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姜了 > 0261走吧:你幸福吗

0261走吧:你幸福吗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恭迎殿下回到奉天城,我是谁的殿下?

    奉天城的殿下,奉天城的殿下又是谁?难道奉天城自居一国?我成了奉天城的殿下?

    一个如嫡仙般的人,跪在我的面前,虔诚的喊着我殿下,真是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道:“我是谁?”

    羌青低着头,垂着眼眸,道:“你是殿下,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在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尊贵!”

    “哈哈哈!”姜致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楚羌青你怎么知道她是她,也许她根本就不是她,你岂不是认错人了?认错人可就没有下一次了!”

    羌青闻言,俯身额头触碰着我的鞋尖,似虔诚叩拜触摸我的温度一样……

    而后头缓缓的抬起,一黑一褐色的眼眸,流动的光彩好看极了。

    唇瓣轻启,潺潺流水般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姜致臻,这么多年了,我自认待你不薄,救命之恩以涌泉相报,你在奉天城,享受着荣华富贵还不满足,你想长生不老!”

    姜致臻咬着牙关说道:“谁不想长生不老?谁不想长生不死?这天底下每个人都是这样奢望的,我这样做有什么错,我只不过想达到自己心中的目的罢了!我有什么错?”

    我欲伸手扶他,羌青却是膝行后退,自己站起来,端手而立,姜致臻也已经站起来,自行坐下了,犹如在自己家一样,坐在那里,对上羌青……

    羌青瞧着他,双眼冰冷:“长生不死是有代价的,你的代价不够,等待你的只有死!”

    姜致臻盯着他的一双眼:“一黑一褐色,早知道这双眼睛这么好,我就不把这双眼睛给你,知天命的眼啊!拥有了它,这天下里,什么事情不会知晓啊!”

    他现在应该是后悔,早知道把这一双知天命的眼,放在他自己的眼中,可惜他终究是胆小怕死的……

    羌青轻轻的抚摸自己的眼,把姜致臻心里那一点想法,分析的透彻:“你不是不想要这双眼,你是害怕承担风险,毕竟换眼之术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眼瞎的,你不敢去尝试罢了!”

    姜致臻没有否认,直接认下,带着不可一世的猖獗,“是这样又怎样,不过终究是算错了,我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你们一命,如果当初把你们都杀了,奉天城现在是不是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呢?心软要不得,对敌人的心软,就是拿自己的命去赌!,”

    羌青把手放下,极淡地开口:“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奉天城也不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你该归去了!死后灵魂不会在世间徘徊,你会被禁锢在深渊之中!永生永世不再为人!”

    姜致臻一双眼睛发红,呲目裂嘴:“禁锢在深渊里?说的真是好听啊,不就是要把我喂了河神大人。你可别忘了,楚羌青…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你必须要放我一命,才符合奉天城城规,楚家的家规!”

    楚家的家规,有这么一条,如果谁救了你,无论对方做了什么,救命恩得,一定要还的。

    真不知道这家规是谁定下来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然后心中却是像圣山上的雪莲花,圣白的不行……

    羌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意,提醒着姜致臻,“奉天城的规矩,楚家的家规,是为了活人定的,不是为死人定的!”

    姜致臻有恃无恐,到脸色剧变:“你不顾奉天城的规矩,不顾楚家族规,你要执意杀了我?”

    “有何不可呢?”羌青反问道:“柔夫人是被你杀的,云先生也是被你杀的,奉虔诚的规矩一命抵一命,你救了我一命……精心算计的救了我一命,到头来触犯了规定,你还得死!”

    姜致臻强压镇定,内心的慌乱出卖了他:“我不信,你是楚家的家主,整个奉天城的表率,我不相信你会言而无信不顾楚家的族规?”

    “救我?本来就是你精心算计的一场把戏!”羌青淡漠的开口:“姜国的前朝太子,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不老泉的传说,来到了西凉的沙漠深处,找不到奉天城的入口,确是设计埋伏于我。你很聪明,若不是她,这件事我怕永远会不知道!”

    “心肠如此歹毒,你让我娶她,本就要陷我于万劫不复之地,此等做法,定然不可原谅!”

    “你没有爱上她不是吗?”姜致臻有些失控的吼道:“楚羌青你怎么爱不上她呢?她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吗?你就爱上她,娶了她,带她回到奉天城,她不就是我的女儿了吗?”

    娶了我,带我回到奉天城,我就变成了他的女儿。楚蓝湛是他亲生儿子.....是枚固若金汤的棋子,在有我,嫁给羌青……他在奉天城就会如虎添翼。

    长生不老,不老泉对他来说,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不对,整个奉天城和楚家他都想据为己有。

    羌青嘴角略勾,神色无波:“这是深入骨髓的爱不上,见到她,只会想让她快乐,想让她幸福,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哈!”姜致臻笑得双眼赤红,“楚家千年大族,其中有多少肮脏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你不是爱不上她,因为你们楚家已经有人万劫不复了!”

    何为万劫不复?

    谁万劫不复了?

    羌青额首,“就是因为楚家已经有人万劫不复,所以我不能在万劫不复。原来到今天我才明白,不是爱不上,是从骨子里对她带着莫名的敬畏!”

    “敬畏!”姜致臻有些不耻的说着:“什么是敬畏,如果你对她真的是敬畏的话,如果你们楚家对她真的敬畏,她又怎么可能跑出奉天城,躲避楚家人?”

    羌青悠悠长吁一叹,“猝不及防才叫人生,纵然她有一双能看清世人的眼,能了解天下运势,能看清一个人的命运。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在原有的轨道之上,终会有意外发生!”

    “说的那么好听做什么?”姜致臻双眼死死地盯我,“她到现在不还没有恢复记忆,你到现在不还是不愿意把你的一双眼睛给她,羌青每个人都是贪婪无厌的,不要把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大,你也是贪得无厌,你也是贪恋了她这一双眼睛,迟迟不肯还给她!”

    “时辰未到而已!”羌青看着他说道:“时辰到了,这一双眼睛终究会还给他,而我的那双眼睛,也终究会回到我的眼眶。深褐色的眼眸,也是好看的!”

    姜致臻眼中含着恶毒的光芒,竭力否认道:“什么深褐色的眼眸?你的一双眼眸,早就被我扔掉了!”

    他还在保楚蓝湛,羌青告诉他…他已经知道楚蓝湛一双眼睛是他的了……

    羌青越发淡然,诉说道:“别人的东西终究是要拿回来的,不要说无辜受牵连,你种下的因,你死了,终究有人要来吞下这个果!”

    姜致臻全身都在哆嗦颤抖,脸色狰狞,“蓝湛他是楚家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对楚家人下手?”

    羌青深深长叹一声:“他的确像楚家的孩子,我教了他几年,至少品性像楚家的孩子,可是他终不是楚家的孩子!姜兄,不要再做困兽之斗,归去吧!”

    楚蓝湛对姜致臻来说,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唯一翻盘的希望,楚家人是有情的,也是绝情的……

    姜致臻本来坐着,涉及到楚蓝湛一下子跪了下来,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很响……似把尊严重新放在地上……为了自己的儿子,为了自己有机会可以翻盘。

    “羌青,我救过你一命,我恳求你,放过蓝湛!”言罢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卑微极了。

    羌青言语满满的质问:“放过他,谁放过我?你让我娶殿下,你是让我万劫不复啊,我若万劫不复了,这笔账又该找谁去算呢?”

    娶我是万劫不复,我与他到底是何种关系?我是楚家的殿下?我是公子长洵的谁?

    是他的谁,能与他同在一个陵墓里?

    我是七国之乱的离余公主吗?

    不……绝对不可能。

    一个人爱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公子长洵……他若死了,他绝对不可能让离余公主独自存活……他会让她和他一道归去,归于黄沙之下,埋于黄土之中。

    姜致臻顿时面如死灰,低低嘿笑起来:“是啊,我怎么忘了,我让你差点万劫不复,你怎么能轻易的放过我呢?”

    “那就去死吧!”我冷冷的开口,声音清冷:“反正你早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去死吧,从此禁锢在深渊的六福口中,这是你最好的归处!”

    这一切源于他,不老泉,长生不老……那么在姜国后宫徘徊的楚家人,是不是他呢?

    姜致臻笑容霎那间隐去,猛然从地上窜起,直扑我身上,南行之早就严阵以待,抄起身边的茶盏,直接砸在姜致臻脸上。

    姜致臻一个吃痛,羌青上前一挡,“一次可以,第二次,你就伤不了她分毫了!”

    姜致臻额上被砸了一个窟窿,鲜血直冒,手撑在桌子上,慢慢的站起来,南行之伸手紧握我的手,我冷冷的说道:“羌青,不如让楚蓝湛亲手结果了他,亲手把他推在深渊上,如何?”

    姜致臻狰狞的面容,犹如恶鬼,对着我骂道:“你怎会心肠如此恶毒,让我的儿子杀了我?”

    他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不知道曾经的我,怎么就那么笨的,让他们给捉住了,然后让他们换眼了。

    羌青闻言,侧身恭敬道:“殿下如此说,就如此办!来人!”

    羌青声音一落,外面迅速的闪进来两个人,姜致臻怕得连连后退,不管他后退的再厉害,终究要被黑衣人压住,把他的胳膊扭于背后,紧紧地不让他动。

    姜致臻瞬间求饶:“姜了,我是你的父亲,你怎么可能杀你的父亲?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羌青没有箫苏来的手起刀落,他只是勾唇道:“姜致臻你不是她的父亲,你给她提鞋都不配,押上断思崖!”

    姜致臻眼中闪过恐惧,濒临死亡的恐惧:“羌青,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是弃楚家的族规于不顾,如此不仁不义,就不怕天下人取笑于你吗?”

    羌青手一挥,黑衣人直接把姜致臻的嘴巴堵起来,押了出去,羌青不卑不亢的对我恭敬:“殿下,如此污秽之人不要污了殿下的眼睛,殿下还是不要去……”

    “羌青!”我打断他的话:“我是谁的殿下?”

    殿下一词,是对皇后…皇太子和诸王的尊称,听他的言语之中,我在奉天城也是殿下,我这个殿下到底身份是什么?

    羌青微微一笑,笑容阴霾的天,一下子放晴,出现了白云一样,“殿下自然是奉天城的殿下,再无其他,殿下……姜致臻死了之后,殿下换完眼之后,就离开奉天城,去南疆吧!”

    “我还是不知道我是谁!”他现在急于让我去南疆,丝毫不提出我记忆的问题,事情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还要对我隐瞒什么?

    羌青带着解脱般的言语:“殿下是奉天城的殿下啊,这身份已经明了,等一下还要查什么呢?”

    这身份已经明了,哪里明了,为何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丝毫感觉到哪里明确了。

    “可……”

    “姜了!”南行之手从我的手腕上,移到我的肩膀上,制止了我的话,对我弯了弯嘴角:“有什么事情等处理完姜致臻之后再另行讨论!”

    羌青脸色晦暗不明,摊手道:“殿下请!”

    抬脚迈开了步子,羌青走在前面,看着他那一袭白衣,似沾满了灰尘,看不到他本来的样子。

    南行之走的极慢,和羌青拉开了好几步,羌青负手而走,倒也不担心我们到底跟上还是跟不上。

    南行之目光停留在羌青的后背之上:“你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失去的记忆,老师不想给你,不想给你因为他有诸多的顾忌,而这个诸多的顾及应该跟西凉王终乱有关系!”

    “我成为他们万劫不复的根源了吗?”我没有忘记姜致臻说他们谁爱上我,都会万劫不复,那我是一个不祥的人。

    南行之轻轻的说道:“你怎么可能成为别人的万劫不复,你只是孤的万劫不复,姜致臻死了之后,还想继续查下去吗?”

    我还不知道我是谁,怎么就成了别人的万劫不复……

    沉默的片刻,带着不确定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别人在说,别人在做,我根本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以及任何知道真相的机会!”

    南行之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那就先走一步再看一步,等到姜致臻死了之后,再查其他的应该不会很难,因为已经快接近事情的真相了!”

    只得如此,羌青愈发不让我知道,就越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谁的殿下,羌青不让终乱掺合着一切,我失去的记忆是不是也与他有关?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什么不知道,我才想知道。

    断思崖边,箫苏坐在最大的墓碑之上,短箫抵在唇边,吹着汉府民乐,有所思。

    有所思,乃在大海南。

    何用问遗君,双珠玳瑁簪。

    用玉绍缭之。

    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

    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

    相思与君绝,勿复相思,从今以往,这一句,他反复的吹着,风吹起他的衣袍红色的发带飘扬,犹如苍凉了千年,等待了千年之后,仍然孑然一身。

    昂头望着他,心里堵得慌,似太多的酸楚要宣泄,可是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楚玲珑被楚蓝湛搀扶过来,跪在羌青面前,悲怆地求道:“家主,姜致臻是蓝湛的亲生父亲,玲珑希望玲珑亲手结果了他,请家主恩准!”

    楚玲珑话说完,箫苏的箫声嘎然而止,他坐在墓碑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的身旁楚花魂也又出现了。

    楚花魂站在他的左侧,一双漆黑的美目凝视着他,似万物,都不会在她眼中停留,能在她眼中停留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

    羌青淡淡绝情道:“在楚家没有什么亲生父亲而言,从小到大,奉天城的规矩,楚家的家规,所有的儿女情长可以算计,可以谋划。但是这些不可以凌驾于奉天城之上,更是不能凌驾于殿下之上,这是奉天成的规矩。”

    “楚蓝湛是楚家人就该按楚家人的规矩来办,如果他不是楚家人,那这一切都是另当别论了!”

    楚玲珑脸色如死寂一般,羌青再告诉她,如果他不愿意去做,他从此以后被奉天城除名,从今以后他不会再是楚家人……

    不近人情的规矩,极尽苛刻的规矩,生于奉天城,长于奉天城你可以不当楚家人,你也可以到外面不回来……

    但真正到外面不回来的人,都是被人刮去了出入奉天城的记忆,等到死的时候,奉天成会出人,把他们的尸身带回来。

    这就是楚家人,这也是奉天城的规矩,定这个规矩的人说,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离开自己的身边,所以无论她的子孙后代,散落在何方,到最后落叶归根终是要回到奉天城的。

    楚蓝湛看了被压住的姜致臻,然后又看了跪在地上的楚玲珑,慢慢地跪地伏身,对楚玲珑行之大礼:“母亲,你永远是蓝湛的母亲,蓝湛是你的孩子,从小到大是你把我带大。纵然我知道我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但你永远是我的母亲!儿子不需要母亲为难,儿子熟读楚家家规,儿子选择和母亲在一起,当楚家人!”

    “只有当楚家人,才能当母亲的儿子,才能尽孝道,报答母亲多年的养育之恩,所以母亲,不用为儿子为难,楚家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儿子知晓得!”

    楚玲珑泣不成声道:“蓝湛……弑父之名,母亲不愿意你背!”

    楚蓝湛跪着直起腰杆,伸手轻轻地拂去楚玲珑脸颊上的泪花:“楚家家规,先有楚家,后有奉天城,然后才有自己的小家,杀人偿命,一命抵一命。无论他在外面做过什么,没有人去计较,但是在奉天城杀人就是不行,母亲,不要哭泣,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错的事情负责,这是天命,无人能更改!”

    楚玲珑脸上泪水像擦不完似的,擦干了又滚落,楚蓝湛手都浸透了,她紧紧的抓住楚蓝湛的手:“蓝湛……你可以不当楚家人,你可以不要娘的!”

    楚蓝湛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四只手紧紧相握,楚蓝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母亲在说什么笑话呢,蓝湛是母亲一手带大的,蓝湛不去杀他,他也终究要死。我不想去追究我的亲生母亲是谁,我只认您做我的亲生母亲,所以我要当楚家人,只有我是楚家人,才能与母亲在一起。”

    弑父之名,曾经我也不愿意让姜翊生背负这个罪名,我害怕他受千人所指,害怕他在史书上留下来的名字,是一个残暴的君主。

    楚玲珑一心护子的心,我明白,我也能感受她的苦楚和挣扎,可是……那又怎样……在这世界上,谁不是无辜受牵连?

    既然做了,除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应该想到因果循环的……

    楚玲珑除了哭,哽咽地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风吹过断思崖万丈寒潭,寒潭波光粼粼。

    不管如何,姜致臻都要死了,楚蓝湛把楚玲珑安置在一旁,自己往姜致臻面前走去,从黑衣人手里面把姜致臻松开……

    对他拱手抱拳:“父亲,归去吧!”

    姜致臻龇牙裂目:“楚蓝湛,我是你的父亲,你要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吧?”

    楚蓝湛眼帘微垂,拱手抱拳仍然:“父亲,归去吧,深渊是你的归处,儿会在你的忌日,来看你的!”

    姜致臻疯了一样,一把拎起楚蓝湛的衣襟:“你不应该和他们争论吗?你就这样亲手杀了你的父亲,你就不怕天下人取笑吗?”

    楚蓝湛伸出手,慢慢地把姜致臻手掰开,后退几步,仍然抱拳拱手:“父亲,做都做了,无论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请您归去吧!”

    “你根本就不是楚家的孩子!”姜致臻愤恨的说道:“不是楚家的孩子,你遵循什么楚家的规矩,你有办法救我于水火,为什么不救?”

    “有办法救你于水火,也没办法带你去奉天城!”楚蓝湛平静的说道:“曾经父亲跟儿讲,儿是楚家人,是奉天城的人,一切要以奉天城为主。儿时刻铭记在心,不敢相忘,所以,儿是楚家人,请父亲归去!”

    “呵呵!”姜致臻颓废绝望的扫过四周,呵呵的笑了起来,犹如疯癫一般:“奉天城,楚家,真是手段了得,让不是楚家的楚家人,都大声的喧哗自己是楚家人!”

    箫苏手中的短箫,轻轻的磕在墓碑之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似再提醒楚蓝湛,也是在提醒楚花魂他有些不耐了。

    楚花魂艰难的把目光转移,看向下方,“蓝湛,可以开始了!”

    楚蓝湛对着楚花魂行了个礼,摊开手掌,指引着姜致臻:“父亲,请,深渊的大门已经打开,河神大人已经在深渊之下等您了!”

    知道自己的死法,知道自己要死,每个人都会被巨大的恐惧所掩盖,姜致臻也不例外,他走得极慢……

    走的极慢,极慢的,踏入那突出的石头上,楚蓝湛一直跟在他身后,只要他走上那石尖旁,停下,楚蓝湛只要上前推他一把,便可以掉入深渊……

    他全身颤颤巍巍地走到尽头,转身看向我,忽然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对我道:“姜了,你这辈子永远都不知道你为何会变成婴儿的,你这辈子也永远不知道你到底爱的是谁。你不会有爱,你不会有情,你只是一个无情无义知天命的可怜虫!”

    他说着畅快的大笑起来,身子摇晃,大声的吼道:“蓝湛,父亲不会让你成为弑父之人,你是我的儿子,不是楚家人!”

    言落,他的身子倾落,从石头上直直的落下那万丈深渊,楚玲珑跌趴在地,泪如雨下。

    楚蓝湛怔了怔,看了自己的手看了半天,慢慢的退了回来。

    箫苏站起来,伫足凝思,一双眼睛仿若无焦距一般……

    羌青对我恭敬道:“殿下,早些回去休息,明日,我送殿下出城。”

    来的这么快,他要送我出城?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光彩流溢:“老师,奉天城有太多的地方,姜了还没有看过,待看完奉天城,在离去不知可否?”

    羌青微微抬起眼帘,看向我:“殿下您觉得呢?您又如何?便如何?”

    我看着羌青的脸色,微笑道:“我要如何,对羌青而言那是烂在心中的秘密,既然是秘密烂在心中不愿意说,那我待如何也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羌青惶恐!”羌青似连连退了两步,“殿下要看一看这奉天城的风景,那就看看这奉天城的风景吧,在奉天城的天下,是公子长洵留给殿下的天下!”

    公子长洵留给我的天下,微蹙眉,目光忍不住的看向箫苏,中天城城主是陪墓人……但…奉天城城主陪不是陪慕中的活死人,她陪的是楚影……

    “箫苏!”我一下子挣开了南行之的手,对着箫苏叫道。

    箫苏毫无焦距的目光,因为我的声音,垂了下来,轻声地:“嗯!”

    我垫起脚尖,昂着头,望着山壁上的他,道:“终乱说大漠深处的妃子笑,很是醇香,不知我可否和你去大漠来一杯?”

    目光流转,握了握手中的短箫:“大漠深处很深,进去了不一定出得来,千年前埋下妃子笑已经被我喝光了,现在要去,除了一捧黄沙,什么也没有了!”他的神情很寂寥,他的目光很荒芜。

    我努力的让自己眼角弯弯,对他笑道:“那我能不能知道你住在哪里,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箫苏闭了闭眼,似要把眼中的挣扎全部眨尽,睁开眼之际,又变成寂寂无闻的人,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意,他反问我道:“你幸福吗?你过得好不好?”

    “不知道呢!”我脱口笑说道,“我不知道我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我过得幸不幸福。”

    满心的苦涩在蔓延,想哭,却不想在他面前哭,想在他面前笑……可是我知道,我又不能在他面前哭……他想我幸福,就像我问他过得好不好一样……

    箫苏笑得苍白幽远:“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过得幸不幸福,只知道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好像寻找的每个人都不对。不对了,就继续再找,想着,终有一天会幸福的!”

    我大声的笑说道,“可是我还不知道我是谁!”眼泪伴着笑声流了下来,狠狠的嗅了一口气,胸口不能喘息,泣下沾襟,流着泪咧着嘴,问道:“你说我要不要继续找寻了?你说我听你的!”

    箫苏沉默,许久都未开口,他身旁的楚花魂手把衣裙都拽成褶皱了……

    发带飞舞,长长的腰带也随风飘荡,而他似要站成了永恒不朽的荒凉,墨色衣袍随风作响变成了唯一的音符。

    他的沉默让我慢慢的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泪珠顺着脸颊滴在脚下的石阶上,在石阶上晕开了好大一滩,才用手背狠狠的擦了一下眼角,抬头,眉眼含笑望进他的眼中:“没关系,你不说也没关系,你不说,那我就不找了,明日里我回南疆,我希望你幸福!”

    说完狠狠的抽泣了一下,转身,眼泪决堤犹如洪涝,怎么也擦拭不干净……

    我刚刚看他张了张嘴,看了他的指尖微动,看着他张嘴,唤了一声:“汐儿!”

    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是不是他口中的汐儿,没有记忆,有的只有现在的记忆,关于曾经的种种,我什么也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