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君权为上 > 第一百二十章 嗜血折磨

第一百二十章 嗜血折磨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常在殿前伺候的人都知道,今日王宫内即将发生大事,而这个大事件会波及到谁,又会有什么后果,没有人能够猜测得到。

    在陈公公匆匆归来之后,南安王便火急火燎的宣召颜初雪,这么个氛围下,没有人敢对这个懈怠半分,仅仅不到半个钟头,颜初雪便被带入了南安王面前。

    待颜初雪行过礼之后,南安王睿智精明的双眸剜向颜初雪,直问道:“有人今日见你与庸王出现在悬医阁后院,可是真?”

    颜初雪神色一凛,不知是有意或无意,眼中闪现出一丝的慌张,良久之后方答:“可能是有人看错了。”

    就是那谨小细微的一丝慌张,尽收入南安王眼底,在他眼中,颜初雪一向沉稳自持,冷静非常,所听过的唯一一次发狂的状态,还是在高仙庸虎寒关遇难之时,如今这样子的神情,在南安王心中显然理解成了另一种的意思。身子不自觉的略向前倾,看着颜初雪双眸微眯,冷声问道:“看错了?”再抬起眼皮看向一旁站着的陈公公,陈公公立即会意,上前问道:“大小姐,老奴可是瞧得真真的,当时司空大人也在,怎的会就看错呢?”

    对于陈公公的质问,颜初雪紧呡双唇不语。

    “初雪。”南安王低声唤道,眸子里蒙上了寒霜:“同一辈的人当中,孤最看好,最欣赏的也就只有你,即便是公主的亲事,她都无法自己去决定。而你,孤让你自己择。这么大的恩宠面前下,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是不是孤对你太过于宽容了!”

    颜初雪唇色一点点的褪得干干净净,她立即叩首,按在地上十指指尖发颤,南安王亲审此案,虽然庄墨一早便让她做了这个准备,然而她此刻内心,却仍然在做着最后的一丝挣扎。

    至于这个挣扎的源泉是何,颜初雪她自己心中明明白白,在经过长久的心理挣扎之后,她心下做了个决定,轻咬下唇,俯首承认道:“是。”

    南安王心头怒气猛然上升,再次逼问道:“果真是庸王?”

    “是……”

    南安王胸口跌宕起伏,只因颜初雪简简短短的两个回答,暴脾气已经涨到了极致,而他表达愤怒的方式及其简单,扔东西,但是碍于颜初雪是女儿之身,他触手可及扔下去的厚重竹简,也是擦着颜初雪而过,他怒道:“说!你们父女俩究竟是在唱什么戏?”

    颜初雪头抵冰凉的地板,未曾抬起半分,听闻南安王的问话,她慌忙的将罪责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臣女不敢欺瞒王上,此事是臣女一人所为,与父亲无关。”

    “与他无关?”南安王冷冷问出声,此时颜初雪越是维护颜奎,那么颜奎的嫌疑在南安王心中就越撇不干净,南安王不傻,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颜初雪怒问道:“那你说说,今日唱的这出戏,究竟是要干什么?”

    “救庸王。”

    “呵呵!”南安王冷笑出声,“劫狱这个下下策的法子,是出自你的脑子?你从小就聪慧,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之下,一旦他走出地牢,通敌叛国的罪名便落实,你说这是在救他?真当孤是老糊涂了吗?!”南安王越说越激动,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颜初雪此时抬眸,“是我求着父亲放过庸王,从此带他一起,天高海阔,远离朝堂纷争。”

    这一句话,看似寻常,然而字里行间在此情况之下,细细的琢磨便能琢磨出对此事简简短短的概括。南安王不傻,不用颜初雪细细的和盘托出整个计划,他也已经猜了个大概。

    颜奎手中握有高仙庸私通突厥的铁证,铁证之下,高仙庸无法去翻身,然而在面对自己的女儿苦苦的哀求之下,颜奎不能不动心。可是该如何让高仙庸顺理成章的消失在朝堂上呢?

    昨日的劫狱,今日朝会上的一切,都足以将这件事情解释的通顺。

    先是派人劫狱,自己假意的阻止,而后秘密的转移高仙庸,而朝会上颜奎最后向南安王讨要的那一个旨意,杀无赦,届时颜奎只需向南安王禀告一声庸王反抗,他奉旨杀之,那么他便能够顺理成章的消失在朝堂之上,与颜初雪双宿双飞!

    高仙庸在政见上一向与颜奎不和,送走高仙庸,朝堂之上再无人和他作对,真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啊!

    “好!好!好啊,你们父女两个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孤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说,庸王现在在何处!”

    “回了廷尉地牢。”

    “地牢?”

    “庸王说,他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更没有私自与突厥通信,他相信王上一定会还他清白,所以不愿这样随臣女离去。”

    就在此时,门外有宫人进来相报,称司帛大人有要事相禀。

    南安王没有犹豫的立即道:“让他进来!”此时司帛来的正是时候,即便是他不来,南安王也打算派人去廷尉府尹的地牢看一看,高仙庸是不是果真如颜初雪所说的一般,安安稳稳的在地牢内待着。

    司帛着一身官服,双手捧着一个木质的檀木盒子走入殿内,向南安王行了礼,而后方道:“王上,庸王殿下他,回来了。”

    南安王目光扫向颜初雪,最后落在司帛的面上问道:“回来了?”

    司帛点头。

    既然回来了,南安王便也相信了颜初雪的话。然而此时他的目光被司帛手中捧着的盒子吸引,因为他知道,既然是司帛不会无端的选择在这种时候,拿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来御前,他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司帛忙道:“臣前些时间,偶然遇见一位故友,这位故友曾向臣提及了一位奇人,称这位奇人能够模仿任何一人的笔迹,且能以假乱真,臣一时好奇,便问那位故人要了地址,派人去探探真假,可是回来的人称,去到时他已经被人杀害,本以为无功而返,谁知却找到了这个。”

    陈公公忙上前将盒子从司帛的手中接过,打开之后放入南安王的面前,南安王看了看,里面放着的,是厚厚的纸张。他伸手从里面拿出一张,打开看后上面写着的,正是颜奎呈递给他的高仙庸与突厥之间往来的信笺。

    南安王随意的又从底下抽出几张翻看,然后不同的人,不同的字迹,赫然全部都显露了出来。

    司帛解释道:“这个奇人是通州的陈文复,是个教书先生,平日里爱模仿一些名人的字画,拿去市面上换钱,但是他有一个爱好,别人找他模仿诸如信笺之类的,他都会一次临摹两遍,一份给雇主,而另一份便被他藏匿与家中地板的暗格中。”

    司帛呈上来的这个证据,也就是说明是有人找了这个奇人,伪造了这私通的信笺,而这个想要嫁祸高仙庸的是谁?

    答案呼之欲出!

    南安王此时想起陈公公向他说的话,那之前信的五分,如今已经信了八分,颜奎为何会想到以突厥一事嫁祸高仙庸,怕是他自己本身害怕这件事东窗事发,迟早有天会暴露,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以此来置高仙庸于死地。

    颜奎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够做出这档子欺君罔上,陷害皇子的事情!

    南安王周身似有火在烧,为颜奎的胆大妄为,颜奎蓄意在打压高仙庸他不是不知道,这中间颜奎又与太子是何关系,他也知道,他之所以放任不管,是因为他知道,颜奎看出来他是有意在打压高仙庸,所以才会不管不顾。

    不管颜奎如何算计高仙庸,所做的一切,都是看穿了南安王没有表露出来的小心思,说白了,颜奎也是在南安王无声的授意之下办事。

    朝堂上众人都知道,南安王信任颜奎,可是这种信任,仅仅局限于颜奎在为南安王所谋的事情上。然而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明显的颜奎已经将南安王算计了去,加上陈公公回禀的以夷洲城换取高仙庸的命一事。

    南安王赫然发觉,颜奎的势头,在朝着他无法预想的地方发展。

    加上这件事的真相如今披露在南安王的面前,南安王突然涌现出了一种:即便他再不喜欢高仙庸,高仙庸仍旧是他的儿子,是他的骨血,怎能任由一个臣子,这么肆无忌惮的加害!

    更何况这个儿子,也是他曾经呵护在手心内的宝贝。

    想起陈公公提及当年丽妃的谣言,南安王冷冷一笑,怒意猛然间又起,“来人啊!”

    门外立即有禁军进来,等候南安王的差遣。

    南安王道:“颜奎如今还在刑部的大牢,你率三千禁军,去刑部将他给我拿下,你!”他手指着一旁静站的司帛,“随着禁军一起去刑部,若是他手下的那些人敢反抗,一律斩!”

    司帛上前一步躬身道:“那颜老将军呢?王上要见他吗?”

    “他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孤还见他做甚,拿下他就将他关入你廷尉府的地牢!”南安王此时正在盛怒中,目光不经意的扫到了跪在地上的颜初雪身上,“至于你,自行去地牢吧。”

    颜初雪领旨谢了恩之后,便起身离去,司帛正待离去时,却突然有了迟疑,折回来问道:“王上您看庄先生,要如何处置?”

    “庄先生?”猛然间提起这个名字,南安王仍旧有些陌生,毕竟是一眼都未见过的人。

    司帛出声提醒道:“庄墨,庸王府上的琴师。”

    南安王这才想起来似乎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这一切都是颜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想要除去庸王,就连庸王身边的人都不放过。”

    陈公公听闻之后,略带担忧的道:“今日颜老将军将那位庄先生带走的时候,老奴远远的瞧过,那位庄先生身子柔弱的一阵风便能刮倒,刑部那种地方,又是颜老将军亲审,怕是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气了。”

    南安王想了想道:“若是他没死,便放了吧。”

    司帛领命,带着人离去。

    ******

    颜奎的心头此时就像是悬着一把铁锤,在庄墨那句话后,直直的掉落了下来,那含着嗜血杀戮的眸子直勾勾的钉着庄墨,沉声问道:“王上为何要召见我?”

    “我猜的。”

    “猜的?”颜奎有种又被庄墨戏耍了一通的感觉,他看着庄墨浅笑的面容,刚刚强忍着压下的恨意又猛然间涨至了高潮,拿起方才丢下的火钳,狠狠的朝庄墨腿上刺去。

    火钳本就不锋利,然而颜奎这种常年手握长矛刀剑的人,力气本就大,这么一下去,霎时有殷红的血液渗透素色的衣服。

    颜奎很擅长折磨人,就比如这一火钳下去,刺入庄墨皮肉内,不多不少只有三公分,不足以在短时间内流血而亡,也能让人痛不欲生。

    而庄墨此时,就处在这种情况之下,想要疼晕厥过去,却偏偏不能。

    颜奎早已失去了与庄墨正面交锋的耐心,他现在已经不大去在意能够从庄墨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唯一想要的,就是看庄墨在他肆意的折磨下,扭曲痛苦的神情。

    他很乐意去欣赏,那些曾经自为清高,看不上他的人在他面前受尽折磨,可怜的让人心生忧怜的姿态。

    待他欣赏庄墨痛苦的姿态欣赏的足够了,他拍了拍庄墨惨白的脸颊,“都说了,让你不要同我作对,偏偏要往枪口上撞,自己找死,怨谁?”他说着,猛然间似想起了什么,抬眸问道:“还是说,你一直是在拖延时间?在为外头的人争取时间,为你的下一步计划做万无一失的准备?”

    庄墨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这个时候,身体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再去回应他的话,这是一个人痛到极致,才会有的表现。

    颜奎这个想法一冒出在脑海,腾时越来越觉得是这么一个事实,他不愿意再与庄墨在这里多待下去,宽厚的手再一次的覆在插在庄墨腿上的火钳,看着庄墨冷冷的道:“你就自己在这等死吧,我会向王上禀明,你是畏罪自杀而亡,至于你说的江湖寻仇,想来就来吧。”

    话语冰冷的犹如一汪寒潭,不带有丝毫的温度,庄墨只觉得腿间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那火钳的深度又入肉几分。

    颜奎他此时已经放弃带庄墨去南安王面前的念头了,因为他知道,区区一个千机丸与颜初雪的性命,已经牵制不住庄墨。

    想起庄墨的最后一句话,不管庄墨所说的是真是假,他决定要进宫去看一看。

    至于颜奎为何不亲手杀了庄墨?

    现在杀死庄墨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只需他伸一伸手指,点了他身上的某一个穴位,千机丸的毒便会顺着他的血液蔓延全身,可就这样让他死是否死的过于简单了些?而颜奎所要的,就是庄墨受尽心灵上的折磨而亡。

    在疼痛中,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的从身体内流干流尽,看着自己一点点死去,而自己却无能无力,那种恐慌与害怕,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让人难捱的吗?

    小可爱们,国庆节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