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小说网 > 贤德妃 > 183.0818二更

183.0818二更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

一秒记住【墨客小说网 www.mksxs.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八月薇妮甜点系列, 晋江首发, 美的人都要正版订阅哦~

    西闲却正生闷气,懊恼自己明明早有提防,却谁知镇北王是个令人防不胜防的。

    看他那样肆无忌惮的架势, 以后指不定还有什么别的为难人的行事。

    只是隐隐听东来说起, 镇北王似乎要在入秋之前回到封地雁北去,现在只盼日子过的快一点,赶紧让这位魔王回到他该去的地方,还人以清净,不然的话,京城虽大,一旦想到此人也在,竟隐隐地像是锋芒在背, 度日如年。

    西闲压下翻腾的心绪,又见杞子蠢蠢欲动, 略一思忖便说:“你不用疑惑,上回在东宫跟苏姑娘、嘉昌县主等一块儿,遇见过镇北王跟太子, 想必他便认得我, 只是今日的事你不许对别人再说出去, 要知道镇北王看似面善,其实是个喜怒无常, 深不可测的人, 你听没听说, 他先前出征,把俘虏的千多名蛮人尽数斩首的事?”

    杞子打了个哆嗦,脸上的好奇之色迅速给畏惧的神情取代:“我、我只听说王爷杀人无数,这个、倒是没听过。”

    听过才怪了,这不过是西闲编出来用以恐吓的罢了。

    西闲见杞子深信不疑,心中发笑,面上仍淡淡的:“据说他还把死了的人喂那些老虎狮子呢,所以方才我见了他也吓得不知如何应对,生恐哪里应答的不对惹怒了他,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另外,你可知嘉昌县主为什么离开京城?可不就是因为上次在东宫说错了话,惹得镇北王不高兴的缘故,因为她是县主,才能活着被贬出京城,要是其他人……就不知怎么样了。所以你记得,今日的事千万不可嘴碎乱说,免得惹祸上身。”

    杞子战战兢兢,想到方才那恍若天神一般的人物,忙低头:“奴婢对天发誓,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及至回到林府,杨夫人正翘首以盼,忙接了入内,详细询问在东宫的情形。

    西闲应答自若,并无纰漏,又说太子妃盛情相待之类。

    杨夫人听罢长吁了口气,这才放了心。

    突然于青青道:“西闲,你的耳环呢?另一只怎么不见了?”

    西闲一怔,忙举手探去,果然,右边的还在,左边一只却不知何时不见了。

    杨夫人也忙道:“我竟没留意,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是不小心丢了?”

    西闲也懵住了,细细回想,竟一点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更不知是在东宫丢的,还是马车上,亦或者其他地方,偌大京城犹如茫茫大海,要找自然是不可能了。

    这一对耳珰是苏霁卿所赠,西闲是尤为珍爱的,自打得了后统共戴了两回,第一次是去东宫赴宴,今日因要去谢恩才特意戴着,谁知竟丢了。

    西闲又是心惊又是心疼,忙叫了杞子跟奶娘,让他们先把府里这一段跟门前地方仔细找找,心里还存着那么一点失而复得的希望。

    于青青看她不舍,便笑道:“嗐,这有什么,也值得心疼的?这原本还算是稀罕玩意儿,可如今妹妹已经得了太子妃的赏赐,又是金花,又是那么长的一大串海珠,一颗足有这个的两三颗大呢,索性拆下两颗来叫人做成耳珰,岂不是好?”

    西闲心里仍竭力在寻思究竟丢到哪里,无瑕理会。

    杨夫人忙道:“又说胡话了,那是太子妃所赐的物件,怎好私下拆了。”

    杨夫人也知道西闲舍不得,便把今日苏舒燕来过一节说了,又道:“不如明儿你去苏府也瞧瞧她去。”

    西闲握着仅剩的另一只耳珰,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这日东来回来,也问起西闲去东宫的事,于青青说了,又道:“原来那苏家的丫头也得了娘娘的赏赐,我看过她戴的那镯子,啧啧,总也值个千儿八百的银子,看着比贤丫头那珠串还名贵呢。”

    东来道:“你不是不知道,先前苏家的那件事是太子亏办了,给他们点赏赐也是安抚之意。”

    于青青忙问:“给他们家是安抚,那为什么又给贤丫头呢?且我听苏丫头说他们家里其他人都没得赏,怎么反而咱们家里我跟母亲都得了?”

    东来皱眉想了会儿,也不能确实,只猜测:“兴许……是因为西闲以后要嫁到苏家,所以太子给太子妃把她当作苏家的人了。”

    于青青也觉着有道理:“那咱们家还是跟着苏家沾光了呢?”

    东来嗤地一笑,突然想起一件事:“方才我回来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咱们家门前转悠,我瞧着倒像是霁卿似的,本以为他要来咱们家,可我要招呼他的时候,他却反而快快地走了。”

    于青青问:“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东来想了想:“像是没看错。只是若真是他,怎么竟过门不入,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于青青道:“能有什么事儿呢,照我看不过是血气方刚的,想你妹妹了又不不好意思,叫我看,还是提早给他们两人定了婚期,免得夜长梦多。”

    东来听见“夜长梦多”四个字,隐隐刺耳,回头看了于青青一眼,却也知道她向来口没遮拦,就也罢了。

    苏家。

    苏霁卿给二哥苏霖卿拉着,苏霖卿道:“我知道这件事亏了你,你心里不乐意是该的,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人家已经给足了咱们面子了。”

    送人到了苏郎中的书房门口,苏霖卿又悄声道:“父亲好像不大高兴,你记得别冲撞了。”抬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拍,“大丈夫何患无妻?想开些。”

    苏霁卿一声不吭。

    二公子推门进了书房,行礼道:“父亲,三弟回来了。”

    苏郎中瞥了苏霁卿一眼,问道:“你去哪里了?”

    见苏霁卿不回答,苏霖卿带笑道:“我在会宾楼找到了三弟,原来是给几个相识绊住了脚。”

    “没问你。”苏郎中皱眉,又道:“你出去。”

    苏霖卿无奈,看一眼三弟,低头退出,顺手将房门带上。

    这边苏郎中看着儿子:“我听你母亲说,你不答应。赌气跑了?”

    苏霖卿始终低着头不言语,此刻才说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分明已经下聘礼定了,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我不明白,也不能苟同,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这样强人所难,上次是妹妹,这次是我,堂堂的一国储君,行事怎么能这样颠三倒四。”

    苏郎中喝道:“你住口!”

    苏霁卿见父亲发怒,便跪倒在地。

    “其实,”苏郎中将怒火略平息几分:“你说的也不错,这件事说起来,的确是太子殿下有些难为人了。”

    苏霁卿略觉诧异。苏郎中道:“可是,此事本来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至于为什么弄得现在进退两难的窘迫境地,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苏霁卿微惊,不禁抬头。苏郎中对上儿子的双眼:“当初镇北王要人,太子殿下误以为是你妹妹,这件事的确是他底下人疏忽了。但是,那天你妹妹去的是林家,此事外人不知道,你却是最清楚不过的,且当时你也在场!你总该清楚镇北王要的人就是林西闲!”

    苏霁卿双手握紧,无言以对。

    长叹了声,苏郎中道:“至于此后你所做的那些……你自己以为聪明,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甚至还在那种危难时候求你母亲去林家提亲,是你自己一步步把苏家推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境地的!”

    苏郎中说到这里,耳畔又响起太子赵启温和的声音:“当时我叫人去寻找镇北王看中的女孩子,谁想不知是什么有心人,故意散播些扑朔迷离的谣言,说令爱那日是去的别人府里,底下之人不免受了误导,等终于查明了是林家姑娘后,这期间……贵府偏已经跟林府结了亲了。”

    之前苏舒燕的事,的确是太子的人办错了。

    但是听了太子的这一番话,苏郎中蓦然心惊。

    太子的话很婉转,可透出的意思却叫人不寒而栗——是谁散播谣言误导太子,又是谁抢在这时候跟林家定亲?

    听起来,竟好像是苏家故意如此瞒天过海。

    苏郎中冷汗涔涔,当即向太子表明自己并不知此事。

    赵启亲自将他扶了起来,道:“郎中勿惊,其实孤向你开这个口也十分为难,毕竟已辜负过苏家一次。若此事不是跟镇北王有关,我自然要恭祝贵府三公子百年好合,可是镇北王那个脾气,谁不知道?之前我也曾劝他令选好女,但他却竟是非林家的姑娘不可,且探他的口风,若我不理此事的话,他就要……到时候必然会弄得惊天动地,无法收拾。老大人,你总该体会孤的苦心吧?”

    苏郎中如何能不明白。这是太子殿下在周全苏府。

    “你这孽子,既然知道镇北王看上的是林姑娘,你就该躲的远远的,可你不知死活地偏要跟王爷抢人,还自以为是地想瞒天过海,你、你是想把整个苏家都推入水火之中啊。”苏郎中指着苏霁卿,片刻又道,“你如果还是苏家的子孙,顾惜苏家满门的性命跟体面,那就听为父的话,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就在入秋之际,苏府同林府之间的亲事突然告吹了。

    苏府里,苏舒燕是最后一个知道这消息的,起初她还不信,只当是众人胡说。

    等问过了朱夫人之后,苏舒燕不依不饶地大叫:“好好的为什么要退婚?林姐姐那样好,哪里配不上三哥哥了,到底是怎么昏了头才要退婚!我去问问父亲!”

    朱夫人见事情已经都到了这个地步,索性不再瞒她:“傻孩子,西闲自然是好,只是咱们家配不上她罢了……”

    苏舒燕愣住:“这是什么话?”

    朱夫人叹道:“西闲是镇北王看上的人,咱们家哪有这个福气。”

    苏舒燕倒退两步,她呆呆地看了朱夫人半晌,双眼睁得圆圆的。

    朱夫人知道她的心意,握住她的手道:“好孩子,是你三哥哥跟西闲没缘……只是你这孩子也是的,那天是你跟西闲一块儿跑出去的,怎么竟连母亲也还瞒着?你若早把你们遇见王爷的话告诉母亲,苏家就不至于跟林家定亲又退亲弄的这样难看了。”

    朱夫人话才说完,苏舒燕用力挣脱她的手,转身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只能拼命地讨饶,求对方放自己一马。

    当时甚至没有人怀疑,只要镇北王愿意,便能立刻要了曹郎中的命。

    却始终没有任何人敢出一声,所有人只是战战兢兢,噤若寒蝉地呆看。

    不知是不是镇北王用了些力道,只听曹郎中杀猪似的叫了声,四肢抽搐,声音却嘶哑微弱,流露奄奄一息之态。

    还是林御史鼓足勇气,勉强在旁说了句:“王爷……请、手下留情。”

    曹郎中虽极可恶,毕竟罪不至死,何况王爷当街杀人,传出去还不知成了什么。

    虽然镇北王俨然并不在意这个。

    其实,林御史本并没有期望镇北王会听自己的话,只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跟本能才说了这句。

    不料赵宗冕闻听,便回头看了他一眼。

    林御史自问一辈子无愧天地,可给镇北王这样淡淡瞥了一眼,却不知为何心里惊冷的很。

    就在他觉着自己仿佛多嘴了的时候,赵宗冕垂眸看着曹郎中,道:“既然有人替你求情……加上今儿本王心情不错,且饶你一条狗命。”

    脚下一挪,这才将人松开了。

    而曹郎中只嘶哑叫了声:“谢、谢王爷饶命。”就晕死过去。

    镇北王也不理会,回头看着林御史道:“林大人脸色不好,是不是给这狗东西气坏了?”

    林牧野哪里敢说别的,只垂着头回答:“多谢王爷体恤,下官很好。”

    镇北王笑笑:“老大人倒要保重身体,来人,好生送林大人回府。”

    林牧野忙称不敢、不必,可赵宗冕开口哪里有叫人回绝的,是以今日竟是镇北王的人亲自叫了车,“护送”了林牧野回府的。

    杨夫人听罢这些,如在梦中。

    林御史道:“我本觉着王爷杀伐太过,性情……未免有些暴虐的,西闲以后进了王府,终究不知道怎么样。可从今日他的种种看来,倒像是个粗中有细、颇有章法的人。”

    杨夫人问道:“那你是觉着王爷,如何?”

    林御史道:“难说。这世上的好男子大体可分为两种,有那种经天纬地可建立不世功勋的,未必是如意郎君,而那种可做为良人相濡以沫度日的,往往才干之上有限的很。”

    夫人试探问道:“那王爷属于哪一种?”

    林牧野看一眼夫人,笑道:“罢了,何必操心,只看西闲的造化就是了。”

    “我只是怕西闲受苦。”

    “西闲是个聪明机灵的孩子,不至于。何况儿孙自有儿孙福,操心太多,也是枉然。”

    二老说了半宿的话,次日早上,杨夫人就把此事告诉了西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