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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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岚气冲冲的出了皇帐，留下楚衡一个人站在原地。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楚衡脸色沉了下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竟然走到龙案边儿上翻起了案子上的折子。可这些折子平常的很，无非就是户部税银礼部庆典之类的事。楚衡翻了两下便作罢，将折子按原样摆好，转身出了营帐。
傍晚时分，楚衡正在帐子里看楚无极留下的笔记，就听到外头有细细碎碎的奇怪声音。没多会，她竟看到身边不远的帐子被刀划开，一个男人的头钻了进来。
“周通？”来的是熟人。
“楚姑娘。”周通收回手里的刀，神色慌张，眼神还躲躲闪闪的：“我有些事，想……”
楚衡蹙了蹙眉头：“你有话想跟我说？”
“嗯。”周通眼里的光亮了些，他冲着楚衡走近了两步，脸上紧张的神色退下去不少。
“你为什么要划破营帐从裂缝进来。”楚衡伸手指了指帐子门的方向：“你不能走门么？”
“这事可复杂，坏了姑娘的帐子，我也是没办法。”周通有些着急：“楚姑娘还不知道，你的营帐被人盯住了吧。”
楚衡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把话说清楚些。”
“我在军营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白池荷白姑娘在山头那边跟白家人接触……”周通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我趁白池荷不在自己的帐子时，从她那偷来的，就是白家人给白池荷的。”
周通又往前走了两步，将盒子放到楚衡手边。说道：“本来我也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可后来我发现楚姑娘您的帐子周围一直有几个人盯着，然后我又看到这几人跟白池荷有接触，我就觉得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我被白池荷监视了？”楚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低头打开盒子，盒子内赫然是带着突兀香甜味道的荷包，这荷包跟皇上送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楚衡猛地将盖子盖住。这才挡住了空气中肆意的味道：“没道理啊。”
“怎么没道理？”周通脸上闪过一抹气愤：“那白池荷可是皇上带回来的女人。她监视你，定然是因为妒忌。”
“妒忌？她妒忌我什么？”
周通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楚姑娘，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一直喜欢你么？”
楚衡的眼睛也瞪大了，随即整张脸都布满了惊恐：“不，不会吧……”
“楚姑娘，你怎么了？”周通觉得楚衡的反应太奇怪了。她这不仅仅是吃惊了，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没事。你说的话我记着了。”楚衡心烦的很，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周通先出去吧。
周通的眼神却瞬间忧伤了起来：“楚姑娘，当初你救了我跟我爹的命，我却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
“举手之劳而已。”
周通见状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往那帐子裂缝走去。
就在这时，一枚刚箭从裂缝中射了进来，正好扎入周通的胸前。噗通一声。胸口处的锐痛让周通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四周的光线飞速褪去，他还来不及阖上眼睛，人便断了气。
“周通？！”楚衡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去，就看到箭头稳稳的插在心脏部位，一箭毙命。
整个军营炸开了锅，有人潜入军营行刺！
虽然被杀死的周通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的死却实实在在说明了军营中根本不安全，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
楚衡的帐子死过人后，她就不住那里了。
楚衡的新帐子在皇太后的帐子附近，这每日进进出出偶尔就能看到皇太后，每当皇太后用那种鄙夷嫌弃的眼神看向楚衡，楚衡就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楚姑娘，您跟皇太后的关系好像不太好？”白池荷坐在楚衡的帐子里，手里拿着绣绷子，一边绣着花一边跟楚衡说话。
“是不太好。”楚衡暼了一眼白池荷。
自从上次周通死后，这白池荷便没事就来楚衡的帐子跟楚衡闲聊，理由是怕楚衡见了死人后害怕。
楚衡跟白池荷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可白池荷是楚衡的救命恩人，而且她来看楚衡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楚衡也不好拒绝她。楚衡原本以为，她自己看书白池荷绣花，俩人这安安静静的倒也清闲。可白池荷却是个闲不着的，她绣花的时候嘴里就一刻没听过，打听这个打听那个，倒像是一旦这帐子安静下来便尴尬了一般。
“皇太后为何跟你关系不好啊？”白池荷眨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楚衡。
楚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敷衍：“性格不合吧。”
白池荷有些傻眼，可她只停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你上次跟我说，皇上小时候爱吃甜，却不知道他喜欢的甜点有哪些啊？”
“皇上小时候爱吃杏仁酥，可这长大后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四年多没见。”楚衡看着手里的笔记，一阵头疼，这一上午的功夫，她连一页都没翻过去，光跟白池荷聊天了。
“昨儿皇上给我画了副画像，我特别喜欢，就想也给皇上回个礼。我身上没什么贵重物件，又想起皇上说过想吃我亲手做的菜，我就想给皇上做个甜点。”白池荷一脸懊恼：“可我又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子的甜点，怕做了皇上不爱吃。”
楚衡闻言抬头看向白池荷，白池荷嘟着嘴皱着眉，虽说一脸的表情纠结，可依旧能在她的眼角眉梢看到粉色的喜气。
楚衡有些疑惑。
皇上想吃白池荷亲手做的菜？这么看来皇上定然非常白池荷，可周通却说皇上喜欢自己？
许是周通想差了吧……
楚衡还没来记得松口气，转念周通惨死的脸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皱了皱眉，又觉得若周通所言真是空穴来风的话，周通又怎会死于非命？！
难道白池荷只是在自己面前装样子？她跟皇上的恩爱是假的？
不对。
白池荷跟皇上恩爱的表现。楚衡可都看在眼里了。就算白池荷装恩爱，皇上难道会配合着她装恩爱？
要不然，是白池荷这人控制欲太强？
“楚姑娘，你在想什么呢？”白池荷拿着绣绷子往楚衡这边走来。
“我想去给皇太后请个安。”楚衡放下笔记，站起身来：“白姑娘一起去嘛？”
自打到军营后，白池荷见了皇太后几次，可每次太后都没给她好脸色。白池荷知道皇太后虽然没有刻意针对过自己。可想到太后那张臭脸她就闹心：“今儿是不巧了。我跟皇上约好了，一会要去找他的。”
楚衡点了点头：“好。”
楚衡帐子边儿上就是皇太后的帐子，蹿个门方便的很。可是方便也没用，身为主人的皇太后是一点都不欢迎楚衡。
“烦劳您给通禀一声，楚衡求见太后。”楚衡站在帐子外头，冲着守门的士兵说道。
那士兵转身进了帐子。不一会便听到帐子里啪嗒一声茶杯摔落，那士兵慌里慌张就退了出来：“楚姑娘。皇太后说了，她不想见你。”
楚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她今儿也不是非要见皇太后，只是过来看看皇太后的态度罢了。就在楚衡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士兵又开口了：“皇太后还说，让您把帐子搬远点……”
“这帐子的事我说了可不算。”楚衡回头看向那士兵，语气也提高了不少。好似特意想让帐子内的人听见一般：“你也知道，前两天军营刺杀那事。就是在我的帐子里发生的。那事过后，我睡觉都睡不安稳，这军营中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皇上跟皇太后的帐子了，皇上的帐子边上安了白姑娘的帐子，我就只好来抱皇太后的大腿了。”
楚衡这话刚一说完，又听见帐子内噗通一声，却是桌子翻倒的声音。
楚衡嘴角上扬冷笑两声，转身离开了。她的杀父之仇报不了，能气一气皇太后也是好的。
“你瞧瞧，她那嚣张的样子！”皇太后苏莫心坐在软榻上运气。
周辅才则蹲坐在皇太后脚步，一脸的讨好：“您莫生气了，皇上要将楚衡嫁给藤王世子呢，藤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还不清楚么，等楚衡嫁过去了，准没有好日子！”
“你懂什么？！”苏莫心咬着后槽牙：“姬家的男人，的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女人可好着呢！你瞅瞅藤王这些年为了藤王妃做了多少事？！”
“那是藤王姬朗，又不是藤王世子姬城，这世上能有几个姬朗……”周辅才声音小心翼翼，一张脸上全是谄媚。
“哼。”苏莫心冷笑一声，她又想起了姬城的弟弟姬晨：“说的也是，我瞧那姬晨便不怎么样，他为了能娶谭嫣儿为妻，把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差点折腾死了。”
“是呢是呢，姬城这弟弟也是个冷血的。”周辅才笑呵呵的。
苏莫心眼里怒气渐渐熄灭，眼底有光亮了起来：“这姬城能下得了手杀了自己的老丈人全家，气的谭嫣儿对他刀剑相向，这种人……”
“这种人？”周辅才在一旁搭腔：“让楚衡嫁给他正好！”
苏莫心嘴角上扬，眼底冷意蔓延。
周辅才见苏莫心这副样子，他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伸手小心的给苏莫心捶着腿。
苏莫心叹了口气，刚刚的气势都不在了，瞬间好似老了好几岁。
周辅才便知道，苏莫心这是又想起皇上身上中的毒了，他抬头满眼心疼的看着苏莫心：“皇太后，您别这样了，这短短几日，您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啊。”
“白头发长出来又如何。”苏莫心眼神发直：“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她若死了……”
“太后，您还年轻！”周辅才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皇太后：“咱们现在能为皇上做的，就是让他走的安心罢了。”
苏莫心皱了皱眉头，开口还要说什么，周辅才却欺身上前，抱住了苏莫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太后，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
“辅才……”苏莫心心里正空虚呢，一肚子郁闷没处撒，她伸手抱住了周辅才，两人齐齐滚近了床内。
帷幔落下，盖住了繁华后的龌龊。
第二日中午，楚衡正纳闷白池荷是不是转性了，怎么今儿没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嘈杂声。
掀开帐子门帘，楚衡走了出去。整个营地乱哄哄的，士兵们在大声吆喝，收拾着东西。楚衡见状忙上前问了一个士兵，这才听说马上要拔营回京了。
楚衡有些奇怪，这拔营之事，竟然都没人来通知自己一声，要是以往，皇上一定会亲在来告诉自己的。看来老人们说见色忘友，果然不是胡说。
“楚姑娘，您怎么还在这溜达啊。”身后有人叫楚衡，楚衡回头一看，是年达小跑着过来，他一脸急色：“皇上下了令，今儿中午就开拔，眼瞅着大军就要动了，您还是快点回营帐收拾收拾吧。”
“为何会突然回京？”楚衡视线直视着年达的眼睛：“皇上真的不准备管藤城了么？”
年达面色有些尴尬：“这些事我这个当奴才的怎么知道，楚姑娘还是快点回自个的营帐吧，我差两个人来帮姑娘收拾。”言罢，年达转身离开了。
楚衡看着年达的背影，半晌苦笑了一声。还好，起码年达还记得找人来帮自己，自己不用亲自拆营帐……
军队拔营回京，等到了京城，已经临入寒冬了。
楚衡又回到了无妄殿，那个压满积雪的竹林中，皇上也不来看她了，每日只芙白会来给楚衡送吃食。
“皇上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你将在成年及笄礼过后，嫁给藤王世子姬城。”芙白放下食龛，在楚衡身边的竹椅子上坐了下来：“你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楚衡暼了一眼芙白，芙白最近的最近很不好，想来是太后回宫了，又开始折腾她了。
“楚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芙白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楚衡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是该留在这宫里，还是真的就嫁去藤城。”(未完待续)
江岚气冲冲的出了皇帐，留下楚衡一个人站在原地。
“一定有什么不对劲……”楚衡脸色沉了下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随后竟然走到龙案边儿上翻起了案子上的折子。可这些折子平常的很，无非就是户部税银礼部庆典之类的事。楚衡翻了两下便作罢，将折子按原样摆好，转身出了营帐。
傍晚时分，楚衡正在帐子里看楚无极留下的笔记，就听到外头有细细碎碎的奇怪声音。没多会，她竟看到身边不远的帐子被刀划开，一个男人的头钻了进来。
“周通？”来的是熟人。
“楚姑娘。”周通收回手里的刀，神色慌张，眼神还躲躲闪闪的：“我有些事，想……”
楚衡蹙了蹙眉头：“你有话想跟我说？”
“嗯。”周通眼里的光亮了些，他冲着楚衡走近了两步，脸上紧张的神色退下去不少。
“你为什么要划破营帐从裂缝进来。”楚衡伸手指了指帐子门的方向：“你不能走门么？”
“这事可复杂，坏了姑娘的帐子，我也是没办法。”周通有些着急：“楚姑娘还不知道，你的营帐被人盯住了吧。”
楚衡眉头皱的更厉害了：“你把话说清楚些。”
“我在军营外巡逻的时候，发现了白池荷白姑娘在山头那边跟白家人接触……”周通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这盒子里的东西，是我趁白池荷不在自己的帐子时，从她那偷来的，就是白家人给白池荷的。”
周通又往前走了两步，将盒子放到楚衡手边。说道：“本来我也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可后来我发现楚姑娘您的帐子周围一直有几个人盯着，然后我又看到这几人跟白池荷有接触，我就觉得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我被白池荷监视了？”楚衡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她低头打开盒子，盒子内赫然是带着突兀香甜味道的荷包，这荷包跟皇上送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楚衡猛地将盖子盖住。这才挡住了空气中肆意的味道：“没道理啊。”
“怎么没道理？”周通脸上闪过一抹气愤：“那白池荷可是皇上带回来的女人。她监视你，定然是因为妒忌。”
“妒忌？她妒忌我什么？”
周通眼睛瞬间瞪的溜圆：“楚姑娘，你难道不知道。皇上一直喜欢你么？”
楚衡的眼睛也瞪大了，随即整张脸都布满了惊恐：“不，不会吧……”
“楚姑娘，你怎么了？”周通觉得楚衡的反应太奇怪了。她这不仅仅是吃惊了，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没事。你说的话我记着了。”楚衡心烦的很，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周通先出去吧。
周通的眼神却瞬间忧伤了起来：“楚姑娘，当初你救了我跟我爹的命，我却一直没有机会报答你。”
“举手之劳而已。”
周通见状低低叹了口气。转身往那帐子裂缝走去。
就在这时，一枚刚箭从裂缝中射了进来，正好扎入周通的胸前。噗通一声。胸口处的锐痛让周通站立不稳，倒在地上。四周的光线飞速褪去，他还来不及阖上眼睛，人便断了气。
“周通？！”楚衡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过去，就看到箭头稳稳的插在心脏部位，一箭毙命。
整个军营炸开了锅，有人潜入军营行刺！
虽然被杀死的周通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他的死却实实在在说明了军营中根本不安全，一时间人心惶惶起来。
楚衡的帐子死过人后，她就不住那里了。
楚衡的新帐子在皇太后的帐子附近，这每日进进出出偶尔就能看到皇太后，每当皇太后用那种鄙夷嫌弃的眼神看向楚衡，楚衡就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楚姑娘，您跟皇太后的关系好像不太好？”白池荷坐在楚衡的帐子里，手里拿着绣绷子，一边绣着花一边跟楚衡说话。
“是不太好。”楚衡暼了一眼白池荷。
自从上次周通死后，这白池荷便没事就来楚衡的帐子跟楚衡闲聊，理由是怕楚衡见了死人后害怕。
楚衡跟白池荷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可白池荷是楚衡的救命恩人，而且她来看楚衡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楚衡也不好拒绝她。楚衡原本以为，她自己看书白池荷绣花，俩人这安安静静的倒也清闲。可白池荷却是个闲不着的，她绣花的时候嘴里就一刻没听过，打听这个打听那个，倒像是一旦这帐子安静下来便尴尬了一般。
“皇太后为何跟你关系不好啊？”白池荷眨着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楚衡。
楚衡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口敷衍：“性格不合吧。”
白池荷有些傻眼，可她只停了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又问了下一个问题：“你上次跟我说，皇上小时候爱吃甜，却不知道他喜欢的甜点有哪些啊？”
“皇上小时候爱吃杏仁酥，可这长大后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四年多没见。”楚衡看着手里的笔记，一阵头疼，这一上午的功夫，她连一页都没翻过去，光跟白池荷聊天了。
“昨儿皇上给我画了副画像，我特别喜欢，就想也给皇上回个礼。我身上没什么贵重物件，又想起皇上说过想吃我亲手做的菜，我就想给皇上做个甜点。”白池荷一脸懊恼：“可我又不知道皇上喜欢什么样子的甜点，怕做了皇上不爱吃。”
楚衡闻言抬头看向白池荷，白池荷嘟着嘴皱着眉，虽说一脸的表情纠结，可依旧能在她的眼角眉梢看到粉色的喜气。
楚衡有些疑惑。
皇上想吃白池荷亲手做的菜？这么看来皇上定然非常白池荷，可周通却说皇上喜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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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衡还没来记得松口气，转念周通惨死的脸又浮现在她的脑海。她皱了皱眉，又觉得若周通所言真是空穴来风的话，周通又怎会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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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白池荷跟皇上恩爱的表现。楚衡可都看在眼里了。就算白池荷装恩爱，皇上难道会配合着她装恩爱？
要不然，是白池荷这人控制欲太强？
“楚姑娘，你在想什么呢？”白池荷拿着绣绷子往楚衡这边走来。
“我想去给皇太后请个安。”楚衡放下笔记，站起身来：“白姑娘一起去嘛？”
自打到军营后，白池荷见了皇太后几次，可每次太后都没给她好脸色。白池荷知道皇太后虽然没有刻意针对过自己。可想到太后那张臭脸她就闹心：“今儿是不巧了。我跟皇上约好了，一会要去找他的。”
楚衡点了点头：“好。”
楚衡帐子边儿上就是皇太后的帐子，蹿个门方便的很。可是方便也没用，身为主人的皇太后是一点都不欢迎楚衡。
“烦劳您给通禀一声，楚衡求见太后。”楚衡站在帐子外头，冲着守门的士兵说道。
那士兵转身进了帐子。不一会便听到帐子里啪嗒一声茶杯摔落，那士兵慌里慌张就退了出来：“楚姑娘。皇太后说了，她不想见你。”
楚衡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她今儿也不是非要见皇太后，只是过来看看皇太后的态度罢了。就在楚衡转身要走的时候。那士兵又开口了：“皇太后还说，让您把帐子搬远点……”
“这帐子的事我说了可不算。”楚衡回头看向那士兵，语气也提高了不少。好似特意想让帐子内的人听见一般：“你也知道，前两天军营刺杀那事。就是在我的帐子里发生的。那事过后，我睡觉都睡不安稳，这军营中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皇上跟皇太后的帐子了，皇上的帐子边上安了白姑娘的帐子，我就只好来抱皇太后的大腿了。”
楚衡这话刚一说完，又听见帐子内噗通一声，却是桌子翻倒的声音。
楚衡嘴角上扬冷笑两声，转身离开了。她的杀父之仇报不了，能气一气皇太后也是好的。
“你瞧瞧，她那嚣张的样子！”皇太后苏莫心坐在软榻上运气。
周辅才则蹲坐在皇太后脚步，一脸的讨好：“您莫生气了，皇上要将楚衡嫁给藤王世子呢，藤王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后还不清楚么，等楚衡嫁过去了，准没有好日子！”
“你懂什么？！”苏莫心咬着后槽牙：“姬家的男人，的对别人狠，对自己的女人可好着呢！你瞅瞅藤王这些年为了藤王妃做了多少事？！”
“那是藤王姬朗，又不是藤王世子姬城，这世上能有几个姬朗……”周辅才声音小心翼翼，一张脸上全是谄媚。
“哼。”苏莫心冷笑一声，她又想起了姬城的弟弟姬晨：“说的也是，我瞧那姬晨便不怎么样，他为了能娶谭嫣儿为妻，把他喜欢的那个女人差点折腾死了。”
“是呢是呢，姬城这弟弟也是个冷血的。”周辅才笑呵呵的。
苏莫心眼里怒气渐渐熄灭，眼底有光亮了起来：“这姬城能下得了手杀了自己的老丈人全家，气的谭嫣儿对他刀剑相向，这种人……”
“这种人？”周辅才在一旁搭腔：“让楚衡嫁给他正好！”
苏莫心嘴角上扬，眼底冷意蔓延。
周辅才见苏莫心这副样子，他也不敢说话，只低着头伸手小心的给苏莫心捶着腿。
苏莫心叹了口气，刚刚的气势都不在了，瞬间好似老了好几岁。
周辅才便知道，苏莫心这是又想起皇上身上中的毒了，他抬头满眼心疼的看着苏莫心：“皇太后，您别这样了，这短短几日，您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啊。”
“白头发长出来又如何。”苏莫心眼神发直：“本宫就这么一个儿子，她若死了……”
“太后，您还年轻！”周辅才站起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皇太后：“咱们现在能为皇上做的，就是让他走的安心罢了。”
苏莫心皱了皱眉头，开口还要说什么，周辅才却欺身上前，抱住了苏莫心，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太后，您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
“辅才……”苏莫心心里正空虚呢，一肚子郁闷没处撒，她伸手抱住了周辅才，两人齐齐滚近了床内。
帷幔落下，盖住了繁华后的龌龊。
第二日中午，楚衡正纳闷白池荷是不是转性了，怎么今儿没来找自己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嘈杂声。
掀开帐子门帘，楚衡走了出去。整个营地乱哄哄的，士兵们在大声吆喝，收拾着东西。楚衡见状忙上前问了一个士兵，这才听说马上要拔营回京了。
楚衡有些奇怪，这拔营之事，竟然都没人来通知自己一声，要是以往，皇上一定会亲在来告诉自己的。看来老人们说见色忘友，果然不是胡说。
“楚姑娘，您怎么还在这溜达啊。”身后有人叫楚衡，楚衡回头一看，是年达小跑着过来，他一脸急色：“皇上下了令，今儿中午就开拔，眼瞅着大军就要动了，您还是快点回营帐收拾收拾吧。”
“为何会突然回京？”楚衡视线直视着年达的眼睛：“皇上真的不准备管藤城了么？”
年达面色有些尴尬：“这些事我这个当奴才的怎么知道，楚姑娘还是快点回自个的营帐吧，我差两个人来帮姑娘收拾。”言罢，年达转身离开了。
楚衡看着年达的背影，半晌苦笑了一声。还好，起码年达还记得找人来帮自己，自己不用亲自拆营帐……
军队拔营回京，等到了京城，已经临入寒冬了。
楚衡又回到了无妄殿，那个压满积雪的竹林中，皇上也不来看她了，每日只芙白会来给楚衡送吃食。
“皇上的圣旨已经昭告天下，你将在成年及笄礼过后，嫁给藤王世子姬城。”芙白放下食龛，在楚衡身边的竹椅子上坐了下来：“你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楚衡暼了一眼芙白，芙白最近的最近很不好，想来是太后回宫了，又开始折腾她了。
“楚姑娘，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芙白脸上的笑容淡淡的。
楚衡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是该留在这宫里，还是真的就嫁去藤城。”(未完待续)