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莫愁师姐要上天 >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全然不认

第二百二十七章 全然不认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四人相说片刻,亦是欢喜轻松。

    李莫愁忽的问道:“对了,听说杨少侠还有一位同门师姐,今日怎得不见她?”她此时见了程英和陆无双,不免也是心中触动,想起和洪凌波多年相依,便分外想见。

    杨过道:“是了。两位妹妹,洪师姐今日怎得不和你们一并?”他这些日子多往李莫愁那边去,确也不太关心身边人事。

    陆无双抢道:“你现在倒关心起我师姐来了。”当下故作鄙夷之色,又道:“师姐可比我们强多了。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郭大侠身边,学习军防守战之事呢。”她一时说得兴起,也是脱口而出,几多赞许道:“师姐想来是要继承师父遗风,做一代女侠了。”

    一言既出,忽的顿口,而杨过和程英亦是黯淡一瞬。李莫愁全然瞧见,亦是心中暗叹,寻思道:“想不到我这番隐遁,却不止教一人心里落了疙瘩。”当即轻松道:“杨少侠,想来你师姐定是豪气不输男儿,若是可以,带我见见如何?”

    杨过神思回转,心想嫂子性子要强,定然也是欣赏豪情女子,又想掩去眼前黯然,当即说道:“也是。洪师姐和郭伯伯在一起,我也多日没有拜访他了。二妹三妹,我们一去去瞧瞧如何?”

    众人皆是说好,当即起身,往襄阳西北方向城墙处而去。

    四人一路同行。李莫愁亲自抱了孩子,和杨过并行在前。程英和陆无双落在身后不远处,也是轻松说笑。

    李莫愁佯装不熟,渐近城墙之际却也慢了脚步,跟随杨过左右,只待他问。杨过问过几人,知晓洪凌波今日随了郭靖等人一起,在西墙箭垛处巡防。

    众人便是赶去相见。不觉刚到城墙,便闻人声惊呼,瞬间就有军士大喊:“快,快,快去帮忙,西墙那边塌了。”又有人喊:“快去找大夫,有人受伤啦,压进木石堆里去了。”

    李莫愁心中一紧,杨过已经截人问话。军士只说修墙不慎,泥石木架坍塌,好些军士和百姓被压受伤。再问郭靖等人,那军士却说不知。

    众人心下不安,甚是记挂。李莫愁急道:“城墙坍塌,救人要紧,过儿快带我去!”她张口就是理由,却忘了情不自禁下,脱口唤了声“过儿”。

    杨过似不曾听见,急急应道:“是了,嫂子是大夫,正好帮忙。”他心中惦记郭靖,也不管李莫愁是否同意,将杨绝抱去给了身后的程英,叮嘱道:“二妹,绝儿你先照看,和三妹不急赶来,我先带嫂子去救人!”

    杨过一语既落,便强自独臂将李莫愁纤腰一揽,道一声:“嫂子,救人要紧,得罪了。”当即飞身纵去。

    程英抱着孩子,脸有惊色,待陆无双走近,愕然问道:“表妹,刚才嫂子喊杨大哥什么?”陆无双一脸不解,愣愣不明,“什么喊什么?我在后面没听见。”程英低沉道:“她喊他过儿……”陆无双一吓,即刻又笑道:“表姐,你幻听了吧。”

    程英默默不语,脸有沉思之色。陆无双道:“表姐,你是怀疑嫂子和傻蛋的关系不寻常?”程英依旧不语,沉吟片刻,只笑道:“或是我听错了吧。表妹,我们也去看看。”陆无双应一声,一并同行。

    此时西墙一处缺口狼藉不堪,高墙四周散落木架青石,一人沉稳指挥,疏散军士百姓,以防再度坍塌,却是郭靖不假。

    杨过揽着李莫愁腰身,几个起落,便是到达。

    “嫂子,你没吓到吧?”杨过将人放开,却发现李莫愁呆呆望着自己。以为适才赶路匆忙,高起高落吓到了她。又道:“嫂子,适才唐突,你别怪我。”

    李莫愁哪里会是惊怕责怪。她一时失神,只是心中酸暖迸发,感受许久不曾有过的怀抱,却是痴了一般。杨过又唤几声,才将李莫愁神思唤回。

    忽的,远处一个女子声音道:“郭大侠,受困军士和百姓都救出来了,只是有几人丢了性命。另外,朱前辈已经派人去请营中医官,不过赶来却是要等上一些时间了。”

    说话之人自是洪凌波。李莫愁和杨过见她无恙,心头都是一宽。李莫愁又见她神采更胜往昔,处事条理清晰,更是心中赞叹。

    两人略微上前,李莫愁随杨过见了郭靖和洪凌波。杨过不及多言,只说李莫愁医术高明,正好相助。

    此间紧要,郭靖也不多问,只教洪凌波引人去伤者处,自己倒是留下杨过来说话。

    李莫愁随了洪凌波去到伤者暂歇处,一一诊看。伤者多是外伤,倒也无甚性命之危。她轻重缓急分得清楚,起手便是接骨止血,熟络处理。洪凌波一旁相助,招来几名军士帮忙,倒也配合默契,不教伤者多受痛苦。

    李莫愁既见洪凌波光彩,心中自是宽慰。又兼眼前伤者甚多,自是心思落在助人之人,渐渐全神贯注,专心致志。

    洪凌波来回忙碌,全心信任。只是忙过一阵,转身瞧见李莫愁蹲身背影之际,忽的心头一震,竟是脱口喊了一声“师父!”

    这一声喊得甚轻,却还是落到了李莫愁耳中。李莫愁微微一怔,洪凌波已经近到身边。

    洪凌波神情切切,怏怏问道:“师父,是你吗?”李莫愁似无听见,替人接骨动作不停。但听伤者一声痛呼,断骨接好,李莫愁才悠悠转头,沙哑道:“洪姑娘怎得和杨少侠一样,都将我认错了。”

    洪凌波一怔,李莫愁已经在她面前揭了面纱,“我们当初见过一面的。”又笑道:“难不成你师父,也和我一样,是个丑八怪?”

    洪凌波退了一步,脸有尴尬之色,歉道:“原来是你。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她神情暗淡,又低喃道:“好像,真的好像……”

    李莫愁淡笑不语,复又回身去戎苏摺4窖罟凸敢乓焦俚嚼矗钅钜讶淮硗瓯稀

    郭靖大赞李莫愁医术高明,李莫愁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虽一介女流,亦是当仁不让。不过举手之劳,怎比郭大侠高义。”

    郭靖一愣,杨过却是笑道:“郭伯伯,嫂子性子爽气,可一点不输我们,您可别见笑。”郭靖笑道:“怎会怎会。”

    众人再忙一阵,终将伤者安置。稍后程英和陆无双也到,见众人无事,都是安心。

    郭靖诸事忙碌,也不跟众人客气,说些道谢话后,便自去了另处。杨过、程英和陆无双见了洪凌波,也是一番相说,自有情义。李莫愁抱着孩子自乐一边,瞧着几个所念之人都是安好,更是心中欢喜。

    此间落定,众人便自分别。杨过遣了程陆二女先归,自己却要送李莫愁归家。李莫愁也不客气,心中更有暖意,暗道:“如此同处,或也是最好的相守吧。”不过分别之时,程英和洪凌波却还是盯着李莫愁看了许久。

    两人并行,一路亦是随意轻松。待到临近家门,杨过忽的顿了脚步,问道:“嫂子,杨过有一问在心,不知是否唐突了你?”他颇为客气,或是觉得心中所问有些失礼。

    李莫愁脚步不停,头首不转,只洒然道:“你想问什么便问,跟我客套什么?”杨过微微一愣,赶紧跟上,李莫愁又道:“现在你是绝儿的爹爹,我需要对你私藏么?”

    杨过豁然一亮,莞尔一笑,道:“嫂子,你我相识已有不少时日,可我却连你的名姓也不知。只是当下问来,有些唐突了。”

    李莫愁悠悠一笑,似早早有了应对,淡淡回道:“我姓张,张冠李戴的张。”杨过愕然一愣,却笑道:“嫂子,哪有你这般介绍的,也不怕我笑话?”李莫愁笑道:“我就是怕你张、章不分,再来问我啊。这样说,你可记清楚了?”

    杨过轻轻摇头,心中却是想着:“嫂子这性子,有时候真像莫愁。”李莫愁见他一时不语,自有笑了笑,故意追问道:“杨公子,可还想知道我的名字?”一扬眉,续道:“今日我难得和你说家常,你若不问了,那今后可别说我瞒着你。”

    杨过万万不曾想到,平日端庄稳重之人,今日为何如此青春俏丽。但转念一想,或觉得孤儿寡母终于有人照顾,定也心中畅快,喜形于色了。但再一想,又觉得自己适才所问,或是不礼唐突,此番是李莫愁故意说着反话了。

    他心念转了许多,却终于收住了心思,只微微笑道:“嫂子,我知道你姓什么便够了,也好以后寻不到你的时候,可寻街坊邻居问一声‘张大夫何在’,至于你的名讳,我可不敢再唐突相问了?”

    李莫愁脚步忽的一顿,杨过也是跟着一顿。

    “真不想知道?”李莫愁轻笑一声,眉目含俏,却教杨过有些莫名其妙。李莫愁秀眉一扬,真真假假冲他说道:“今日我一时兴起,本想同你说说我的身世。不过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以后我可就不说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别后悔。”

    杨过心头一跳,更是确定,寻思:“嫂子句句反话,显是怪我问得唐突了。哎呦,我也真是不知轻重,女子名讳哪里是我随意问的。”他自认明白,当即堆了笑脸道:“不后悔,定然不后悔。”

    李莫愁也不再说,只好好瞧了他几眼,便自抱了孩子,快走在前。杨过闻她不再说话,心中自也黯然一刻,想着自己或是太多不羁,失礼了人家。脚步跟上,寻机去讨杨绝来抱。其实他哪里知道,李莫愁此时却是想着:“过儿终究是全然认不出我来了,便连一丝怀疑,都不曾有过。也罢,就让他当我死了吧。反正如今这般,也是很好了。”

    至此而后,杨过真是全然信任,丝毫不曾怀疑过什么。便连有时程英和洪凌波疑问相询,他都一一挡去,只说:“你们一片好意,却是小人之心了。嫂子待我真诚,不会存心欺瞒我什么的。”他只是以为两人疑问之下,是误会李莫愁欺瞒害人之心,却不知两人心中所想,更是其它。

    有时被问的急了,也有些不悦,便也性子一起,板脸道:“洪师姐和二妹都不要再说嫂子之事了,不然我杨过就要翻脸了。”他偶有自作聪明之时,只想着:“洪师姐和两位妹妹总是处处提点我,莫不是以为我和嫂子之间有了什么?是要提醒我不要忘记莫愁?呵呵,真是好笑。”

    众人也知杨过脾气,多番提点撞了墙之后,便也慢慢不再提及。而杨过和李莫愁交往却也豁然,虽可随意说笑,但也守礼相敬,教人说不了什么。

    杨过勤访母子,实甚真诚,偶有闲人冷语几句,倒也不予放在心上,只道自己问心无愧,率性而为。李莫愁心中感激甜蜜,全然将孩子托付给了他,自己行医诊病,教人看来莫大欢喜。

    杨过曾不解相问:“嫂子,我这里不缺金银,你若同意,便不要再抛头露面,出诊忙碌了。绝儿既然是我孩子,我定让他衣食无忧。”李莫愁总是笑笑,而后随意说道:“若是有一天,你也离去了,那我不是生活没着落了么?”又道:“靠天靠地靠父母,不如靠自己一双手咯。”

    杨过无言以对,心中更多一份敬意,亦多一份感慨,总是念着:“嫂子这股性子,真是太像莫愁。若是莫愁还在,他们定然也是知交好友。”

    自此之后,杨过访得更勤。他虽不懂岐黄,但总是帮忙做些杂活。平日一边练武,一边照看孩子,浑然不将自己当做外人。

    李莫愁默默瞧在眼里,暖在心间,只在心中念道:“如此相守,或是我当初追寻的幸福吧。”

    岁月如流,光阴似箭。夏去冬来,花开花落之间,不觉忽忽数年。

    这一日,斜阳倦归,薄暮暝暝。

    李莫愁倚们遥望,但见杨过怀抱垂髫儿童,款款而归。

    “怎么,弄一脸灰,又带绝儿去哪里玩了?”李莫愁默默瞧着杨过,温柔而笑。他怀中昔日襁褓婴儿,如今已是三四岁孩童,正沉沉酣睡。口中梦呓甜语,似在喃喃,“爹爹……小鸟……爹爹,飞,飞……”

    杨过柔柔一笑,温和道:“今日天好,带绝儿出城去了。让嫂子久等担心,实在罪过。”李莫愁轻笑道:“你啊,越来越不正经,假惺惺跟我告什么罪,我可不担心你们。”

    杨过莞尔一笑,径自入屋,好端端将杨绝安顿在小床上。“这几年鞑子大军驻在江北,倒也让我们有机会出城转转。”杨过随意言说,“只可惜四下荒得年岁久了,想带绝儿抓几只小鸟玩,也是不易。”

    杨过自顾自说,心中玩乐趣事,似乎总是儿时记忆。李莫愁近身伸来一手,执了丝帕,来替他擦脸,口中打趣道:“你除了带绝儿抓小鸟,还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