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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月下独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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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就不想了,秦若白继续招摇过市,买了东西路过一酒馆,总觉得这不大好喝的东西,在此刻散发的香味倒是分外诱人。

    “客官,要来一壶五年的梨花春吗?这是我们酒馆老板刚刚挖出来的好酒,滋味甚是醇甜。”

    酒馆小二眼尖,瞅见秦若白停在门口,也没有见到达官贵人的怯懦,反倒是殷勤的邀请。

    秦若白点头:“来两瓶带走。”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滋味委实吸引人,秦若白不买点都觉得自己有点走不动路。

    等到了小院子里头,听到动静踱步出来的段乘雪,就看见温雅少年郎提着两瓶塞了瓶口的梨花春,以及一堆的药材进来。

    “你要的药材和工具都给你买来了,有需要帮忙就叫我。”

    帮人帮到底,几天都照顾过来了,没道理现在还矫情的记恨,秦若白调整过自己的心绪,也从一开始冷漠变化到现在的随意。

    段乘雪淡淡应声:“谢了。”

    早就知道这人冷淡不爱理人的性格,秦若白没有什么心态爆炸的小脾气,他要是特别热情,她才要觉得害怕。

    正是这种不远不近的距离来得好,她要的不过就是救命之恩的回报罢了,哪里会要求其他情分的展开。

    “帮我把这些捣碎就行。”

    段乘雪将分好的几分药材推到秦若白面前,东西摆放齐整的犹如他这个人一样严谨。

    秦若白不言不语的接过东西,自然而然的拿了工具,一点也没有贵族公子的不近人情,明明是做着粗活,却有种爽快的作风在其中。

    动作行云流水,经过段乘雪几天的指点,已经像模像样的了,不至于像起先略显笨拙的姿态。

    办完事情,段乘雪回了房间,秦若白就默默拿了贴了红纸标识的棕色的小酒瓶,一言不发的小酌。

    心情不好,没地方自在,没想到还得窝到这边来,秦若白也不理会只有一个小灯笼庭院是如何的凄凉静谧。

    她需要的就是抹空一切,无人打扰的领地,如此才好弄清楚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母亲的失望让她难过,却不能阻止她的行动。

    二姨娘也许不是一个普通内宅女子,消息灵通的委实诡异,秦若白体会到消息闭塞的难处,若是她武功高强,可以自己切身查询原委,可现实让人认清自己。

    她长进虽有,却没有那般伶俐,遇上稍微厉害点的就容易被人识破,跟踪不行只能令求他法。

    今日青楼门口一闪而过的想法让她心中已经有了个雏形,奈何无论是银两、人手、机遇她一个都没有。

    只得暂且摁耐另寻他法。

    思考的时间过得像悄无声息开放的植物,不知不觉,两瓶梨花春下肚,秦若白才觉察出一股酒气上头,目光迷离恍惚。

    院子有人,习武之人五感异于常人,虽然秦若白静悄悄的甚为老实,可段乘雪根本没能睡着,翻来覆去的觉得烦不甚烦。

    怄气的坐起身,掀开滑落的被子,汲着鞋子往外走去。

    段乘雪来到秦若白身旁,却反而熄了心头的那把火。

    少年眼神水亮迷离,唇瓣嫣红微启,端的一副邀约的姿态,雌雄莫辨的五官精致宛若画中妖精。

    看到他的到来,忽地嫣然一笑,一双眸子灿若夜幕之上的闪烁星辰,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像个小羽毛刷在段乘雪的心头之上。

    有点痒!

    段乘雪宛若受到蛊惑一般,透着自己都未发觉的小心翼翼,上前轻声询问:“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第一次对一个人起了想要了解的心情,他有点想知道这位少年住在何处,是哪家儿郎。

    秦若白听到男子特有的低哑声线,还有些发愣,似乎有点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家院子里会有这么个人。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可能自己在做梦吧!

    “你是谁?”

    她听到自己询问的声音,稚嫩呢喃宛若少女,可她不是都已经怀孕了吗?

    “我是段乘雪。”

    段乘雪,哦!是她夫君的好友,一直住在府中,想到孩子她下意识的抚在小腹上,上头空落落的不见起伏。

    “你怎么了?肚子疼吗?”段乘雪上前想要查探一下,却又不好意思触碰对方,一时有些焦虑。

    泪水毫无预兆的砸在他的顿在半空的受伤,灼热的他猛然惊醒。

    “好疼,特别的疼。”

    秦若白痛苦的蹲下身躯,她孩子不见了,有人要害他们母子。

    “你没事吧!我扶你进去可好。”段乘雪伸手欲扶少年进房间内。

    秦若紫、段乘雪,她永远记得蛊虫撕咬的痛楚,整个人一个激灵,什么酒都给惊醒了,察觉段乘雪的接近,她骤然发难一把推开他的靠近。

    段乘雪一时不察,被推得跌倒在地,胸前的伤口顿时拉伤,疼痛撕裂的感触,令他皱着眉头,爬不起来。

    听得他略为痛苦的闷哼一声,秦若白脑海一阵清明,什么伤春悲秋都混到了西北战场之上,被烈马踩成了一堆渣渣。

    “你还好吧!对不起,都怪我,我扶你进去。”眼看段乘雪白色的衣襟都透出了鲜血的嫣红,秦若白心下歉疚,伸手绕过他的腋下,轻手轻脚的把他扶起来。

    可就在这种时刻,她依旧没忘记,少让对方触碰到自己的脉搏,免得他探出她的真实性别。

    这完全是秦若白过度警慎了,此刻段乘雪的注意力无从分担出来借给她,撕裂了的伤口,往外渗透的鲜血都令他气闷不已。

    等重新包扎好,段乘雪额间已经尽是汗水滑落的痕迹,秦若白洗干净了自己帮忙时沾上鲜血的手。

    不知如何是好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目光略显呆滞,似乎还没从刚才突发的状况中回过神来,看起来还有点惨兮兮的模样。

    段乘雪忍不住心头一梗,这哪里是有腹痛的半点痕迹,都怪他自己多管闲事,刚刚这小子摆明了就是撒酒疯,撒得放飞自我了。

    “对不起!”

    秦若白郁闷的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