贺东辰眉头打了结,昨晚她情绪失控,却不愿意说自己收到什么彩信,原来与沈存希有关,“雪生,说不定就是对方的恶作剧,不要放在心上,不要影响自己的心情,因为这正是对方想要达到的结果。”

    贺雪生掐了掐眉心,语气有些消沉,“哥哥,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揪着我不放?”

    贺东辰心里一叹,轻轻将她拉进怀里,“雪生,你当初决定要公开身份时,我就劝过你,公开身份后,你所要隐藏的过去,都会再度摊在阳光下,那些黑暗将会再度笼罩你。”

    贺雪生抿唇,她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现实的压力会接锺而至。如今她处于被动位置,要想办法变成主动才行。

    “哥哥,我当初想要公开身份,是不想一辈子都躲在你们的羽翼下,有些事情该我面对的,迟早都会来。五年,我已经躲得够久了。只有地老鼠才会永远躲在黑暗里,趁人不防备的时候偷袭别人。而我,不要做这样阴暗的地老鼠,就算要决斗,也要堂堂正正的。”贺雪生道。

    云嬗听着她这番话,不由自主的抬眸看向后视镜,看到后座上的两人抱在一起,她连忙移开视线,注视着前面的路况。

    “雪生,你总是这样固执,被我们保护着不好吗?为什么非得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

    贺雪生没有说话,其实她想说的是,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唯有靠自己,又怕这话刺伤了他。从五年前他带她回贺家后,他对她的疼爱不比他对贺允儿的少,甚至比对贺允儿还要好。

    贺东辰皱了皱眉,在她心里,她还是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家人吧。

    车子停在佰汇广场下面,贺东辰下车,拉开车门,护着贺雪生下了车,他瞥眼看见云嬗也下了车,他不动声色道:“雪生,你先上去,我有话要和云嬗说。”

    贺雪生看了云嬗一眼,没有疑心,她点了点头,转身向电梯间走去。

    云嬗心里一紧,贺东辰把话说到这份上,是不容她再躲了,目送贺雪生进了电梯,贺东辰收回目光,看向云嬗,道:“上车,送我去公司。”

    云嬗不情不愿的上了车,后面传来微沉的关门声,她启动车子,向地下停车场出口驶去。

    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耀眼的阳光透过车窗深色膜照射进来,贺东辰淡淡开口,“昨晚的短信没收到么?”

    “……”云嬗没想到他紧追不放,就是为了问她这个,她咬了咬唇,“昨晚手机在充电,关机没看见。”

    “你24小时开机,不开机就睡不踏实,关机,你骗谁呢?”贺东辰怒声质问道,把他当三岁小孩哄么?她这个工作敢关机?

    “……”云嬗没搭话,专心开车。

    贺东辰瞧着她这模样就来气,索性头一扭,看向窗外,再不和她说话。可心里到底憋闷,不停找茬,“开这么慢,等你开到公司,黄花菜都凉了。”

    云嬗心想,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就算她想开快点,也得前面的车让道吧,“要不,大少爷去申请交通管制,我保证车开得飞起来。”

    贺东辰瞪她,“你什么时候学会和上司顶嘴了?”

    “……”云嬗不说话了,以免他又借题发挥。

    结果她不说话也是错,只见某人挑高一侧眉毛,“问你话呢,哑巴了?”

    云嬗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越来越难侍候了,说话不对,不说话也不对,反正横竖是看她不顺眼,干嘛又要她给他开车,自己找不痛快。

    “云嬗,你再给我翻白眼试试,信不信我治你?”贺东辰气得不轻,这丫头简直是个泥鳅,滑得很,一不留神,就让她给溜了。

    “大少爷,你早上吃药了吗?”云嬗突然问道,问得贺东辰一愣,下意识回了一句,“我又没病,吃什么药?”

    “哦,是忘了,难怪!”云嬗了解的点了点头,贺东辰反应过来,她是在暗骂他有病,该吃药了,他咬了咬牙,说:“云嬗,你别落我手里,否则……”

    “否则怎样,你又打不过我。”云嬗洋洋得意道,反正他们勉强打个平手,他也占不到什么好处。

    “……”贺东辰不再和她斗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如果不是他有意放水,就她那点力气,他早就得手了。

    ……

    贺雪生走进办公室,她脱下大衣搁在沙发背上,走到办公桌后,桌上有好几份文件,她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份,是这个月的销量报告单,受大环境影响,这个月的销量远不及上个月。

    她摁了摁眉心,最近她的精力都没有放在公司的事务上,上次想邀请新锐设计师入驻的方案被迫搁浅,还有意大利品牌的代理权也没有谈下来,沈存希一直压着不签。

    她得找时间去他那里一趟,把代理权拿下来,这个品牌在全世界都很受欢迎,如果不能代理,有钱人都去国外了,他们专程跑一趟,不可能就冲着那个品牌,也会顺带买些别的品牌的新品。

    到时候佰汇广场的前景只会更举步维艰。

    秘书进来,将一杯咖啡放在办公桌上,她说:“通知下去,十分钟后开会。”

    “是,贺总。”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会议结束后,管理层的高管陆陆续续走出办公室。贺雪生站起来,看着墙上的投影,眉尖越蹙越紧,今年的市场环境很差,受上半年的股市波动影响,桐城已经有三家百货公司易主。

    她的想法是,并购其他的百货公司,从中高端产品下手。

    佰汇广场一开始打的旗号是欧洲的时尚小镇,姿态摆得太高,现在还能勉强维持,但是再不调整,只会走向绝路,并购别的百货公司,就能从消费中端的人群下手。

    毕竟高端消费是有限的,而中低端的人群也会带来可观的收益。

    她正想着,耳边响起敲门声,她转过身去,看见秘书站在门边,她问道:“什么事?”

    “贺总,韩律师在办公室里等您。”

    “我知道了。”贺雪生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转身走出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韩美昕正站在窗边打电话,她穿着深蓝色的职业套装,衣袖卷到手肘上,露出一截藕色的小臂,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致婉约的手表,她一手叉在腰上,对那边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色诱也好,抓奸也罢,总之,这个婚我是一定要离。”

    真是笑死了,她堂堂的离婚律师,离个婚离了快七年都没离掉。

    闻言,贺雪生挑了挑眉,她这么抓狂,是要离婚?她走过去,将笔记本搁在办公桌上,然后倚在办公桌上听她打电话。

    听了一会儿,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抓狂了,原来是记者拍到了薄慕年与一个刚出道的性感嫩模出入酒店的照片。

    韩美昕怒气冲冲的挂了电话,转过身来,就见贺雪生饶有兴味的盯着她,她皱了下眉头,“干嘛这样看着我?”

    “美昕,你和薄慕年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啊,我们闹离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有事没事的闹闹,总有一天会成功的。”韩美昕语气轻松,但是眼里的阴沉却不是那么回事。

    贺雪生知道她现在只是在强颜欢笑,她站起身来走向她,“美昕,我已经回来了,我希望你和薄慕年好好的,你们之间还有个女儿,两夫妻有什么是不能好好沟通的?”

    韩美昕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别说我啦,说说你,我最近都在出差,回来才知道你差点出了大事,让我看看,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你别岔开话题,我和你说正经的。”贺雪生皱眉。

    “我没有岔开话题,依诺,你还记得吗,当年我和薄慕年的婚姻,是契约婚姻,我出生普通,如果不是我闹的那一出,根本不可能闯进他的生活,现在不过是各就各位罢了。”韩美昕眉目苍凉,有些东西,再争也争不过命。

    “美昕啊。”

    “好了,依诺,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别担心我,我肚子饿了,陪我去吃点东西吧。”韩美昕出差回来,就从一位律师朋友那里听说桐城发生了一连串事件,她很担心她,匆匆赶了过来。

    贺雪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她也未必听得进去,她摇了摇头,拿起包和大衣,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两人乘电梯下楼,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坐在休闲椅上,抱着孩子发呆的厉家珍,贺雪生快步走过去,离得近了,才看见被婴儿车挡住的行李箱,她心里十分诧异,“家珍,你怎么在这里?”

    厉家珍回过神来,她抬起头望着贺雪生,以及她身后的韩美昕,她苦笑了一声,有些迷茫道:“我不知道该去哪里,在桐城,除了他,我只认识你,又怕打扰你。”

    “你还和我生分。”贺雪生佯怒地瞪着她,瞧她神情落寞,她叹息一声,“你拿着行李要去哪里?和沈遇树吵架了?”

    提起沈遇树,厉家珍就想起早上被他欺负的事来,她俏脸泛起红晕,神情尴尬,“是吵架了,我想搬出来,又不想去住酒店。”

    贺雪生明白,她要住酒店的话,沈遇树很快就会找到她,可她这模样,倒不像是吵架了,她与韩美昕相视一眼,韩美昕主动去拉她的行李箱,“厉小姐,你是依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要你不嫌弃,去我家住吧。”

    “太麻烦你了,我还是去住酒店吧。”厉家珍抱起小煜站起来,想要拿回行李箱,却被贺雪生拦住了。

    “家珍,你现在带着孩子,住酒店不安全,去美昕家吧,你还记得吗,就是金域蓝湾的公寓,美昕买下来了,你以前住过的。”贺雪生是想带她回贺家的,但是贺家最近出了很多事,她也被人盯着,她不想将家珍扯进来。

    厉家珍眼眶一红,刚才她走出公寓,站在马路边上,伸手招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后,司机问她到哪里,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最后来了佰汇广场,可是她却没有勇气上去。

    “谢谢你们,我实在没有地方去了。”厉家珍哽咽道。

    “是朋友还说这种话,该打!”贺雪生瞪她,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伸手捧着她的脸,拭去她脸上的泪,“好啦,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去吃饭,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负面情绪都吃进肚子里。”

    厉家珍心里很感动,在桐城,不管何时她想投靠她时,她都会无条件的接纳她,她不是一个人,真好!

    吃完饭,贺雪生打车,送厉家珍和韩美昕回金域蓝湾,吃饭的时候,小煜醒了,喝了奶又睡了。下车的时候,贺雪生接过那小小柔软的身体,目光被孩子纯真的睡颜吸引。

    厉家珍从车里下来,看见贺雪生怔怔地盯着小煜看,她没有伸手去接,而是打开婴儿车,慢慢跟在她后面,三人一起走进金域蓝湾。

    韩美昕出差一周,女儿送去薄慕年家,家里没有人,地板上蒙上厚厚一层灰,她带着厉家珍去客房安顿下来,“家珍,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啊,我马上找钟点工过来打扫。”

    “没关系,不用叫钟点工了,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打扫吧。”厉家珍将小煜放在床上,挽起衣袖就要去打扫卫生,韩美昕连忙拦住她,“这怎么行,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打扫的道理。”

    贺雪生倚在门边,笑道:“家珍,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要太拘束,随意点。”

    厉家珍和韩美昕不熟,只知道她是宋依诺最好的朋友,她来她家借住,到底还是有些不自在,可她又实在没地方去,不能回江宁市,她点了点头,“韩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再这么客气,我可恼了。”韩美昕说完,又担心厉家珍不自在,她说:“依诺,你陪陪家珍,我去洗个澡,住酒店里,总觉得身上长了跳蚤似的,浑身不舒服。”

    她边说边走进主卧室,门一关,就只剩下贺雪生与厉家珍两人。贺雪生去把她的行李箱拎进客房,帮她将行李整理到衣柜里。

    厉家珍连忙走过去,蹲在行李箱边,和她一起整理。

    厉家珍穿了件低领毛衣,蹲下来就露出脖子上的吻痕,贺雪生看见那吻痕,忽然明白了什么,她促狭道:“家珍,你和沈遇树不是吵架了吧?他那么紧张你,哪里舍得跟你吵架?”

    厉家珍瞧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脖子,她垂眸一看,看到胸前的吻痕,她俏脸涨红,连忙拉高衣领,欲盖弥彰,“我……”

    “家珍,我们都是成年人,没有什么话题是不能聊的,你们做了?他强迫你的?所以你恼羞成怒,离家出走了?”贺雪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问得厉家珍脸红脖子粗,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全中?”贺雪生挑眉,看她那副模样,她还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宋姐姐,你再调侃我,我不理你了。”厉家珍扭过头去,脸红耳赤,脸颊烧得可以在上面烙饼吃了。

    贺雪生以手托腮,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一直认为你们是一对,七年前,沈遇树为你离婚,我以为你们会在一起,哪里知道你会嫁进省城宋家。也许现在,是上天给你们的机会,要让你们重修旧缘。家珍,你不讨厌他吧?”

    厉家珍垂眸整理衣服,沈遇树吻她的时候,她不反感,他要她的时候,她也有感觉,她应该是不讨厌他的。

    见她不说话,她微微一笑,“我这话也问得白痴,他曾经是你最爱的男人,你应该是不讨厌他的。家珍,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厉家珍讷讷道,她才离婚四个月,还没有做好开始另一段感情的心理准备,身体却已经先一步和他发生关系。

    她匆匆逃离,除了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面对他们之间的转变,还有她不知道,他们现在又算什么,她结过婚,和宋清波有过一个孩子,他和她在一起,是他亏了。

    贺雪生莞尔,“因为你们已经发生关系了?”

    厉家珍尴尬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看她。

    贺雪生被她的反应逗乐了,她捂着嘴笑起来,“你都是孩子他妈了,怎么还这么单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那点事?再说,沈遇树一个身心健康的大男人,你要他看着你却不能吃,他还不得憋死。”

    “宋姐姐!”厉家珍跺脚。

    “好啦,我不逗你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家珍,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当这些年你们都走丢了,现在好不容易重逢,就好好珍惜现在的缘份,现在不是很流行一句话,活在当下。你要是心里别扭,让他着急几天,治治他,但是生活还是要继续。我相信,在这个世上,除了沈遇树,再也没有一个男人会比他更爱你。”贺雪生建议道。

    厉家珍没说话,继续整理衣服,过了一会儿,她道:“宋姐姐,我在韩小姐家住的事,你不要告诉他,我暂时不想见他。”

    “好,我尊重你。”贺雪生没见过宋清波,当年她遗憾的是他们没能在一起,现在他们能在一起,她想想都替她开心。

    有句话叫,上帝关了一扇门,会记得开一扇窗,也许家珍的幸福,从来就只有沈遇树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